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的你怎么找到的?”
“去你公寓。”
“你不是不要我公寓的钥匙么?”
“我改变主意了。”
“我说,你觉不觉得最近你脸皮挺厚的?”
“谢谢。”
“……”
手续办得很快,也不知秦末是不是随口说的还是他们的时间点儿赶得好,黄道吉日这一天办理结婚登记的人却不多,很快就排到他俩,直到拿了笔开始签字,阮夏都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出医院大门前她接过一个电话,来自陈忱。
没错,就是那个她一直有些在意的隐形情敌,当然,也即将成为她的商业劲敌。
“阮夏,我是陈忱。”
阮夏倒是没怎么惊讶,她早有预感,陈忱一定会找她。
“有事?”
“我想跟你见一面。”
“陈小姐,你觉得有必要么?”
“怎么,你不敢?”
阮夏是真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陈小姐,你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那头的陈忱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显是一愣,“关于秦末,我想跟你谈谈。”
“陈小姐,我和他就要结婚。”
“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我才不得不要提前告诉你。”
“陈小姐,你觉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不得不提的呢?”阮夏已经哭笑不得,“你和秦末不论发生过什么,都是你和他的事情,你找我没用。”
那头静了一静——
“阮夏,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样你也觉得没关系吗?”
“你这样死缠着嫁给秦末又有什么意思?他不爱你,他甚至看见你就觉得厌烦。”
“你可能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阻挠你婚姻的第三者,可你要想清了,在我们三个人中间,那个第三者,明明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现在要跟他结婚的,应该就是我。”
“阮夏,你可以不见我,咱们以后的路还长着,迟早有一天秦末会离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说实话,阮夏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只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一句很丧气却也杀伤力足够强大的话:“陈忱,只要秦末愿意,到死我都赖着他,至于你,还请自便。”
打心底里,阮夏一直觉得陈忱算不得什么角色,收拾她她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因此也就一直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秦末跟她,竟然会有一个孩子。
怪不得陈忱这么沉得住气,回国这么久,除了私下里公司之间的小动作之外,她几乎一次也没有露面,当然,两个人也只是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的手腕了。
既然见面是推不得了,那她就大大方方的见,只要气场够足,以她正宫娘娘的身份,她绝对有得是底气跟她小打小闹几番。至于秦末,他竟然真敢瞒了她,莫非这就是父亲查出来的事情?可他今天为什么没有说出来?阮夏脑袋越想越乱,不自觉的就把签字笔给放下了。
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
“阮夏……”
“阮夏?”
“阮夏!”
“啊?”转头愣愣的瞥一眼紧皱眉头的秦末,她疑惑的开口,“怎么了?”
对方却冷着脸回答,“签字。”
“嗯?”
“签上你的名字。”
她瞪一眼,“不就是走一下神,至于嘛你,瞅你那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笑,这下更丑了。”
秦末真是快被她气死,全都办完就差她签字了,结果她却在那里走神,怎么叫都不理,偏偏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附耳过去,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你再不签字人家还以为你不想结婚,那我可走了。”
阮夏瞥一眼对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发现人家正用一张狐疑的脸悄悄打量她。
“额,我刚才走神,那什么,我签,马上。”
估计人家已经把她当神经病了,见过那么多对办结婚登记的新人,有哭的,有笑的,有吵的,有闹的,倒也有愣神犹豫不决的,可实在没见过她这样的,劈头盖脸先骂一顿自家老公,然后再笑眯眯的签字,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直到出了民政局大门秦末的脸都还是臭臭的,完全无视跟在他屁股后头的阮夏同志。
“喂……”紧走几步也追不上他,阮夏简直是无语了,不就是走个神,至于这么小心眼儿么?
“秦末!我饿了。”
早饭都没吃就忙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还得忍受某个男人的扑克脸,她真是恨不得脱了高跟鞋一头砸过去。
秦末听见她的叫唤终于顿住脚,“那还不快点。”
她一停眼睛顿时亮了,紧走几步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去哪里吃?”
他的语气沉沉,“回家。”
眼睛更亮,“回家?你要做给我吃?”
他侧头,微笑,“不。是你,做给我吃。”
“喂!”
“嗯?”
“我已经是你老婆了,你就不知道疼我一下?”
“阮夏,我是你老公。”
她一愣,“额,嗯。”
他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笑容低低的伏下头来,“老婆,我总该行使些特有的权力。”
“权力?”阮夏把唇靠上去,“你是指……夫妻义务?”
秦末调侃不成反被她将了一军,只得挫败的叹口气,“如果你想,我很愿意奉陪。”
VIP章节 13第十三章 情敌相见
秦末和阮夏吃过午饭之后;天气竟然渐渐下起了雨,下车拿了同一把伞,两人沿着停车场一起回家,慢慢步入从今天开始,共有的家。
进门之后秦末就去书房接电话,阮夏也放下包进了卧室。
她的心情其实可以算作是五味杂陈,年少时她一直坚信秦末有一天会对她另眼相看,也曾梦想着嫁给他。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她的心情却是感慨有之,惊喜有之,恍如梦中。
她还记得;自己因为秦末的关系被同学嘲讽,尽管难堪却依旧故我;她还记得;她自小跟父亲关系不和,活了二十几年几乎没怎么看见父亲笑;父爱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过;她还记得,有一年冬天;秦末浑不在意的扔了她送他的礼物;尽管他知道那是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完成的手工刺绣;她还记得;他被她死死抱住腰;然后他满脸不耐的把她推开;他的眼里,哪怕连半分怜惜也没有……
如今;他说他喜欢上她,并且,已经娶了她……
她瞥了一眼卧室里那张豪华的大床;仍是有了一种唤做终归的感觉。
她挪着步子;渐渐走到床边的高脚桌;瞥一眼上面的相片。
那是秦末大学毕业时的相片,有很多人,白皮肤的,黄皮肤的,甚至还有个黑人。相片里陈忱挽着他的手臂,笑得得意洋洋。
多么可笑,那里面,没有她阮夏。
因为,他不肯。
是的,秦末不肯。
“秦末,你要考哪所大学?”
“秦末,我就这样陪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秦末,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秦末,当我求你!”
“秦末,我就……这么叫你讨厌么?”
“秦末……”
她坐在桌边的高脚椅上;听着轻细的雨声;迷迷糊糊地竟陷入从前的记忆里;脸上的笑却不变,再冷再冰的天气,也比不过她的心凉。
秦末,我等了你那么久,也爱你那么久,你是怎么忍心和别的女人有了一个孩子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响了响;阮夏动了动眉头却依旧垂着眼;只在秦末脚步声停住的时候伸手去抓了他的手臂。
他没说话;只是任由她抓着;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就把她抱了起来。
阮夏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他横抱起来;不吱声的揽住他脖颈,也没管他要带她去哪里;只是闭着眼睛;抓着他;不放手。
“心急了”他调侃的声音传进她耳里。
她没理他的逗弄,只压低了声音问:“秦末,你在国外的那四年,有没有想过我?”
他动作一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秦末的声音很清晰;阮夏闭着眼睛细细的抱紧他;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我们结婚了。”
“嗯。”
“尽管我明知不该跟你结婚,我却还是这么做了。”
秦末已经把她放到床上,听了她的话微微黯了眸色,“你觉得我们不该结婚?”
“秦末,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么?”好半响;阮夏终于提了勇气开口;声音略颤;似带了紧张。
他的身子伏下来;阮夏仰头看他,秦末的眼睛落在她脸上;然后单手抚上她的颊,“有。”
“不打算告诉我么?”阮夏的语调很轻;轻到只细听才能听得到。
“阮夏,我瞒了你太多事。”秦末躺到她旁边揽住她,“如果我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你会信么?”
阮夏沉默了一会儿反而笑了;“那就说最大的那件吧。”
“我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他简单地丢出一句话来。
“还有一个儿子!”她在他怀里震了震;“跟你同父同母?”
“同父异母。”他的唇角习惯性地微扬;讽刺之极的笑,“所以我父母,谁也不用愧对谁了。”
阮夏低叹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
她一愣,“谁告诉你的?”
“呵,”他转头笑着看她,“一个据说是我亲弟弟的人。”
“他……是谁?”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或许,她认识。
他眯了眼笑,“这个人你该是熟的。”
她的神经一紧,“谁?”
他忽然低了头去吻她,唇齿间恶劣地厮磨出那个名字,“苏向宇。”
“什……什么?!”
阮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只得眯着眼睛往后缩了一缩;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秦末,“你……你确定?”
秦末却是嘴一撇就翻身下了床,“你是在跟我玩儿十万个为什么?”
“啊?”
“我公司还有事,得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就转身走出去。
“哦……”
“喂!那你刚才把我抱床上干什么?”她抖了抖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男人,又耍她!
“你下午去不去公司?”秦末朝她微微一笑。
“嗯。”她抬了抬眉头,“你又想干什么?”
“既然你也去公司,我也去公司,你觉得刚才——”他刻意瞥了一眼她微露的上衣,“有必要继续下去么?”
“……”
秦末见她不答话;也不再逗她;只是接着转身;合上门之前仍没忘了嘱咐她,“记得带钥匙,我走了。”
阮夏看着合上的门;忽然觉得对秦末,她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本想问下关于陈忱嘴里那个孩子的事,结果却被他话锋一转,蹦出个苏向宇成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情节还能更狗血一点么?
不过既然已经结婚,就总会有时间打破砂锅,她今天估计是被陈忱刺激着了,否则绝不会这么急进,甚至还带了几分伤古悲秋。
伸了个懒腰;阮夏揉了揉眼睛;干脆也换了衣服打算回公司,虽然苏向宇一夕间就变成秦末的弟弟,不过绝对影响不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合作关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阮夏还是分得清的。
有时候现实还真是狗血,有一句话说的好: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看来他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太怎么顺心了。
思定她就出了门,谁知道她前脚刚出了电梯,一回头;就发现陈忱走到了她对面。
“阮小姐,你好。”
阮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厌恶起她来,然而出口就这一个,她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咸不淡的跟她打了招呼。
“有时间么?我们聊聊?”
“好吧。”阮夏扶着额头;颇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
“对面有个咖啡厅,环境不错。”
“那就走吧。”
陈忱倒是个直白人,阮夏进了咖啡厅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就被她的话给雷到了。
“阮小姐,我建议你跟秦末分手。”
“分手恐怕是不行了。”
陈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阮小姐,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
阮夏有些无语了,“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陈忱眼睛一亮,“你……你愿意跟秦末分手?!”
“陈小姐。”阮夏打断她的白日梦,“不不觉得你应该先去找秦末谈谈?”
“什么?”
“就在今天,我跟秦末已经登记结婚了。”阮夏的笑容很镇定,“如果你想破坏我们两个的话,估计得再接再厉劝我们离婚。”
陈忱气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你!”
阮夏凉凉的看着她,“陈小姐,我不妨奉劝你一句——”她拿了包包也站起来,“有时候人太猖狂了,是会遭报应的。”
身后陈忱几步追上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能听出其间的咬牙切齿,“阮夏,我们的孩子你也不介意吗?!为了你自己的私利,你竟然连最起码的廉耻都不要了!!”
“噗!”阮夏被她的话逗笑,“陈小姐,想不到你也懂得礼义廉耻这四个字的个中含义啊,佩服,佩服。”
说完就再不管她,只管打了车直奔公司。
“阮夏,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
直到再也看不见陈忱那张愤怒的脸,阮夏这才放下脸上的笑,狠狠地咒骂起某人来。
秦末,好你个秦末,你TM混蛋,混蛋透顶!!
正跟陈氏总裁陈和升谈投资案的秦末忽然一个喷嚏飞出来;对面的陈和升显然被惊到了;抬起头来侧目看了看他;秦末立刻出声道歉。
“感冒了?”
“大概是被人骂了。”他淡扬唇角回答他,心情没来由的变好。
“呵呵,让我想想,如今还有谁敢随便骂你”
“陈总这么说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秦总谦虚了。”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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