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灌死他。”
主楼门口,正跟猩猩侃大山的老夫激灵灵打个冷战,脖子后有点发凉:“大白天的,鬼上身么?”
“这小子还没到”,萧天琢磨,“大二应该已经开学吧?”从踏入校园开始,那个假期里经常在眼前梦中徘徊不去的影子就愈发清晰,萧天的想法很迫切:“我想见她。”只是,见到又能说什么呢——我大一,你大二,还请学姐多多关照……在玲珑面前,萧天没来由的自卑。
“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灵,正义的来福灵,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很亮的嗓子,相信很多人都熟悉这首早期的广告歌,另外一首很著名的就是“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歌声把萧天带回童年(此非广告时间,只限回忆,如有人因理解错误购买不适当产品所造成一切不良后果,本人概不负责,特此声明)进来的是个瘦瘦的小白脸,灵动的眼睛显得很精明,手里提的超大行李箱应该和坦克的有一拼,只是放在他旁边明显不成正比。
萧天和张雨都起来迎接。
“你好,你好,我叫王子超,请多多关照。”
“王子?这个名字有创意。”
萧天倒是对刚才的“来福灵”印象很深刻,以至于以后的几年一直把王子超叫做“害虫”,而害虫时风时雨嬉笑怒骂的性格也确实很“害虫”。
萧天一直处在亢奋的边缘,转来转去抓耳挠腮恨不能舔舔自己的尾巴,活脱脱动物园里下午四、五点钟的狼。Ghost和害虫都觉得:“这大个子肯定是寝室不安定因素。”两人默默对视,从那一刻开始,一张防范“不安定因素”的大网悄然张开,伸出了触角。
萧天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想玲珑,虽然有很多顾虑,但他很想看玲珑,哪怕只一眼。萧天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你怎么又回到高中的状态了?”
凭心而论,回到高中的萧天真的很没出息,犹豫再三,萧天还是决定“出去溜溜”。
“出去溜溜”,嘿嘿,萧天,你怕是在骗自己吧?
骗又如何?你管得着我?
管你?你这傻小子谁又能管得了你?只是,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刚刚脱离预科的大一新生,你想过没?预科毕业的时候玲珑爸爸那声“哦~”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不记得又怎样?
萧天漫无目的又有的放矢的走着,新鲜的面孔包围刺激着他,玲珑的笑在眼前绽放。
就在萧天举棋不定的时候,传呼响了。
低头看看,萧天兴奋了——“我已在门口,速来接我。”
还没缓过神,门口那辆奥迪旁边的男生已经当胸挨了一拳:“你个贱人,还知道回来?”
贱人夸张地揉胸口:“二哥哥,手劲还那么重!你想废了我啊?”
“靠,去内蒙古玩你也不跟我说一声,连个电话都不舍得,你以为你跑到蒙古二爷就奈何你不得?” 萧天哈哈地抱着他转圈。
风筝也哈哈地乐,只不过上气不接下气地:“二哥,放我下来吧……上不来气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风筝神秘兮兮的。
“什么好东西?”
“蒙古剃。”风筝压低了声音。
“我靠!哪呢?赶快拿出来看看!”
“小点声小点声,别让司机听着了,我是背着老爷子弄了两把,在那边就开刃了……”
萧天乐了:“算你小子有心,走,交学费去。”
“谢谢李哥,剩下的事我自己办,你先回去吧。”打发走司机,萧天和风筝搂脖抱腰地晃进H大。
萧天一直把风筝送进寝室。
“下铺,这下五爷用不着爬上爬下了。”风筝挺满意。
“二哥哥,你坐啊,等我收拾完了去你那儿看看。”
萧天就笑。
风筝觉得萧天笑的很有问题。
“你乐什么?”
萧天还是笑。
萧天越笑风筝心里越没底:“靠,你傻啦,到底笑什么?”
“没什么”,萧天还是咯咯地,夸张地把自己砸在窗左上铺,“我眯一会,你收拾好了叫我。”
“靠啊”,风筝半天才缓过神来,扑向萧天,“你个贱人!”
两人扭打在一起。
“哎,我怎么就是甩不掉你这个灾星呢?”恢复常态的风筝又露出萧天很熟悉的狡黠。
“你以为二爷愿意?商务英语清一色的丫头片子,总共就11个爷们,要不你搬走?”
“一共11个?”风筝突然低沉起来,“二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以后这篮球赛可怎么打?”两人异口同声,都从对方眼中发现了绝望。
提到篮球,张雨很激昂地撞过来:“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咱们下去练练?”
风筝很意外,看看张雨,又看看萧天。
萧天坏笑:“老五,既然新同学已经提出来了,盛情难却吧。”
风筝恨恨地,他大概猜出这场不明不白的斗牛跟萧天肯定有关系,只是,在篮球上,风筝还从来没服过谁:“走!”
虽然大学的第一天,球场上已不乏篮球狂人,萧天很容易就找到弹头核桃翅膀他们,或胖或瘦的赤裸的膀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霸道的眼神惟恐别人不知道这场子里我是爷。
萧天挤了进去:“都闪闪,给我们腾个场子出来。”
“呦,二哥,老五,你们这是演哪出啊?”
“闪个场子,老五要斗牛。”
“谁啊,谁啊?”
“我们寝室的。”
预科们的神色变得诡异暧昧。
“我靠,老五你到底成不成?不成我替你上,可别给咱预科丢脸。”
“五爷什么时候输过?”风筝接过篮球,潇洒地摆弄着。
“老五斗牛!盘口一比五,我押两盒中华,下定离手叻!”弹头吆喝着。
风筝进攻,张雨防守。
风筝的眼睛射向张雨
张雨也瞧着他。
两人的目光相遇,就宛如一柄剑刺上了冰冷的灰暗的千年岩石。
谁也猜不出是剑锋锐利?还是岩石坚硬!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两人的目光间却似已冲击出一串火花!
风筝的目光移向张雨的手。
张雨的目光也几乎在同一刹那间移向风筝的手。
这也许是世上最相同的两双手!
风筝的手指细而长,但骨里凸出,显得很有力。
张雨的手背也很细,很长,但却很粗糙,宛如砂石。
两人的指甲都很短。
因为两人都不愿存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们运球。
谁也猜不透上天为什么要造出这么两双手,又偏偏要他们相遇。
风筝动了,运球向左。
张雨跟上。
风筝即停。
张雨又贴上。
身后响起脚步声。
风筝抬头:“导员好!”
张雨赶快回头招呼,虽然刚上大学的第一天,但张雨也清楚导员的含义。
身后却只有一帮坏小子的幸灾乐祸,旁边是风筝悄然飘过的风。
再回头,风筝已经稳稳站在篮下,篮球将将落入篮框。
“你、你赖!”张雨有点激动。
风筝脸上是狡诈的慵懒:“和我斗牛,大校长来了你也不能分神。”
烂人们哈哈暴笑。
113们进来的时候萧天正忙着往墙上贴Jordan。
萧天由衷佩服后勤处的玄冥二老,每每想起这两位老人家高屋建瓴深谋远虑,萧天的景仰之情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___________(填空题,周星星的台词):去年的这个时候,萧天为1942年出生的34栋寝室居然能保持如此崭新的嘴脸激动不已——大学毕竟是大学,高素质的团队果然工作也是高素质的。只是萧天还是低估了玄冥二老的良苦用心。在新生们还在浸泡幸福憧憬未来,寝室那面墙似乎也配合了一副欣欣向荣;当大学逐渐褪去华丽的光环,当同学们意识到离开父母他们不过是没人宝贝的孩子,当新生们逐渐老生起来,寝室的四壁也没必要矜持下去,被压迫的旧社会带来骨子里的苦大仇深也压迫着预科的神经,不过还好113们体谅玄冥二老——两位老人家这是怕我们忘本,对我们进行忆苦思甜的再教育。大家也习惯了每天从墙上脱落下来粘在身上钻进被窝的阶级斗争;习惯了如果不想给自己的后背套上石灰色的迷彩就别靠在墙上;习惯了当你还在梦中的时候一重物从天而降热情地扑向你,只要没拍在面目113们还是翻个身接着睡,大家都清楚天上掉下来的不再可能是林妹妹宝哥哥只是后勤处正副处长脸上搓下来的老皮;甚至34栋的蟑螂们也早就完成了生存特征的转变——他们老老实实地徘徊在地表边缘不再奢望自己能继承前辈们高来高去的本领,N多轻功卓绝心高气傲想挑战34栋墙壁涂料的蟑螂前辈的遭遇告诉他们,即便你的质量降到0,也有可能连同依附着的石灰块一头栽下来砸个粉身碎骨。猩猩打小就有睡觉蹭墙的毛病,一周下来居然让他蹭出里面的玄机——一行悲愤有力的字体——“曾经走过!”113们大概能猜出来这是从前的学生毕业前留下的念想,只是那时萧天他们还不能理解那行字代表的什么,直到毕业后的一个深夜,萧天独自面对电脑,耳边响起“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你刻在墙上的字依然清晰,从那时候起就没有人能擦去”,萧天抑制不住全身颤抖,长长的烟灰怅然飘落。大家都没当回事,猩猩蹭墙的毛病依旧,直到一天发现在“曾经走过!”的后面——“炼铁何难复炼钢,超英赶美可非狂!”113们被震撼了,谁知道这脆弱的墙里藏有多少历史的秘密!113们坚信这面墙再不坚强起来很可能会被猩猩蹭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之类。虽然猩猩不再蹭墙,113们也没再看到34栋抗击日本狗的痕迹,但隔壁核桃的呼噜声也日渐清晰,恍如响彻在耳边。即便如此,113们还是表达了对后勤处玄冥二老的理解,两位老师真的让我们体会到老一辈无产阶级的辛酸苦辣,只是有一点113们琢磨不明白——玄冥二老,你TMD怎么不在你自己家里也忆苦思甜一把呢?
所以虽然334看上去比当年的113还要顺眼的多,萧天还是决定防患于未然。所以,萧天的墙上整齐地飞跃着一排Michael
Jordan,每每看到上帝的影子,萧天都要缅怀一下飞人曾经的风采。
113们冲进来的时候不但萧天和风筝,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哪来这么多的凶神恶煞!
老夫片腿就上了风筝的床:“靠,死老五,你TM还知道回来?想三哥不?”
113们旁若无人的嘻哈着,萧天倒是觉得很有点莫名其妙:“你们干什么来了?”
“二哥怎么一个人忙活呢?来,搭把手!”鬼脚七吆喝着,几个人伸手就把萧天的床抬在边上。
很顺利的,萧天贴完所有的MJ,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你们,不是帮我和老五干活来这么简单吧?”萧天总觉得113们忽然这么主动热情得不怀好意。
“二哥,怎么这么说呢?不是说好了晚上吃酒去吗?包间哥几个都订好了,咱们这就启程吧。”
听说吃酒,萧天和风筝兴奋起来,113们哈哈地冲了出去。
萧天只记得那天晚上喝的酣畅淋漓又恰到好处,从酒店出来微醺的113们兴致颇高。萧天一再劝导大家现在是本科的人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对得起家里人也对得起自己预科的一年。113们很是激动,老夫性格佛爷猩猩鬼脚七拍这胸脯打包票说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惹是生非了。
萧天挺满意,只是113们心还没来得及洗面还没来得及革的时候,重新做人的美好愿望就摔得七零八碎。
依着萧天的意思借着酒劲直接回寝室早早躺下岂不是羡煞神仙,113们也是如此想法,改变想法的是一个“清嘴”的包装盒。
113们已经走到34栋楼下,这个硬塑料的包装盒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在萧天眼角旁的当儿,萧天还拉着老夫和佛爷叮嘱:“你俩别脾气那么暴,有什么事不能讲道理啊,出口就骂人上来就动手有你们吃亏的一天,……哎呦!操*你*妈!谁啊!眼*瞎啊!”
楼上的窗口探出个黑乎乎的脑袋:“我*操*你*妈!你骂谁呢!砸的就是你!”
113反而没一个人吭声,都抬头看。
“4楼。”
“不是403就是405。”
“走。”
403的英雄脑袋还伸在窗外过瘾的时候,寝室的门就被一脚飞开。
“刚才谁骂我二哥了?”
20分钟后,403寝室的新同学开始忙着收拾那位英雄遗骸及追悼会的准备工作。
萧天甚至113们根本没怎么上手——从1楼到5楼的预科们闻风而动,据说,那位英雄是被挤死的。
对萧天和113来说,这完全是一次不太愉快的邂逅,只是4楼走廊里满满的预科们的兴奋有点让他们过意不去,萧天甚至在后悔自己晚节不保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再教育老夫佛爷他们。
113们没想到的是,此一战被江湖中人传得神乎其神,狗窝的赛虎们甚至接到匿名材料称34栋已然沦陷在有组织有预谋的罪恶的黑旋涡,要求扫黑打非的正义之手以摧枯拉朽之势拯救人民于水火。而沉睡了一个假期的预科荷尔蒙们似乎在那一夜被彻底激发沸腾,各路诸侯蠢蠢欲动,一时硝烟弥漫,H大竟然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预科闹99”活动。
上个世纪最后一个9月1日的深夜,从这一刻起,99本科痛苦的呻吟就没再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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