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的声音很温和,开场便直奔主题:“程医生告诉我说你拒绝再来,我想应该不是报酬的缘故。”
吴萌不敢抬头,“……确实和钱没关系。是,是因为我最近实在太忙,要找资料,也要准备论文答辩什么的。而且,而且说真的我也不是很专业……”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理由后声音便越来越小,“您还是找别人吧。”
大魔王今天很有耐性,一直听她啰嗦完才说道:“我太太不喜欢生人,但是她愿意和你相处。”
吴萌咽咽口水,说:“我,我也很喜欢素素姐。不过……”她咬咬牙,“我现在是真的不方便。”
大魔王勾了勾嘴角,引来几声零星的惊呼。
“是不方便还是不愿意?”
吴萌不禁尿流满面,“您误会了……”眼角撇见大魔王褪下黑色小羊皮手套,那手指又白又长,漂亮得像副画。可她却有种感觉,仿佛下一秒那双手便会来掐自己的脖子,就像那晚,他差些就将她一脚踹出去。
长得再帅手指再好看也掩盖不了你是衣冠禽兽的事实!吴萌坚定了信心,鼓足勇气说道:“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真的没——”
“对不起。”
嗳?!
“那晚的事我很抱歉,”他确实带着十分的诚意来,“让你受到惊吓。”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大魔王会向她道歉,还这么……诚恳。吴萌一时转不过弯来,支支吾吾地语不成调:“这,没关系,也没什么。我真没放心上。”
“那就好。”大魔王的声音很温和,与她印象中残留的那声充满威严的怒喝截然不同,“素素一直怪我把你吓走,可我确实无心。”
吴萌僵着脸强笑,“我知道是误会,误会嘛。”
“既然已经说清误会,”大魔王说,“那么吴小姐是不是可以继续之前的工作?”
吴萌这才发现自个儿已经完全掉进大魔王的陷井里去了,这时还想翻出没时间的借口来抵挡。结果大魔王微笑着说:“我看过你的课表,时间很宽松。”又说,“听说你毕业后打算去欧洲游学。”
吴萌立刻醒悟过来,恨不能掐死程波。什么天冷晚上不好乱跑,明明就是为了不让大魔王扑空吧!连课表和她的未来计划都抖了个一干二净呐!程波这混蛋啊,就这么把她给卖了啊啊!
在大魔王的注视下她冷汗涔涔,犹豫再三后终于举旗投降,“好吧,我去。”再强辩下去是得不到好果子吃的,而且她也没有胆子在大庭广众下与这样的人撕破面皮。只是她有预感,大魔王或许会在很久很久以后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而现在,大魔王却是微笑着轻轻击掌,赞道:“你和程医生一般识时务。”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算是过渡章,因为有必要的铺垫在这里。大魔王服软了,不服软的话晚上不给上床。= =
☆、19
第十八章
周末程波送吴萌到山顶,管家等候已久,“夫人今天起得早,正等你来。”吴萌有些忐忑地四下看看,管家笑道,“先生去办事了,不在家。”
易素坐在花园暖房里的小几旁,一袭奶油色的连身长裙,裙角上勾着密密的花纹。几天不见她像是瘦了些,不过精神倒挺好。
“萌萌,你来了。”
吴萌深吸一口气,强撑起笑容:“素素姐。”
“我不知道他去找你。这人做事从来都是这样,也不考虑别人的难处。”她倒茶给她,说:“你要是不想来,我和他说。”
吴萌讪讪地:“没什么不方便,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她心里有疙瘩,也就不太放得开,交谈间总像是隔了层什么。起初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到了后面竟然有一阵很长的沉默。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吴萌忽地眼睛一亮,“喵咪。”易素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暖房的角落里缩着一只小小的猫咪。
“素素姐,这是你养的?”
易素摇摇头,“不是。”周尧山上的住家不止一户,但距离隔得很远。而且这只并不是纯种猫,应该不是附近住家偷跑出来的。
“看来是只野喵。”吴萌摩拳擦掌,“等我抓它。”
“小心点。”她提醒道,“它的爪子很利,不要被挠到了。”
吴萌一扫之前的沉默表相,露出聒噪的原形,“素素姐,抓猫这活儿我专业。小时候我家养了九只喵呢,九只啊!”
吴萌真没有吹牛,不到两分钟就逮到那只小猫。易素找来厚毡毯将它裹进去,“好小,饿得皮包骨头。”吴萌凑近看了看,“看着胎毛还没褪干净,还算是小奶猫呢。小小的也不闹,应该会很乖。”
“也不知道怎么跑进来的,”易素表情很温柔,“肯定是吓坏了。”
吴萌坏笑地伸手拔弄,“乖,让姐姐看看是男是女……哎哟,是个美正太啊。”逗弄了一阵后问道:“素素姐,给它取个名字呗。”
易素想了想,说:“叫旺财好了。”
吴萌的脑门上垂下三根黑线:“旺财不是狗的名字么?”
易素替小猫擦着身上的水渍,“也没说猫不能叫旺财啊。”
吴萌:“……”
“真的很难听?”
“素素姐,好歹它是只猫啊。不如叫喵财好了。”
“……”
管家听着暖房里的动静,缓缓地松了口气:“夫人很久没笑这么开心。”程波说,“小丫头卖萌耍宝最擅长了。”又问:“先生回安省了?”管家摇头,“知道你们要来,特别回避了一下。”
程波微微一怔,“怕吓跑萌萌?”那样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竟然会因为妻子的闷闷不乐而放□段,向一个还未出社会的小丫头道歉。哪怕之前对他印象颇为恶劣,此时程波也不免感叹,“先生还是很体贴的,只是得看对象。”
原本是要留他们用晚餐的,可吴萌接了通电话便赶着走:“傻妞把宿舍钥匙丢了,在门口给冻得嗷嗷叫。”又有些不舍地说:“素素姐,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还有……它。”
程波与吴萌前脚刚走,大魔王后脚就回来。
“今天聊得还开心?”他脱下外套,“说是程医生也来了。”
“送萌萌过来,再送她回去。”她主动接过他的外套,手指触到微微润湿,“外面下雨了吗?”
他怔了怔,嘴角慢慢扬起,“小小一点,回来的时候已经停了。”他揽住她的腰,轻语低喃,“今天过得还开心,有没有犯困?”
她避开他的目光,“晚餐好了,我们该下去。”他紧了紧手臂,“不急着吃饭。先告诉我,今天过得开心吗?”
“还好。”她略略挣扎一下,“下去吧,我饿了。”
他舍不得放开她,“我一整天也没看你几眼,”下巴顺势靠在她肩窝,缓慢地叹着气,“要真喜欢那小丫头,就常常让她来。你开心,我也高兴。”
进餐的时候他问道:“听说你今天拣了只猫?”她手上动作略有停顿,答道:“嗯,小小一只,很可爱。”
“喜欢就养着,”他说,“不过毕竟是只野猫,还是要送去打打疫苗,好好梳理一下。”眼睛扫过她白嫩嫩的手,“爪子也得修一修。”
“它爪子还嫩着。”
“取名字了没有?”
“萌萌取的,叫喵财。”
他皱了皱眉,嫌弃道:“真难听。”见她将剔出鱼刺的碎鱼肉放在一旁的碟子里,便有些眼红,“你对这猫倒是伺候周道。”
“喂得壮实点,等天转暖就可以带它出去玩。”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你不是也让我多出去走动?”
他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几遍,忽地笑起来,“你听话,我该奖励你。”
她抓紧身下的软垫,眼看他一步步走到身边。他低头亲吻她的面颊,亲吻她的眼,语气温柔:“你这样看着我,我总忍不住。”她想避开,可忽地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她上楼。
他放她在床上,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她抬手遮住眼,“你这是给我奖励?”他停顿一下,声线沙哑,“算我求你的,”舌尖舐着她的耳贝,含糊道:“你冷落我太久。”
他不再等待回答,沿着她的唇一路吻下。手指从蕾丝布料的边缘探进,轻轻拔弄着。她难堪地扭动起来,可是怎么也避不开他的狎弄。指尖抵着探出的嫩芽旋转着,惹得她踢弄着双腿,“不要,够了……”这时倒是希望他直奔主题,快快地结束掉。
他仿若未闻,将她拖到床沿半身悬空,单膝跪地。她忽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可要逃已经来不及。当他下巴上的胡茬在细嫩的瓣肉上刮蹭而过时,她的喉间逸出一声类似哽咽的破音。
长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可他却在裙底下用唇舌折磨得她死去活来。腿被他架在了肩上用不上力气,他得寸进尺地围着那点嫩芽挑拔绕圈、花样百出。她连退后半分都不被允许,而啜弄声却越来越清晰。
从未想过那片柔软的东西会变得这样有力,仿佛要将灵魂都吸啜出来。她隔着裙布揪他的头发,声音都发颤:“不要了……停下来……”堆垒的快意让她头脑发胀,连意识都有些飘忽。终于她尖叫一声。紧绷的身体放松的瞬间,眼角蓄积的泪也滑了下来。
“素素,我的素素。”他狠狠地吻她,蛮横而强硬地楔入她的身体,“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她早已支撑不住,双手抵在他胸前妄图推拒,“你别太过份。”声音已经软得不成调,可是眼底却还留着丝清醒与固执。
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低头咬她的耳垂,“还记得我以前怎么疼你?”将节奏放缓可力道却大了许多,即使咬唇忍着,却还是被顶弄得轻吟出声。
“素素。”他在她耳边轻喘着,沙哑而诱人的声音,“你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她的指尖掐进他厚实的背部。她清楚地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她在生理上的屈服,更享受于征服她的意志。
不满她的沉默,他的动作越发蛮横而凌厉。她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妥协似地将腿缠上他耸动不止的腰,这样包容的姿态无疑给他莫大的激励,越发地起兴。
“告诉我,你喜欢这样。”他还不死心地循循善诱。
冷不防她仰起头吻他,将他的舌勾在唇间轻吮着。情迷意乱之间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壮实的身体颤抖起来,仿佛要将所有都倾灌进她身体里,“素素,素素……”
粗重的喘息渐渐趋于平缓。他拔开她汗湿的发,吻她,“像现在这样就好,我们重新来过。”她半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可是脑袋却靠在他心口,低声问道:“真的能重新来过吗?”
他心猛地一跳,几乎欣喜若狂,“只要你想。”
她沉默了许久,说:“那么,就从我们结束的地方开始,重新来过。”
“我们回安省。”
作者有话要说:= =,要舅舅拉下身段来做事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被吃了吧)吴萌是个胆小怕事的,但她确实是个关键。素素会走,但走前她要狠狠地插这男人一刀!
☆、20
第十九章
晨曦微露时她便醒了,身边的男人睡得很熟。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也总是微微蹙起,像是有什么不满意。再仔细看看,嘴角边的纹路似乎又深了些。
手指在那纹路上来回几下,冷不丁被他张嘴咬住。指尖触到濡湿的柔软,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伸长手将她捞到身边用双腿夹紧,舌在她指尖转了一圈才松开,问她:“跑什么?”她轻轻扭动一下,“我喘不过气。”
他脸上浮起少有的懒怠神色,半眯着眼睛看她,“我稍一松手,你就跑远。”低头轻吻她的颈,“昨晚睡得好?”
仿佛脚心被他的指轻划而过,后脊处窜过一阵麻痒。她软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心口,听他在耳旁低语:“你昨晚说,想回安省。”她闭合的眼睫微微一颤,极轻地‘嗯’了一声。他沉吟片刻后,说:“过了这么久,也可以回去了。只是……”
在等待他停顿的这段时间里,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紊乱。终于等来了他的后句:“不如等年后,给我些时间布置好新居。”他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似是自言自语:“回安省也好,以后每天回家我都能看到你。”他的工作重心是在安省,忙碌起来时他几乎每月都要在安省江城两地往返数趟。路上来回奔波劳累不必说,更浪费了时间。
他征询她对新居的意见:“你习惯清静地方,不如住澜香园。”她对这个似乎一点不关心,“你决定吧。”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紧被角。
澜香园未改名前叫畔月湾,曾经是安省有名的烂尾楼盘,虽然地段极优但其中债务关系盘结复杂,无人敢接手。那时她还任职易氏总经理,力排众议将它接手下来。费尽心思梳理好债务债权,扩园改建完毕便能重新包装推市。但在临门一脚之时被人曝出打短桩、收受回扣的黑幕,虽然最后查清是无良记者与地痞勾结意图敲诈。但却避免不了她这个项目负责人首当其冲被问责,如果不是父亲的旧属力保,她在那时就已经被踢出局。畔月湾项目最后花落易筑,被他一口吞下。
他本就是个戒备心重的男人,她不得不思量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提出这个建议?是真出于宜居考虑,还是纯粹的试探。
她理智地保持沉默与冷静。
“我在澜香园里留了套最好的,虽然很少住但平常都有人打理。”他的手指轻轻点着她的耳垂,“虽然花园没有这里大,也没有暖房,但是外围有成片的竹林植被,空气非常好。晚上若是没下雨,可以清楚地看到月亮和星星。……中间有下沉的庭院,围着玻璃幕墙,可以在那里摆上棋桌杀上两局。”
他说到这里忽地停下来,手指扣着她的下巴抬起,“还记得吗?你有次发火,把我收的围棋藏起来,我寻得焦头烂额。”
她心虚地躲避他的目光,“不记得了。”
他开始清算旧账,“那副棋是上好的云窑子,康国手挑战大师杯时用的。我费了番功夫才弄到,结果转眼不见,急得我差点报警。”低头咬她的唇,恨恨道,“你那时还装模作样地帮我一通好找。”
她终于开口,声音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