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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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太沉重了-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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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为了你!好像是为了你爸爸跟诊所的一个姓王的小姐啦。” 
  “阿……不是我喔!”她有点失落又有点高兴地说。她想着,诊所里只有一个姓王的呀,然后脑子一兜,紧张地说。“我现在就赶回去。家里千万别让我妈毁容呀!” 
  叶晓芹急忙地挂上电话。“快送我到火车站。” 
  “发生什么事了?” 
  叶晓芹站了起来,拿起背包说。“我爸妈正在打架呀” 
  “是为了我们?”在分手与爱恋中徘徊的夏麟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是啦!快点啦”叶晓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夏麟立即抓起机车钥匙奔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到火车站搭车回台南。沿途,她的脑子里既是一片空白,又是一团紊乱,丝毫理不出任何头绪,只因为她不敢去面对心中的揣测! 
  当叶晓芹赶回来时,只见家里像是战后的情景,到处断垣残壁,满地的东西和碎片,惨不忍睹。而卢文惠坐在前往三楼的楼梯上,气呼呼地喘息。叶勇鑫则跪在墙角的一偶,缄默不语。 
  “到……底……发生什么事?”叶晓芹蹑手蹑脚地走进像被轰炸过后的战区,颤抖地说。 
  “你爸外遇啦”卢文惠气得用台语说。 
  “阿!妈,你外遇!?”叶晓芹侧着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母亲。 
  “是伊啦”卢文惠怒不可遏地指着丈夫。“你要外遇也去找外面的女人呀,竟然给我找那个离过婚的王婷织,你要我以后怎么见人,难道要像我姐那样到处被人取笑吗?” 
  叶勇鑫急喘着气,拼命遏止激动的情绪,铿锵有力地说。“我已经答应你要跟她分手,而且也叫她下礼拜不用再来了,你就不要到处宣扬。” 
  “你还知道要面子呀!要的话,就不要给我外遇。你要丢人就算了,连我的面子也被你踩在脚下”卢文惠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骂着,更骂到浑身哆嗦。 
  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还在乎面子吗?是要你保住你自己跟女儿的面子呀!叶勇鑫在心里嘀咕着。 
  在叶晓芹赶回家的这段期间,卢文惠要怎么打、怎么骂,叶勇鑫都随她。她提出的所有要求,他也都答应。他知道卢文惠死要面子,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去找王婷织兴师问罪,他所爱的人才能避开战火,一切的痛苦全由他独自承担。这也是他外遇的那一剎那间,就领悟到的结局。 
  而卢文惠也算准叶勇鑫一定怕她去找王婷织,因此利用抓狂的机会要求他们分手,也叫王婷织离职。果然,他什么都答应了。同时,也包括要他忏悔地跪在满是碎片的地上。 
  血,已经把白色的磁碗染成鲜红色。 
  “爸,你跟婷织外遇?”叶晓芹万分不可思议地凝看他。 
  “别叫他爸啦。”卢文惠嘶吼着。 
  “唉……”他除了叹息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呢?”叶晓芹怒不可遏地吶吼。“我怎么会有你这个老爸!你还真的是老不羞!气死了” 
  跪在地上的叶勇鑫可以忍受妻子的泼辣与打骂,但是面对女儿痛恨的嘶喊,他心痛到浑身颤抖。搁在大腿上的手想要举起来,却抽慉地无法移动。想要开启的嘴唇只是一味地哆嗦,根本吐不出一个字。目光涣散地凝看女儿,不知如何是好。 
  卢文惠看到丈夫被女儿逼问的心碎与心痛,不由地扬起下巴,展现出胜利者的高姿态。然后,她把余火瞄准叶晓芹,龇牙咧嘴地厉声说。“你说,你去那里了?” 
  “我跟婕郁到高雄玩啦。”她仍然气恨地瞪着叶勇鑫。 
  “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谎!我还不知道你到嘉义找那个夏麟吗?他就是很好的例子。”卢文惠指着跪在地板的丈夫。“如果你还敢见他,不跟他分手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他分手?”怒气未平的叶晓芹嘶吼回去。 
  “你耳聋了呀!您祖妈到底要说几次你才听得懂?”卢文惠板起了脸,咬牙切齿地说。 
  怒火全冲上叶晓芹的脸,只觉得整张脸就像火在烧,既发烫又十分沉重。她紧抿着嘴,决定要反抗到底。她气鼓鼓地推开站在楼梯间的卢文惠,奔向位于四楼的房间,不理会母亲的叫喊。她回到了房间,随便整理了几件衣物塞在大背包里,驮负着火烫又沉甸甸的头跑下来。 
  怒火正炽的卢文惠的五官绾结在一起,双手攫住了她。“你要去那里?” 
  “我要去跟夏麟同居啦!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不要再留在这个丑陋的家啦。”她狠狠抓开卢文惠的手。 
  “如果你敢踏出大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卢文惠怒不可遏地说。 
  “晓芹,不要冲动呀!”叶勇鑫惊慌地喊着。 
  “你敢去死吗?骗谁呀”她狠狠地讥讽回去,然后对父亲反唇相讥。“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的确,叶勇鑫没有资格,只能垂下失落的眼睑。 
  卢文惠气得浑身发抖,怒火狂烧地喊着。“如果你不跟他分手,我就跟你断绝一切关系” 
  “要断就断啦!”她狠狠撂下了这句话,就奔下楼。 
  卢文惠无法置信地跌坐下来,急促地喘着气。半晌,她的视线瞄到了叶勇鑫,把无处可发泄的怒火全砸到他身上。“这就是你生的女儿啦!什么样的贱人,就生什么样的孩子,气死了”她捡起一块破碗,狠狠砸向他。 
  她忘了,叶晓芹更是她怀胎十月所生的孩子。 
  我是你们所生所养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爱吗? 
  而我,又做错了什么?你们非要这样待我才满意! 
  你们的爱,就是爱我不顾一切地离家出走吗? 
4 
  叶晓芹的双手环抱着大背包,凄凄凉凉地坐在火车上,两眼无神地眺望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她没有哭,只有满心的怨恨,更在心里吶吼着,为什么爱一个人,要爱的这么苦、这么累?苦与累却是来自自称呵爱她、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父母,而不是外人,更不是第三者。为什么…… 
  不管她在心里吶喊多少遍,仍然没有人愿意给她答案。结果只引来越来越浓烈的愤恨与不解,甚至掠过她视线的乘客,在她的眼里也变成恨之入骨的仇人。怒火持续狂肆地燃烧,烧的她恨不得把烈火漫延到车外,让全世界在怒火下一起狂烧。 
  脑子一片狂乱、气到胀红着脸的她一踏入夏麟的家门,再也承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打击,猛然投向他的怀里,把所有的紊乱情绪藉由嚎啕大哭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哭累了,哽咽地道出家里所发生的事。 
  关于叶勇鑫的外遇,夏麟并不感到意外,换成是他,早就外遇了,更可能在当下就跟卢文惠离婚。但是,他不敢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说了只会更伤了叶晓芹的心。另一方面,他终于深刻体会到自己跟叶晓芹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但是面对一位为他离家出走的女孩,分手这两个字他怎么能说出口呢? 
  他的心,比叶晓芹更难受,所承受的重担与折磨更为痛苦。叶晓芹能在他的怀里哭泣,掏出所有的悲恨,他却无处可以诉苦,只能把一切的苦痛全往心里堆累。 
  最后他下了痛苦的决定,等叶家所有人的情绪平稳下来之后,再提出分手,而不是现在,不然只会加重叶晓芹的痛苦。最后的期限,他订在叶晓芹回加拿大那天。 
  于是,叶晓芹在这里住下来了。头两天,宛如新婚的甜蜜让她甩开家里的纷纷扰扰。接下来,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也开始理性地面对未来。 
  如果卢文惠拒绝给她学费,只剩下一半的学业怎么办?她千不要、万不要放弃即将到手的MBA!既然当年已经放弃了现在看起来是最适合她的医学系,如今她更不愿意抛开能开创另一个事业的学位。叫她两个都抛弃,情何以堪。 
  另一方面,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嗅到这个房间有女人的味道,而且是另一个女人的!她在加拿大既然会跟江璟交往,同样的,夏麟也可能不堪寂寞,暗中和别人来往。 
  另外,她发现夏麟好像心事重重,对她的态度虽然热情依旧,但是却透着无奈、彷徨、以及沉甸甸的欲言又止,更加深夏麟有女人的念头。更何况连不闻世事、已是中年的父亲都外遇了,年轻力盛的夏麟更有这个可能性。 
  无家可归的她,茫无头绪了。 
  她打开夏麟的计算机,搜寻了LucienLé;vy…Dhurmer于1897年所画的Medusa(Furiouswave),她曾在巴黎的奥塞美术馆看过这幅画。以绿色为主要基调的画作中,希腊神话中的女妖Medusa头顶着像杂草般的头发,狰狞地张大着嘴,抡起右拳头彷佛是在嘶吼。 
  她为什么会想起这幅画?就是她认为卢文惠就像画中的女妖,可以尽情地对画中的主人翁摆出深恶痛绝的嘴脸,甚至开口小声地胡乱咒骂。 
  然而,此举却令她扬起浓郁的可悲,她也只能把画想象成卢无惠,更是胆怯地悄悄骂着,不敢当着母亲的面极力抗拒。 
  她深深叹了口气,找出这位画家的另一幅画Silent,以萧瑟的灰蓝色为主要色彩。在黯淡的星空下,一位披着头巾的人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宁贴于紧闭的嘴唇两侧。似乎他渴望嘶喊,却又不得不只能用沉默当做对世间的反抗,就像她现在的写照! 
  她,倦累地拿起一张人声的天碟“BlueLights”,放进计算机里,戴上耳机。这位名叫BBdeVoeux的黑人歌手,用富有磁性又溢满感情的嗓子,在钢琴的伴奏下,凄凉地唱出I’m a fool to want you …… 
  我愚蠢到要你,我愚蠢到要你, 
  要一份根本不真实的爱…… 
  我需要你,即使知道那是错的,也肯定那是错的。 
  但是不管对与错,我都不能没有你而独自过活…… 
  爱恋又悲凄的歌声迷醉了她那百缠千绕的情绪,逐渐地从冰凉而沸腾起来,尤其冀盼拥有爱的泪水也随着歌词而滴滴滚落。 
  歌词中的你,对她而言,不单是人,更是一份渴求的爱,而这份爱包含了爱情、亲情、以及自由!她一直苦苦追求,但是它们却只愿在她的眼前翩舞勾引,却不愿让她获得短暂的真实拥有,有的只是缥缈空虚的幻想下一秒自己就能攫取了。下一秒,却只送给她满心的虚无、悲愤、空洞与怅惘,逼得她失落地停下疲惫的双脚想着,I’mafooltowantyou! 
  这些看似简单的要求,真的是太高,高到无法攀触吗? 
  她一想到此,除了悲伤之外,更荡起气愤的不解,以及无声的吶喊。 
  自从叶晓芹搬过来之后,夏麟就不再跟沉维涵见面,把上班之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伴她。但是他仍然惦记着满心伤痕的沉维涵,更痛恨那个害她坠入痛苦深渊的江璟。 
  既然叶晓芹在加拿大念书,在留学生圈子里或许听过江璟这个名字。于是他利用聊天的机会,藉说有个老邻居被江璟这个男人骗财骗色,然后把怀孕的女孩丢下不管,逃到加拿大,询问她是否听过这个名字。 
  她一听到江璟这个名字,剎时惊愣住,呼吸窘促,根本听不进去他所说的话。而夏麟还以为她在努力回想。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拼命遏止翻腾的情绪,仔细询问这个男人的事情,更在心里苦苦哀求着千万不是他,最后转为吶喊…绝对不是他,只是同名同姓! 
  结果,这个令她听了就不禁厌恶的男人,就是她所认识的江璟,不是自欺欺人的同名同姓。她既伤心的想痛哭一场又气得渴望狠狠咒骂,却只能把澎湃翻搅的情绪拼了命压下来,不敢让夏麟发现她的剧烈反常。 
  她更不敢承认认识江璟,更暗恋过他。她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好像听过他的名字,回加拿大之后会在同学间散布他的英雄事迹,让他在留学生圈子里无法生存! 
  这一招,当然比向江璟要回沉维涵借给他的钱更有效。因为要把钱拿来回,难呀!因此夏麟先替沉维涵感谢她。 
  “同样是女人,这种事我一定要帮。”她也只能这样讲。“我去超商买点东西。” 
  她说完了话,拼命挤出仅剩的力气站起来,努力佯装没事地走出去。但是她一到了楼梯间,乔装的坚强也随即消散,全身孱弱地双手赶紧扶住墙壁,呼吸急促地冉冉走下楼。她步出公寓大门,提了口气,五官全揪在一起,奋力往巷口狂奔。 
  她没有哭,因为她不是伤心,而是气恨,恨自己为什么傻到暗恋这种男人,气江璟居然欺骗了别的女孩,更狠狠掐碎了她的初恋。她只能用奔跑来发泄积蓄在心中的狂怒。巷口到了,迎面而来的纷乱车灯逼得她停下脚步,将她驱逐到斑驳的墙角急遽喘气。 
  她气,她羞,她恨,她怒,她哀,她怨,她万万没想到,那个把贱字当饭吃的贱男人竟然是她的初恋情人,更是让她痴迷想念了好几年的男人。在加拿大的重逢更使她兴奋地自认美梦成真,情不自禁地再次付出感情。 
  另一方面,她知道夏麟因为受害人是老邻居的关系,已经把江璟的贱行说的很含蓄了,实际上笃定更下贱好几倍。一想到此,愤怒的血液急遽在她的体内沸腾,脑子里溢满了狂妄的怒火,更是咬牙切齿地瞪视阴黯的天空。 
  哇靠!没想到他就是用耍帅、耍酷这招来吸引女孩子,再利用若及若离的暗示让女生无法自拔,情不自禁地反过来追求他。就在兴奋地认为他好不容易愿意接纳自己的感情时,既欢心又傻傻地任凭他欲取欲求。 
  好在当年我很好强,如果他不先表白的话,我就不理他,不然我就会像那个可怜的女孩子,被骗情骗财骗色! 
  她讦谯到万分鄙夷如梦似幻的初恋,更连胃酸都吐出来地唾弃她的初恋情人。 
  不!应该是初恋贱人才对! 
  她咒骂完了,浑身虚脱地眺望夜色,这才胆怯地面对自己的愚昧。 
  幽黯中,她发现对江璟的感情只不过是一座爱的斜塔。对他的初恋,只是浪漫的想象。重逢的悸动,纯粹是初恋的延伸,更不是爱上现今的他。 
  她很简单地把欣赏江璟的某个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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