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被孟菀那个贱人骗的团团转,根本不听我的,这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以为是我在使坏,娘,你可得救救我啊!”
二夫人蹙了蹙眉,拍着孟珺瑶的后背直叹气,她当然不会看着自个儿的女儿受苦,可是这一回牵连的是嫡出的大小姐,她要如何做?
……
孟丞相急不可耐的回府,连带着公子孟君珩都与他一起回府,自然是从三夫人派去传话的人那里听说家中的事,担心孟菀,也担心家中会出事,便跟着一道回来。
一回府,两人不作多留,一道径直的往柴房而去。
谁知才刚走到门口,就听里头一阵的鬼哭狼嚎。
“竟敢对大小姐动手,你究竟有几个脑袋,难道不知道大小姐是你父亲的命根子,你这样庶出的丫头,谁给你胆子让你对她不敬?”
鞭子抽打在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孟珺瑶的求饶呼喊声,在二夫人略显沙哑的嗓音之下,越发的清晰刺耳。
孟丞相脚步一顿,随即推门而入:“锦华,住手!”
锦华是二夫人的闺名,此时她正扬着鞭子往下落,落在那一处哭爹喊娘求饶的孟珺瑶的身上,扭头望见孟丞相站在身后,她一愣,随即眼泪就落了下来。
垂死挣扎(二)
锦华是二夫人的闺名,此时她正扬着鞭子往下落,落在那一处哭爹喊娘求饶的孟珺瑶的身上,扭头望见孟丞相站在身后,她一愣,随即眼泪就落了下来。
“老爷……”
二夫人一向以柔弱示人,温柔如水的性子更是无人能及,当年孟丞相便是爱极了这样的她,所以不顾她出身寒微而纳了妾。
只不过后来二夫人一直病着,再加上大夫人过世,三夫人入府,孟丞相待她,便也不如从前。
不过再怎样,该有的感情还是有的,这会儿看着二夫人落泪,孟丞相那满腹的怒气倒也消退了个大半。
“这天寒地冻的,你怎么就在这里吹冷风,若是待会儿又病下了了如何是好?”
虽是嗔责着,但是关切的语气甚浓,二夫人听了,眼泪更汹涌了:“我这破败的身子,就算是冻死在这里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大小姐不同,瑶儿这丫头竟然在自个儿做错事之后还牵累大小姐,甚至对她动粗,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无言以对,只能亲手教训她,让她清醒清醒。”
二夫人虽然柔弱,但是她是聪明的无疑。
若是自个儿不处罚,等到孟丞相动手,可就不仅仅是打两下那么简单,所以这一招,应该算作是苦肉计吧!
这会儿孟珺瑶强忍着痛从椅凳上趴下来,跪着爬到了孟丞相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语气哽咽:“爹,是女儿糊涂,女儿知道错了。因为灵隐寺被人陷害一事对女儿的打击太大,所以才会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来。”
这些也都是二夫人教的。
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毕竟孟丞相那样的信任孟菀,而她孟珺瑶也的的确确处在不利的位置,与其去告孟菀的状让孟丞相对自个儿生厌,倒不如认个错,请求原谅。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被打成那样他也不落忍,再加上二夫人病怏怏的咳嗽着,脸色苍白,他倒是也说不出什么来。
更何况,老二口口声声说她在灵隐寺被人陷害了,这会儿孟丞相倒是有些怔忪。
“既然如此。。。”
他沉吟着开口,此时,假山后却忽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头探脑的张望,孟丞相话音一落,鹰目冷冷扫过去,站在他身后的孟君珩便会意过去。
“什么人?”
孟君珩是带刀侍卫,手中的刀剑可是闪着寒光,假山后那人当下双腿一软,便探出了身子:“大,大少爷别动刀子,是奴婢,不是坏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苏嬷嬷。
孟君珩扭头望向了孟丞相:“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回老爷,回大少爷的话,奴婢是听说二小姐出事,所以特地来看她的。”
虽然极力封锁了消息,但是那一日随从去灵隐寺的家丁不在少数,难免会被泄露出去,所以苏嬷嬷会知晓也不奇怪。
只是,这样一来,就算珺瑶嚷着自己被陷害,可是名声已经毁的彻底了啊!
想到这里,孟丞相的眉皱得更紧了,淡淡扫了苏嬷嬷一眼,叹了口气道:“难为你有心了,过去将二小姐扶起来吧!”
致命一击(一)
想到这里,孟丞相的眉皱得更紧了,淡淡扫了苏嬷嬷一眼,叹了口气道:“难为你有心了,过去将二小姐扶起来吧!”
苏嬷嬷依言行事,过去扶着孟珺瑶起身。
孟珺瑶心里头纳闷着,苏嬷嬷被赶出孟家之后她一直未曾关心过,原本以为她会回去她的南方家中,却没想到原来还在京城,这会儿还来看望自己,孟珺瑶的心里头倒是有些感动与愧疚了。
自己对她那样的薄情,苏嬷嬷却对她有意,看来这一次事端过去之后,应该考虑着把苏嬷嬷要回身边来了。
毕竟从前她帮了自己不少,也知道自己的不少事,留她在身边,百益而无一害。
她这样想着,便朝着苏嬷嬷笑了笑,苏嬷嬷见状,也微微一笑,而后低声道:“二小姐,不是奴婢说您,好端端的,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大小姐呢?大小姐待你,其实不薄啊,你若是好生的,也能相安无事不是。”
声音不大,看似是在与孟珺瑶耳语,但是却依旧清清楚楚的传入了院子里旁的人的耳中,孟丞相一愣,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菀儿?”
“啊?”自觉失言,苏嬷嬷忙不迭的以手掩口,孟丞相却急了:“说话!”
孟珺瑶的脸色骤变,二夫人也僵在了那里,怎么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专门来坏事的。
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过去挡在了苏嬷嬷与孟丞相中间:“老爷这是在说什么呢,可没人说谁害大小姐了,是不是,苏嬷嬷?”
因为背对着孟丞相,她握着苏嬷嬷的手腕向她使眼色,苏嬷嬷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浑身发抖,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老爷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说。”
那副战战兢兢的慌乱模样,反而是欲盖弥彰,让人越发的疑惑,孟丞相一把推开二夫人,朝着孟君珩使了个眼色,孟君珩会意,长剑一横便横在了苏嬷嬷的脖子上:“说!”
苏嬷嬷浑身发颤,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了,谁叫她欠了大小姐的人情,要是办不好事,她可就什么都没了。
更何况,二小姐当初对她不闻不问,这口怨气,她还没发泄呢!
当下一低头,佯作不情不愿的开口:“其实。。。其实二小姐一直恨着大小姐,恨她生来就是嫡出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没少算计她,小时候的事就不必说了,大小姐十一岁那年落水,还有今年自阁楼上摔下,其实都是二小姐搞的鬼。从前奴婢还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二小姐就曾经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除掉大小姐取而代之。。。”
“啪……”孟珺瑶急了,这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只能一巴掌打过去:“贱人,你胡说什么呢!竟敢胡言乱语诬陷我,我从前可待你不薄啊!”
致命一击(二)
“啪……”孟珺瑶急了,这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只能一巴掌打过去:“贱人,你胡说什么呢!竟敢胡言乱语诬陷我,我从前可待你不薄啊!”
“正是因为二小姐对奴婢不薄,所以奴婢才要劝您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您做那么多坏事来害大小姐,就不怕报应吗?”
被打的眼冒金星,这会儿苏嬷嬷却越发的来了气,从前虽然极受孟珺瑶的信任,但是背地里也没少吃苦头,否则当初自个儿也不会背地里偷东西出去变卖,只是因为从孟珺瑶那里的不到好处。
相较之下,大小姐便厚待他人的多,也聪明的多,所以只要她肯动脑子,孟珺瑶根本不是对手。
“你胡说,我没有害孟菀,爹,您别听这个贱婢胡说八道,女儿没有,女儿这一次只是糊涂了才会对姐姐动手,但是从前从未对她有过陷害之心,啊……”
随着一巴掌落下,她整个人倒在那里,唇角崩裂,流出血来,她抬手擦了一下,顿时痛的她眼泪横飞,但是这会儿哪里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慌忙的起身,再度拉住了孟丞相的手腕:“爹,你要相信我啊,娘,你快为我说句话啊……”
二夫人也被吓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如此狠毒,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作何反应,这会儿孟丞相暴怒,一脚将孟珺瑶再度踢开:“我倒是想信你,可是苏嬷嬷是你的心腹,她的话,难道会有假?”
诚如,那些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他兴许不信,但是苏嬷嬷是孟珺瑶的心腹,这一点全府上下无人不知,而如今这话从苏嬷嬷的口中说出,叫他如何不震惊。
他的二女儿,竟然一直在害她的亲姐,而他,竟然被蒙在骨里全然不知!
多么的可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孟珺瑶彻底慌了,眼前的情形让她始料未及,也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应对之策,只能不断的,拼命的摇着头。
孟丞相却不理会,扭头对着门口守卫的家丁道:“去准备马车,立刻马上给我把她送走。”
孟珺瑶狼嚎了起来,送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远离京城,远离丞相府,送到南方那个僻壤的家中,可是,这哪里是孟珺瑶想要的日子?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可是孟丞相还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吗?她竟然如此的歹毒,竟连嫡姐都要害,却在表面上装的一副无害的模样,这样的人,他敢留在身边吗?
“带走!”一声令下,伴着一阵的鬼哭狼嚎,二夫人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头一歪,便晕倒了。
……
府里乱成了一团,一面有人将孟珺瑶送走,一面请了大夫来府中,等到一切安稳,孟君珩才从二夫人的院子里出来。
家中一向太平,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他虽与珺瑶并不亲近,但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没想到她竟会陷害菀儿。
菀儿。。。
应该没事吧?
心里头担忧着,总得去看一眼才能安心,所以便转路往竹筠水榭而去,不曾想刚出了花园,走了没两步,就见两个身影自园子那一侧的墙根挨着往外走,隔得远了,并不能看得很清楚,但是因为太过熟悉,所以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两个人来。
他的眸光一闪,眉头便蹙了起来。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
大哥生疑(一)
带着这个疑问,孟君珩往竹筠水榭而去,此时孟菀正坐在窗子前,显然已经听说了孟珺瑶的事,真切的笑意自唇角溢出,怎么都停止不了。
父亲将孟珺瑶送走,便意味着这一回真的被伤了心,那么往后她的死活,父亲也不会那样在乎了吧?
心头是肆意的畅快,那是这么多年来最为痛快的一次,她摸了摸小腹,目光窸窸窣窣的淬满了光彩。
孩子,你们看到了吧?我已经让孟珺瑶到了这个地步,这是比让她死还要痛苦的事,而剩下的,那个狼心狗肺的皇甫谦,也会遭受到同样,甚至更为严酷的惩罚。
我发誓!
门便是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原本以为是欢颜送了苏嬷嬷回来,孟菀含着笑扭头,然那笑容尚未触及眼底,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只见孟君珩长神而立站在门口,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孟菀,她的笑容还来不及褪去,四目相对之下,微微有些发愣。
“大哥,你怎么来了?”
却也只是转瞬,随即便恢复自若,孟菀从软榻上起身下来,三两步走到了孟君珩的跟前。
“家里出了大事,我怎能不回来?”
孟君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敏锐如孟菀,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旁的意味,她垂了垂眸子,心中已经猜测着他大抵是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面儿上却不动声色的过去亲自为孟君珩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边之后,这才挨着他坐下。
孟君珩喝了一口茶,似是沉吟了半晌,这才再度开口:“方才我来的时候,看到欢颜与一人在一起,你知道是谁吗?”
孟菀明显愣了一下,却是瞬间就明白了方才为何会觉得大哥有些异样,原是因为看到了欢颜,自然也少不得与她一起的苏嬷嬷。
原本报仇这件事,除了欢颜与凤七,孟菀不想再让旁的人知晓,但是如今大哥既然这样问,便代表他定是看到了那人,若是她再隐瞒下去,反而会让大哥生疑。
更何况,对她来说,大哥是可以相信的人,事已至此,她无需再隐瞒。
“那人是苏嬷嬷。”她淡声一句,毫不隐瞒:“是我叫欢颜把苏嬷嬷带回来的,也是我故意让她去父亲面前指证孟珺瑶的,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为什么?”孟君珩震惊:“为何要这样做?”
孟菀垂了垂眸子,被问的有些迟疑,好半晌才抬起头来:“大哥,你相信我吗?”
她的目光清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更是熠熠生辉,孟君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否则当看到她们二人在一起之时便会去告诉父亲,但是我却选择了来问你,便是因为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害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孟菀心中温暖,到底大哥还是向着她的,只不过,她还是不能将事情如实告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毕竟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亲身经历,旁人谁会相信?
大哥生疑(二)
毕竟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若不是亲身经历,旁人谁会相信?
只能沉吟着开口:“苏嬷嬷的话都是真的,二妹一直想害我,而上一番在灵隐寺,她也给我下了药想让我清誉尽毁,只不过被我察觉,所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后让她吃了亏。但是即便如此,这一番的事,她对我的怨恨更深了,若是将她继续留在府里,对我没有好处。”
孟君珩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这么说,二妹陷害你的事,都是真的,而非苏嬷嬷虚构?”
“自然。”孟菀点头。
孟君珩的神色变得复杂了起来,而更为深刻的,是怒意与震惊,没想到,孟珺瑶竟然真的打了菀儿的主意。
“大哥,你相信我吧?”
见他一直缄口不言,孟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孟君珩这才收回了思绪,抬眼忘向孟菀,目光怔忪而又绵长。
孟菀的心又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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