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4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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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4逐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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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嘲的笑:“一直没试过当瘸子,所以老是忘记了脚上有伤这件事。”
檀元朗当仁不让的挤开江瀚的位置扶住云照。他说:“你一定饿了,我叫厨师准备的东西都是流质或半流质,免得你一下吃固体食物肠胃受不了。我这就抱你去饭厅。”不由云照分说,他一把把云照抱起往外走去。
江瀚也紧紧跟上。
吃完饭云照要求要上网。檀元朗自然无条件满足。他很知趣,拖着江瀚离去,留她一个人在书房里。
云照借此向舅舅与大哥发去信息,只有七字的暗语:失败,等下次机会。
她顺便也跟管先生发去消息,告诉他她当初从赛义德的电脑上窃取的文件存储的地址,顺便陈情,说明自己滞留檀家是情非得已。
先给出点成绩哄哄管先生,否则搞不好她一回去,面对的就是被砍手的命运。她非常相信轩辕先生言出必行,而能替她说上几句好话的人,只有管先生。
抹去她在网上活动的一切痕迹后,檀元朗又来找她谈天说地。江瀚不知道被他支到何处去了。
他说:“照儿,这些年,我们一直放心不下你。我和轩辕不敢明着打听你,怕世伯发作起来对你不利。可是暗地里打听,那人些又全不知你行踪,真是气死人。”
云照微笑。这次发自内心。她说:“你们对我真好。”这两人,也算难得的长情了。说起来她的身份与他们实在云泥之别,他们原本不必为她的命运耿耿于怀。
檀元朗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唉,当初不知害你受了多少责罚……”
云照觉得檀元朗成熟了,懂得站在旁人的位置替人设想了。
她仍是浅浅的笑:“托赖,不也活下来了?”
她笑得那样云淡风轻,檀元朗却感到一丝心酸。他听出了她平静话语后掩不住的那一抹苍凉之意。
他说:“轩辕世伯是有点不近人情。以前我不知道原故,现在……”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眼里闪过兴奋的神色。
然后他笑了,说:“也许我现在有跟他谈条件的筹码。照儿,你放心,多年前没能帮到你,现在补上。”
云照心里一动。她笑着问:“你要怎么帮我?”
檀元朗却笑得神秘,略为自负:“天机不可泄露。”他说,一副颇有信心表情。
他转了一个话题:“照儿,来,我们谈谈你的感情生活。交过几位青年才俊的男朋友?”
云照纵然对檀元朗放下了大半戒心,也不可能把她的感情生活马上言无不尽的报告上去。更何况檀元朗虽然偏帮她,可是到底与轩辕家关系密切。
她说:“象我这样身份的人,哪里可以去喜欢谁?”
檀元朗有丝愕然又带点喜欢神情。他说:“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云照再迟钝也明白檀元朗对她的感情大不寻常。可是她更加不能暴露出江瀚与她的关系。要是他妒火中烧怎么办?她轻声的说:“我只是轩辕家的一个下人而已。”
檀元朗眼睛里闪过不忍神色。他说:“世伯这些地方太过不近人情。”他大力拍拍云照的肩膀:“照儿,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可以帮到你。”
云照其实并不太有信心。她不以为檀元朗可以与轩辕先生这样级数的老狐狸过招还能占到便宜。虽然此刻的檀元朗有一种从容、甚至从容中透出隐隐霸气与凌厉的气质,但是要与轩辕先生比,还是生嫩几分。
她还是觉得靠自己化解命运的磨难比较好。她没有要依靠哪一个人的自觉。若真有大难临头之时,能依靠的,也惟有自己而已。
她诚心诚意说:“如果为难,就不必了。我懂自己照顾自己。”
檀元朗不再提这方面的事。他说:“我叫了一个骨科的专家来替你检查一下,看你脚上的伤有无问题。他应该已经到了,不如我抱你到客厅去?”
想到他或许对她有特殊好感,云照觉得这个提议不再能令她坦然。她推辞:“不必,你这样走到哪里必抱到哪里,弄得我好象没有行为能力似的。”
檀元朗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怕什么?等你脚好了我由得你跑啊跳的去,不过没好之前,不能掉以轻心。”他抱着云照出去。
那骨科专家说云照的腿伤只不过是扭伤了筋骨,以及韧带拉伤。原本不该有现在这样严重,想来是带伤在丛林里走了两天,所以拉伤反而严重起来。他替云照针灸了一番,然后留下药离去。
云照表示需要休息。檀元朗再把她抱回房间去。
不在的时候,床单被套都已经又换过一套簇新的了,檀元朗在这些小节上招呼得确实让人舒心。
按他的说法,他还要看她睡着了才肯离去。云照哭笑不得。她说:“你以为是哄小女孩入睡?我老早过了那样年纪。你不走我怎么换睡衣裤?”
檀元朗想了想,倏的俯过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一个晚安吻。”吻完以后,他掩饰的说,哑着嗓子。
这之后他才站起身来,说:“那么我先离去。晚安。”他替她掩上门。
总算不必有人抱来抱去了,云照先独脚跳着去给房门落锁,然后再跳到浴室换上睡衣裤。最后拿枕头垒起当靠垫,半躺在床上想心事。
她其实并不太疲倦,按她醒来时是傍晚计算,她之前睡了十几个小时,什么疲劳也该补回来了。再说檀元朗替她安排的食物着实丰富,吃饱以后感觉人活过来大半。
所以现在虽然夜深,她仍是没有睡意。说要睡觉,不过是不想与檀元朗深夜倾谈下去。
她不能害檀元朗,今天误会冰释她才发现,这也是一个待她很好的人。那么,在绝无可能的情形下,她何必教他徒惹相思?
正想得出神,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纯是多年训练与冒险经历中得来的第六感,十分灵验。
她警惕的眼睛四下一扫。
窗帘轻轻的掀开一角,一个人影灵巧窜了进来。一身黑衣。身手敏捷之至,难得的是居然没弄出一点声音。
云照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甜蜜笑意。
还能是谁,当然是江瀚。
他嘴里居然还叼一枝玫瑰,想来是在花园里摘来的。此刻他正收起手上的索状工具,然后装模作样掸掸衣服,把花拿在手里,向云照的方向走近。
走到床边,他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抚胸,另一只手献上玫瑰:“我最尊贵的公主,请您接受您卑下的爱慕者为您献上的这微不足道的礼物吧。虽然这枝玫瑰,不足以表现出我对您仰慕的万一……”这一长段,他用的是西班牙语。
这是哪部中世纪骑士小说中的台词?
云照脸上绽出璀灿笑意。真好,他不再是一脸失意神情,恢复了以前意气风发样子。这个时候的江瀚,令她联想起他们在雪山相遇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副多情风流的模样。
可是真奇怪,境由心生,云照不再觉得江瀚言行轻佻。她满心甜蜜的接过玫瑰。
她本来只是去拿玫瑰,可是江瀚的手迅速的做了两个小动作,结果变成了云照的手,握住花枝的同时也握住了江瀚的两只手指。
无赖的家伙。
可是,也是她故意装糊涂,他才可以这样无赖下去。
云照象拨萝卜似的把花枝与江瀚的手指一起往上提。并没用多大力,不过江瀚自会摆出借势起来的样子,慢慢的起身。
他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蜜意,满含喜悦,锁定云照的眼睛。
云照觉得,如果自己的心是一朵花,这个时候,这朵花已经为江瀚柔软的打开了一重一重的复瓣,缠绵的爱意,绚丽的绽放开来。
江瀚自然看得懂云照的眼神姿态,肢体动作。他满足的叹息一声,把云照轻轻拥进怀里。
他自觉与云照的情路已开始步向坦途。喜悦之下,他较以前与云照相处放松许多,享受着这种曼妙动人感觉。
他轻声的说:“苏,今天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爱你。”
云照觉得荡气回肠。其实以前告白听过不少,可要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那三个字在所爱的人口中说出来,真有至大杀伤力。
她在他怀里轻声说:“我也是。”
江瀚小心翼翼的把她再拥紧一些。云照听到他激烈的心跳。他也激动呢,正如同她的心跳,也是一样的。
这样幸福的时光,千金不易。
温暖的拥抱持续了很久,云照才推开江瀚嗔怪:“看,好好的玫瑰都让你压得不成样子。”刚才两人拥抱的时候,玫瑰就夹在两人中间。
江瀚陪笑:“还好我把玫瑰上的刺一颗颗都有拨去,不然这一下就该把我们刺到了。”看一看云照的脸色,似乎仍是有点嗔恼的样子,他再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再去采两枝上来?”
云照终于绷不住脸,笑了。她说:“少在这装出受压迫样子,好象我在欺负你似的。”
江瀚拿鼻子在她脸上蹭一蹭。“你是欺负了我呀。”他满足的叹,“可是,男人就是这么贱,我心甘情愿让你欺负。”
云照推开他:“少来,我哪有欺负你?”她看他那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那张脸上,真是满满的写着渴望,表述着一个明白的信息:来吧,来“欺负”我吧!
云照刚板起的脸又再一次破功,绽出笑颜。
江瀚委屈的指控:“你怎么没有欺负我?不给人家名份,不许人家告诉别人与你的亲密关系,害得我当面看着檀元朗这死小子紧紧的搂着你……”开始还是哀怨口气,说到后头,几乎没咬牙切齿。
云照觉得有些歉然。她安抚江瀚:“对不起。可是,目前只能做到这样。我有苦衷……”
江瀚还在诉苦。他说:“可是我心里真的妒火中烧。苏,你公开我们的关系好不好?我一想到檀元朗垂涎你我就想动手揍人,我真怕我忍受不下去了。”
云照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尽量令自己的脸色变得冷寂。她说:“你一点也不体谅我。我都说了有苦衷,你还……”声音里加入一点心灰意冷味儿。
江瀚偷瞄一眼她的脸色,自动住嘴。
她仍是不肯完全对他交心呢。他知道刚才的要求,又触到了她神经中敏感的那根弦上去了。江瀚忍不住想问:她的任务,她的商业间谍身份对她真有这么重要?重要到,她爱他,却仍只能把他当秘密情人?
江瀚当然没有问出这样的问题。真问了,之前好容易拉近一点的关系只怕又要转冷。要争取更多情人专属的福利,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他主动放低姿态,小心的拥住云照。
“好,我不说惹你不高兴的话了,好吧?”他保证,然后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望着云照的脸:“别板着脸了,对我笑一个好不好?你这样冷着脸,我心里好害怕啊……”
云照笑了,把头靠进江瀚怀里。“江瀚,”她轻声说,“元朗……他是一个旧识,以前帮过我的大忙,我欠他人情。”
江瀚很想说,欠人情也不必抱来抱去的呀。可是怕引起云照的反弹,他一个字不敢说,闷闷的“嗯”了一声。
云照的手,轻轻抚上江瀚的脸。“傻瓜,”她柔声说,“我象是一个容易动感情的人吗?”
这个江瀚是深有体会。他从没追女人追得这么辛苦过。想到这点,心神大定。明显他在云照心目中的地位,高于檀元朗。
他侧头,轻轻咬住云照的食指。
缠绵到凌晨快四点钟,江瀚才再施展他高来高去的功夫,回自己房间去。
第二天檀元朗陪了云照一天。第三天,真奇怪,檀元朗居然一大早便离去。
管家说:“少爷说有要事,叫我们照顾好小姐。他会尽快赶回来的。”他一转头看到江瀚下楼来,再补一句:“少爷也请江少在这里吃好玩好。另外,少爷的意思,外头乱,小姐不适合出门,就请江少陪小姐在这里解解闷。”
江瀚作勉为其难状说:“既然你家少爷这样说,那我只好多逗留些日子了。”
他与云照在檀府又逗留了两天。第二天晚上檀元朗便回来了,他问过云照伤势恢复情形后,告诉云照:“明天我送你去见管先生。”
云照垂下眼去,掩住眼里一抹异样神情。她温驯的说:“好。”这原是她无可抗拒的命运。
倒是檀元朗教她放宽心。他说:“放心,不会有事,我会陪你去。”
半夜见江瀚,云照便向江瀚提起:“明天我要去见上司述职,看情形我们要分开一阵了。”
江瀚说:“这样快?”十分不舍得。
接着他说:“我老觉得你有很多心事。我觉得担心。”
云照岔开话题:“没有分别怎么衬托重聚的甜美?放心,我一有机会便会联络你,你就别再婆婆妈妈的了,你的浪子本色呢?”
江瀚勉强的一笑。他把云照拥进怀里。
那样惆怅不舍。可是心里也明白知道,分开势在必行。她从来都是极有主意的女子,而他,因为爱她,失去了抗辩的权利。
这几天的时光,他们过得颇愉快。可是,他仍是感到,在她快乐的背后,似乎有巨大阴影。
他知道她有许多事瞒着他,欢聚的时光里她的眼神也会突然变得黯然清冷。他不是没有追问过。可是,她打太极拳的功夫也高明,三言两句便岔开话题。
谁都可能有不愿说出口的往事。谁也有权利保留心底一点秘密。江瀚想,若她不肯告诉他心事,只能说明她对他尚不够信任。强着要她对他交心,只会令她不悦。真的,江瀚重视云照,由爱,生惧。哪怕心里忐忑不定,他却真不敢强着要云照说出心事。
他只能期待时光能令她愈来愈信任他。他也有过冒险经历,深知他们这样环境里打滚的人要完全彻底的信任另一个人需要渐进过程。
若不忍心违拂她的意思,便只能委屈自己。顺从她,包容她,不给她压力,才是保持他与她关系的惟一法子。
江瀚从来没有为哪个女子这样苦苦压制自己的想法需要。云照真是他命里克星。
他想,跟云照分开一下也好。这次再去找云三,借助他的情报系统再查一查轩辕家的事,说不定云照的心事,与轩辕家有关。他也疑惑,云照为什么会对轩辕家这样忠心,事事把轩辕家、把任务摆在第一位。
第二天一早他乖乖遵云照所嘱,与檀元朗及云照告别,自行离去。
跟着云照也跟着檀元朗上了飞机。
目的地仍是她初遇檀元朗时的庄园。檀元朗在上机时对云照说:“还记得我们上一次一起坐飞机吗?”言下不无唏嘘。
云照淡淡的笑了。她说:“我还记得你的驾机技术很好,相信事隔多年会进步更多,所以我并不担心会飞机失事。”轻轻转了话题。
檀元朗通过后视镜看着盈盈浅笑的云照。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略有点奇异的笑意,然后,发动了飞机。
管先生亲自到停机坪来接他们。
他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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