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相信我吧?”
见他一直缄口不言,孟菀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孟君珩这才收回了思绪,抬眼忘向孟菀,目光怔忪而又绵长。
孟菀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在意大哥,所以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丝毫的隔阂,更不想因为孟珺瑶,而生出旁的事端。
好半晌,孟君珩才回过了神,伸手拂了一下孟菀的长发,他几不可察的叹息:“我怎会不信你,只是没想到我竟不知道的这样多,若不是你自个儿堤防,这会儿说不定已经被害了。只是你,为何不早说呢,告诉我,或者告诉父亲。”
他是疼惜孟菀的无疑,这一番话更是有些自责的意味,孟菀静静听着,心中越发的温暖了起来,“之前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便没有吱声,后来见她越发的过分,所以才会将计就计引她就范。”
虽然是半真半假的话,但是也是心底的话语,孟君珩静静听着,眉头蹙的更紧了。
孟菀见状,伸出手来,纤细的指尖触及到他蹙紧的眉头,她一点一点描摹,轻淡的嗓音也随之出口:“大哥,别皱眉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她已被父亲送走,往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害我了。只要你不觉得我心狠手辣,我就心满意足了。”
孟君珩只觉得心口喷张欲出的是难掩的情愫,几乎将他吞噬,他稳了稳情绪,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他轻笑:“怎么会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哪怕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也好。”
孟菀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异样情愫,或者说听出了却也不会往旁的方向想,只以为是兄长的关切,她微笑着点头,心满意足。
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旁的话,最后约定改日一起去品尝一品居的美味,孟君珩方才离开。
站在窗子前,目送着他的背影,孟菀微有些出神。
如今孟珺瑶已经被赶出了丞相府,往后该是没有再能够作怪的机会,既然如此,她便也不要再有任何的动作,否则若是让大哥知晓,会怪她心狠手辣也说不定。
更何况,孟珺瑶如今的遭遇,那是比让她死还要难忍的折磨,毕竟她是那样的心高气傲,一心想着往高处爬,如今却自食恶果,所以便任由她自生自灭好了。
反正孟菀相信,老天有眼!
翌日,天朗气清。
因为头一日听孟君珩说一品居新来一厨子,手艺极佳,孟菀便想要去品尝一番。
毕竟先前一段日子,忙于与孟珺瑶还有皇甫谦周旋,日日都在算计,这会儿好不容易暂时的清闲,可不能平白浪费了去。
是以一大清早,便给宫中去了信,而后换上男装出了丞相府。
虽是寒冬腊月的天儿,但是日头却是极好的,坐在窗子前等着孟君珩,浅薄的光线洒下,平添了几许的温暖,不觉间,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素手支颔,露出一段粉颈望向窗外,神情闲淡自在,正在这时,却被外头的一阵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偷了我的钱!”一年迈老汉的声音,蓦的让孟菀蹙了蹙眉头,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偷钱?
V1 好女初长成(一)
翌日,天朗气清。
因为头一日听孟君珩说一品居新来一厨子,手艺极佳,孟菀便想要去品尝一番。
毕竟先前一段日子,忙于与孟珺瑶还有皇甫谦周旋,日日都在算计,这会儿好不容易暂时的清闲,可不能平白浪费了去。
是以一大清早,便给宫中去了信,而后换上男装出了丞相府。
虽是寒冬腊月的天儿,但是日头却是极好的,坐在窗子前等着孟君珩,浅薄的光线洒下,平添了几许的温暖,不觉间,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素手支颔,露出一段粉颈望向窗外,神情闲淡自在,正在这时,却被外头的一阵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
“你偷了我的钱!”一年迈老汉的声音,蓦的让孟菀蹙了蹙眉头,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偷钱?
扭头望向楼下,一大群的人围在一个饼摊前,而饼摊前一老汉拉着一中年男子:“大家帮我抓住这个小偷,是他偷了我的钱。”
中年男子手一推,把老人家推到了一边:“死老头,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何依据就说我偷了你的钱。”
老人家气的又伸手,枯槁的双手青筋乍现,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结果:“你…你刚才从我摊子经过,之后我的钱就不见了,你说说,不是你偷的,那我的钱去了哪里?”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我从你这走就说我偷了你的钱。”他伸手指了指手中提的鸟笼,“那这只鸟也从你这摊子经过,你怎么不说是它偷的?”
“你--”老汉语塞,脸涨的紫红,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这会儿孟菀有些坐不住了。
她不是好管闲事之人,可是那老汉看起来实在可怜,而那中年男子巧舌如簧一看又不像什么好人,所以这会儿,她倒是不能坐视不理了。
这样想着,起身下楼:“这位兄台仪表堂堂,当然不可能是小偷。”
众人正将目光聚焦在那二人身上,冷不丁响起的清脆声音传来,清越中带着些许的笃定。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但见一相貌清秀的‘男子’走了过来,眉清目秀的样子,倒是比女子还要好看上三分。
那中年男子更是当即就眼珠子一亮:“看吧,这个小兄弟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小偷。”
孟菀有些厌恶,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避开他的目光。
“那你说说看,小偷是谁?难不成真是这只鸟儿?”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对。”孟菀一脸笃定的点头,连连赞成:“我很同意这位老兄的说法,这只鸟儿的嫌疑很大,我看啊,小偷极有可能就是它。”
“这怎么可能?”老人家急了:“小兄弟,你不要在这信口开河了,一个畜生怎么会偷东西呢?”
周围人哄堂大笑,觉得这是愚不可及。
孟菀摆摆手,给了大家一记稍安勿躁的笑容:“大家不要笑,我来证明给你们看。”
说着,拿起一旁老伯摊子上的竹棍,在鸟笼面前饶了一圈,又对着地面狠劲敲了一下,“鸟儿,你这头大胆的胖鸟儿。”
孟菀绕着拿着鸟笼的那个男子转了一圈:“现在,本公子来审问你,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菀瞧了瞧四周的人,半蹲下来,“你偷了老伯的钱你承不承认?”
笼子里的鸟瞪着眼,转身便不作声响。
孟菀一笑,拿着竹棍捅进笼子里,对着鸟儿敲了一下:“好个冥顽不化的胖鸟,竟然负隅顽抗到底,本公子就给你点厉害尝尝!”说着,又敲了两下。
鸟儿吃痛,扭了扭身子,嘴里吧唧吧唧哼哼着。
“肯招了吧!”
孟菀一笑,将耳朵靠近笼子。谁都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只当是把戏看了当乐子,尽然是嘲笑的模样。
孟菀却似是浑然不觉,只是对着那只鸟笼子念念自语,听着鸟儿哼哼,她便随之连连点头:“早招不就好了,免受这皮肉之苦。”
那鸟儿又哼哼几声,孟菀方才起身,对着周遭的人抱拳:“这胖鸟已经招供了,确实是它偷了老伯的钱。”
“它真这么说了?”那中年男子忙问。
“对呀。”孟菀点头。
“哈哈,我就说了吧,不是我。”那男子得意,高声大笑。
“这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觉得荒唐,那老伯更是欲哭无泪:“一个畜生怎么会偷钱,小兄弟,你倒是说说看,它把钱藏到哪里去了?”
孟菀神秘一笑:“鸟儿说了,它上有高堂,下有儿孙满堂,偷钱实在是出于无奈,所以,只要大家发发善心没人捐出一枚铜板来,给它的家人留足口粮,那它就告诉大家钱在何处。怎么样,大家若想知道铜板在何处,那就捐出一文钱来!”
孟菀走到老伯的摊子,拿了碗水,然后绕着众人走了一圈。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凑这个热闹。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这只鸟儿如何说话。”正在这时,却有一个带着笑音的男人声音自人群中响起。
孟菀闻声瞧去,只见一男子自人群中走来,纵然年岁不轻,但是不凡的气度,依旧充满了震慑力。
孟菀举目瞧了一眼,不禁一愣,眉心微蹙,暗自腹诽着,皇上,这会儿怎么出宫来了?
然还不待她多想,这会儿人群中众人已经开始催促,她方暂且压下心头的思绪,转而走向了众人当中去。
瞧热闹的大家伙儿原本就对此事充满了疑虑,这会儿见有人投了铜板,纷纷效仿--倒是想看看这个白净的小公子要如何证明鸟儿偷钱,没多一会儿,便蓄满了铜板。
孟菀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动作,最后走到中年男子跟前,将碗伸到他的跟前:“老兄,你不是想洗脱罪名吗?”说着,将碗往前靠了靠,“往里仍一枚铜板,我就帮你洗脱罪名。”
男子十分不情愿,可是这会儿也只能随大流,反正这个小公子似乎是在帮他,所以便从袖口中拿出一枚铜板,扔到水中。
V2 好女初长成(二)
男子十分不情愿,可是这会儿也只能随大流,反正这个小公子似乎是在帮他,所以便从袖口中拿出一枚铜板,扔到水中。
铜板沉入碗底,本来清晰的水面立马浮现出一层薄油来。
孟菀垂眸望了一眼,而后勾唇,朗声道:“鸟儿说了,铜板在这。”说着,拿着竹棍敲敲中年男子。
“你在胡说什么,鸟儿怎么可能说话。”情势大变,男子的脸色也微微有些沉,恶狠狠的瞪了孟菀一眼。
孟菀却毫不畏惧的一笑:“是啊,鸟不会说话,可是铜板会说话。”
说着,指着水碗道:“老伯是卖糖饼的,所以手上总是沾满油糖浆,也因为这样,他的铜板也会沾了油,而方才,所有人的铜板都没有问题,只有你的,泛着油光。”说着,挑眉:“怎么样?你还不承认?”
一番话,说的男人哑口无言,周遭的人更是不住的指责了起来:“连个老人家的钱都偷,真是不要脸啊!”
“就是,还是不是人了,有手有脚不做活,竟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着,男子有些恼羞成怒,但是人单力薄又不敢与众人对抗,只能抬手一把推开眼前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孟菀,拔腿就跑。
“抓住他!”孟菀本能的喊了一声,话音未落间,却有一股子冷风自跟前飘过,还来不及看清是谁,先前那中年男子已经惊呼了一声倒在孟菀的脚边:“哎呦!”
抬眼,就见孟君珩用脚压着那小偷的手臂,冷冷哼声:“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如此龌龊之事,可恶至极!”
凌厉的眸底是掩不住的厌恶,说话间,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偷钱的那人牢牢压制住,引得周遭的人一阵的拍手称快。
这时有人找来了街上巡逻的衙役,孟君珩将那小偷交给他们,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散了去,这才走到了孟菀的跟前:“莞儿,你没事吧?”
孟菀摇了摇头,皇帝这会儿也走到了兄妹二人的跟前,孟菀见状,忙不迭的屈膝便要行礼,却被皇帝拦住,朝着她摆了摆手,他微微笑着虚扶了一把,眉目间皆是赞许之意:“孟相果然教子有方,不但有君珩这样文武双全的儿子,便连女儿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方才莞丫头的那一番与贼人斗智斗勇,真是让朕叹为观止。”
一句话,让孟菀微微发怔。
上一世,皇帝待她疼爱有加,只是可惜他命薄,在她嫁给皇甫谦的第二年便薨世。
那时候孟菀便伤心不已,却不想,有生之年竟还能再见。
一时间不由得感触良多,竟忘了回话,就那样眼睁睁的盯着皇帝,目光怔忪。
“菀儿……”孟君珩在一旁瞧着孟菀这般失仪,在她耳边小声一句,孟菀方回过神来:“万岁爷过奖,臣女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谦逊的态度,让皇帝越发的欣赏,赞许的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慈爱,望着孟菀,又转向孟君珩,方道:“好了,既然碰到了菀丫头,你便陪着她去吧。”
“可是。。。”作为皇帝的贴身侍卫,孟君珩自不能玩忽职守,但是皇帝却摆了摆手:“朕有护卫军暗地里护着,不碍事。”
天子的威仪,俨然容不得人抗拒,孟君珩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多谢皇上。”
皇帝没有多言便离去,人走之后,孟菀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哥,万岁爷这是要去哪里?竟还亲自出宫来了。”
孟君珩在前头引着路,两人一边往一品居走着,一边接口道:“是要去趟衡王府,方才在宫中便是谈论此事,才耽搁了工夫,你等急了吧?”
孟菀自然不在意多等一会儿,只是听到衡王府三个字,本能的翘了翘眉梢,“衡王府吗?可是不是先前已经烧掉了吗?万岁爷还要去做什么?”
“正是因为烧掉了,所以才要亲自来瞧瞧。”
一品居已经按着先前的吩咐给二人准备了菜,这会儿上齐之后,两人坐定,孟君珩给孟菀布了菜,又拿起面前的玉箸来,夹了菜放入口中,慢慢咽下,这才又道:“与其说来瞧瞧,不如说是要来封锁,因为先前衡王府曾着火,皇上认为那是不详之所,未免给衡王殿下带来厄运,所以特地命人封锁。而皇上今日出宫,便是要找一处好的地段,为衡王殿下再造王府。”
都说皇上爱屋及乌,对衡王那是疼爱有加一点也不假,只是按着孟菀从前的记忆,这位王爷,应该根本没在京城待下来便离开了,只怕皇上这样一番苦心,终究是要白费。
兄妹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一边用着饭,因为担心着皇帝的安危,到底不能久留,催促着孟君珩早早随着过去,孟菀便独自回到了家中。
……
这会儿正值晌午,府里头静悄悄的,孟菀悄无声息的回到房内,靠在软榻上,却没什么睡意。
索性拿起床头的《三十六策》来,漫不经心的翻了起来。
因着接连几日下了雪,屋子里的光线不甚好,字是由隶书写来的,看了没多久便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于是掩着书便靠着小憩。
半寐半醒间,似是听着外头有人说话,絮絮叨叨却又连绵不断的样子。整个人便醒了几分,撂下书册,睡意仍是朦胧。
朝着外头看了看,问道:“谁在外面?”
随着呼啦的推开门子的声音,一个娇俏的身影自门外小跑进来,抬眼,就见舞儿到了跟前,双膝跪地在孟菀的跟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