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群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晋江vip2014-12-22完结,婚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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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群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晋江vip2014-12-22完结,婚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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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更让他骄傲的是,驾驶飞机的人,正是他大哥。
    两次通场之后,飞机开始减速,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停机坪上。他跑了出去,想近距离看一眼那架飞机。最后还是被大哥给拦住了,他摘下头盔,笑眯眯问他什么感受。
    徐沂还记得当时自己说的:“真后悔没让你带着我一块上去。”
    大哥哈哈大笑:“你小子,真带你上去了,我下来可就立刻被停飞了!那可是违反纪律的。”
    又仔细端详了阵这四个飞机模型,徐沂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到了一旁。
    箱子里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徐沂将它们都取出来之后,看到里面剩下的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套崭新又久远的07式军装,天空蓝的颜色在时光的打磨下并未褪去,摸上去,手感也厚重地一如当初。
    徐沂将衣服展开铺在床上,将一杠三星的肩章、领花、和铭牌佩戴好,拍掉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来到了镜子面前。对着镜子,他动作缓慢,一丝不苟地将军装穿上了身。这套衣服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是如此的妥帖合身。
    徐沂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曾有一个人的眼角眉梢与他是那么相像。那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然而不管怎样,此时此刻镜子里的他看上去是平和的,亦或是说无人知他心中所想。
    徐沂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男人,而后将军装外套的扣子一个个解开,将所有的东西下下来放好,衣服按照之前的折痕叠好,再一次抚平上面的痕迹,他将它套上袋子,放进了柜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miu
    徐沂开始试着面对曾经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哦

☆、第55章

到了晚上,褚恬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何筱也跟着松一口气;这一整天;她都提着心在一旁看着褚恬;不敢问也不敢说,生怕她想不开出什么事。
    这一晚;两人睡得很早。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暖气散发出足够的热量,整个屋子都温暖极了。褚恬和何筱肩并肩躺在床上,听着往外面的雪声;极其安静。
    静谧的环境总容易使人困倦;不一会儿;何筱就昏昏然欲睡了。也是此刻;她突然听到褚恬低声开口。
    “笑笑,我有时候在想,现在这一切会不会是我自作自受。”
    何筱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她转过身去看褚恬,发现她双手伸在外面压着被子,眼睛看着天花板,神色平静,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她问出的。
    “怎么会呢?”她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别瞎想,快点睡觉。”
    褚恬乖巧地任何筱给她掖被角,看着她有些紧张的表情,竟然笑了出来。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她的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真的,笑笑。”黑暗中,她低低地说,“以前追徐沂的时候,我总是在想,要是那天没去农场参加联谊就好了,那样就不会遇见他。因为他的拒绝而伤心的时候,我就在想,不喜欢他就好了。我就想啊,干嘛总是吃力不讨好。心里也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了,放弃吧。可是,我怎么还是这么喜欢他呢。笑笑,我就是自作自受。”
    这样说完,她心里有一点难过。
    何筱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好一会儿,才说:“我虽然不知道,也不问你们为什么会吵架,我只问你,徐沂平时对你好吗?”
    褚恬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对她好吗?
    如果说不好,她或许真的会找到一大堆理由。他平常很少在家陪她,有什么事情好藏着掖着从来不跟别人说,性格表面温和实际霸道的要命,对她也管得特别宽,不让穿短裙不让化浓妆还不让睡懒觉。能说的,真是太多了。
    然而,他对她真的不好吗?他在家她一样家务也不用做,知道她大手大脚还把工资卡全部交给她,纵容她所有的小性子,即便是吵架了也会先服软。如果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对她真的算得上宠。
    一想到这些,她会觉得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可以原谅他的一切。然而每当她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或许在她不曾得知的过去某一时刻,他曾经也对一个女人同样的好。
    她爱这个男人,所以无法接受。是的,无法接受。
    得不到褚恬的回答,也是何筱意料之中的。她笑了笑,说:“看吧,他对你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差,对不对?”
    褚恬也笑,笑得有些伤感:“对啊,所以我才纠结,想跟他说分手,都开不了口。”
    何筱这次是真被吓到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恬恬,你发什么疯?分什么手?”
    褚恬郁闷地撇撇嘴:“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也不行!”何筱自认自己真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既然说得出口,心里肯定就会有过这种念头。打了个激灵,她说,“你可别乱想,有什么矛盾是不可解决的,需要走到分手那一步?还有,你现在想起来分手了,当初结婚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褚恬真是服了她这嘴上功夫了。
    “哎呀,你又不是徐沂,你紧张什么呀?”见何筱脸色没有和缓,她只好晃晃她胳膊求饶,“我真的只是说说,我这是军婚,我就是想离也得徐沂同意才行啊,哪儿有那么简单!”
    何筱哼一声,甩开她胳膊:“你要是真的要死要活地想离,你看徐沂会不会答应!”
    褚恬被她问的愣住了。
    是啊,如果她真的觉得过不下去了,非要跟他离婚的话,他会答应吗?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房间里只有呼吸声和雪花敲打在窗户上的声响。过了许久,久到褚恬以为何筱再也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忽然听见她说:“不会的,恬恬。”
    她的语气笃定而坚持,听得褚恬心窝一紧,眼眶一热。
    到今年年底,他们就结婚满一周年了。然而此时此刻,回想起当初决定在一起的情景,仍清晰如作。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那一晚,包括何筱。并非说不出口,而是那太像一场梦,她怕一说出来,梦就醒了。但是褚恬知道,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是她不告而别离开B市离开徐沂,回到四川的时候。走之前,她去了部队,想见徐沂一面。但是很不凑巧,那一天他不在。
    来之前她特意剪短了头发,想以这种幼稚的姿态跟徐沂、跟过去的一年做一个了断。可得知徐沂不在时,她心里有点庆幸,又有些难过。
    那时候母亲的病情已经不容乐观了,父亲褚屹山指望不上,所以她这一趟回去,已经打定了不再回来的主意。她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四处乱跑,她要留在家里,好好照顾母亲。
    褚恬曾经也设想过,真要跟徐沂告别的时候,一定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要当面告诉他:“徐沂,从今天起,我彻底放弃你了”,然后再给他一巴掌,权作是对过去一年的补偿。
    可是他却不在。
    那一刻她很想知道,老天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连一个完美的告别都不肯给她。她故作平静地离开,却在回去的车上不顾旁人的阳光嚎啕大哭,心里把徐沂翻过来覆过去地骂。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混蛋!大混蛋!
    她在心里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同时也告诉自己一千遍一万遍,无论他有多混蛋,她以后可能、真的是、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大哭过一场之后,她反倒平静了下来。辞掉工作,收拾行李,回了四川。
    母亲为她准备了一份“大礼”,她刚回到家的那一晚,她就晕倒住院了。一顿热饭都没有吃上,开车将她送到了医院。抢救了多长时间,她就在外面等了多久,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来不及想。后来手术结束,将母亲送到病房安顿好,已经是凌晨了。去给母亲拿药的时候,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急着出门,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没有穿外套。
    这一次母亲住院之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她天天陪护在医院,每一天处理着各种突发状况,一开始慌乱无措,到后来已经可以做到处变不惊了。只是母亲的病情在一天天加重,她再利索再能干,表面上装得再若无其事,心里也是焦急的。无人可以倾诉,她只能压在心底,直到有一天,褚屹山突然到访。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就一直对褚屹山避而不见,同时也不准他到医院。母亲也不想见到他,但是那一次他来,母亲却让她避开,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
    褚屹山出来的时候,将她叫了过去,犹豫了再三,才跟她说:“恬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起初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懂了之后,就拼命地推搡褚屹山,让他滚。就在走廊上,当着那么多医生、病人和护士的面,她让他滚。
    褚屹山看着她欲言又止,表情心痛又沉重。可她心底却是恨透了这个男人,哪怕她心里也清楚,他说得很对。
    当晚,快十二点时,母亲又病发被送去急救室。到了凌晨四点,才被抢救过来。将母亲安置好之后,她浑身脱力地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上,仿似劫后余生。
    这一次,她又将外套忘在了病房里。可似乎家乡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冷,穿再多的衣服也无法挡住那股寒意。所以她干脆懒得回去拿了,就这样穿着单薄地坐在那里,手里握着几个小时前收到了病危通知书。
    这样的东西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每一次都足以让她胆战心惊,因为那代表着与死神的又一次拉锯战。她每次都尽量很乐观与从容地去应对,可这一次,她却有了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明明受了欺负,却不知该向谁去讨回来。梗在心里面,上不去,又下不来。
    她在那里不知坐了多久,久到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万籁寂静中,那脚步声听上去低缓而稳重,仿佛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向她走来。而她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一样,抬起头来,睁开眼睛,透过薄薄的雾气,清晰地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看着这个人,愣住了。脑子里好像有火花在噼里啪啦地炸响着,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眼里能看见的,全是这个人。
    是徐沂。这个人,是徐沂。
    作者有话要说:
    miu~
    终于写到两人是怎么结婚了,好开森~

☆、第56章

若是以前;褚恬可能当场就哭出来了。
    然而这些天来;似乎是经历了太多生与死的擦肩而过,她的神经反倒没那么脆弱了。她怔怔地看着他走近;许久才慢慢站起身。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脚步其实是有些急的;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他仿似是有许多话说;可四目相对的时候;他只是看着她;眼睛浮现出些许明亮的光芒;透亮如外面正在飘落的雪花。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她,她试图用干哑的嗓音跟他打个招呼;却在刚刚说出一个“嗨”字的时候就被他抱住了。十分用力;像是要揉碎了她的骨血融进他的身体了一般。
    那一刻,她是很抗拒他的拥抱的;因为来得太迟。所以她奋力挣扎着想要将他推远;她觉得这男人真是太不要脸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来招惹她。可她低估了徐沂的决心和力量,任凭她怎么使力捶打,都没有松手。她不得不放弃了,因为已经没有力气去推开他,没有力气去忍住眼泪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就这样倾泻而出,她在他的怀里哭的安静又隐忍。
    最后,闹出的这些声响还是惊动了浅眠的母亲。她推开了他,飞快地擦开眼泪,回了病房,用余光注意到他也跟了进来。
    母亲从未见过徐沂,自然要问她是谁。可那时她只低着头给她掖被角,假装没听见。最后还是徐沂自己开口回到了母亲的疑问。他说他是她的朋友,也在B市工作,他知道她回来照顾生病的母亲,所以借着出差的机会过来看看。
    话里话外虽未点透,但母亲多少也看出来点了。她用和善的眼光看着徐沂,很想再多问一些问题,可浑身已没有力气。
    一开始她是不给他好脸色看的,因为她已经打定注意跟他划清界限了。可那个时候的徐沂脸皮似乎厚的出乎她的意料,自从那晚见了她母亲一面,居然天天到医院来报到。由于他此行是来四川接兵的,白天要工作,便每天晚上来,一待就整整一夜,跟她轮换着照看母亲。
    母亲过意不去,叫他实在不必如此辛苦。他却也只笑笑,说这是应该的,于是母亲看他就越来越顺眼,她看他就越来越讨厌,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直接跟他挑明:“我以后会留在四川,不会再回去,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还会去烦你。你什么也不需要做,我也不需要你来做这些。我现在特别讨厌你,甚至都没想过跟你做朋友。实际上,这些话我本来想回来之前就跟你说清楚的,我去找过你了,可你没在。”
    那是一个早上,她对徐沂说这些绝情话的时候,他刚刚陪护了她母亲一晚,神色疲惫,下巴有明显的青茬。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笑了笑:“正好,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和你做朋友。”接着他将一份热乎乎的早饭递到她手里,“先吃饭吧,我先走了。今天要下县走访,晚上可能会迟一些再过来。”
    那一整天,她脑子都晕乎乎的,只等着他晚上来,问个清楚他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这一晚,她等到十二点,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心里说不焦急是假的,可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母亲在一旁也问过许多次了,她都推说他工作忙,今晚可能不过来了。就这样熬到了凌晨两点,接到了他的电话,说天气突降暴雨,他们被堵在半路了。她心里是很生气的,气他不早点打电话过来,于是什么也不说就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又下起了大雪。吃过晚饭,她去跟主治医生谈母亲下一步的治疗方案,回到病房刚推开的门的时候,听见从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是母亲和徐沂的声音。
    母亲跟他说:“昨晚你没过来,恬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着急的。她跟你讲电话的时候语气差,你可不要在意啊,她那是担心你。”
    “阿姨,我知道。”徐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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