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来回冲撞。
“嗯……”差一点连呼吸都停了,纪念缓过神,闷哼一声,猛的就将牙关锁住。
“嘶……”一阵剧痛袭来,季向东眉心拧成川字,伸手去擦自己的嘴,“纪念,你什么意思!”指端有鲜艳的红,刺眼夺目,似要证明什么。
“流氓!”纪念抬手就挥了过去,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夺目而出。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季向东当然不会被动挨打,见她扬手,他就反应过来,一伸手便将她的巴掌挡了下来,“纪念,有什么话好好说,真动手了,别闹的大家都不好看。”
“季向东……”巴掌抡了个空,纪念不甘心,她想破口大骂,可是刚开口,就被哽咽声噎住,下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你……你……”嗫嚅了几声,那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终是没挤出来,她撑不下去,一把掀开面前的人,转身冲出了包厢大门。
季向东像是终于记起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清醒了的他一个箭步跟着冲了出去,望着走廊里踉踉跄跄的背影,心头像是被针狠狠的扎着,疼的他一把扶住墙壁支撑着身体重量,居然可以那么疼,疼的连一小步都迈不开。
她那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能及的范围里,好久,季向东终于觉得不那么疼了,这才转身背靠在墙壁上,掏了烟,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楚慕扬打来的,他没接,将手机重新装了口袋里,有点沮丧,他甩甩头,将莫明的情绪赶走,夹着烟,提步朝自己包厢的方向走去。
纪念不知道要去哪,出了酒吧只机械的迈着步子,沿着路边缓慢前行。车水马龙,在喧闹的都市夜晚,夜风夹带着汽车尾气抚面,躁热不减,吹在脸上居然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走了多久,记起杨岸沅还在酒吧,只能打了电话过去让他自己安排剩下的时间,她有点累,先走了。
杨岸沅似听出她的异样,不放心的换着各种话题套她的话,就是不准她挂电话。
“杨岸沅,你有完没完呀。”纪念终于不耐烦抱怨起来,有空车经过,她伸手拦了下来,天黑了,女人,还是喝了点酒的女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我在哪,我在出租车上呀,不信我把电话给司机师傅,让他跟你说两句?”纪念不打算让他没完没了下去,今晚事太多,她连应付都不愿意了。
“行了,再联系。”
也不管那边高声叫嚷着的某人,说完便收了线,头靠在车窗上,舒了口气,静气凝神听窗外的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么像时光,穿梭间便逝去了,可车子跑偏了还能调头重新找回来,时间呢?一去不复返,同它一起不复返的还有人生……
百炮齐放,锣鼓喧天,季向东真不喜欢这场面,虽然喜庆欢腾却也闹人。本来就是签签支票的事儿,可老太太不依,非拉他来凑场面。
“哥,你真会躲,居然藏在屋里喝茶,这么悠哉。”季向南一袭长裙款款走了进来,边说边拍脸,“我的脸都笑僵了。”
“瘦脸针打太多,不笑也会僵。”季向东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哥,有你这样笑话自家妹妹的吗?我是天生丽质,犯不着打那种针。”季向南扁扁了嘴,很是不满,“慕扬明明答应我今天会来的,仪式都开始了,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嗯,是没看见。”季向东点点头,那晚散了场之后,好些天都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楚慕扬约他打牌他都没去成。
“慕扬也真是,不在自家公司好好做,跑到外面弄了个名不副实的市场部经理当着,楚叔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季向南絮絮叨叨,发泄着不满,“整天忙东忙西,连个人影也找不着。”
“南南,慕扬不适合你,我劝你不如早点把你那点花花心思收回来,找个靠谱的男人认真谈场恋爱,然后把自己顺利的嫁出去。”任杯里茶香袅袅,季向东也没有再继续品下去的心思,本就是附庸风雅,他的境界还只到装模作样的层次,谁都有那么点叛逆的心思,楚慕扬不愿意子承父业,同他不愿意走政路的反而经商的理由一致,折了折袖口起身,“出去吧,妈一会找来了。”
若不是凭着楚慕扬的那层关系,远扬搞的那个展示会,他怎么可能专门去走一趟。只是,人生处处是意外,若是没去,还会遇上那个人吗?
“来了,老太太也真是,一个人坚持做了几十年慈善也就罢了,现在倒好,拖着一家人全下了水。”季向南埋怨,“害我今天有个重要的约会都没去成。”
“咱妈那是真善人,我俩,都是充数的,你打扮的美美的过来露几个笑脸就OK,我不仅要给笑脸,还要掏真金白银的,我都还没抱怨,你就靠一边,该干嘛干嘛去吧。”说完就朝门口走去,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没个清静。
“念姐姐,海哥哥呢?”向阳扯着纪念的衣角,弱弱的问。
纪念耐心的蹲了下来,扶着他的肩安慰道,“海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留学,要很久才回来,他很想你,在电话里跟姐姐说了很多遍,姐姐工作忙,好不容易抽出空回来看你,开心
一点,好不好?”
今天是福利院的好日子,新的活动中心和食堂落成仪式,院长亲自打电话让她回来看一看,拒绝不掉,再者,在外面游荡了这么多年,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终是要面对的,于是她便应了下来。
清早她便过来,院里的人全都忙碌着,她就自己先转了转,果然变化极大,玻璃明亮,房间宽敞,纪念很早之前便听说,有位姓向的慈善人士一直捐助福利院,许多没有名字的孩子入了院,就随了她姓向。
做任何事,最难的便是坚持,纪念很佩服这位姓向的人士,是有多善良才能不计回报,坚持无私大爱几十年之久。
几年没来,当初只愿意跟向海亲近的小子长高了一点,听院长说,已经上小学一年纪了,成绩不错,只是依然自闭,情况较以前要好了些。
“什么是留学?”向阳眨着墨黑的眼睛,“我能去吗?去找海哥哥。”
“当然能,你一边读书一边长大,长到跟海哥哥一样大的时候,就能出去。现在吃饭,不再要人喂了吧?羞羞脸噢。”纪念永生难忘的便是她第一次见到向海的情景,向阳只所以愿意同她亲近,也是因为,他知道她跟向海关系亲密,所以,选择了信任她。
向阳像是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又像是没懂,点点头又摇摇头,扭头看向窗外,凝思起来。阳光明媚,透过窗户照耀进来,将他小小的身影笼罩住,纪念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就像是小天使一般,身上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暖暖的。
向海说,自闭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他的世界里,可能比我们成人的世界要精彩丰富千倍万倍,这话,纪念深信不疑。
一心只想避开人寻得片刻清静的季向东没想到,乱转了一圈,居然在间小教室里看见纪念,她半蹲着身体,眼神柔柔的,耐心认真的模样霎是好看,阳光斜照进来,她同她面前的孩子都被笼罩在光影之中,场景太温馨,以至于原来要过去的他止了脚步,静静的立在远处,默默的打量。
手机响了起来,纪念怕打扰了向阳沉思,走开了几步接了起来,“楚部长,你好。”
今天是工作日,她是请假过来的,一会还要赶回去。
“纪念,你在哪?”楚慕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外面,有事吗?”虽说她是做设计的,跟市场那块难得打次交道,可人家毕竟是她领导,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在外面,有空陪我去趟峪山福利院吗?”楚慕扬请求道。
“峪山福利院?”纪念一惊,楚慕扬也要来吗?不会这么巧吧,想着便道,“我就在这边,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我就请了上午的假。”
“你已经在那边了,你怎么也在那边?先不管这个,你在哪里,我到了就过来找你。”楚慕扬声音里抑不住的惊喜。
“楚部长,我就要走了。”纪念一脸为难,她不愿意跟他相处,再说,向海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他当这里的院长阿姨们都是他的长辈,她跟向海的事当初是院里公开的事情,今天她回来看看,却带楚慕扬在身边,让别人怎么想?
“纪念,你只需要在我身边露个脸就好,算我求你,帮帮我。”楚慕扬听她坚持要走,一急连音调都变了。
“楚部长,真的不行。”这公开场合同他出双入对,就算没事,也会被传出事来,而且大户门楣的,更是容易惹人注意,先不管楚家到底势力如何,光是传到她家人耳朵里,估计都不好收场,纪念还是要避,一点余地都不给他。
“纪念,你就这么讨厌我?”楚慕扬话锋突然一转。
纪念握着手机的指端一紧,这话也转的太快,她真不知道要怎么接才好。
“我过来找你。”
“不了,我真的要走了。”纪念也不管他是不是还有话说,径直的挂了电话,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季向东双手抄兜,立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望着她。
身体明显一怔,却很快镇定住心神,她也不看他,转身朝向阳走了去。
“阳阳,姐姐要走了,过些日子,姐姐再来看你。”她弯下腰在向阳耳边轻轻道。
“你会带向海哥哥来吗?”向阳昂头看她,满脸期待。
“我尽力。”纪念蓦地鼻子一酸,摸了摸他头,笑的极勉强。
“好。”向阳脸上扬起笑意,却还是没有多话,又扭头看向窗外。
纪念也没在说什么,陪着他站了会,转身离开。她来的时候就遇上院长和将向海带大的阿姨,寒喧过了,转也转过了,可以走了。
“纪念。”季向东见她走的很快,露过他面前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纪念没想到他会跟来,刚停下来,他就几大步越过她,横在她的面前。
“季总,有事吗?”她努力不去想那晚在包厢里发生的事,而且控制的极好,哪想一见到他,她就开始不淡定,要是手里有工具,她真想扑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才能解气。
“我们聊聊。”刚才他隐隐约约听见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喊着楚部长,他就好奇了,难道是楚慕扬?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纪念干脆的拒绝,“季总,我还有事,要先走。”说完就要绕开他离开。
“急着去约会?”楚慕扬今天明明答应季向南说过来福利院这边,结果没来,却给了她电话,她又急着要走,还真是…
…
“跟你有关系吗?”纪念挑挑眉,这个人哪里有半分修养,八卦得很不说,而且讲话的时候,怎么字里行间总带着刺,“季总,你都这样子跟别人沟通的吗?累不累?”
“什么?”季向东被她问的一愣,她的思维是不是跟她说话一样,跳跃性这么大,什么累不累,他怎么听不懂呢。
“没什么,季总,再见。”纪念礼貌点头抱歉,心里默默想着,最好是再也不见,也懒得看某人越来越冷的脸色,提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纪念只觉得耳边似有惊雷炸开,她瞪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脑子里翁翁作响,根本没办法思考。季向东吻的很急迫,带着他惯有的强势霸道,趁着她怔愣的片刻,已经撬开她的牙关,瞬间攻城掳地,在她齿间狭窄的空间里,来回冲撞。“嗯……”差一点连呼吸都停了,纪念缓过神,闷哼一声,猛的就将牙关锁住。“嘶……”一阵剧痛袭来,季向东眉心拧成川字,伸手去擦自己的嘴,“纪念,你什么意思!”指端有鲜艳的红,刺眼夺目,似要证明什么。“流氓!”纪念抬手就挥了过去,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夺目而出。“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季向东当然不会被动挨打,见她扬手,他就反应过来,一伸手便将她的巴掌挡了下来,“纪念,有什么话好好说,真动手了,别闹的大家都不好看。”“季向东……”巴掌抡了个空,纪念不甘心,她想破口大骂,可是刚开口,就被哽咽声噎住,下面的话,一句也说不出,“你……你……”嗫嚅了几声,那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终是没挤出来,她撑不下去,一把掀开面前的人,转身冲出了包厢大门。季向东像是终于记起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清醒了的他一个箭步跟着冲了出去,望着走廊里踉踉跄跄的背影,心头像是被针狠狠的扎着,疼的他一把扶住墙壁支撑着身体重量,居然可以那么疼,疼的连一小步都迈不开。她那纤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能及的范围里,好久,季向东终于觉得不那么疼了,这才转身背靠在墙壁上,掏了烟,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楚慕扬打来的,他没接,将手机重新装了口袋里,有点沮丧,他甩甩头,将莫明的情绪赶走,夹着烟,提步朝自己包厢的方向走去。 纪念不知道要去哪,出了酒吧只机械的迈着步子,沿着路边缓慢前行。车水马龙,在喧闹的都市夜晚,夜风夹带着汽车尾气抚面,躁热不减,吹在脸上居然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走了多久,记起杨岸沅还在酒吧,只能打了电话过去让他自己安排剩下的时间,她有点累,先走了。杨岸沅似听出她的异样,不放心的换着各种话题套她的话,就是不准她挂电话。“杨岸沅,你有完没完呀。”纪念终于不耐烦抱怨起来,有空车经过,她伸手拦了下来,天黑了,女人,还是喝了点酒的女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我在哪,我在出租车上呀,不信我把电话给司机师傅,让他跟你说两句?”纪念不打算让他没完没了下去,今晚事太多,她连应付都不愿意了。“行了,再联系。”也不管那边高声叫嚷着的某人,说完便收了线,头靠在车窗上,舒了口气,静气凝神听窗外的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么像时光,穿梭间便逝去了,可车子跑偏了还能调头重新找回来,时间呢?一去不复返,同它一起不复返的还有人生……百炮齐放,锣鼓喧天,季向东真不喜欢这场面,虽然喜庆欢腾却也闹人。本来就是签签支票的事儿,可老太太不依,非拉他来凑场面。“哥,你真会躲,居然藏在屋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