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大年三十,在这里给亲们拜年~!
现在每章更新字数都挺多的,所以一般都会隔两三日一更,遇上收藏和评论暴涨,偶会情绪激动灵感爆发多更一些,谢谢大家啦~!
收了俺吧,乃们这些让人心疼的霸王花哟,偶都要心碎啦~!
☆、第十章
到了悉尼,公事进行得非常顺利。江景耀一直想要拿到的那项专利,对方给了很合理的价钱。三天后签订转让协议时,专利权拥有人布莱恩先生爽朗地笑着,用力拍了拍江景耀的肩:“You are a very good young man; hope we can be friends!”
江景耀谦和地笑着上前和布莱恩拥抱,伟岸挺拔的他立在一众金发碧眼的老外里,更加显得俊逸潇洒。签约之后,布莱恩邀请他们留下来参加第二天他女儿的订婚仪式。老头显然是非常高兴,一直在那里满面笑容地和他们唠叨着自己美丽的女儿。江景耀听得认真,眼里俱是笑意,不经意地回头:“那我们再留一天?”
周静薏一直跟随在他们身后。听到他这么一问,不由得表情一滞,随意地应了一声。忙碌了三天,她有些倦,只是还努力强撑着笑颜。
用完晚餐回到酒店,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大堂坐电梯。电梯到七楼的时候,她退出去。她和他不在一个楼层,江景耀住的是总统套房,是酒店的最高楼层26层。电梯门合拢前的一秒,他忽然说了句:“早点休息!”
周静薏站在那里看着电梯门迅速合上,然后数字飞快地变幻着,最后停滞在26这个数字。她偏头想了想,他说那话的时候似乎还笑了,平时抿紧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果真是利欲熏心的商人,刚签好低价买入的合约就心情灿烂得忘记了惯常的冷漠。不过自己真是盼着这句话啊,但愿他能给她一个安静的夜晚!
那夜泡完澡,她全身舒畅了许多。把自己裹进松软厚实浴袍里,一人倚在窗前。十月的悉尼因为处在南半球,所以还是乍暖还寒的春天。遥望着悉尼港迷人的夜景,人有些怅然若失,所有阳光下的一切到了暗夜里都是这般的寂静,哪怕再绚烂动人,这一刻若没有人欣赏,那还是有些寂寥的。
回想往事,她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脑海里闪现出初恋的男友穆言和她分手时的样子,原本阳光帅气的他,一脸的深深挫败。黯然对她说,静薏,我走不进你心里!她当时只是愣住,只是讶然他怎么会看得那么清透?她分明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包裹着自己容易受伤的心灵,用平静淡然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的敏感和不安。可是他怎么就会知道了?她没有勇气问出来,低着头看着脚尖,心里明白问了又如何?能告诉他,她对于人的恐惧和不信任来自哪里吗?他能陪着她走过打开心扉的漫漫长路吗?
穆言带着满心的伤感和落寞离开A市,原本他也就是为她来这里,当一切画上句号,他自然还是回去他该去的方向。那年以后,她和穆言之间失去了交集。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回避着彼此,但是周静薏对他是有憾然的。因为他说得对,正是因为自己的问题,无法确信人的感情,婚姻、爱情、亲情,所以才会抗拒着那些试图接近她心灵的情感。初恋的无疾而终也让她开始学着接受,学着相信,直到遇上傅博,他开始做得那么好,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敞开了一切,一点点地消除恐惧,开始期盼两个人相濡以沫的幸福时,他最后还是放下了自己。周静薏的眼神中流淌过几许黯然。
十六岁,那一年的记忆也许就这样陪伴自己一生了吧!父母都以为不再提及之后,彼此就会淡忘。可是她又如何能真正忘记呢?那种伤害即便只是身体上、言语上的苛责,也终究烙在了心底里,从此无望!
她是家中的独女,从小就是被父母宠溺在手心的九斤姑娘。也正是因为她晓得自己出生时有九斤之重,让母亲受了很多苦,所以也特别孝顺父母。儿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至今想起,都会令她眼眸微潮,心头泛上淡淡的酸涩。
父亲是她的启蒙老师,在她有记忆开始就教她读书认字。从连环画到古籍,再到四大名著,都有父亲娓娓道来的身影。年少时,她最骄傲的就是有一双人人称羡的父母。他们虽然经济不宽裕,却在母亲的操持下,日子过得惬意和美。找出当年的旧照片,母亲的清秀和父亲的俊朗在那个年代里可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每逢母亲的小姐妹来家里玩,都会夸赞她家的整洁大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父亲,众人都会羡慕母亲嫁到了一个体贴英俊又多才多艺的丈夫,那时不仅母亲满脸笑容,连小小的静薏都会感到无比的骄傲。
长大了自己也要找个像爸爸一样睿智沉敛、体贴顾家的好男人,她曾是这么想的。因为父亲在自己心目中是那么的优秀和完美。而她幸运地成为他的女儿,受到他们的疼爱,这一切曾是如此的美好!直到所有的美好被猝不及防地击碎,徒留一地狼藉的时候,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一个噩梦,不是真的!
可惜,那些记忆,那些亲眼目睹和承受的一切却是那么真实,毋庸置疑!
那个下午,她玩得满头大汗兴冲冲跑回家,拿着钥匙□锁孔的时候,家里就突然变得死寂。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她听到了父母房间的门“咔嗒”一声,里面锁上了!是什么事情会让爸爸妈妈大白天的关起房门?而且明知道是她回来!静薏蹲在房门前百思不得其解,她蹲在那里张望门缝里,却什么都看不到。晃悠悠地转身,玄关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映入眼帘,她的脑子“嗡”地一声。
不是妈妈的鞋子!那么是谁?房间里的到底是谁?她愤怒了,拼命地敲打房门,然而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虽然她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那年她只有十六岁,虽然隐约猜到了什么,但还是不能置信。转身跑下楼,她趴在花坛的一角,死命地盯住自家的窗口。十分钟,二十分钟,父亲的头探出来,张望了四周。他显然没有看到绿荫里的女儿,然后没一会他牵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下楼。那双猩红的高跟鞋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无声地落下泪来。女子亲昵地贴住父亲的身体轻声说笑,父亲也是一脸甘之如饴的表情。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她拼命地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直到一丝丝腥甜渗入嘴里,愤怒、厌恶、屈辱齐齐涌上心头。
那晚,她磨蹭到很晚才回家。早过了晚饭的钟点,母亲有些生气。唠叨着她的不懂事,下午回家不记得把电饭煲插上就自己出去玩,还到这么晚才回来!她看着静坐在一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埋头看报的父亲,恨声说出了下午的一幕。之后,她记得母亲极其复杂地看着父亲,父亲佯装着平静走到她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小孩子怎么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这是父亲第一次打她,她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有些颤抖。那一嘴巴其实并不是很疼,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很痛很痛的。眼睛里因为被冤枉而溢满不屑、愤怒,她红着眼睛瞪着父亲。那一刻父女之间似乎谁都不认识对方了!母亲就是在这一刻冲上来揪住她的身体,拳头重重地落在她的肩上、背上、脸上,嘶声叱骂她。她从未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会被父母这样地狠揍一顿,言语的辩解根本是无用,后来她没再说一个字!
之后她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两天。再去上学,杨沫指着脸上的淤青问她,怎么了?她惨然笑着,没事,摔了一跤。
整整两个月,她没和父母开过口。直到那个女人吵上门来,她才真正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原来和聊斋中的妖精很相似!父亲当时也是又羞又恼,关上门不让那女的进来,谁知那女子竟然一只脚伸在门槛内抵死不走。静薏立在客厅冷眼看着父亲和那女人相持的一幕,母亲早已失声痛哭。凄惶无助的哭声中,她转过去拉住母亲遥遥欲坠的身体。直到被母亲拥入怀中,她也没有流下一滴泪,但是心里早已清冷一片。所谓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的佳偶,所谓骨肉亲情,终究经不起狐媚女子的一□惑,惨淡收场!
很多年后周静薏才恍悟,大抵上男人都不会因为小三而放弃家庭的。所以她的母亲能守卫住自己的婚姻,也并非偶然。只是那一年以后,她变得很沉默,再不是从前那个开朗活泼的自己了!偶尔做噩梦,还是会梦到那悲愤伤心的一幕,醒来之后默然无语,只是心底里愈发地清楚,从此之后,她要自己保护自己。
布莱恩女儿的订婚礼是在距悉尼100多公里的威尔士庄园里举行,庄园是布莱恩家的祖业,环境优美的好地方。站在绿草如茵的草坪上,任阳光一路倾泻下来,凝望着远处摇曳生姿的玫瑰花田,微风中传来幽香,真的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江景耀看着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周静薏,她今天穿了件烟灰色的绸质礼服裙。款式很简单,只有在领口打了褶裥,柔和优雅的色调和简单大气的裁剪越发衬得她气质脱俗。面上是得体的笑容,只是在无人经过时偶尔会眼神落寞。那是一种极淡极细微的忧伤,然而他感觉到了!这一刻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答应布莱恩来参加订婚礼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到她刚离婚不久这事。
“你要是不习惯,再待一会我们就走吧!”他立在她身侧语气淡然,却又分明夹杂了关切。
周静薏抬头,有些诧异地望着他。江景耀的脸部线条不可思议地变得柔和,望着她的眼神深邃明亮。她感激地深吸一口气,“没关系,等到仪式结束再离开吧。我还想尝尝这里的葡萄酒,还有生蚝三文鱼。”
他闻言轻笑,两人比肩而立,那一刻少了平日里的疏离,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萦绕。
不经意间,一个芭比娃娃般金发碧眼的小女孩一颠颠地跑过来,牢牢地抱住他的腿,嘴里伊呀伊呀地叫着。两人惊讶地回过头,见状都忍不住莞尔。周静薏摊摊手:“看来江总你要被美女缠上身了!”
江景耀蹲□子,轻嘲道:“对啊,还是个绝色的小美女呢!”他双手一伸,小女孩就扑到他怀里。看来美男果真是吃香,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分得清。一头投进大帅哥的怀抱,全然不顾这边周静薏也是刚想伸手要抱她。
小女孩不知是哪位宾客带来的孩子,估计也就三岁左右的样子。江景耀试图和她说英语,可是小姑娘丝毫不理会,小手指着不远处的玫瑰比划着。见江景耀仍站着未动,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扑楞楞地眨着,粉红的小嘴嘟起着,可爱极了!他看着心里一动,转脸冲周静薏得意地笑:“她可比你小时候还要可爱啊!”
周静薏本来也是被小女孩漂亮的脸蛋吸引到,听得他如此一说,当下就有些怔仲地:“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
“哦,是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他自知失言,连忙扯开话题抱着小孩子去花丛中摘花。
看着花丛中一大一小的身影,欢快地笑着,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岁月里真的是前所未见。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周静薏想起第一次在机场见到江景耀的那次,那时他也是这样畅怀的笑容,亲切自然。可是之后他就变得冷峻清绝,不苟言奖,难道这个高高在上、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二少爷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吗?
订婚礼很是隆重,仪式过后布莱恩将江景耀介绍给他的很多商界朋友。他用流利的英语寒暄着,时不时还回首和周静薏低声说上几句。她知道他这是让自己记下这些澳洲名流,日后拓展业务的时候大有裨益。那天两人合作默契,布莱恩甚至开玩笑地说周静薏是他的女朋友,他竟也不否认,手持着酒杯和布莱恩干杯一饮而尽。周静薏却是有些尴尬,辞别的时候更是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以免旁人再次误会。
离境时,周静薏猛然想起临来前杨沫要她买的护肤品还没有采购,她把江景耀的登机牌和护照往他手上一塞,“江总你先去头等舱休息室,我要去买点东西。”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转身去找JURLIQUE的柜台。
拿出杨沫开的那张清单,Sale都有点吃惊。林林总总的,竟有二十多样!这个杨沫,回去非得好好让她请吃一顿不可。她几乎是将柜台的存货买空了,一包包的装袋之后,她蹙起眉:刚才忘记找辆推车了!身后适时地响起一个磁性的嗓音:“给我吧!”
未及她回眸去看,江景耀已掠过她,手里接过那四五个大袋子,沉甸甸地拎在手中。“走吧!”他清浅地冲她笑,下巴微微一扬。她简直是受宠若惊,试图去接那些个拎袋,“江总,这个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他理都不理她,径直往头等舱休息室走去,把她一个人扔在后面。周静薏现在的表情就一个字“囧”!
似乎是感知到身后的人没有立刻跟过来,他居然停下了。周静薏定了定心神,连忙跟过去,“江总。”
江景耀的眼眸灼灼地看着她,直看得她面上火烧火燎的。男上司女下属,本来就够惹人遐想了!他突然变得这么殷勤令她很惶恐,忽然周静薏很怀念以前他冰冷凛冽的样子。
“除了工作上,在公司之外,我们还能不能做做朋友?”他不急不缓地,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见她的眼里闪过意外、无措、惊讶,甚至还有一丝愤然,他知道自己说得有些不是时候。可是昨天在庄园里的时候,当他看到她在夕阳里含笑伫立的样子,心里就有个声音在回响,告诉她!
周静薏刚想开口,他已经笑着止住她:“不要急着回答我,反正飞机上有时间。噢,这几包一会就放在我那边吧,你的经济舱里可能还塞不了这么大体积呢!”
疯了,他是不是疯了?突然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做这么莫名其秒的事。周静薏一跺脚坐到登机口那边,独自生起闷气来。连杨沫发短信来关心她的宝贝有没有采购完毕?她都不想回。急得杨沫只好拨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东西买到了没?”
“买是买到了!”她拖长个调子,半是无奈的样子。
“买到了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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