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键,就是因为刷新频率太高,给硬生生按瘪了去。她郁闷啊……
幸好最终钟懿跑到教务处搞了一搞,她才能顺利选上。
“铛”电梯门打开,何夕小心探出脑袋,最近经常可以看见水明月在学生馆里晃悠。这一现象除了说明A大和B师大交流愈来愈紧密之外,也给何夕同学添了不少麻烦。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好,一楼现在没有人!何夕放心地迈出步去,刚走出5米。
“噢呵呵呵,何夕啊,你这么急去哪里?”
魔音穿耳,她装作耳膜穿刺,失去功能,急急往门口走。
“何夕,请等一下!”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而且她知道,在人前要是不给足他面子,以后自己会死得很难看。何夕老实地转身,向两人打招呼。
水明月得意地拢了拢头发:“何夕啊,你都不睬我……”
一对相貌上的金童玉女,手挽手闪闪发光。有什么东西太刺眼,她定睛一看,原来是贺修远和水明月带着一样的猫眼戒指。本来不觉得,现在她才发现当时程子莫对她说的话是真理,“不要戴对戒”,会闪到人眼!
天夭了,那女戒还是她付的钱,早知道会落到水明月手里,她不如吞掉~
“有何指教?”何夕无奈地看着两人。
社团无敌(2)
“晚上一起吃饭吧。”贺修远微微一笑。
两个女人同时瞪她,不敢相信王子殿下会提出这么白痴的建议。但是看他笑得如此滴水不漏,又不像是故意找茬。
“抱歉,我很忙。”
“是吗?在忙什么?”
“忙社团啊。”
“哦,头文字W对吧,好好干。”
“谢啦,对了,没看见尹学姐啊,大四不是都过一个月再退的吗?”
“她上学期就不做了,和你同进退呢。”
两个人互相寒暄,说着水明月无法插嘴的话题。水明月感到自己像被排挤在这两个人的世界之外,很不甘心,又不想给贺修远落下无礼的印象,只能干瞪何夕。
何夕倒是玩得很痛快,毕竟能戳戳水明月的机会不多,不过令她觉得奇怪的是,好像贺修远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诶呀,讨厌,人家上课要迟到了!”水明月很不甘心地跺着脚,“不如,修远你送我吧。”
“抱歉啊,我等下有课。”
水明月不好当场发作,只好以眼神警告何夕,踩着高跟鞋离去。
贺修远目送水明月离去,再看看何夕出了一口恶气的表情,忍俊不禁。
“有什么好笑的?”她瞪他。
王子把眼镜摘下来,在她面前擦擦,认真状:“我没有在笑,你知道的,我表情就是这样。”
骗人,瞧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你还真是无聊耶!”
“没有你我当然无聊!”
“你有水明月啊,你去哄她啦,别来找我。”
“她不是……”
“不是?哦,我知道了。”
何夕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刺激到了贺修远,他把眼镜放进口袋,缓缓开口:“何夕,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你们很好,真的。”今天没时间和他蘑菇,还要去上课,于是她说,“我走了,拜。”
她刚一转身,手臂被人死死拉住,还不等她反抗,这巨大的力量就将她拖至杂物间,嘭地关上了门。
空间狭小,他们两个靠得很近,几乎可以感到相互的气息。她感到自己被强烈的视线注视着,头顶发热。何夕抬头,看到一双难以名状的深眸。仿佛眼底有压抑太久的感情正在缓缓发酵腐蚀神经,这种痛楚沿着血脉行走于四肢百骸。
他强忍着吞下的怒火,说道:“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为什么把人家拖进来?”她想走,不料贺修远用力一推,连人带门给她堵上。
“说!”他低吼。
真是没见过这样鸭霸的人,何夕揉着砸到门板的肩膀好不委屈。说什么?她歪着头想了一下,有了!
“祝你和明月鸾凤和鸣珠联璧合琴瑟合鸣并蒂长生金石同心!”
“啪”一声巨响。贺修远的拳头,砸在何夕靠着的那块门板上,据说当时他的拳头离何夕的脑袋,只有0。02公分。
“嘿嘿,您的手已经完全康复啦,嘿嘿嘿,不用这样拿出来给我看……柔和点柔和点,保持风度啊,殿下……”何夕不禁冒出冷汗,她曾经有幸目睹某位衣冠楚楚的王子殿下在抓狂的时候,是如何歇斯底里地对待他的家居和摆设。莫非她也逃不过香消玉殒的悲惨命运?
他用一种“我时刻准备捏死你”的眼神看她。四分之一柱香之后,拳头的主人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低垂着眼睑,却守不住澎湃的情感,在自我被吞噬之前,终于所有的悲哀和苦闷化为一句反问:“我们是怎么了?”
何夕感到好笑,一个已经交了女朋友,甚至给了那女人戒指的男人,竟然在她面前问“我们怎么了”?就好像八点档的港台剧里丈夫在外面包了小老婆,被大老婆发现。大老婆哭天喊地,丈夫手足无措,捶胸顿足老泪横流,青筋暴起双手过头:“苍天啊……我们是怎么了?我们的婚姻是怎么了?”(马景涛饰)
不过看他现在来势汹汹的样子,似乎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人家马加爵还只是把人藏在衣橱里,他准备把她塞在储藏室?
然而有些话必须实话实说,一来说给他听,二来说给自己。证明自己是无情无意、不会反悔的。
“我们早就完了,不对,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对吧?我从来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一厢情愿而已。说实话,我只喜欢王子。”
王子——一个360度完美无瑕,只出现在少女漫画和言情小说里的最佳情人。
社团无敌(3)
“一厢情愿?”
“对,我们两个,都是一厢情愿。”
她要的是王子,可惜他并不是王子。
他要的是何夕,可惜何夕不理睬他。
为什么何夕不理睬他,因为他不是王子。
为什么他不是王子,因为何夕不再理睬他。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何夕的确有被他“咔嚓”的觉悟,不过现在的低气压更加令她心惊胆战。她拉了拉领口,以免自己被这沉重的气氛掐死,然后偷偷瞄了一眼头顶上的那尊神容。他招牌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酷似程子莫的严峻面容。
这人生气起来会像霸王龙般暴跳如雷,这种时候还比较好对付,何夕向来是以暴制暴的人物。但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看到她毛骨悚然,俨然茫茫草原上那夜色中遇到的狼。
猫不叫了——不妙啊。
幸好这时有手机插拨,何夕迅速接听生怕救命稻草等不及第二次铃响。
“怎么还不来上课?”对方的口气冷冰冰没有起伏,何夕却立刻认了出来。
回答着“就来就来”。反手摸索了门把准备出逃。“我要去上课了哦。”她晃悠着手机向大灰狼证明。
“你果然和程子莫……”
他怎么知道?
顿时,某人恍然大悟,立刻用手遮住手机屏幕。所谓阴沟里翻船,除了她没别人了。
“你去上课吧。”贺修远突然原因不明地低笑,黯淡的眼神竟然叫她有一丝不忍,本想和他解释:是因为她和梅川的选修课都是钟懿给补选的。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能再有藕断丝连的机会。
她急匆匆跑到法律基础课的阶梯教室。后面全坐满了,只剩下前两排还有空位,因为大家都只想听课不想被“审”。特别是第一排众人皆称之为“被告席”,第二排则称之为“第二被告席”,后面两排是“陪审团席”,再后面全是“记者旁听席”。
好死不死,程子莫就在第一排正中的地方坐着。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被告辩护律师?这情景使何夕不禁想起《哈佛精神》里喜欢坐第一排的玛格丽特的故事。玛格丽特出生于一个英国小镇,家教很严。她爸爸告诫她,任何事情都不能落于人后。于是她学习排第一,体育第一名,任何事情都争做第一,连坐公共汽车也坐在前排。几十年后她果然成为了英国的第一——玛格丽特撒切尔,第一位英国女首相。
何夕不是当首相的料,所以她只是和“伟大的首相”打了照面,便心安理得地坐在倒数几排。没过多久,短信来到。
“下来。”
何夕匆匆回复:“不下来。”
“下来。”
“有本事你上来啊!”
何夕拽着手机,完全出于无聊,出人意料的是,程子莫竟然从第一排移师到她身边。
“你不准备做首相了?”
“你在说什么?”程子莫莫名地看她,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上面标着“社团招新的历届优秀案例”。
“哇,绝密材料!”何夕如获至宝。
其实这些并不是什么绝密材料,只是社团联的档案而已,每个社团负责人都可以通过某些路径关系查阅。不过何夕初出茅庐,尚不能领会人情世故的重要。见她如此欣喜,说明他的想法正确。他们改变头文字W的行径轨迹,不知是祸是福,既然朱仁杰都没有疑义,他也不便多说。
“说实话,梅川学长,要不是我对你有几分了解,一定会误以为你在追求我。”
闻言,程子莫冷冷地瞥她一眼。于何夕,这一眼的含义是“你臭美”,于程子莫,就有些暧昧不明。
“很感谢你,一直很照顾我。”她说,“不过应该结束了。你已经不必再补偿我什么了,不然我会觉得在占你的便宜。”
程子莫的眉头微微皱起,让何夕有一种要用熨斗烫平它的冲动。
“真的啊!我真的很感谢你了!梅川学长。”
她是懂的,这种身体力行的道歉,行走于他的准则底线,她若继续占着这份便宜,于情于理都是卑鄙。
半天,程子莫终于回答:“我知道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被程子莫打破:“能不能不叫梅川?”
何夕眨眨眼睛:“那就叫你内酷学长吧!”看她多善解人意。
内酷学长?平角的还是三角的?
“还是梅川算了。”某人无尽叹息中。
她小人得志,趴到桌上闷笑。之前的尴尬场面荡然无存。
法基课的老师走了进来,没有想象中的威严与潇洒,只有小老头的萎缩与蹒跚。他颤颤巍巍地翻开点名册,用细若蚊蝇的音量开始点名。
所有的人当下身体前倾努力捕捉那虚无缥缈的声音。何夕崇拜地看着程子莫,这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可惜她乃凡夫俗子未能从长计议。坐在最后几排基本听不见那教授的声音,她开始扳着手指,计算听到多少次响亮的“到”之后该轮到自己。
法基教授点完了第一张名单,似乎很满意出勤率,小声说:“好,现在上课。”
就在这时,某女惊天动地:“到!”
座下笑声雷动。连万年积雪覆盖的冰川都因为温室效应龟裂出一道口子。
抓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何夕怒目相视:“你刚刚笑我对不对?我看见了!”她不相信不苟言笑的梅川内酷,展现给她的第一抹笑意竟然是嘲笑!啊,她的一世英名啊。
那温吞水面不改色:“我没有。”看她怒不可遏的样子,补充,“现在上课,学妹。”
什么现在上课?
社团无敌(4)
5秒后,何夕恍然,果然又看到程子莫眼底的笑意。天!他这是在为“梅川内酷”报仇吗?万万没想到在积雪覆盖的冰地中,他的幽默细胞还没死绝。高人,果然是高人!对他的佩服如滔滔江水……
等何夕上好选修课,回到学生馆西楼的社团办公室,一帮人似乎已经想出了招新的花样,完全枉费她一堂课研究案例。
灵感的激发来自于赵明兄对他美眉“像山一样执着,像海一样深沉,比天空更加广阔,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爱情。据说他美眉经常找不到自行车,这也难怪,我国乃自行车王国,吃饭高峰时候,餐厅门口少说有500辆,碰到特别热情的大叔,还会把没有排整齐的自行车扛到对角线的那一边。顿时,十年生死两茫茫,车海之中,难觅踪迹。
另外,盗车事件也屡有发生。记得何夕大二的时候,买了辆新车。那个装锁的就问她,你是B师大?A大本科?还是A大研究生?A大本科部盗车率颇高,要装环形锁。B师大盗车率较小,普锁一把摆摆样子。A大研究生部,盗车率为零连锁都不用。为啥他们盗车率为零?他们通常从本科部经过时,见着没锁的车,骑着就跑。
综上,这个悠闲的高6学生为了讨他美眉欢心,花了一个礼拜,制作出一款感应锁。原理照搬汽车上的遥控锁,即,既能在主人找车时发出声响,又只认这唯一开锁波段。
“这个东西,我们给取个名字吧。”
“好!”发明者赵明提议,“就叫它像山一样执着,像海一样深沉,比天空更加广阔,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爱情之声。”
踢飞。
“就这么决定了,‘爱情之声’。”社长龚成一锤定音,自然没人反对。拿这玩意儿当礼物派送,谁都会被头文字W的独具匠心给吸引进来。
最后就是成本问题,大家算来算去,“爱情之声”起码要10元一个。送得太多,就会在社团还没招到人的时候破产倒闭,唯有收取会员费这华山一条道。
统筹的统筹,安排的安排,竟然赵明还被大家鼓舞着先用头文字W的余款,申报专利。赵明兄老泪横流,握住党和人民的手连声道谢。
有了发明便要投入生产。所有人在A大都是求学的,唯有赵明是来求爱的,艰巨任务当仁不让落在他这个天字号闲人身上。
“需要帮手吗?”何夕问他。
说到帮手,众人似乎心中顿时有了最佳人选——一个电话,那小孩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何夕姐,你终于来找我了,我怕你忙,都不敢去打搅你。”尚荣摇着尾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好像随时会扑到主人怀里的一只小狗,好一解相思之苦。
何夕习惯地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不料臂长莫及,这才发现这个皮肤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阳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