此时的连漪气得说不出一个字来,这上海男人不愧是商场上的谈判高手,字字到位,句句得体,让她根本说不出个‘不’字。
她悔呀,方才他给她机会补充说明的时候,为什么不把他说的这些给补充上,现在想反悔根本不可能了。
她恨呀,这个上海男人太厉害了,这才刚刚开始呢,就被他打压到这种地步,以后岂不是会被他压迫得更惨。
想着想着,她就来气,方才的怒火一下蹦出来,一个抬头,一鼓作气地说:“杜冽,第一条你补充的绝对不可以。”
最后三个字‘不可以’还没有说出口,就见一抹高大的黑影笼罩在头顶,她的后脑被紧紧锢住,然后一张脸慢慢放大,还来不及喘口气,唇就被死死堵住。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小伙伴们,圣诞节快乐!
第038章
眼前黑糊糊一片;鼻端处是淡淡的麝香味,唇瓣处温热湿润,唇腔探入一条软软的东西,连漪被吓得一动不动;才回过神来她被上海男人强吻了,又被猛烈一推;身体后倾,抵在了床头的床板上。幸好床板面上是一层软软的皮,她穿着软厚的毛衣;背被强迫抵着,倒没有觉得难受。
最难受的还是她的唇;还有她的手脚。双手被杜冽的一只大手死死锢住,一双脚被他强壮的身躯牢牢压着;她就像鱼板上的肉没有翻身的机会。牙关被撬起,又长又软的舌头直躯而入,肆意扫荡着她空旷的口腔。
自表白后杜冽浅浅偿到她口中的香甜之味后,便思之如狂,侵食难安,做梦都留恋着这种味道。
两个月,快整整两个月,他终于如愿再一次品偿到了,更让他得意的是他的漪漪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了,管他什么狗屁条约,他只想好好爱她,疼她,把她宠到天上,让她永远也离不开自己。
她的唇瓣软得像棉花糖,她的唾液甜得像美酒,引得他的舌头不停地纠缠与吮吸。他感觉得到她的不适与挣扎,就是无法停止唇瓣的纠缠,而且越缠越烈,越吻越痴。
唇齿大战,口舌交缠,连漪想要趁机喘口气都没有机味,杜冽对她口腔里的每一处都不放过,吻得个天昏地暗,如痴如狂。
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从连漪毛衣袋子里传来的,她密不透风的口腔发出‘唔’几声,示意杜冽快点结束这个吻,她要接手机。
杜冽微眯着的双眼慢慢睁开来,眼皮下是她驼红的脸颊,白里带红,神色极其妩媚,他爱惨了她现在这副模样。听到她的呢喃声,他也明白自己该松嘴了,可又实在舍不得,还想再偿几口,便先松开的口,一只手伸进她的毛衣袋,取出手机。
连漪的双手一得到自由,先抢过手机然后用力一推,杜冽的身体由于失去平衡向后倾,待他重新坐在床上的时候见他的漪漪接起了手机。好像是连俊打给她的,两人在约明天吃午饭的事。
方才的折腾,连漪的头发零乱不堪,杜冽趁她打电话之际,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来抚摸她的头,指尖滑过她柔顺的发丝,从上到下慢慢地,轻柔地抚顺着。
在他这样轻薄之下,她哪里还能安心接电话,正想从床上起来,细腰就被他的长胳膊环住。
连漪碍于正与堂哥通话,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好忍着。
那一头的连俊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连漪,你身边是不是有人?”
“没有。”连漪想了想说,“一只色狼而已。”
堂兄妹俩又聊了一会儿,连俊好像说了什么事,连漪回答一会儿再答复,然后便挂机。
转过头,杜冽正把玩着她头发,将一绺发丝卷在食指上,一圈一圈地绕着,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连漪甩甩头,对方才他亲吻的事还耿耿于怀,趁他玩头发正玩得起劲,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质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杜冽也跟着起来,耸耸肩膀说:“履行条约而已。”
连漪实在搞不清他,中考那一年他帮自己辅导英语的时候还外表斯文,气度不凡,刚来上海时,他的言行举止也算是中规中矩,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
“老妈说,你定了明天的飞机票?”要先确认这件事后,她才能说后面的那件事。
“明晚八点的。”杜冽终于一本正经下来,他刚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好在来日方才,他们有得是时间卿卿我我,也不急于一时。
“大伯想请你到家里坐客,吃一顿便饭。”方才连俊打电话,就是为了此事。
“你去,我就去。”杜冽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大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大伯是漪漪的自家人,尽地主之谊到家里吃一顿便饭也无可厚非,只要有她相陪。
连漪无奈,现在以他们的关系,肯定要陪他到大伯家坐客的,如果不陪,他也不去,那大伯与堂哥肯定没面子。
“我当然会陪你去。”说完看了看时间,她们呆在房间够长了,刚跨出步子,就便杜冽给拽住胳膊,“那我很乐意去你大伯家坐客。”
连漪细细瞟了他缠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皮肤的颜色要比脸上略白一些,手掌很大,皮也很厚,和他的脸皮差不多厚。
“差不多吃晚饭了,跟我下楼吧。”冷冷吐出一句话,他的反应极快,大手从胳膊上滑下来,拉着她的手说:“我们一起下楼吧。”
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她就被他拉着出了房间。
客厅,茶香已渐渐淡去,连老爷子与连正刚正对坐着下围棋,见她们手拉着亲密地下楼来,不约而同相视一笑。都是军人,军衔又很高,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与阅历,不会轻易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但在他们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杜冽大远地从上海跑来拜年,第二天晚上才回去,今天自然要被留下来过夜,这一顿家宴更是逃不了。林美莲除了天生的金嗓子,也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为了在未来女婿面前露一手,她亲自下厨,操起家伙来。刚刚炒完香喷喷的回锅肉,刚端上桌,便看到杜冽拉着女儿的手,从楼上下来。
瞅着这两人般配的样子,她是越看越欢喜,她的女儿就得要这样的人中龙相配,还别说,放眼北京城与全国,还真难找到,现在可好了,杜冽原本就看着顺眼,又是好姐妹的儿子,亲上加亲的结果是最好不过的了。
“漪漪,你先陪着杜冽说会儿话,或者到爷爷那里看一会儿下棋,菜马上就好了。”她出来招着客人,又回到厨房里忙碌起来。
此时的连漪哪有什么话对杜冽说,只好带着他坐到爷爷与父亲身边看他们下围棋。对于这种无聊的棋类,连漪毫无兴趣,看着黑白的棋子摆得密密麻麻,她就头大,如果不是不想和杜冽说话,她才不会装着一副兴趣相投的样子。
对于杜冽,书法棋类那是样样精通,他一看棋盘,便知一二,可这两人都不能得罪,也只能装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爱莫能助。
餐桌上的菜都陆陆续续上齐了,一对父子的棋势以儿子的大胜为结局。
五个人都上了桌,连老爷子还在不甘于刚才的棋局,听说杜冽也下得一手好棋,扬言吃晚饭后要与他好好比试一番。
杜冽一改往日里吃饭不说话的习惯,与连老爷子,连氏夫妇相谈甚欢,这让沉默的连漪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回,原来也是一个马屁精,真虚伪。
杜冽自然不会笨到与连家人说他与连漪约法三章的事,可连漪想住校这是大事不能不说。
当林美莲得知女儿下学期要住校时,那脸‘唰唰’变了下来,筷子重重放在嘴面教训起女儿,“漪漪,住校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连漪吱吱唔唔地回答,“我怕你不同意嘛。”
“住在杜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住校?”林美莲不依不饶。
就在连漪不知如何回答时,连老爷子发号施令,“美莲,就让她住校吧。”
连漪总算扯到了救命稻草,抬起头来笑着看爷爷,继续听他说:“漪漪也十八岁了,也要让她独立,再说她与杜冽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住在一起难免会让人说闲话,住校也好,距离产生美嘛。”
“爷爷说得是。” 杜冽也在为连漪解围,“学校离紫园很近,我会好好照顾漪漪的,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下林美莲这才无话可说,脸色稍稍好看些,拿起筷子继续用餐。
连正国请杜冽明天到家里坐客的事,连老爷子是知道的,为了缓解刚刚僵持的气氛,对杜冽说:“漪漪他大伯也是生意场上的人,连俊与漪漪打交玩得好,明日你上他们家别客气。”
“嗯。”杜冽小心地回应,“让爷爷操心了。”
连老爷子倒是不担心他,转头对宝贝孙女说:“漪漪,你在大伯家也算是半个主人,明天可要多照顾照顾杜冽,知道吗?”
“知道了。”连漪看爷爷的颜面,回答得倒也干脆。
晚餐过后,连老爷子真与杜冽交战起来,两人对坐在棋桌边,各持着黑白棋冥思苦想。经过几个回合激烈厮杀,终是分出了胜负,连老爷子虽然侥幸一胜,但心如明镜,那都是杜冽让着他呢,所以结束了局棋后拍打着他的肩膀说:“我老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回上海后可以替我多照顾照顾漪漪,她打小被我宠坏了,任性脾气也不好,你可要多担待着些。”
“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杜冽故意看了连漪意有所指地说:“我会看管好未来媳妇的。”
——
杜冽今晚睡客房,林美莲特意让女儿将她屋子柜橱里厚实的天鹅绒被抱过去给杜冽睡。
连漪十分不情愿地抱着被子敲响了客房的门。
杜冽刚刚沐浴完,装着暗灰色的睡袍打开门一眼便看到她抱着被子楚楚动人的小模样。
“我妈让我把这厚的被子给你送来。” 连漪伸手想将被子递到他手里,哪料他身体向后退一大步,“哪有让客人铺被子的道理。”
无奈,她抱着被子进了客房,走到床边为他替铺好被子。
转身之际,便被他揽入怀中,两人额角对碰,他少了下午时的狂烈,多了几许深情。
“漪漪,谢谢你为我铺被子。”
“好歹你也是客人,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说完想要离开,却被他高大的身躯完全禁锢。
“晚安!漪漪。”他俯□,在她的唇瓣落下了轻轻一吻,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过,感觉异样。
“晚安。”连漪同样也说了这两个字,她本以为他不会让她轻易离开,没有想到话音刚落,他便松开了手,又在她头顶上落下个轻吻后说:“好好睡觉,做个美梦。”
他到底还是放开了她,她马上离去。
他看着她俏丽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笑得十分灿烂,有漪漪的世界,他的世界变得光明美好起来!
第039章
第二天;北京下了一场好大的雪,马路上铺着薄薄一层的雪,与树枝上的积雪相互辉映,景色怡人。
连漪吃完早餐后;隔着窗子看着外面雪白的世界,她今晚就要乘飞机去上海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下雪了,因此趁机要看个够。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转过头;看到杜冽已穿戴好,长款黑色的羽绒服;脖子系着鹅黄色的围巾,他的身材颀长;就算穿得这么厚,一点也没觉得笨重感,反而给人一种成稳深沉的感觉。
他向她缓缓走来,他的一只手拿着她的大衣与挎包,另一只手拿着帽子与围巾。
“漪漪,我们该走了。”杜冽摊开大衣,示意她伸长手臂穿上。
连漪很配合地伸长手臂,胳膊往大衣两个袖子里钻进,杜冽又递她整好领子,然后为她戴上围巾与帽子。
两人出了门,雪花正絮絮飞飞落下,杜冽的一只手绕过连漪的肩膀,另一只手置在连漪的头顶,替她摭挡住落下的雪片,而后双双向前面停着的轿车跑去。
杜家专职司机替她们开了车门,一进车里,寒意顿失,杜冽又细心地拂去连漪帽子上的雪花,将她的手掌置于自己的大掌心慢慢搓热,异常呵护地说:“看你的手,这么冰。”
连漪其实很不习惯他如此的体贴温柔,以前和沈星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这样,除了言语上表达外,更不会这般动手动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把沈星与杜冽作比较,两个人完全不是一个内型的,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直到手掌完全被捂热,她才有机会将手缩回来,看着窗外的飞扬的雪花,她又想起了和沈星在一起的那个冬天,他们在做什么?
钢琴四手联弹,玩雪人,吃冰粮葫芦……
一切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简单,那个漫天飞雪的冬季,有欢乐也有忧愁。
“漪漪。”杜冽叫唤了她,“北京的雪可真美呀!”
“哪里的雪还不是一样的。”连漪觉得他在无话找话说,语气不善。
“快要回上海了,好好看看这雪吧,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了。”杜冽摸了摸她的头。
“谁说没有机会,明年,后年,大后年寒假回来都有机会。” 连漪反驳。
杜冽稍稍坐近一步,“漪漪,好好和我说话,像昨晚一样好吗?”
要说杜冽善变,其实连漪更善变,昨晚在被窝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一直在郁闷着,她怎么就那么听爷爷的话,稀里糊涂地做了杜冽的女朋友。虽然和他约法三章,怎么就觉得像上了贼船,再无下船的机会。一觉醒来,她对他的态度又冷了些,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友善。
“我知道你很听爷爷的话,所以才接受我的感情。”杜冽那可是人精,一语戳破,“我的要求并不高,并不要求你马上爱上我,相信处得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的好。”
“那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好呢?”不知天高地厚的连漪依然和他抬着杆。
“好了,漪漪,不说这事了。”这里可是北京,又是在车里,开车的老司机一定是连老爷子的心腹,狡黠的杜冽知道此时万不能生气,回到上海,到了他的地盘上,他有得是办法让她变乖,看她还会不会如此嚣张。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就让她威风威风一阵子吧。
闷闷地坐在车里,半个小时候后车子开进了一个高档别墅区。连正国与连俊早就在门口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