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 作者:芄兰童子(晋江2014-10-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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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州 作者:芄兰童子(晋江2014-10-22完结)-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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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喂!喂!”脱里就这样挂了,他真是找打,明知道我讨厌打电话的,算了,不跟神经大条的人计较。
  我从山腰上一路走下来,正到路口,脱里和凯突然冒了出来,旁边一辆轿车车门打开,那森学长懒懒道了句“上来”,高高眉骨下的目光深邃,情绪难以捉摸。
  脱里和凯立马把我架上了车,因为我做出了要转身逃跑的准备。
  “你们干什么!脱里,你们疯了……”
  凯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过来:“江岚,你说你可以卖多少钱呢?”
  “别耍她了,小心阁主灭了你。”那森学长道。
  原来他们是来“请”我参加姜城大哥说的那个活动,吓死我了,看我的面无表情的斜睨就知道我有多鄙视他们方才的举动了,有意思吗。
  姜城大哥在游乐园前向我们招手:“快来快来,听我说游戏规则!等下我们随机分成四组,然后进游乐园找字母牌,天黑之前集合,找到最多那组获胜。每组都有一个公正的藏牌纸,不准作弊啊,还有午饭自行解决!”
  我发现大家都是熟人,姜城大哥开始分组:“第一组:花诰、江岚、流殇、白粤,站这边来!第二组:吴婪、武子瑟、许骁辰、凯;第三组:姜尚文、嘉措那森、白瑾、洛翊;第四组:我、孤雅、脱里、秦衣。好了,游戏开始!”
  藏牌者为花诰、武子瑟、姜尚文、姜城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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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蹦蹦床,会不会藏在那里?”就是那种广场上常见的蹦蹦床,记得以前每次看到都很想玩的,但是妈妈却说“你要丢脸自己去丢脸”,现在想起来真是连个苦笑也挤不出,世上竟然有母亲会觉得自己小孩玩耍是一种丢脸的行为。
  看到自家的美人哥哥笑而不语,流殇灵气的双眼一亮:“那我们去看看吧!”
  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站也站不稳,感觉人要陷进去了。我一个不小心把殇扑倒了,她刚站起来我就心虚地逃跑,不知为什么她起了玩心竟来追我。
  我从一个隐蔽的方块后伸出头打探,看见白粤很淡定地站在边缘,之前听说他生病了,请了好几天假,那段时间白瑾的脸色都是苍白的。是身体不好吗?我家的破小孩也身体不好,好像弟弟妹妹的体质都会弱一点吧。
  或许是想要安慰他,我轻声喊:“白粤,别JPG了,来玩呀!”
  “姐姐,要不要白粤给我们讲个笑话?”殇突然出现,真吓到了,啊啊啊!
  “我一般不搞笑。”白粤淡定道,我却觉得一种莫名的喜感。
  能感觉得到,他在偿还着来自他人的温暖,确实是偿还没错,还记得他那天唱的《残酷月光》吗,他认为温暖并不是理所当然的,这和他从小经历的事很有关系,虽然我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和婪扯上关系的都是狠得下心的角色,他也是。
  所以要偿还,所以不能流露出让身边的人看不懂的忧伤,不能透露出拒人千里的冰冷。我们都在偿还着来自他人的温暖。
  从一个隧道出来是滑滑梯,我忘了它居然是软的,一脚踩下去重心都没了,小心肝都抖了抖!下面花诰学长一脸微笑地张开双臂,如果我砸下来,他能优雅多久呢?
  我们在这儿收获了字母Q,但我却开始不自然起来,鼻尖都是花诰学长身上的茶叶清香,刚刚太失礼了,因为他色相好,所以占便宜那个自然就是我。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一路上好多女孩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大胆妖孽,青天白日出来迷惑众生,我要回流沙河静修。不对,他是唐僧,迷惑众生是应该的。
  同班的流殇和白粤聊起十一月摄影周的事情,我也有幸欣赏过,他们班的作品得了第一。流殇的红色长裙款摆曼美,白粤对她说:“你比秦衣更适合站在屋顶上。”他其实是想说殇更适合当女主角吧,小样儿说话还绕弯。
  我问:“白粤以后会从事影视方面吗?”
  “我是个生意人。”他又淡定出喜感了,相处下来,发现他也是能搞笑的。
  花诰学长一直保持着普度众生的完美笑容,殇用六个字形容他——温柔浪漫无趣。这张笑脸是他的面具吗,我见过他残酷无情的模样。
  每天都在不厌其烦地维持着自己优雅的风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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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会不会有?”吴婪指着摩天轮,她一直目标很明确。
  武子瑟笑道:“你上去玩玩不就知道了。”藏牌者的笑容看起来总是很可疑。
  吴婪和凯一脸嫌弃地看着非主流的标志性建筑,许骁辰倒是很强势地上前向刚从那玩意儿上下来的忧郁天使们和非主流情怀恋人们打听字母牌,她们心神荡漾了,字母W成功到手。
  凯抱着一堆字母牌叹气:“为了这东西阁主连云霄飞车也不玩。”因为刚刚姜尚文一伙人刚从那上面取走一个字母牌。
  “小儿科。”吴婪指着正在过山车上尖叫的人群比了个中指,“敢不敢再SB点?”
  碰碰车专区,惊现字母F,又见姜尚文一伙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吴婪不由分说就跳上一辆碰碰车杀了进去。
  “你TMD敢!”吴婪横冲直撞到嘉措那森面前,他只好半将半就弱弱退下,谁叫自己是人家手下败将呢。吴婪直冲目标而去——一个不知自己车后座上有字母F的大叔。
  姜尚文横空出现,挡住了吴婪的追击,洛翊趁机追向大叔。
  “杀啊!凯!”
  “武子瑟快拦住他!”
  “上啊,许骁辰你小子自觉点!”
  于是吴婪被许骁辰充满敌意地瞪了一眼。
  白瑾在外面跟大Boss一样坐观局势,看来姜尚文、嘉措那森和洛翊是她派出的小怪。
  由吴婪领着的第二组成员貌似都很强悍,不明状况的大叔被一群小鬼热情相撞,想死的心都有了,估计他会留下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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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时间概念行吗?”脱里已经无比焦躁,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买个冰激凌都要花个十分钟以上,还有,为什么她只是坐个海盗船就需要原地休息那么久,这样要何年何月才能搜集到字母牌?
  人家孤雅学姐在海盗船上还很伟大地拿下了字母Z,看她现在娴静雅致得多么有大家风范。因为有对比,脱里才觉得秦衣的柔弱很惹他心烦,他更想念他们家强大的婪阁主了。
  姜城向孤雅递去一瓶水,他是想尽量自然点的,可越是这样想越是不自然。
  “你是想让我帮你拧开瓶盖吗?”孤雅看他怪怪的样子取笑道。
  脱里看了过来:“打不开让我帮忙不就好了。”
  姜城扶额,再也不想跟他们玩耍了。
  而秦衣呢,无非是想博取一点点同情和关心,流汗了,也受了惊吓,还这么卑微地奢望了,这群优秀的人却只管自己,姿态高傲。其实反过来,她也没有关心别人,反而是想着别人来关心她。
  孤雅瞥了一眼秦衣,眼神飘渺着不屑,真的娇生贵养和假的娇生贵养她一眼便明了,博取同情这招骄傲子弟是做不出来的。她一直是个凌厉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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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了吗?我不曾想过大家都这么关照我的感受,跟我讲话,对我微笑,我就能知道我是和他们一起行走的。他们看着我的目光我永远都忘不了。
  而在那些梦里,聚会时我只能随着别人的笑声而笑,我的微笑却是那么不值得在意,我的心灵无法与别人相通。渐渐的,我看不懂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闹。
  一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语言,他听懂了,她也听懂了,你竟然也听懂了,于是大家都笑了,我觉得我被排斥在外,这样不行啊,我也得赶快附和着笑。转头,笑容立马冷却。
  歌里唱得好——从此爱上春雨夏雷秋霜冬雪无需宣之于口。一个人,反而笑得真实,只是有些有气无力,风一吹就散。
  我绝对不是那个活得最精彩的人,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越是热闹的气氛我便越感孤单,我像、配角吗?
  听呐,谁在说,江岚是个灰色的影子,投在脏兮兮的墙壁上,找也找不到。
  这种梦,我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小寒这天正逢周末,画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气,已经没人愿意一直握着画笔了,包括我也不愿意清洗颜料盘。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铅笔在素描纸上摩擦的声音,以及,一段缭绕在我脑海中的旋律,断断续续,无法记录,等下又要忘记了。我曾和骐描述过这段旋律,但怎样都回想不起来,今天它竟又冒出来了。
  “啦啦……”为了加深印象,我便哼出了声、或许我真的很喜欢这段旋律。
  有人从外面经过,我忙止声。却听见一个令我震惊的歌声——
  “清明火,桐始华∕雨气轻,新焰高∕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这怎么可能!我几乎是飞到门口开门冲出去,那人因我的动静而回头,竟是花诰学长!
  “你、刚才唱的是?”我无法平静。
  花诰的震惊显然也不比我小,他无法相信这个世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首歌,因为这是他原创的歌,他不记得自己有在人前唱过。
  “你听过?”任何人都不会开心自己的隐私被人知道。
  “也不是……旋律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熟悉?”花诰学长露出了一种要杀人灭口的眼神,“那你证明一下。”
  我本想拒绝,可他严肃的神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玩笑,好像要打人的样子。我便很识趣地点头,张口哼唱,只是侧对着他,因为会不好意思。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还是那种冰冷恐怖的眼神,这让我想起他那次打架时的场景,出招狠毒,精神凌驾。
  但是他却突然笑了:“周末了还画么,很用功啊。”
  “你误会了。”我更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么勤奋的人。
  “哦,可塑橡皮,是素描吗?”花诰学长微微一指我的手。
  “其实,是色彩,只是下不了手。”
  “那你运气真好,刚好我什么都会。”这点上他和姜尚文一样自恋。
  我给他看了素描稿,那是一幅冬夜的眺望图,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夜晚的雪和夜空的寒星。由于我的描述超出了写意的概念,花诰学长提出去3027自修室作画,那儿有电脑,他要教我一种全新的画法。
  “……这是怎么做到的?没看懂。”
  “想知道?叫师傅。”
  弓在弦上我能不叫吗,于是面无表情地挣扎了一会儿。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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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诰:
  清明火,桐始华。
  雨气轻,新焰高。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寒食雨,虹始见。
  露华重,草烟低。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清明火,寒食雨。
  夏之日,冬之夜。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风声葬,草色芜。
  卧月伏眠狐狸冢,漆灯陵中长道墓。
  双鱼寄,九泉渡。
  为伊永持长明灯,愿照黄泉不归路。
  一个失而复得的梦,一个失而复得的人,失去,得到,得到,失去……或许是前世的片段,在梦中反复演绎。
  梦如果只是梦,这首歌又是为什么而写?为谁而写?
  她说,情繁如梦,唯花开是真,于是他便相信了一见钟情。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在她叫出“师傅”的一刹那,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仿佛已经听过千千万万遍,真的是、第一次认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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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妖娆吗?”
  婪惊悚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我开始阴险地哦呵呵,笑得像个怨毒的老妇人:“亲爱的,听说你在外头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有没有这回事呀?”
  “当然没有啦!”婪信誓旦旦,“信我,爱你!”
  “鬼话连篇,我可不是捕风捉影,今天我亲眼看到……”
  这时楼顶上走来个人,我先存档,待会儿再逼供。
  “阁主。”
  “哦,白粤啊,伤好些了吗?”婪吓了一跳,显然被我刚才问得有些狼狈。
  白粤略一点头,尊敬道:“我正是来说这件事。之前多谢阁主和先生的搭救,白粤无以回报,今后……”
  “以身相许吧。”我插话道。
  白粤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认真道:“不是以身相许,今后白粤愿意听令于婪阁主和先生的调遣。”
  婪阴测测地看着他:“不够,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当然,我会协助你拿下你想要的东西,听话,本阁主会好好疼你的。”
  竟敢当着我的面调戏小朋友,当我不存在是吧,我直接一巴掌挥在她背上。
  看着我们,白粤顿时明白了什么,垂下睫羽继续说道:“还有,我身上的伤,好像痊愈得有点迅速?”
  因为忌惮着我,婪开始小心翼翼地说话:“这个你去感谢凯吧,苗疆的药物他多得是。”
  好了,白粤走了,继续刚才的。
  “先生,谁是先生哦?婪,你认识吗,白粤说的那个先生。”
  “原来你说的是先生,说起来你也应该认识他。”婪泄了一口气,少有地露出尊敬的神色。
  我摇头,她咦了一声:“以前在海边给我们表演过魔术的那个人还记得吗?正是那位先生,我现在就是跟着他在混,他教给了我好多东西,我觉得没人打得过我了。”
  “黑社会之旅的启蒙老师吗?”
  那个人我自然是记得的,一个简单的小魔术,我当年不懂事信以为真,被骗了五块大洋,还是婪去要回来的,婪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熟识的。
  只是让我对他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某次婪很突然地跟我说那个叔叔很像爸爸,然后我就和她大吵了一架。不过,婪应该很仰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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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姜城大哥又拉我出去玩,本想今天去学校把公告栏上的期末板报给出了,那就安排到下个星期的空余时间吧。
  坐出租车到市中心的街道,车门打开,外面的气味繁华而冰冷。
  KTV三楼大包厢,婪和凯他们抓着话筒唱得很high,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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