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说吗!傻瓜!你看!你看!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嘟起小嘴让我看。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被奴役强迫症’?”我像自言自语。
“净胡扯,哪有这种病?告诉你吧,她说她闲不住,洗衣服只当是一种锻炼。她还说就算对她的惩罚吧。”
“惩罚什么?”我吓一跳。
“惩罚她一直对咱们隐瞒她爸的身份。其实这有什么嘛,愿不愿说是人家的自由。我没怪她,是不是你怪人家啦?”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当然没有怪她啦!”我紧紧她的围巾问:“紫萱,你······你现在不觉得谢楠可怕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不是你劝我不用怕的吗?我也想通了,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怕也没用。所以······。”她说了一半不说了。
“所以什么,快说呀!”我不停地咯吱她的肋骨。
她笑着拉住我的手:“痒死了!行行行!我说!我说!所以我就使了个小计谋,你知道参加比赛出发之前,我为什么故意让谢楠照顾你吗?”
我摇摇头,她骄傲地甩一下秀发接着说:“我是想:一来有人给你洗衣服,只当给你找了个贴身丫鬟;二来美色当前,可以看看某些人能否经得起诱惑。这计谋怎么样?”
“好啊!你个小阴谋家,亲夫都敢算计,看我不收拾你!” 我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隔着衣服咯吱她。
她一边笑一边在我耳边说:“你不懂,这叫爱情三十六计中的‘欲擒故纵’之计。张先生,有美女伺候着,是不是很享受啊?”说着她捏捏我的鼻子。
我抬头看看天空,想了想说:“是挺舒服的,但她一直这么洗下去我心里不踏实。”
她双手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一脸坏笑地说:“怎么,是不是怕抵挡不住诱惑?”
我逗她说:“我怕还不起这个人情,到时候只有卖身给她了。”
她握起粉拳打了一下我的肩膀娇嗔地骂我:“不要脸!放心吧,她说洗烦了就不洗了。”
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紫萱,你给谢楠介绍个男朋友吧。”
紫萱捂着嘴笑:“男生你接触的多呀,我去哪儿找?”
我捧起她的小脸:“我是说,去外校选选。谢楠的眼界高,咱这里,就我这么一个优秀的也被你占了。”
她拍拍我的脸:“脸皮真厚!张先生,要不我做个好事,收两块钱转让费把你转让给谢楠吧?”
我故作生气地说:“那不行!”
“怎么不行?”她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眯起眼看着我。
“怎么也得收三块吧。”
“你个坏蛋!”她幸福的笑着,用小脑袋轻轻撞击我的胸膛。
我及时的捧起她的脸,紧紧的吻住了她的香唇;她像一只温顺的小鹿,马上止住了银铃般的笑声,熟练地张开嘴巴配合我的工作。
良久,我俩相视而笑,她幸福地钻我怀里自言自语地说:“有了男朋友,可能就是不一样。”
“对了,紫萱。”我扳起她的香肩:“在火车站接你的时候,我看那几个同济的男孩子不错嘛,你给谢楠选一个呗?”
“你不怕我先给自己选一个?”她笑着捏捏我的鼻子。
“是应该先选一个,谢楠如果不给我们洗衣服了,咱家还缺个长工。”
“德行,你还想当地主啊!”她把双手放嘴边哈了哈:“行,我就当一次红娘吧,走吧,回去吧,这儿冷死了。”
几天后的周末,紫萱约来了她的一个“辩友”,叫王子恒,是同济外语系的同学。小伙子高高的个子,面皮白净,文质彬彬的。
我做东在沙龙招待来宾。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给谢楠说媒,我给谢楠说是紫萱的“辩友”来看紫萱,让谢楠作陪;给对方怎么说那是紫萱的事。
“什么情况?”谢楠一进门就问。
紫萱搂着她的肩说:“没什么情况,我的‘辩友’来看我,找你谢大美人陪陪客人。”
谢楠捂着嘴笑:“我吓一跳,以为是那个‘便’呢。”
紫萱拍她一下:“就你能瞎联想。”
大家入座,作为东家,我当然还得开场:“欢迎子恒光临本沙龙,也谢谢你来看望贱内。”
王子恒有点小惊讶,站起来问:“贱内,林紫萱和你结婚了?”
紫萱笑着打我一下:“他瞎叫着玩呢,结什么婚那。子恒坐呀。”
“怎么是瞎叫呢······?”我没说完,紫萱打断我:“你别啰嗦了,说重点吧。”
“哦!对,不说废话了。先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沙龙的执行总经理谢楠小姐,这是同济的高材生王子恒先生,你们握个手吧?”
二人伸手握了一下,互致问候。
“张先生,我怎么没听见介绍你自己呢?”谢楠瞥我一眼。
“这不先介绍重要客人嘛,你又是女客,女士优先嘛。我叫张三省,林紫萱的男朋友,在本沙龙打工,子恒,认识你很高兴。”我和王子恒握了一下手。
“你们这个沙龙搞的真不错,以后得常来学习,不知谢总是否欢迎?”王子恒很认真的样子。
“他才是老总,我给他打工的,别听他瞎掰。”谢楠笑着说。
我赶快接着说:“你这个人,咋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呢?是这样,子恒,我虽然挂名老总,但日常管理都是她,你要来学习,必须找她,你说,我说她是老总有错吗?”
小伙子好像有点走神,只是不停地点头。
稍倾疑惑地看看我:“我以为紫萱还是单着呢,想不到你们俩······。”王子恒自嘲地摇摇头。
我这才看出来,这小子对来沙龙学习没多大兴趣,刚才说来学习不过是出于礼貌。对紫萱倒是兴趣不小。我心里那个后悔哟,我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我赶快搂着紫萱的香肩说:“你看我俩不像吗?我俩可是青梅竹马,多有夫妻相。小伙子!对不起!这已经名花有主了。”
“真挺像的,我祝福你们。”王子恒说着朝我俩点点头。
谢楠低头抿着嘴在笑:“你就吹吧,你们那也叫青梅竹马?顶多叫黄梅竹马。”
我武断地说:“不管什么马,紫萱就是我的马子。”紫萱轻轻说了声讨厌。
我不再理她俩,回头对王子恒说:“老弟,跟我一块去趟洗手间!”不等他说话我拉上他就走。
离沙龙有一段距离了我才站住,我认真地说:“王子恒,我给你说实话,今天让你来是和谢楠相亲的,你有兴趣就赶快上手,这可是我们的校花之一。成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我不知道紫萱给你说了没有,但有一点,别再惦记紫萱了,那已经是我篮子里的菜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王子恒怕怕的样子。
我这才感觉反应过头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对不起,子恒,我没其他意思,你看谢楠咋样?”
“很漂亮啊。”他回答的简洁明了。
“不仅漂亮,他爸还是峡江市的市长。”我趁热打铁。
“这么好,三省哥你咋不上呢?”
“问的好!都是聪明人。我和紫萱是青梅竹马,情深意切。如果没有紫萱,我早就把谢楠挖到篮子里了,还轮的上你。别介意,我说的直了。”我像是在推销。
“哦!”王子恒在考虑。
“回去再认真考虑考虑,我们只是搭个桥;成与不成全在你们自己,不过机不可失,走!回去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回到沙龙,她俩诡秘的在说着什么,见我俩进来,马上正襟危坐。又聊了一会儿,王子恒说该回去了,我们也不再挽留,就让紫萱出去送送。
谢楠坐在那儿,故意不看我,眼望天花板,哼着小曲儿,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瞟了她一眼:“心情不错嘛。”
“当然!不像有些人,如临大敌,如涉深渊。”她瞥我一眼,继续哼她的小曲儿。
“谢楠,我看这小伙子不错。”
“是不错,人家眼光也不错,早就看上林妹妹了。”
“那是人家孩子不知道情况。我看和你倒是挺合适的。给你说说?”我有点急了。
她站起身附在我耳边说:“张先生,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我们可是一片好心。”
“谢了!先走了。”说完像一朵云轻飘飘的飘走了。
紫萱返回来,一脸沮丧,在我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气咻咻地说:“这个王子恒,真烦人!”
我拉过她的小手问:“亲爱的,咋回事?”
她抿着嘴抬眼瞟了我一眼:“人家说本来看上的是我。”
我站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幽幽地说:“我早就看出来了。紫萱,你们在一起呆了半个多月,你为什么不告诉人家咱俩是恋人呢?”
她推开我的手,瞥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人家不问,我到处找人说我和谁谁谁是恋人,我神经病啊!”
“那倒也是,那——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吗?”我故意不看她,拉着长腔抬头看着天花板。
她笑咪咪地拉着我的手:“看来有人吃醋了。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可多了。”
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故意逗她:“哟哟哟!我当然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汽车见了都爆胎的美少女了!”
她一脸娇羞的仰起脸:“难道不是啊?但我怎么知道王子恒对我是那种喜欢呢?早知道就不······都是你爱管闲事。”
我坐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没事!亲爱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按说谢楠配他绰绰有余,他对谢楠难道就没一点感觉?”
她神秘兮兮地看着我说:“人家说还是更喜欢我一点。”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故作生气地说:“这小子,我都警告过他了,还惦记我的马子。”
她娇羞地拉我胳膊一下:“说什么呢,难听死了。不过他说谢楠也不错,既然和我没有缘分,可以考虑和谢楠试试。”
我扶着她的双肩说:“行,有这句话,咱就没白努力。走!咱也收兵。”
作者有话要说:
☆、锦江鸿宴
年关将至,谢楠照样乐此不疲的给我洗衬衣。趁她给我整理衬衣的时候,我问她:“王子恒来过没有?”
她眼角含笑:“当然来过了,你那么热情的邀请,人家能不来吗?对吧!我给他打八折呢,媛媛对他照顾的可周到了。现在他来就直接找媛媛了;听说两人进展很快。”
我摇摇头苦笑一声:“你倒是有雷锋精神。”
她仍然一脸阳光:“什么雷锋精神,是人家王子恒没看上我,他对媛媛那型儿的更感兴趣,你的诡计宣告破产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代表沙龙谢谢你。这位王子恒很有号召力,给我们拉来了不少生意呢。”
看来我的努力白费了,紫萱的红娘也白当了。
我让她停住手里的活,认真地说:“谢楠,你这样辛苦地给我洗衣服,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抬头笑嘻嘻地说:“你不用不好意思,不是说好的嘛:我是替紫萱洗的,不是给你洗的。”
“自欺欺人!”我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
他瞥我一眼:“哼!你管不着!”
我拍拍桌子:“谢大小姐,怎么管不着呢,你爸让我照顾你,这倒好你给我当起了保姆,我怎么向你爸交代?”
她走到我跟前满脸笑容地说:“你交代什么,又不是你逼我洗的。我乐在其中,我高兴。哪一天我不想洗了,你叫我洗我也不洗。哎!对了!我爸这几天在上海开会,他说明天周末想请你吃饭。”
“不用了吧,代我谢谢你爸。”
“你爱去不去,又不是我请你。你们俩男人不是谈的挺投机吗?”说完,她莞尔一笑,转身就要走。
我心里骂自己,真是贱!早知道这样,干吗在他谢元海面前瞎表现,如果让他感觉我是个窝囊废不就没这么多事了。估计他已经把我列入后备女婿的名单开始考察了。真是自找麻烦!还是年轻啊!但世上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慢慢解决吧,人生不就是一个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吗?
想到这儿我拦住谢楠说:“那行吧!只要你爸高兴见我,他大老远的来到上海,我不能扫他老人家的兴。我带上紫萱你没意见吧?”
她很爽快的地笑着说:“没问题呀!你不说我也会叫上紫萱的。”
我疑惑地看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晚上,天上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冬天上海的第一场雪。我和紫萱、谢楠踏着细碎的雪花,如约来到锦江饭店。紫萱快乐的像个小天使,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笑着。我希望她能一直就这么快乐着,我有义务保护她的快乐,所以有些东西我自己要默默承受,细心处理。
一进宾馆大堂,就见吴秘书恭敬地站在大堂里向门口张望,看到谢楠,就微笑着快步走过来,寒暄几句,前面带路,把我们迎到锦北楼。谢元海这次没住上海大厦。在锦北楼等电梯的时候我问谢楠:“你爸这次咋不住上海大厦了?”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估计说错话了——为了减少误会,上次陪谢元海吃饭这事我并没有告诉紫萱,这不说漏了!看来说瞎话远比说实话难度大。我用眼睛的余光瞟了旁边的紫萱一眼,还好,没什么反应,小丫头还是好蒙。
谢楠好像也愣了一下,搂着紫萱的香肩瞟了我一眼,然后看看吴秘书,吴秘书马上领会了谢楠的意思,很职业地冲我点点头微笑着回答:“哦,是这样,谢市长这次来是参加峡江市的招商引资大会,属于公务活动,驻地是会务组安排的。”
我有点担心地问谢楠:“既然是公务活动,那你爸在这里私人请客合适吗?”
谢楠眨了眨眼一脸迷茫:“这我也不知道。”
“你真是瞎操心,合不合适,伯父不知道呀?”紫萱嗔怪地看看我。
“好吧,算我多嘴,给,你打!”我把脸凑到紫萱跟前,她笑着轻轻拍拍我的脸颊。
电梯在十一层打开,这里的装修风格很上海,是锦江饭店的招牌餐厅。来到预定的包间,吴秘书轻轻打开门,躬身向我们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微笑着退了出去。谢市长早已等候在那里。见我们进来,就热情有度地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