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告诉你我和容海澄的事。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我一直保密。连你和嫂子都没告诉。”
周森茂在那边轻叹:“冰之,你还喜欢他吗?”
冰之苦笑:“我跟他不可能了。”
“就因为妈妈的事吗?”
“不是。因为太多事,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
冰之无力放下电话。
脑海中不断疯狂掠过三个名字:容海澄,容建安,容建辉。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允许我继续开虐!请继续在晋江支持我!么么哒!这里是晋江原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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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困境挣扎
冰之这才猛地忆起那晚去容家吃晚饭时;容建安初次见到她时那一副震惊的神情;以及自己谈起父母姓名时他一直在沉默不语。原来;容建安也在那一刻确认了她就是自己弟弟当年撞死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父亲不允许儿子跟她在一起的那件事。
事情一环接一环终于清晰地展现出真实面目了。冰之呆呆坐着;久久望着桌面出神。
容海澄虽然本身性格有点问题;但他本性不坏。假如他愿意做一些妥协;为她做一些努力,她也许会安下心来跟他过一辈子。
但现在呢?假如他愿意做那个为她守候的人;她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了。
谁愿意晚晚躺在一个杀母仇人的侄子身边?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叔叔;就会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
可是,她该怎么向他说明一切?
容海澄是那种傲慢自尊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父亲和叔叔的事;他会作何感想?又会怎样看待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她无法想象。
也许是办公室那一场争吵确实在容海澄心间撕开了一道裂痕,他好几天都没理她。
正如一首歌里所唱“但我拖着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膀,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然后断线风筝,会直飞天国。”
男女间的情爱,一如风中花火,灭了就是灭了。若想再次点燃,也许需要另外一双更有勇气的手和一根更好的火柴。最后却往往是,有了一双合适的手,却再也找不着一根可以点的亮的火柴。
过了两天后,嫂子苏小青一个电话把冰之叫到了家里。
冰之一进门就听见哥嫂在大声争论。
苏小青正在愤愤说道:“他是什么人?一个手指头就把你们捏死!再说,撞死人的不是他,是他弟弟!就算你们有证据,也是以卵击石!找死!”
周森茂却决然说:“不管是谁,只要他有份参与害死了妈妈,我们就要讨回公道!”
“你怎么讨?公然去举报他?他会认?他是堂堂的副市长呢!你们办事用点脑子好不好?”
周森茂也怒了,吼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妈死得多冤啊?你怎么连一点正义心都没有?”
苏小青急得就要掉泪了,说:“我是为了你好!万一你这次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活?”就哭了起来。
冰之心里一紧,急忙上前说:“哥,嫂!你们不要吵了!哥,其实我也觉得,凡事不要太冲动!现在容建安是副市长,如日中天。假如他知道时至今日还有人查他弟弟的案子,又知道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的话,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因为他不会被自己家族的丑事流散出去,这样下去吃亏的是咱们啊!”
周森茂听见妹妹说得入情入理,便怒气渐消,叹道:“好不容易查到了害死妈妈的真凶,虽然人也已经死了!可是却不可以帮妈妈讨回一点公道,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苏小青狠狠瞥了他一眼,又对冰之说:“冰之,海澄知道了这件事吗?他知道他父亲和他叔叔这件事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冰之苦笑。
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那个人。
“怎么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本来还以为你和海澄可以早日修成正果,结果却……唉!我说冰之,你的运气怎么那么背?”
周森茂叹道:“容海澄是容建安的儿子,也是容建辉的侄子。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那件事,他这个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冰之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苏小青却觉得异常惋惜:“可是,他是无辜的啊!”
冰之却淡淡说道:“哥,嫂子,其实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容海澄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我跟他的性格合不来。”
苏小青又连叹数声,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桩姻缘!唉唉……”说罢就走进了厨房忙她的家务去了。
周森茂这才对妹妹说:“冰之,老梁中午给我电话,说明天会让我们见一见那个陈永!也许,那个人会给我提供很多有利的线索,我们就可以知道当初容建安是怎么帮助他弟弟逃脱法律制裁的?”
冰之点点头说:“好的。”
她对母亲白樱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她和哥哥去海边玩耍。
久病体弱的母亲难得那么开心,带着兄妹俩出去玩。那天是个大晴天,母亲身穿蓝色格子连衣裙,带着宽边草帽,长辫子搭在身后。在烈日下,母亲把白色皮球抛给她,又叫她把球抛给哥哥。三个人玩得十分开心。
结婚前,母亲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所以父亲周学毅才会深爱上比自己大一岁的她。
她还记得,母亲的右眼角下边有一颗黑色的痣。可是最后,美丽善良的母亲还是死于横祸。
她那么辛辛苦苦养大自己和哥哥,和父亲长期分居无法团聚并且一直毫无怨言,还要经常被自己恶毒的小姑子上门骚扰。可上天真的很残酷,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她在离父亲就要回到这个城市的前四天被车撞死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周学毅一直郁郁寡欢,也一直没再续弦。等到冰之读中学时,周学毅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拖到她考上大学就去世了。加上她家一直和姑姑周文红的关系不好,所以她和哥哥周森茂就多亏了舅舅一家照顾着。嫂子苏小青,就是舅舅给介绍的。
而那个人就是容建辉。就是那个爱着她的男人的亲叔叔。
冰之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是塞满太多太多灰暗的巧合了。
她幽幽说:“哥,我想辞职。”
周森茂惊讶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冰之望着自己的手背说:“我不想这样天天跟容海澄相对着。”
“看来,你多少还是爱他的。但,没必要丢掉工作吧?”
冰之却说:“我有学历,能力也不错,再找一份文秘工作该不难的!”
她决定了要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她会把真相告诉容海澄。
“随你吧!”周森茂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
“我想去看看妈妈!”冰之淡淡笑道,站了起来。
周森茂马上说:“我陪你!”
由冰之驾着车,半小时后到了天海市南部的墓园安福圆。白樱的墓碑在西边山坡上,兄妹俩迎着隆冬的烈风一直走到母亲的墓前,默然站立。
冰之记得,在母亲过世后的两年后,墓碑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小束百合花或者白菊花。但奇怪的是,父亲是不会买花给母亲的,至于家里其他亲戚也不会有这种习惯,所以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何人?
起初父亲也感到非常纳闷,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献花人到底是何人?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但那个神秘的献花人却一直默默行动着,持续了近二十年。
而现在,冰之和周森茂站在母亲的墓前,却没再看到有百合花或者菊花的影子了。
周森茂问妹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冰之望着母亲的灰白墓碑静静说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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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六点,在金湖路的一家酒店内,从公司下班赶来的冰之和周森茂、老梁在大门口碰了头。
老梁见到他们兄妹就说:“陈永十分钟后到!我们先上去吧!”
冰之不禁问:“他会来吗?”
老梁说:“应该会的!我徒弟带他来,刚跟我联系过,说已经上车了!”
周森茂点点头说:“那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先上到订好的包房里坐下喝茶。冰之放下手袋,回想起今天在公司的一幕: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过后,楼层里的白领们陆陆续续都去吃午餐了。只剩下她坐着没动。
辞呈已经写好了,就差往上递交而已。罗国威让在养病期间,估计要在一周后才回来了。
但是,假如自己要辞职,也一定要告知罗国威才行。毕竟,自己是他的秘书。
她拿起手机,拨了罗国威的私人号码。通了后,那边是老罗头沙哑的声音:“冰之?怎么了?”
“罗总,您今天好些了吗?”她问。
“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三天后我想去公司了!唉,辛苦你们啦!尤其是你,还有小容总啊!”
冰之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想要辞职的事好,就笑笑说:“罗总,您放心吧!公司的事都挺好的!”
“那就好!冰之,我还想着一件事呢!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我也一天天看着你成熟起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为蓝光做了很多事!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要在明年中旬把你上去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冰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就是他之前曾跟她提起过的要升她作部门经理一职。
她做事谨慎,为人低调,所以他想放她去财务部做财务经理。
财务部是个香饽饽,觊觎的人非常多。老罗头想放她去那里,可见对她的信任与厚爱。
冰之听完老罗头这番话,心头一热,眼睛也湿了,说:“其实,罗总,我……我想……我想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罗国威一愣:“丫头,你怎么了?”
冰之忍着就要掉下来的一滴泪,强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您那么多的褒奖?我感觉有些辜负了您!”
假如这个时候说辞职,也许会影响老罗头养病的心情。万一导致他心情不好病情恶化,她就是罪人一个。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老罗头笑道:“你这丫头想太多了!好好干才是!对了,你跟小容总的事,现在怎样了?”
整个蓝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和容海澄的事感觉最敏锐了。
“罗总,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了!”
老罗头沉吟数秒说:“嗯,那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们处理得好!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林夕的歌词,每一句都是那么唯美,很适合都市男女的情感心理。某区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总是时常感慨:爱情里面的人,到底是爱那个人多一点?还是爱自己多一点?
看来都很难。
原谅某区文艺了一把。砸鸡蛋?我可以收了煎了吃。O(n_n)O~
41:门外有人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冰之回忆的思绪。
老梁起身说:“人来了!陈永来了!”
门被打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目光锐利,神情机警。不用说这就是老梁的徒弟了。
而矮个子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圆圆的脑袋,慈善而忠厚的脸孔。这应该是陈永了。
年轻人看到老梁,急忙说:“师傅,这就是陈永陈老先生!”
老梁朝他满意地一笑:“辛苦了!小黄!”
陈永用戒备的目光默默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可我想说,我真的不清楚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周森茂立刻说:“可陈老先生,您毕竟是现在最可能帮助我们的人啊!那天早上以后;也就是我母亲白樱出事之后;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容建安和容建辉到底做了什么事?您应该知道一点吧?”
老梁请老人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笑道:“陈老先生;您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请您再回忆一下好吗?毕竟,当初活生生地撞死去了一个无辜的女性,她的家人和孩子都有权利知道一些真相啊!”
老陈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低声问:“那我到时要不要被你们抓到法庭上再说一次啊?”
看着这个老实憨厚的老人,大家都想笑了。老梁说:“陈老,您不用担心!一来,我们只是迫切想知道事情的一些真相;二来,要不要起诉容建安,还需要白樱的子女去进一步商量!您只要说出来就好了,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公安局!您就当回忆一件事就好了!”
陈老头点点头,轻轻叹气说:“我知道建辉当初是做了一件错事!那部车不是他自己的,是建安的!建安一直很反对他弟弟那么淘气,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只有一个弟弟呢?他弟弟抽烟喝酒闹事,他都管不了啊!那天晚上,建辉又开了他哥哥的车出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后来,才接到他的电话。说,他……他……”
“他怎么了?”周森茂紧张地问。
陈永接着说:“他说他撞了一个女人!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所以开车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不清醒啊!他说那个女人突然横穿马路,他刹车完全来不及啊!撞了后他下车看了看,那个女人满脸是血啊!瞪着一双大眼睛,眼角据说还有一颗黑痣!他怕得要死,看到路上没什么人,就跑了!”
周森茂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就是他害死我妈妈的!”
大家都怔怔望着他。冰之已经流下泪来。
母亲一大早想去给自己和哥哥买吃的,可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一个喝醉酒的司机轧死。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突然觉得非常愧对母亲。
老梁问:“陈老,那么接下来,容建辉回家了没?你见到他没?”
而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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