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
在一出了那道门的瞬间,郎律日就已发觉到自己的一个疏忽──他刚刚好像把自个儿的书包给扔在里头的忘了拿了。
不过嘛……再转念想想,反正他也只是跷课到体馆去打篮球,又不出校门,等回头再回来拿也不会麻烦到哪儿去。
而且,将他的书包给暂留在这个有连丰堂这个严谨的学生会长大人「镇守」的学生会室,说不定还要比丢在体馆中的某一角还要来得安全哪!
不过,他可是到现在才领教到连丰堂那种超严谨的性格。
真没想到会是个那麽开不起玩笑的人哪!边想著他还是别再不知死活的在这种时候又冲进学生会室的会面连丰堂那张「後爹」脸了,边转玩著手中的篮球的,郎律日只迈开步子的往体馆而去……
爱上霸霸的你15
午後放学时分
由於今天是周五。所以,才一到放学时刻,学生们就立刻一蜂窝的全涌向各个校门的,急著赶往他的心已飞往的,任何一个除了名为「学校」以外的地方去。
但在这些兴冲冲的学生群中,总还是有著例外的特异份子存在的。
而那个例外现今正朝著与众人全反方向的、教学大楼的方向行去──
抚著微微抽痛著的太阳穴两侧,在渺无一人的空盪教学大楼三楼中廊中,连丰堂正以著徐缓的脚步走著。
并非特意与人不同,他当然也很想立刻回家的。因为,现下他正感到身体不太舒服。并不是什麽大问题,不过是场小感冒罢了。
不过,也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好像从下午跟郎律日那个家伙发了那场脾气之後,他就觉得自己的感冒症状又更严重些了。只是,在回家之前,有件事他一定得去做……
新闻报导上说,这个周六或日可能又将要有一个陆上台风登台了,而且还可能会是给北部带来大量豪雨的西北台。
虽然是已经有点在强撑著自己的身体了,但在回家休息之前,若没再回到学生会室检查一下门窗是不有关紧并上锁後再离去的话,那麽,这整个假期下来,他恐怕都会难以安心的了。
所以,即使是身体疲劳了点,但他仍是决定要先去处理完那些该做的事後再安心的回家去。想著,虽是以著龟速,但连丰堂毕竟仍是走到了学生会室的门口。
从书包中勾出一串钥匙,连丰堂以著惯性般的熟稔感从中挑出对某把锁匙打开门跨进了学生会室。
看也没看的在平常惯於暂摆书包的位置放下书包,连丰堂立刻就移动步子的沿著有窗户的墙壁一一的检视确认著有没有关紧上锁。确认完後,连丰堂这才转身拿回自己的书包打算离开。
在这时,他才发现到,在他暂放著书包的那张长桌的桌面一角上,竟不知何时也摆置著另一只书包。
奇怪,方才他放东西时怎麽都浑没瞧见呢?那个书包是何时摆在那里;又是谁将书包给忘在……这麽想著的同时,好几个画面倏然同时闪过他脑海──
一手扛著书包一手玩著篮球嚣张的踹门而入的郎律日;一边痞笑著边随手把扛著的书包一扔的郎律日;只捧著篮球掩上门离去的郎律日……原来是那家伙的书包啊。
想到郎律日总让连丰堂会不自觉的皱个眉头。
原来是打算探看一下是哪个学生会成员的书包,再帮人送回去的,不过,在确定了那是郎律日的东西後。连丰堂就只打算当没看见的不理它。
既然是那个行事漫不经心的家伙的,那这书包里约莫大概也不会放著什麽多重要的东西的吧。依他的猜测,也许只是与课内无关的书籍三、两本,十元一个的便宜打火机外加香烟一包吧!
脑中有著刻板印象的认定著,也不迟疑的,连丰堂就斜背起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学生会室的门又让人给轻轻关上,并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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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今天要回家之前,他就不该做那件事的。
虽然是存心想整郎律日的把他的书包给锁在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室了。但在坐公车回家,闭著眼假寐的这一路上,他却无法的不去想到──
万一他的书包中真有放著什麽重要的东西呢?万一他在想起时,又跑回去拿却发现学生会室让人给反锁起来了呢?万一……
在脑中揣想著太多的万一,其实过多的疑虑都来自於他那陡生的罪恶感。虽然自觉这样很呆,根本不是多了不得的事,不过……他就是没法子。
自己果然不是一个做坏人的料。无奈的想著,在已快到走到家中时,连丰堂道倏地转了个身的往回走。
真该死的为什麽要让他看到那只书包?害他想就当没看到都不行。
懊恼的已不仅是郎律日那个家伙,连丰堂连拥有这种古板个性的自己都懊恼了起来。
由於郎律日这回也有参加学生会改组的推选,所以要查出他家的住址并不难。三两下查到,发觉那并不是个公车容易坐到站的地方,步出校门後的连丰堂只随手拦了辆小黄的让计程车司机依著那住址的带他去到郎律日他家。
果然是家大户大的,将书包交给了前来应门的人,并在那看似管家的老人看来似乎有点诧异感的眼神中说完原委後,连丰堂就不再多说些什麽的回身上了计程车走了。
既然都搭上了计程车了。连丰堂也就索性不再回头去等公车的搭那部计程车回家去。
爱上霸霸的你16
有种不同於以往的感觉,在往回家路上的途中。
连丰堂总觉今天的所见到的人车似乎比平时多了许多,而有些还甚至是还颇算名牌级的名车。
有点疑惑的想著──是这附近哪户邻居要在今晚举办宴会吗?
在他所住的高级住宅区中,不乏名流贵胄,偶尔这些邻居们在周末举办欢宴也是有的事,并没什麽特异的。
奇怪的只是,平时,这些邻居们若有举办任何名目的宴会的话,总不会忘了递上一纸邀请函的啊,他怎麽就没有收到任何邀请通知的印象?
让计程车在要拐弯上坡的路段前停下,连丰堂只用走的往再走几步就可以到达的家前进。并不远,不需要让车子开进去的扰人安宁。
而在走近自家门前时,连丰堂这才发觉到──原来今天在举办宴会的那个某户邻居,竟然就是自己的家里。而他却什麽都不知道。
这还真是一种半吊诡的情况。
怎麽说是半吊诡呢?因为,就跟在连家他的存在一样,在身份上分明是连振璧的嫡生长子,但在连家对外的各方面而言,却都没有他连丰堂存在立足的空间。
所被人知道、认可的,一直都只有连宇堂。
在血统上虽是连振璧的么子,但却是连振璧与在外头的情妇所生的,所谓的私生子身份的非婚生子女。
但就算宇堂是个私生子,而他是嫡出的儿子又如何?爸爸向来就不喜欢他,更从未把算将他引入他所处的商界社交圈中。
所以,今天这场突然的……应也不算是突然,总之,在连家中,唯一不知晓今天有举办宴会的人,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而已的吧。
心中苦涩的想著,斜背著书包的,低下头来的连丰堂只打算快快的通过家中大门,并从侧门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好好休息。
管他前厅如何的夜夜笙歌,他的房间是位在这别墅的後侧左冀,再吵杂声音也传不到他那去。头抽痛得紧,身体也乏得很,现下他只想洗个澡後,好好的躺下来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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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人,请问你有什麽事吗?如果是要进场参加连家餐宴的宾客,请麻烦出示您的邀请卡。」在踏入宅子的大门前一步,连丰堂让人给拦了下来。
有点讶异的抬起头来,连丰堂回视著那个朝他发问,一边耳朵还戴了微型耳麦,一看就像个临检保全人员的男人。
虽然对要入自己家门还得先经过保全人员盘查有些无奈,但在想到保全人员也不过是出於职责才会这麽小心翼翼的,连丰堂只声音平板的回答道:「对不起,我没有要去参加餐宴,也没有请帖,我是连家的长子,刚从学校放学回来,我只想回我的房间休息了。这样请问还有什麽问题吗?」
听见这样的回答,那名保全人员的脸上顿时闪过一种类似於尴尬的东西,但也有著怀疑。
「是吗,那请你先等一下,连少爷。」果然需要很谨慎小心的行业,说了这麽一句,那名保全便移动步子退到离连堂稍远的角落,以著微型耳麦跟同伴低声联系起来。
不曾低下头来,连丰堂只直楞楞地盯著那名保全人员瞧,不想低头是不想真被错认他有做了什麽亏心事而心虚。
但不知为什麽,连丰堂发现,在那名保全跟耳麦那一头的人说了好一会话後,男人的表情就渐渐变了。从一开始小心谨慎的客气易为微愤及…鄙夷。
「…嗯,是的…连夫人。」
终於结束谈话,那名保全朝著连丰堂走了过去。
看著那个突然间变得有些神色不善、来势汹汹的向他行来的保全人员,连丰堂只觉奇怪。但他的疑惑很快的就获得了解答。
以著教人不悦的审视眸光将带一副学生打扮的连丰堂上下打量一遍,以著不赞同的语调的,那名保全才对他不齿道:「还是兰陵的学生呢,啧啧!年纪轻轻的说起谎话来却一点都不会怯场。喏,现在呢,是要我动手撵你出去,还是你要自个儿走出去。」
闻言,连丰堂浓挺的眉不觉皱了起来,「这是什麽意思。」
脸上现出了一抹「还装蒜」的表情,保全人员也皱起眉头说道:「连夫人说,连家只有一个少爷。而那今天的寿星连少爷人现在正在大厅里头,那请问你又是从哪蹦出来的『连少爷』哪?」
浑不再客气的语气,保全摆明了一副「小骗子,你人滚是不滚,不滚就等著我把你给扔出去」的模样。
爱上霸霸的你17
垂下眼睫,听了这番话的连丰堂眸色明显的沉黯了下,再抬眸,仍维持著平板的声调的,连丰堂道:「我自己会走出去。」
於是,挺直背脊、握紧了书包的背带,连丰堂就这麽走出门去。
二楼阳台落地玻璃门前,有著媚人桃花眼的女人正双手环胸的看著连丰堂转身离去的背影。
蓦地,有双突然环上她腰身的手让她骇了一跳。
回过头,男人熟悉的的面容让她心下一松。「要死啦,突然这麽没声没息的摸上来,早晚让你给吓死。」
声音中的娇嗔大过於微恼,当然听得出这情绪中哪样占了几分的分别,男人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
「喂!别玩儿了,楼下可还一堆人在的呢,等会不小心让人看到怎麽办。」嗔恼的,女人只用手推开男人埋上了她颈间的脑袋。
这麽一推搡,男人眼角的馀光也跟著捕捉到了连丰堂离去的身影。「咦,那不是连家的大少爷吗?怎麽才回来连书包都没放下就又要走了?」
「谁晓得?大概是存心不想参加宇堂的生日宴吧。」心底冷笑了声,女人道。
「大概吧。」无所谓的一耸肩,男人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这回却是真没了心情,将他一把推开,冷著脸的女人只一迳下楼去了。
「真是善变啊,女人。可怜的连家大少爷,这次竟连有家都不归不得了,哎……谁让你要挡到连夫人那宝贝儿子的前途,只能自己保重罗。」一脸无谓的喃喃自语完後,男人也跟著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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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不知往哪去,脚下却习惯的朝著往常搭公车到校的站点行去,连把伞都没有,站在公车站牌下的连丰堂只眯起眼抬眸望向因风向微斜的细细雨丝。
正当他在发楞间,公车却缓缓的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真是奇怪,平常特地等时总觉得怎老慢老不来的车,在他什麽也不想时,却一下下就停在他眼前了。
也没怎麽想的,等车上人下车,连丰堂便上了车。
因为,现在的他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而他唯一能想到的把自己藏起来的、比较像是属於自己所在的地方,就仅有学校那方小小的学生会室……而已。
看著车窗外已然转为滂沱的雨势,在公车司机奇怪的眼光下,连丰堂还是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虽然不过是一小段路,可在这麽大的雨势下,连丰堂浑身早湿透。但却不避不躲的,他只是如平常一样的举步走著。直到走到早紧闭了的校门前才停下步子。
浑身发冷。但他早搞不清楚究竟是因为身体所致还是心理的因素才让他觉得这麽的冷。
但,都无所谓了,无所谓是哪个理由了。觉得全身都累得不得了,累到几乎都快走不动了,但是……望著紧锁起的校门。连丰堂突然觉得一阵茫然起来……
平生第一次,身为优等生的连丰堂爬墙的闯进了早净空的校园。
他只想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
最後,在已快近三步一摇、五步一晃的情况中,连丰堂终於到达了对此际的他来讲比平常几乎遥远了不仅十倍有馀的学生会室。
颤著手打开门锁,也管不得开灯,才踏进这平常熟悉的空间,关上门,丢下觉得越来越沉的书包,连丰堂只放松让整个人一沉的在最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再支持不住了,身体好重,四周的空间是一片黑,从听觉中可以感受到外头的风雨似乎正在增强,没打算开灯引起可能的注意,拔下早让雨水沾湿模糊成一片的眼镜,一身湿的连丰堂只在桌面趴了下来。
他只要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就好,等一会儿,如果……雨下得小点、然後……家里的活动也结束了以後,他再回家去。
他没问题的,只是小感冒而已……不是吗?抱著这样的念头的,连丰堂放任自己昏昏的睡去。
眨了眨眼地,连丰堂的思绪倏地又转回了现实中来──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自己恐怕就将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学生会室里,就这麽不再醒来的睡下去了。
如果在昨天的那个时候,郎律日没有突然踹开门的闯进来的话。
想也知道那家伙不会没事在那种又是风又是雨的时候无事登学生会室的,为的,八成是拿回他那只早被他给送回去的书包,才会顺道的看见病著的他,也顺道的送他上医院的。
对此,连丰堂当然也不得不心怀感谢的。不过,他平素最不爱欠人人情了,特别是……欠的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的人情!
好容易回过神来的连丰堂在心中想道。
爱上霸霸的你18
基本上《霸霸》是个满无聊的文,不会有什麽大风大浪的。只想写郎律日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