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他瞪我一眼,夹了一大块“东坡肉”塞进嘴里猛嚼几下,那架势像是嚼的是我。
我换上一副笑容揶揄他:“别噎死了,我还得费劲找调酒师呢。”
“哎哟!刘美丽,伙食不错呀!”谢楠端着餐盘优雅地走过来坐到我旁边,面带微笑。
对面的刘美丽瞥了她一眼:“不嫌弃的话,尝尝?”
谢楠莞尔一笑摇摇头:“我不吃这东西。”
“我就知道你不吃,谁不知道市长家都是拿这喂狗的。”刘美丽没心没肺的嘟囔着。
谢楠我俩对视一眼,都憋不住大笑起来。
“没意思。”刘美丽意识到把自己骂进去了,把餐盘推到一边:“不吃了!”
“放心吃吧,一顿半顿变不过去。”我拍拍他的肩膀逗他说。
“别理我,坏男人!”刘美丽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谢楠叫住了他:“别急着走啊,明天你的林妹妹就要回来了,我们商量一下举行个欢迎仪式吧。”
刘美丽回头得意的笑笑:“我的心意昨天就给姐们儿准备好了,至于欢迎仪式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吧。”
“哟!消息挺灵通的。比某些人都上心呀。”谢楠笑着瞥我一眼。
刘美丽晃晃手里的BB机:“我们姐们儿单线联系,气死某些臭男人。”
他朝我做个鬼脸,哼着他的“容易受伤的女人”扬长而去。
在上海火车站出站口,我们几个同学焦急的等待着。
“出来了,看!林妹妹出来了!”还是刘美丽眼尖。他在我背上捅了一拳,这臭小子,没轻没重的!
我当然也看见了,紫萱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女士绒线帽子,身穿一件可体的红色小大衣,在这冬日的午后,像一朵傲雪的腊梅,格外的赏心悦目。她左手拉着一只小拉杆箱,右手不时搭着凉棚向外张望着。终于我们的目光碰在一起,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我有一种久别离家的孩子找到妈妈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奇妙,可能再亲亲不过母亲吧。
出了闸口,她匆忙地和同行的别的学校的同学打了招呼,就急不可耐地朝我们这里奔了过来。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没动;她径直跑到我跟前,看着我,犹豫了两秒钟,扔下手里的东西,肆无忌惮地扑进我怀里;我这时也如梦方醒,旁若无人地把她抱了起来,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把头伏在她的秀发上,闭着眼睛闻着那迷人的香气。
“行了,回去再缠绵吧。”谢楠在旁边说话了。
紫萱这才不好意思地离开我的怀抱,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和谢楠拥抱在一起。我感觉脸上凉凉的,一摸竟然满脸泪痕。
“重色轻友的傻丫头。”刘美丽嘟囔着。
紫萱这才转过身笑着看看刘美丽:“谢谢美丽······还有你们都来接我。”她又微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
“刘美丽那么关心你,是不是也该拥抱一下呀。”谢楠笑着对紫萱说。
对于谢楠的建议,紫萱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不知怎么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正找词儿呢,刘美丽说话了:“在我心里呀,林妹妹就是一朵圣洁的雪莲花,是不能碰的,起码我不舍得碰。那就拥抱这束鲜花吧,就算拥抱我了。”
说着,把一大束鲜花双手递给紫萱。
“谢谢!谢谢美丽!”紫萱感激地看着刘美丽。
“谢什么呀,咱姐们儿,甭客气!”刘美丽边说边瞥了谢楠一眼。
谢楠看看刘美丽,脸上平静如水,双手搂着紫萱的小肩膀问:“刘美丽,我们姐妹俩这么要好,你看我是不是也像雪莲花呀?”
刘美丽上下打量了谢楠一番,摇摇头:“你不像雪莲花。”
“那我像什么花呢?”看来谢楠非要争个高低曲直。
“应该是金达莱花,也就是杜鹃花。”没等刘美丽开口,范建说话了:“这花生命力极强,大江南北,长城内外逮哪儿长哪儿。山坡、草甸、林缘、石壁、沼泽地都能野蛮生长,誓有不把其他花压下去就绝不罢休的劲头。其花以红为多,空灵俊逸,侍娇傲物,一到花季,漫山红遍,云蒸霞蔚。杨万里有一首‘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就是赞扬的它,所以这花又叫映山红。”
“行了,行了,‘范文豪’,别拽文了,马屁拍过了,快拍马蹄子上了。”“贱人”听得不耐烦了。
谢楠一脸得意:“‘敬皇兄’,注意点皇家威仪。‘范文豪’,接着说。”
范建还是自己的节奏,一脸严肃:“不过,这种花的花蕾有毒,人中毒后上吐下泻、呼吸困难,所以最好不碰为妙。还有最大的问题是这种花只开花不结果。”
“贱人”哈哈大笑:“原来是有毒的瞎花呀!这回真拍到马蹄子上了。”
我们几个强忍着没笑出来。
谢楠脸上掠过一丝愠怒,但到底是谢楠,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满脸微笑地说:“有毒也没什么不好呀,使那些喜欢拈花惹草的贱人们不敢再发贱。”
“贱人”不吭了,范建面无表情。
刘美丽哈哈大笑:“‘敬皇兄’,你的皇家威仪呢,不是对手了吧?”
“贱人”气急败坏地追打刘美丽。
紫萱赶快和稀泥,她搂着谢楠的肩膀说:“好了!好了!我们姐妹俩既不是雪莲花,也不是杜鹃花,我们就是一对姐妹花。走吧!回学校啦。”
晚上,我们十几个人在沙龙为紫萱举办小范围的欢迎晚宴。
这次比赛,紫萱夺得了第三名,这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我先站起来说:“谢谢紫萱为我们家争光,我先干一个。”
“你先等一下。”“贱人”拦住我:“你张三十三省’都没省过来,人家林紫萱是为学校争光,咋成你家的了?”
“也说得过去,先有家后有国,家国天下嘛!”还是范建够哥们儿。
“我说你‘范文豪’,你这马屁逮哪儿拍哪儿,有点原则好不好?他们还没结婚呢,哪来的家呀,对吧,咱得论理。不行,得改过来,应该说为咱学校争光。”“贱人”不依不饶。
谢楠插话了:“‘敬皇兄’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林妹妹还是大家的林妹妹,是不是你家的,还不一定,得看你今后的表现,我说的对吧,林妹妹?”说着她看一眼紫萱。紫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刘美丽抢过话头说:“我说谢楠,你和‘敬皇兄’下午在火车站还呛呛呢,这会儿咋能尿一壶里了?”
范建不动声色地说:“设备不一样,尿一个壶里难度偏大。”
大家哈哈大笑。
谢楠过去狠狠在刘美丽背上来了一拳,拳头虽小,用劲不小,打的刘美丽呲牙咧嘴:“你真成母狮子了。”
我向大家摆摆手说“别闹了,就按‘敬皇兄’的建议,不过,那就不用我先干一杯了,应该大家一起干一杯。来,干!”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大家互相敬酒、碰杯。好不热闹。
刘美丽不见了,回头一看,他在柜台正聚精会神的做他的鸡尾酒呢。不一会,刘美丽端着一杯大号酒杯制作的“七色鸡尾酒”来到紫萱面前:“林妹妹,你凯旋归来,姐们儿薄酒一杯,略表敬意。”
然后双手奉上。这种大号的杯子制作鸡尾酒难度极大,制作出来也特别漂亮。前天他特意跑到玻璃容器商店买了几只这种大号玻璃杯。
紫萱高兴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谢谢美丽!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喝了。”
谢楠看了刘美丽一眼:“刘美丽,你说早给林妹妹准备了礼物,就这东东啊?”
“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们这些富家千金是不明白滴。”刘美丽瞟了谢楠一眼,一脸的不屑。
谢楠还想说话,我怕再掐起来,赶快抢过话头:“得!得!得!不说君子之交了,还是说说我们俩的夫妻之交吧,今天我要借着这个大好的日子向林紫萱小姐求婚!”
大家一阵欢呼。
“张三省,你准备钻戒了吗?没有可不成,姐们儿可不答应。”刘美丽在一旁咋呼。
“当然准备了,但不是钻戒。”说着,我单腿跪地,把精致的红木礼品盒双手递到紫萱面前。紫萱站起来,脸上绯红,像三月盛开的的桃花。她眼含泪珠,轻轻地接过盒子。
“我得把把关,免得林妹妹上当受骗。”说着,刘美丽从紫萱手上拿过去盒子,小心的打开:“你这是什么呀?”
我过去接过盒子,取出来里面的东西说:“钻戒是西方的规矩,今天我们用东方的方式。这是一只满绿的冰种翡翠手镯,手镯是圆的,代表着我们的婚姻圆圆满满!”我说着,把手镯戴在紫萱的手腕上。大家热烈的鼓掌。
范建抓住机会挥洒他的才情:“‘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这是东汉诗人繁钦《定情诗》中的一句,跳脱就是手镯。我要有了女朋友也会送她手镯的,多浪漫啊!”
“别在那儿浪了,你要有女朋友那是100年后的事。”“贱人”挖苦范建。范建也不搭理他,还在那儿自言自语:“这手镯水头太足了。”
“我还有一件事,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应该有个介绍人,要不算‘野合’,不好听嘛。所以我想请谢楠小姐做我们的介绍人。”我朝谢楠点点头。谢楠快速的剜了我一眼,可能只有我看得出来。然后站起身走到我和紫萱面前笑着说:“我可没有心理准备,再说我也没有介绍你们认识呀,你们不就是‘野合’吗?”
紫萱羞涩地拍了一下谢楠的肩膀。
“才多大个事儿呀,你咋唧唧歪歪的,你要不愿意我来当。”刘美丽有点不耐烦了。
我瞪了他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变得挺快,憨笑了一声:“嘿嘿!可惜我没这资格!这么多人,我看也就谢楠最合适,那就快点答应吧,大家还等着喝酒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撺掇,谢楠就顺坡下驴:“谁说我不愿意了,我是想多说两句,让张三省珍惜这份感情。我答应了!”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大家欢呼,直闹到10点多钟。
大家都走了,沙龙里就紫萱我们俩了,我伸开双臂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正准备下一个动作,紫萱娇嗔地说,门没关呢,心细的女人。我放开她准备去关门,这时门开了,谢楠推门进来了:“对不起,我手套忘这儿了。”
她径直到吧台拿了手套往外走,边走边说:“你们继续!”
小妮子!我怀疑她是故意的。
我跟到门口准备关门,谢楠猛地扭过漂亮的脸蛋,在门外瞪我一眼轻声吼道:“大阴谋家!”我笑了笑,关上了门。
行了,安心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吧,我忘情的亲吻着她的脸、脖颈、头发,当然还有那滚烫的双唇,她也积极配合,两双嘴唇像长在了一起,谁也不愿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尿意提醒了我,这才不得不分开。
办完了杂事,我们坐到沙发上,她依偎着我,半躺在我怀里。我端起她的小脸:“让我看看瘦了没,哎呀!真瘦了,不行,我得让学校赔点催肥剂。”
她轻轻打一下我的脸:“坏蛋!这一段时间干坏事没有?”
“干了,但不能承认。”
“好哇,我让你学坏。”她轻轻揪住我的耳朵摇了摇。
我低头又吻住她的香唇,她微阖着双眼尽情地享受这美好时光。
良久,她喃喃地说:“要是粘一块了咋办?”
我抬起头笑了:“傻瓜,粘一块了还会说话呀。”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要真粘一块了,我就天天抱着你,不过上课比较麻烦。”
“你想的美!哎!时间如果就此停住,该多好。”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睁开微阖的大眼睛看着我问:“刚才谢楠和你说什么呢?”
我心里一紧,可恶的女人!咋都这么敏感。
“她说让我悠着点,别累着了,和我开玩笑呢。”我抚弄着她的秀发,故作轻松。
“挺关心你嘛。”她又微阖双眼,半真不假地说了一句。
“我的好太太,是你硬让人家照顾我的,咱讲点理好不好。”我捏着她的小鼻子轻轻摇了摇。
“警钟长鸣嘛,急什么呀!逗你玩呢。”她搂着我的脖子又亲我一下。
“你个小骗子,看我不收拾你。”我们亲吻着,我的一只手伸进她胸前的内衣里,轻轻抚摸一对宝物。
“不准犯规。”她故作生气地挪开我的手。
“亲爱的,我想嘛······。”我心里骂自己,真他妈贱,求个偶都“娘”成刘美丽了。
“我也想,但人性必须战胜兽性。”她趴我耳朵上一字一句的说。
“让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我家的猪干那事的情景,哎,没劲!”我抬起头失望地看着天花板。她搂着我的脖子“咯咯”地笑。
我逗她说:“就知道笑,你把小弟弟急出毛病我可不管。不信你摸摸,他急的头发都掉光了。”
“你个大流氓!”她用小拳头打着我的胸膛,笑的都快岔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乱点鸳鸯
紫萱回来后,我们的生活基本上回到了正常的轨道,学习、生活、还有甜蜜的爱情。我们尽情享受着令人难忘的校园时光。但烦心事还是有,紫萱回来半个月了,谢楠还坚持给我洗衬衣。她说她习惯了。每到衬衣该洗的的时候,她准时出现在寝室门口,老王头早就被她彻底收买了,来去我们寝室如入无人之境。这问题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向紫萱这小丫头汇报。
晚饭后,我约紫萱到涵泽湖边散步。
“你神经病啊!这么冷的天,散什么步?”紫萱搓着一双小手嗔怪我。
“走吧,冷一点脑子清醒。”我搂着她的肩来到湖边。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开门见山。
她像没事人一样笑笑:“你是说谢楠吧?”她不停地搓着小手:“知道啊,她说已经洗习惯了,我的衣服也都是她洗的。”
“你得说说她呀,你准备让人家给咱俩当长工呀?”我真有点急了。
“我会不说吗!傻瓜!你看!你看!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嘟起小嘴让我看。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被奴役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