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简单想了想；就果断的给出决定：“那……我无痛人流。”
医生：“你现在四十天；可以药流。”
女孩子：“疼不疼？”
医生：“当然疼。不过对子宫伤害少一些。”
女孩子坚决的摇头：“不行；我怕疼。我就要无痛人流。”
医生：“行。那就过十几天再来，现在还太小。”
女孩子再次确认：“是无痛不？”
医生：“是打麻药，做的时候不疼。但能不能打，得看个人体质。这是单子，你先签一下，等会儿躺到后面，先做个体检。”
女孩子拿着单子，看也不看，直接签字。
结束。
第二个女孩子同样年轻，流程也是同样。
只是这个更让人瞠目结舌，大开眼界。
医生在她签字的工夫，翻了翻病历，突然问：“你四月份流产过？”
女孩子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医生也淡淡的说：“你上次的医生没嘱咐你要注意避孕么？”
女孩子还是漫不经心：“说了。”
医生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收了单子，就嘱咐她做检查，订手术。
……
叶苏自问之前一起跳舞的女孩子们也大多享受爱情，享受性【爱，但至少也没听说谁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这么无知。
如今一下子碰到这种让人叹为观止的场面，她真没办法不感叹自己以前一定生活在火星。
否则，就一定是她今天挂号的方式不对。
“流产过吗？”医生拿笔敲了敲叶苏前面的桌子，才把发呆中的她给拖回到现实。
“你，流产过吗？”医生不耐烦的又问了句。
叶苏赶紧摇摇头，“没有。”
医生拿起笔在病历上又画了个0。——叶苏也算看明白了，医生每问一个问题，都是yes or no的问题，yes就是1； no就是0。画完这最后一个0，总共是四个0，她的前四个问题全是结束。
“自己验过尿？”医生又问。
叶苏点点头。
“要还是不要？”
叶苏想，还好她心理上已经被那两个女孩子弄得有所铺垫了，否则一下子听到这样不礼貌的问话，可能真的会生气的。
“要。”
“那就去照个B超，看一下宫内发育情况，排除宫外，再验个血，看一下孕酮高低。”
“嗯。”
医生不再理睬她，直接在电脑上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让护士把下一个号叫进来。
“那个……”叶苏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勇气，决心做一下科普，“医生，我想问一下，膜还在的话，有没有可能怀上孩子？”
医生眼睛都不抬一下，冷冷道，“当然可以。你以为处女膜是什么？真是一层膜啊？那是一圈肉！下次边缘性【行为之前，注意先学习生理卫生知识。”
“哦……”
你妹！鬼才愿意边缘呢！这不是顽强破【处没成功嘛……叶苏暗自腹诽着。
“以后也是。产后避孕，也要格外注意。你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应该是子宫前位，比较好受孕，所以要特别注意避孕，体外和安全期最好不要尝试。这些方式对你来说太危险。最好使用避孕套或者上环。”
“……谢谢医生。”上帝佛主耶稣阿拉，活这么大还没这么丢脸过好不好！
叶苏灰溜溜的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医生却又突然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嗯？”
医生很好心的看着她，或者说有些怜悯……？要不然她怎么竟然好像在笑？
“你回去赶紧和你先生一起努力把膜给破了，否则以后产检不方便。”
“……？”
医生笑的似乎更没有人性了，“如果你想被器械破处的话，当我没说。不过想必产科的医生不会那么做，还是得让你回去自己破。这年头谁也不想惹上医患纠纷。”
“……”尼玛，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鉴于前三个月应该避免性【行为，你们动作要尽量轻一些。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等到三个月满，正式产检之前。总之，尽量别让产科为难，你也觉得难受。”
“知道了。”喝酒的招铁定是不能再用了，叶苏心想着，大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医生还说很好心的看着她，似乎看透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又说：“如果觉得困难，可以用点润滑剂。再不行，你可以再来挂个号，我给你开点安全点的纾解疼痛的药。”
“……哦，谢谢医生……”
叶苏想，她窘迫的样子以及迫不及待想要逃出来的姿态一定很好笑，否则那医生也绝不会笑的那么开心！
脚步刚要迈出去，她又悬崖勒马，决定还是回过头来直接面对现实比较好。
“医生，麻烦您帮我开点止疼药吧。”早开晚开都得开，不如一步到位。反正对面是医生，本着科学的态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再不好意思有个毛用！又不能念着咒语神马难题都能克服了！
医生一听，二话不说，十分热情的拿起她的挂号单，“哗哗哗”几笔，勾了一片外人根本看不懂的鬼画符，再交给叶苏，“行了，去药房交费拿药吧。使用方法，按照说明书就行了。要是还不行，再挂号过来看看。”
——还不行？！再不行她估计撞墙的心都有了！这撞到的都是些神马事啊！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医生威武！！！
23第二十三章
看媳妇儿进去这么久都没出来；罗梓楠正坐立不安担心不已的时候，就看见媳妇儿一脸酡红的快步走出来。
“怎么了？”罗梓楠赶紧迎上去。
叶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她连止疼药都准备好了；只好胡乱找了个话题，“没事；里面太热。我去缴费，准备B超和抽血。”
罗梓楠笑着抽过她手里的单子；“给我吧；你去休息。”
“不行！”开玩笑，那种药能让他看到么？太丢脸了！
“你干嘛这么激动？”罗梓楠奇怪地看着她。
“还没结婚；凭什么你出钱啊！”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果然怀孕会让人智商跌到负数。
罗梓楠果然面色佯作一沉；“行啊；咱们现在就去登记；回来再来缴费。”
“……发什么神经！”叶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推着他就往前走，“行了，走吧。”
最后的结果，以罗梓楠缴费，叶苏火速拿了药往包包里一塞而告终，弄得罗梓楠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让媳妇儿突然变得这么手脚麻利，神色可疑……
若不是叶苏非说自己已经在网上挂了这家医院的号，他也不至于带着她就直接到了这家人满为患的医院来乖乖的排队。
要说之前看门诊和半个小时就出来的抽血化验结果还有耐心可以等的话，那等B超可真让人耐心尽失了。
“这么多人，该排到什么时候去啊？”叶苏摸摸肚皮，确实是饿极了。且不说她最近饭量变得超级大，光是早上为了抽血而空腹，到现在也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走吧，先吃饭。”罗梓楠果断牵着媳妇儿的手就往外走。这里人太多，什么病号都有，万一把媳妇儿给弄病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叶苏看着车子越来越远，仍不住提醒，“喂，咱们只是吃个饭，不至于跑这么远吧？”
罗梓楠微笑，“吃饭当然得吃好。特别是趁你还没开始妊娠反应的时候。”
“还得回去排队呢……”
“换个地方。”
“钱都交了……”叶苏深深觉得这位脑回路一定出现了异常。哪家医院不挤？这可不就是中国特色嘛！
“不差那一百来块钱……”
“……”好吧，有钱人的逻辑。“那换到哪个地方去？”
“下午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叶苏也没精力跟他争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填饱肚皮。在肚子还饿着的情况下，不但话不想多说，思维也变得丝毫不想动弹了。他既然安排好了，她只要跟着去就是了，左右只会更靠谱。
这顿饭，叶苏是吃的风卷云残。
也许怀孕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给了每时每刻都十分在意自己身材的女人们一个尽情享受美食的机会。
看着媳妇儿胃口大开，心情大好，罗梓楠自然也跟着心情大大的好。
心情好了，很多事就方便商量了。
“下午检查完之后，如果还有精神的话，陪我去看看奶奶怎么样？”
“嗯？”叶苏抬头看他，“这么突然？”
罗梓楠笑了笑，“是奶奶非要今天就见你，我想让她晚一天她都不肯。”
叶苏知道罗梓楠和他奶奶是关系最亲近的人，他们之间当然没所谓失礼不失礼，可她是外人，又是第一次见罗家最大的长辈，不好好准备总是不太讲究的。
“我就这么见，不太好吧？穿的也随便，也没准备什么东西……”
“我看这样就挺好，没必要盛装打扮，反而显得生分。至于东西，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放心就是了。”
叶苏抿嘴一笑，“合着你是什么都准备好了，最后一个才通知我这个当事人？”
罗梓楠握住她的手，微笑，“其实见我奶奶，你没必要这么紧张的。等见了面，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
叶苏觉得蹊跷，“你什么意思？”
“见面你就知道了。”罗梓楠倒真是打算把关子卖到底了。
“……神秘兮兮！谁稀罕！”叶苏懒得再问，低头继续吃她的东西。反正是总归要见的长辈，多问少问，其实并没有多少分别。
**************
叶苏当了半辈子的老百姓，还从没看过不排队的医生，所以当她一路畅通直接就见到了传说中一号难求的国字打头妇幼医院主任医师，又一路畅通的去了超声科照了B超之后，再一路跟着罗梓楠驶向坐落在滨城最著名的风景区的疗养院，她方才不得不后知后觉的重新反省罗爸爸到底在滨城是个什么身份。
叶苏自认对滨城还是挺了解的，竟从不知道还有个如此高端的疗养院静静悄悄的隐藏在这湖光山色之中。依山傍湖，山水相融，绿树鲜花，错落有致的建筑物在其间若隐若现。这样的好景致，怕是再大的毛病也能不药而愈，甚至长命百岁。只不过是寻常人等无福享受罢了。
罗梓楠的车子在风格不同的疗区中行驶了好一阵子才停下，“就这里了。”
“你奶奶就住在这里？”叶苏下车，看着眼前的小别墅，不由得怔怔问道。
“嗯。”罗梓楠应着，开了后备箱，拿出他事先备好的礼物，再牵了叶苏的手，就要往里走。
叶苏迈不动步。
她曾想过罗爸爸也是和罗妈妈一样成功的商人，可能也十分富有，和她这样的家庭完全是两个阶层，但从未想到过他们的相差会如此之大，大到让她没办法不自惭形秽。
这样的疗养院，这样的专用别墅，能受用得起的能有几个？这绝对仅仅有钱就能办到的事。
“怎么了？”罗梓楠见她神色有些不对，忙问。
叶苏定定的看着罗梓楠，半晌，却也只是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进去吧。”
她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而与他的家世高低，财富多寡全无关系。
既然碰到了他是这样的家世，她也只能随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选择的，包括他自己。
她既然不图任何与家世财富有关的东西，那么，只要紧紧的牵住他的手，就等于握住了全世界。
其他的，她完全不必在乎，也不想庸人自扰。
她需要在乎的，只是这个男人，以及她肚子里的他们的孩子罢了。
“奶奶！”人还没进门，罗梓楠已朗声喊了起来，仿佛他还是当初那个被留守的孩子。
“是楠楠么？”
这个高兴的带着浓重宁城方言口音的老人声音，显然应该是罗奶奶的。
只是，她从未见过罗奶奶，怎么会觉得这个声音这么耳熟？
“马老师！”
叶苏惊讶的看着打开门被护士推出来的罗奶奶，只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小了！
怪不得罗梓楠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见他奶奶不需要太多规矩，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虽然已经多年不见，她的样貌却还是如记忆中那么和蔼可亲，叶苏确认，她根本不可能认错！眼前的这位头发已然花白的奶奶，就是她学跳舞时的启蒙老师！
可恶的罗梓楠，竟然嘴巴严实的隐瞒她到现在这个地步！
叶苏五岁时开始进少年宫学习跳舞。她至今都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拉着妈妈的衣角怯生生的站在老师面前不肯放手时，就是马老师用她慈祥温和的笑容安抚了她紧张害怕的心。
在她的记忆里，马老师一直很美，很耐心，也很温柔。
她虽然当时已被孩子们叫做“奶奶”，可她舞动起来时，舞姿还是那么优雅美好。
她是个气质很好的女人。这是叶苏第一天回家，就听到的叶母对老师的评价，也因此而教育她，要好好的学习跳舞，将来也能成为一个气质这么好的人。
时间一晃过去了那么多年，谁曾想到多年以后，他们竟还有着这样的缘分。
“这就是叶苏吧？”罗奶奶微笑着看着叶苏，“女大十八变，要是你不跟着楠楠一道进来，奶奶我可真有些不敢认了。快坐下吧。”
“马老师，您身体感觉怎么样？”叶苏跟着罗梓楠一块在罗奶奶的对面坐下。
罗奶奶笑笑，“你这孩子，还叫我马老师啊？”
叶苏脸一红，低声叫了声，“奶奶……”
“梓楠一跟我提起你这个名字，我第一反应就是当年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仔细问他，知道并不是重名时，别提我这心里有多高兴了。”
罗奶奶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叶苏心里的紧张感也慢慢消散，扭头瞪了一眼罗梓楠，佯嗔道，“有你这么卖关子的么？之前还一个劲儿的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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