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咯嗪--校园完全无用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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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咯嗪--校园完全无用手册-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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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响起一个她熟悉的声音:“不要怕……我在这里。”
  贺修远的声音就近在耳边,却又像在天边那样遥远。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一寸寸地摸索着地板找他,感到自己在哆嗦。
  “殿下,你在哪里?”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忽然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随即整个身体被拉入一个安稳的怀抱。何夕靠在他的胸膛,他不慌不乱的心跳隔着毛衫传递给她。贺修远用自己的镇定,安抚着恐慌,像对小孩子一般拍着她的背:“我在这里,不用怕,不用怕……”
  “我们在哪里?”她怯怯地问。
  “应该不是在地狱吧,这里很冷啊。”他低笑出声,胸口随之起伏。他不能和她说,不然她会害怕。哎,不说了。
  “正经一点!”她捶他一下,脱离他的臂膀,开始自己摸索。四壁2米见方,敲上去有金属的回音,上方的空间很大,根据回音来判别,似乎是个铁桶罐……铁桶罐?!
  “为什么我们在这种地方?有没有人?外面有没有人啊!”她死命地敲击铁皮墙壁,然后把耳朵附在上面,竟没有听到外边有任何动静。尝试过多次直到拳头发痛,她才不甘心地放弃,狭小的空间又恢复死寂,何夕的心逐渐平复下来,思考得以再次启动。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刚刚也被敲昏了?”她回头问他,等了片刻,黑暗里一片静默,就连人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殿下?”她拔高嗓门,才听到背后有了动静。
  “什么?”
  “什么什么?”她有点恼,很明显他刚才没有听见她说话。
  “过来好吗?我很冷。”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不是,他从一开始就不太对劲,以致出现现在这种匪夷所思的安静。
  何夕敏感地爬到他身边,重新回到刚才的位子,靠近他的胸口。这人的身体像冰块,好像没有血液在流淌。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觉得很累,想睡一下。”
  “你告诉我啊!”她一激动,支撑身体重量的手,从他身上滑脱到铁盒子的地面之上,溅起一些粘着而冰冷的液体。她把手掌凑得很近,想要看清楚是什么东西附着在上面。在视力清晰之前,她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是血!
  流氓头子举着手枪的样子突然闪进她的脑海,难道……
  “你受伤了?!”她没有发现自己在厉声尖叫,因为她的耳朵里只有一片嗡嗡声,仿佛有面鼓锣在头脑里敲击过。
  “好像吧……”他抚上何夕头发的手,原本似乎打算玩弄她的发卷,却因为力量流逝而迅速垂了下来。
  “伤哪里了?是不是被枪打的?”她小心地摸索他的身体,生怕一不留神摸到个窟窿。
  另外一只手费力抬起,将她的手抓在胸口:“不要骚扰我,让我睡一下……”
  “不准睡!”她大骇,似乎怕他一睡不起,“坚持一下,很快会有人来找我们,我们一定能出去的,你看晚上还有合并的投票,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出席一下的不是吗?”
  他轻叹一口气,声音变得很轻,几乎是在喃喃自语:“放心……我不会死的,你最怕死人了……我怎么可以让你和死人关在一起?”每一个字都像在他喉咙里生了根,他要费好大力气才能把它们拔出来。
  何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大滴的眼泪凝结成颗粒,如青草上的白露,没有微风的撼摇也会静静、不可重拾地坠下。她胸口疼得难受,直到现在才忆起他的好会不会太迟?
  “说你爱我……我就再撑十分钟怎么样?”他已感呼吸困难,想笑却开始猛烈地咳嗽。
  他觉得自己很狡猾。十分钟一句,那么他若要活下去,何夕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他耳边说爱他?呵呵,多好啊。
  “我爱你我爱你!!”何夕慌了神,死死握住他的手,眼泪决了堤口。没有比现在更孤立无援的了,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她的王子殿下!
  “听到了……我再撑一下。”他说。
  何夕不时地敲击铁皮墙壁,希望有人能够发现他们,然后隔个几分钟,爬到他身边,确定他没有睡觉。
  “我爱你。”


 天下无敌(5)


  没有声响了。何夕一惊,颤抖着去摸他的脸。
  好半天贺修远才有了反应:“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拜托你,大声一点……”
  “我爱你!!”
  随着何夕的尖叫,光明扯破了黑暗,呼啸着将她包围起来。
  “你爱他?”一个冷冷的、接近于冰点的声音从头顶上降临。她眯着眼睛看清了强光之下说话人的脸——程子莫。
  谢天谢地!
  “救救他,快救救他!”她发了疯般朝他叫喊,担心贺修远的灵魂会随着铁盒的开启而直接往上飘走。
  她的声音引来了周围搜集证据的刑警,他们同程子莫一样,从上面迷惑不解地看着盒底抱作一团的两人。
  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何夕这才发现刚刚奄奄一息快要死翘的人此时正笑眯眯,无伤无害地面对她,晃晃沾满褐色液体的手,告诉她那似乎只是一种不知名的燃油,不是人血。“我才不要他救,能救我的只有你何夕啊……”他露出雅痞的笑脸,即使脸色惨白,还好看得要死。
  刑警去找寻足够长的梯子弄他们出来,程子莫则面无表情,出人不意在他们头上放下句冷话:
  “你有本事就不要打我电话。”
  何夕处于懵的状态,看着贺修远从身后挖出部手机,虽然已经被人弄得破烂不堪,但是唯有一个键还在闪烁——1。果然价值不菲的东西就是好啊——不对,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刚想开口骂人,忽听到身边的人又说:“顺便问下,投票结果谁赢了?”
  程子莫没有看他,而是看了何夕一眼,道:“你。”
  “果然,何夕在我这边我就是无敌的……呵呵,何夕啊,我也好爱你啊,来亲一下。”作势他就要低头献上热吻。
  何夕猛然推开他,暴怒:“你这混蛋!!!你去死!”这人劣性,刚才变本加厉。她不愿再和这个不可理喻的人待在一个空间被他耍得团团转?她胡乱地擦拭泪痕,甚至连梯子都不用,直接沿着光溜的铁皮墙壁爬了上去,简直和壁虎一样……
  程子莫的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见她利索地爬出来,扭头就要走。何夕欲拉住他,不料这次梅川竟不依不饶,甩开她的手,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走开。
  “梅川!”她跺脚,音量之高,惹得旁人注目。
  被点到名的人,停住脚步,却没有靠近她的意图,只是像根电线杆那样杵着,双手握拳,似乎力量用得太大,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方才的情况过于紧张,他的冷静和理智必须处于上风,一旦危机解除,异样的感觉就排山倒海般袭来吞没了他。
  何夕两三步跑上去,把他的脸使劲转过来,诧异地在他眼中看到了惊慌,就好像他的世界在几分钟前差一点土崩瓦解,现在仍处于心悸的状态不能自拔。她不解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想法。
  程子莫叹了口气,眉宇紧缩,用带着烟味的手指抚摩她的面颊。那些流氓混混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杀人,看到贺修远样子不对劲便慌忙地把他们扔到工厂的储油罐里,希望销毁罪行。若不是贺修远想到向他求救,这一次便是诀别,一回想起来他就害怕得浑身打颤。
  “我爱你。”他说,“所以不要再吓我。我不能保证下一次我还能正常。”
  何夕愣了愣,半天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有谁说“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像他这样平淡而严肃,没有澎湃激情的热吻,至少给个温柔点的表情作铺垫吧。她懊恼地用头撞击他的胸膛,似乎在发泄不满。正当程子莫无奈地以为她又要发脾气的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张笑得灿烂又略带羞涩的绯颜。
  这三个是咒语,比“芝麻开门”更加灵验,让她可以确定打开了他的心扉,扑到他怀里。
  贺修远抬头愣愣地望着桶口,当发现何夕已经不在的时候,眼神有些涣散,笑容由于脸部肌肉的麻木而变得牵强。他觉得坐在铁皮底上很冷,试图移动却力不从心地撑不起身子。血液从早已殷红一片的背脊顺着铁壁流淌下来,混入污油,溶成深褐色。他低头看了眼,觉得好脏。
  刚才竟然就在这么肮脏的地方,他感到了至高无上的幸福,有这么一刻何夕的一切思念和整个心灵都在想他,他还以为终于可以独占她了,呵呵……好累,视线越来越昏暗,他担心会看不到何夕回来找他的样子,想揉揉眼睛但抬不起手。苦笑,果然就像往常一样,他的手一无是处,想抓的东西抓不牢,要放的东西放不开。
  ——你这混蛋!!!你去死!——
  好啊,他这就去死了,何夕,你不要后悔噢,不可以后悔,要像他一样从来不后悔……
  他面带微笑却又仿佛很累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握着手机的手抽搐了一下便慢慢展开。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心爱的女孩靠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坐在A大的草坪上晒太阳。阳光灿烂,但没有温暖,周边的树木沙沙作响,然他感受不到风。四周有烟草的味道……他最讨厌的烟草味道……于是他哭了……
  给我一双手对你倚赖,给我一双眼看你离开。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给我一刹那对你宠爱,给我一辈子送你离开……
  黑暗中,响亮的一记。“啪。”
  他突然感到有人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死了不是不会有知觉了吗?为什么他的脸颊现在火辣辣地痛?
  “快睁开眼睛!!”
  “啪!”
  又是一掌,贺修远吃痛,要是他现在的手能动,他一定要保护自己的脸。因为这张脸,何夕才会喜欢他,因为这张脸啊……别打他的脸,其他随便什么地方都好……
  “给我醒来!”
  “啪”又一下。
  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我只要我说一句我爱你你就撑十分钟的,不要耍赖!”
  这个声音……他认识……他知道的……不要哭啊,他不是想弄哭她的,不要哭……
  贺修远终于在第三掌落下来之后努力睁开眼睛。光线一下子涌进瞳孔,他不舒服地眯着,什么也看不清,白茫茫一片。忽然有个东西撞到他胸口,还哭得稀里哗啦。虽然被压得喘不过气,但这熟悉的味道却让他浑身一震——这里是天堂吗?他想笑,却发现连抽动嘴角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好像被16个轮子的卡车压过,疼痛不已。
  有一只温暖的轻柔的手抚上他的额头,声音却硬邦邦:“烧退了。”顿了一下,“何夕,压到他氧气管了,再不起来他就死了。”
  慢慢地视野逐渐清晰起来,他终于看清了扑在他身上号啕大哭的何夕,以及周围忙碌的医生护士,还有在他头上俯视他的程子莫——不想看到他,谁让他擅自进入他的天堂的?快滚,不要看到这个人。
  何夕摸着眼泪捧住贺修远的脸,确定他的目光开始有了神志,终于破涕而笑,起身对着程子莫说:“你看我说的吧,他不会死,这么要面子的人。只要有人打他的脸,他就算死了也会诈尸起来的。”
  ——神啊,还是让他死了吧……


 尾声


  齐飞的博客1
  “毁灭和平庸谁更可怕?
  第一种回答:毁灭可怕,因为他结束了一切,甚至结束了平庸。
  第二种回答:平庸可怕,因为毁灭只杀死你一次,平庸却杀死你无数次。
  我同意后一种说法,但还要补充一点,毁灭后一切从0开始,自会有新的气象孕育而生。平庸,一切归于0,不再前进,不再后退。
  我们所做的事情,可能在归零,但是明天就会有新生。”
  这段话,被我用在评选的视频上。结局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这次的赢家贺修远是个聪明的人,他说过何夕站在哪边哪边就会赢,事实亦如此。何夕代表的是中立的力量和一般学生的想法,如果连她都能说服,那么说服所有人只是时间问题。特别是她背后站着的是头文字W。
  齐飞的博客2
  学联的主席竟然不是贺修远,而是一个叫杨帆的人物。不过现在贺修远刚从加护病房搬到普通病房,好像也没有机会做主席了。听说他父母都没有来,真是人生惨淡,差点死掉的时候也只有他们家的律师出现了几次。何夕倒是总是在陪他,等他清醒的时候,会和他说笑,甚至削苹果给他。不过通常情况下她是连自己的肉皮一起削掉的,看得他一惊一乍发誓绝不收别人送的苹果。最搞笑的是阿莫第一次和何夕一起去探望他,据说阿莫是给他用盐水瓶砸得逃出来的……
  说出来可能没有什么人相信,这两个死对头,是高中的校友,据说以前关系很好的样子。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像何夕和她那个姓水的朋友那样的关系吧。男人的友情是很复杂的,有时候不可理喻,请各位看我博客的女生注意。
  齐飞的博客3
  听说朱仁杰向钟懿求婚了。场面非常混乱,因为汪洋也来了,带了一罐头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当装饰品要送给他们做纪念。姚芊芊当场昏死过去,何夕要不是有阿莫扶着,也能一头栽下去。
  比较不像话的是贺修远那小子,竟然坐着轮椅跑出来,非要插一脚,给半迷糊状态的何夕灌迷魂药,说什么他要用健康的身体向她求婚云云……我个人向来很崇拜阿莫的耐力,这种情况下要是我,早就一拳叫他回去多住几天加护病房了。
  齐飞的博客4
  今天逛学校BBS的时候,看到鹊桥版上一B师大女生征友。自称是: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美丽动人人见人爱举世无双一顾倾国再顾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貌美心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人称黄浦江畔一支花……
  回帖无数,给顶上了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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