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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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狠妃-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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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谧早就醉了七八分,如今哪里还有力气,瞬间瘫倒在地,酒坛子倒在一边,酒水,就潺潺的流了出来。

这还不解气,皇甫逸上前,再度抓住他的衣领子,抬手就要再打下去。

“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濮阳早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儿都没了,上前来一把握住皇甫逸的手,厉声的呵斥了一句。

皇甫逸却不知哪里来了那么大的力气,一甩就将濮阳都甩了开来:“滚开,都给我滚开,今日谁敢阻拦我打死这个畜生,我就连谁一起收拾了。”

拳头,重重的落下,此时此刻,没有什么君臣之别,他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便是打了再说。

“你这个畜生,竟然会怀疑我与孟菀,你的脑子砸给狗吃了吗?”

又是一拳落下,皇甫谧的嘴角立马就喷出了血,他却不多不闪,甚至连解释一句都没有,拳头打在脸上身上,他却像是没有感知一般,只任由着皇甫逸来打。

是啊,他的脑子也许的确给狗吃了吧,否则他怎么会怀疑菀儿呢,又怎么会对她用强呢,想着她晕倒过去的情形,他的心,当真是撕裂一般的痛。

他竟对她用强了,竟让两人走到了这一步了!

他不想,不想的啊!

可是在看到她与皇甫逸相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动怒,根本身不由心!

……

彼时,孟菀目光呆滞的望着天棚,整个人如同失了魂一般的,就那么呆愣愣的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暮词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见到孟菀睁着眼,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轻声道:“小姐,奴婢已经将信儿给八殿下带去了,只是这个时候,让他过来,万一皇上知道了,只怕又会。。。”

言及此处,她明显一顿,孟菀却摇了摇头,转向了暮词,眼睛肿肿的,却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呆愣愣的瞧着她半晌,而后张口:“没事,你下去吧!”

……

大夜里,绛云阁里死一般的静寂,孟菀长身而立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沉寂。

是的,她很平静,哪怕心中千疮百孔,表面上,她依旧装的若无其事,她不想,这个时候还让自己那样的狼狈。

而身后的皇甫逸,也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前头的人缓缓的回过头来,他才上前了一步:“你找我来。。。什么事?”

其实他还想说些旁的,还想安慰一下她,然这个时候,只怕会多说多错,反而伤了她的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

对于他,孟菀一向是感激的,无论是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陪在在旁,还是他那细致入微的关怀,所以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他,能够求助的也只有他。

“你能不能最后再帮我一次?”她说,目光绵长而坚定。

她想,与其继续与皇甫谧这样互相伤害,与其将最后的回忆都付诸东流,倒不如她离开,离开这里,这个曾经他们有过幸福回忆,也让人伤心欲绝的地方。

皇甫逸明显一愣,随即点头:“什么事,你说。”

V110

翌日,天朗气清。

夏日的持久绵长,简直是闷热到了极致。

云水阁的正殿,是皇甫谧称帝之后的寝宫,袅袅的烟气升腾,潋滟不绝于心,孟菀抬起头,从烟雾当中看他,还是如从前那般的模样,但是她知,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皇上……”良久,她轻轻的开口,却是说出了这样的两个字来。

坐在那里的皇甫谧浑身明显一僵,也不知是因为昨日酒气熏头还是什么,竟然眼眶儿发紧,有些想要落泪的冲动。

但是他忍了忍,惺忪着望向孟菀,点头:“你说……”

不知何时,两人竟已经生分到这个地步了,相顾却是无言,也许是比分开还要更可怕的事吧?

孟菀咬了咬牙:“父皇驾崩,臣妾一直心有挂怀,此番皇上要派人去守灵,臣妾主动请缨,想要报答父皇曾经对臣妾的爱护之情,请皇上应允。”

皇甫谧明显一愣,怎会不明白她如此做不过是因为被他伤的体无完肤所以才想着逃离,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看着她苍白无血的面色,他僵了一下,愣了半晌,忽而点头:“你若是有此孝心,朕怎会不允,你。。。去吧!”

最后两个字,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心很痛,真的很痛,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将她留在身边继续伤害吗?不,他不要!

孟菀也是一愣,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的干脆,却随即便释然了,这样不是更好吗,也省的她与他继续纠缠。

复又俯身,对着端坐在那里的皇甫谧恭恭敬敬的一拜,朗声道:“谢皇上隆恩!”匍匐在那里,却是良久的未曾起身。

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与他面对面,与他说着话。

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再见,皇甫谧!

再见,再也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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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在一片喧闹声中,皇甫逸率领军队保护着孟菀离开了皇宫。

这是皇甫逸自己去请来的,也是他与孟菀商量好的。

许是因为皇甫谧觉得对不住孟菀,也对皇甫逸有些愧疚,所以当皇甫逸请旨的时候,他甚至没有考虑便答应了,只是吩咐着,要好生的保护她的安危。

也许在他的眼中,让孟菀暂且离开是件好事,一年的工夫,他们两人都能够平静一下,也兴许因为分离,会让他们越发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然而他错了,孟菀这一回是彻底的伤了心,而说什么去守灵,也不过是托词罢了,她想要的,就是趁机逃走。

但是皇甫谧不知这是他们的计划,所以当一切妥当之后,皇甫逸快马加鞭的回去禀报,说是孟菀坠崖之时,皇甫谧只觉得天都塌了,整个人僵在那里,良久未曾动弹。

他们说,他们说孟菀死了,连人带轿子摔下了悬崖。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摔下去呢?

“老八,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抓着皇甫逸的衣领子,整个人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皇甫逸一愣,其实私心里是不想说谎的,但是又知,这是孟菀逃离的唯一一次机会,他不能心软,于是咬了咬牙道:“七哥,我没有开玩笑,她的的确确摔了下去,是我们亲眼所见!”

“咣当--”血气上涌,心头一阵阵的刺痛,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是想让两人都冷静冷静,可是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菀儿,他的菀儿。。。

“皇上……”一屋子的奴才都慌张了起来,纷纷想要过去搀扶,却被皇甫谧推开,望着皇甫逸,他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子:“那你有没有派人去找?有没有?”

“已经派人去了,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

正说着话,有侍卫小跑了进来,一抱拳,道:“启禀皇上,殿下,已经找到了,只是。。。”

言及此处,那人明显一顿,皇甫谧已经冲上前来,抓着他的肩膀,厉声道:“只是什么?她人呢?”

那人显然是被吓到了,整个人不住的哆嗦了起来,在皇甫谧的凌厉目光之下,颤颤悠悠的开口:“只是找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且因为山崖太高,血肉模糊,所以。。。”

“血肉模糊?”皇甫谧瞪圆了眼:“那。。。那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可是奴才发现了这个。”

一枚紫檀木簪递到了皇甫谧的跟前,他原本还满心希冀着,这会儿整个人不住的踉跄了两步,望着那枚紫檀簪子,脑袋嗡嗡的响了起来。

紫檀未灭,我亦未去,这是两人的誓言,然誓言还在耳边回响,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菀儿……”他忽然就仰天长啸了起来,抬脚就要往门外跑,他要见她,哪怕最后一面也好,然眼前却忽然一黑,还不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昏倒前,他似乎又看到了孟菀,那张如花的笑靥,随风消散。。。

菀儿。。。

……

身后,皇甫逸缓缓的收回右手来,望着遥遥倒下的皇甫谧,他蹙了蹙眉。

如此,便万无一失了吧?

……

秋风扫尽了落叶,入目之处皆是荒芜,北风吹起,凄凉的一片。

夜色已深,星空之下,孟菀长身而立站在窗子前,夜风吹起了她的衣衫,在暗夜之中,寂寞孤独地舞着,月色之下,她的面容清冷,水眸在波光月色闪耀下,犹若清泉般清澈透亮。

三个月了,离开兰陵已是三个月,本是想着随便找个地方度过余生,却不想竟然会遇上大哥。

大哥孟君珩已经继承了西蜀王的王位,在见到孟菀伊始便坚持要带她回西蜀,孟菀原本是不愿意的,但是她的身子,不容许她逞强。

没错,她怀了身孕了。

说来讽刺,从前那个人因为旁人怀了孩儿而与她疏远,如今,在她离开之后,竟然怀了那人的孩子。

她抚了抚略略隆起的小腹,这样也好,最起码往后不会孤单,孩子,会陪着她。

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之,一阵铺天盖地的温暖袭了过来。

孟菀没有回头也知道,一定是孟君珩派来伺候她的宫女双儿,回过头,却不想孟君珩眉目含笑站在她的身后。

“怎么在这里吹冷风,也不怕冻着。”

孟菀见是大哥,忙不迭的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哪怕她从前与大哥再怎么亲厚,到底如今他也是西蜀王。

孟君珩却已经伸手将她扶起:“怎么跟大哥还这样见外,赶紧的起来吧。”

孟菀方才起身,便随着孟君珩进了屋子。

两人在大殿坐定,双儿上了茶,孟君珩又问:“你今日觉得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孟菀摇了摇头:“一切都很好,大哥不用担心,倒是你,前朝的事还能应付的来吧?”

西蜀王带着红袖游山玩水去了,将西蜀交给了孟君珩,原本依着孟君珩的才干,那不是什么问题,奈何有宁王一直作祟,在朝廷中煽风点火,以至于众人对孟君珩一直不怎么信服,孟菀也是听了这些谣言,所以才会有所担心。

孟君珩却微微一笑:“不过是个宁王,没什么了不起的,起先他虽的确在朝堂上闹事,但是后来得知了我的来历,倒是安生了,似乎也是对兰陵有所忌惮。”

他说的随意,说完之后却微微一愣。

这三个月来,他虽未曾仔细的问过,但是也看得出来,菀儿便是因为要逃避什么才会躲出来的,如今他竟然还提起兰陵,也难怪会觉得不妥。

孟菀却只是微微笑:“那很好啊,只要他安生了,你处理起朝政来便能方便很多。”仿若无事一般。

孟君珩不免多看了她一眼,知她心中定是有所触动,但是表面却装的无事,忍了忍,没忍住,道:“菀儿,你跟皇甫谧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不方便跟大哥说吗?”

没料到她会提及,孟菀明显一愣,随即摇头:“不是不想说,只是过去那么久,我都忘了。好了大哥,忽然觉得有点累,想去歇息了,你若是没事,也回去吧!”

孟君珩还想再说什么,孟菀却俨然一副不想继续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下,当真没有再言语,只是望着孟菀的背影,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想告诉她,过两日皇甫逸要来,是听说了宁王一事,皇甫谧才特地派他来的,为的就是震慑住宁王。

但是菀儿显然是不想听到关于兰陵任何事的,所以,还是瞒着她好了,免得她又感怀!

……

三日后,皇甫逸如约而来。

清心殿中,皇甫逸与孟君珩对面而坐,互相望着彼此,面上都是含笑:“数月不见,西蜀王越发的俊逸无边,看来西蜀的风水,很是不错。”

闻言,孟君珩略略一笑,“殿下亦是如此,虽然比先前精瘦了不少,但是依旧风采夺目。”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都是含着笑,大有老友久别重逢的意味。

然此时,孟菀却全然不知皇甫逸到来的事情,正拿着针线做婴儿的衣裳。

女红不是她擅长的,可是想要为自己孩子做身衣裳的心却不比旁人差,特地向双儿请教了去。

只是拿着针,在布子上搔了一针,针尖儿便直直的插入了指尖,那钻心的痛,立马就让她皱起了眉。

“啊!”她低呼了一声,忙将手指放入了口中,血腥沾染了满口,她吐了吐舌头。

“小姐,你没事吧?”双儿听了动静忙过来查看,见孟菀受伤忙要去拿药箱来,却被孟菀拦住:“不碍事,只是一点血,不用抹药这样的严重。”

这样说着,眼皮却是突突的跳个不停,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像是出了什么事一般的。

她咬了咬唇,沉思了片刻方才问道:“双儿,宫中一切正常,没有异状吧?”

双儿道:“未曾听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孟菀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睡得不安稳的缘故,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双儿忙上前去搀扶:“那姑娘就小憩一会儿。”

孟菀摇了摇头。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会儿这般的不安,定是有事,于是便放下东西走到了门口。

“姑娘……”本是想出去瞧瞧,谁知才刚走到门口,双儿便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孟菀明显一愣:“怎么了?”

双儿自觉失态,忙不迭的摇头:“没,没什么。。。”

那般慌慌张张的,越发引得孟菀生疑,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到底怎么了?”

双儿胆子小,被孟菀这么一吼便有些怕了,但是孟君珩吩咐过不能告诉孟菀,所以这会儿她也只能死死的咬着唇。

孟菀见状,越发觉得不对劲,一把甩开双儿的手,道:“你若是不说,那我自己去瞧!”

双儿慌了,若是姑娘自己去了,被王知道,自己可就惨了,于是一下子跪了下去,抓着孟菀的手,道:“姑娘,你不能去啊,王吩咐了,今儿个的贵客你不能见,所以让你在屋子里呆着!”

贵客?

孟菀还是第一次听,不由得翘了翘眉梢:“是谁?”

双儿缩了缩脖子:“这。。。”

“我问你是谁!”

“是。。。是兰陵的八殿下。。。奴婢也不知王为何不让姑娘知道,但是他亲自吩咐过,所以。。。”

“咣当--”孟菀的手一抖,手中的东西应声落地,发出乒乓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有些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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