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那我先走了。”刚想跨出去;就听到他的小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这小家伙跟我一样肯定饿了。“来来来。。”我想牵起他的手一块出去买东西吃。
“姐姐不要;我身上长了东西。”言毕他拉起他的衣服;我定睛一定果然他的腿长了很多包;有些地方破了流出血脓;衣服褴褛;冷风一吹;他缩起了脖子;不胜凄凉;我鼻子一酸;回道:“小家伙;别再钻进草里头去;那地方脏;你等着姐姐回来;姐姐马上想办法帮你。”
我飞奔出门;问了路人找到了医馆;顺便买了别人的旧棉服和披风;不饿肚子的抗议;把那小孩用披风包了起来送到医馆里头找大夫去。那小孩很乖;也不动;虽然脸上黑黑的;但是眼睛灵动;眨也不眨的望着我。
我拿出事先藏好的一片金叶子;医馆里的人马上尽心尽力医治;还为我们张罗了好饭好菜;我要三大盆热水才把那小孩洗得干干净净;还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我们在医馆呆了半个月;为了怕别人发现我身上的秘密;我把金叶子和其它贵重物品都放在一个旧鞋里;跟人借了针线缝在里头;身上的银子;我分了一半给那小家伙带;刚开始他以为我就要丢下他;不出手接;也不吭声;眼泪就掉了下来;接着自己就要走出去;我觉得不对劲;马上跟着问他;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我才不会丢下他;我要回京城找人帮我回去;但是孤身一人;想结伴找个大人也怕谋财害死; 带个小孩多好;万一真回不去了;还能养大他然后再让他养我;一生啊就这么美满过了;如果回去了;我出钱找人收养他。
“哪有姐姐丢下弟弟的。”我笑着说;话音才落心头巨震;我不就丢下了康华吗?马上转口道:“我年龄大;不可以叫我姐姐;你可以叫我雪姨知不知道?”
“那你以后都会陪着我。”他认真的看着我说。
“小祖宗;你长那么帅;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快叫声雪姨来听听;不然的话;我以为你不要我做你阿姨了。”
“雪姨”他扑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乖了;先喝粥;你的腿好的差不多了;迟些日子要跟雪姨出远门了。”等他吃完饭;就哄他上床;有了前车之鉴;虽然他才七岁;但是他就一个人睡在床上;我打地铺。我曾经问他的身世;因为年龄小他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他以前的家挺大的;名字是韩书瑜;他说话挺有礼的;肯定念过书;我买了三字经给他念;他也还能看比较浅显的字;如果不看的话;他还会全部背出来。
等他的脚掉了枷;长出红嫩嫩的肉;我就开始带着他出发了;本来想帮他改名字;但是他家人不在;名字是留给他的礼物;我也不改;韩书瑜这几个字单叫太难听了;书瑜叫起来又文绉绉;不适合他现在的年龄;我私下帮他取了个小名叫:东平;意寓他生于东方;平安;平顺长大。
带了个小孩上路其实也很辛苦;处于古代时期;交通不便;纵使绕远路;我也要走大道;只是辛苦了东平;小小年纪随我长途跋涉;我坐船晕船;坐车晕车;反过来;他有时候还要照顾我。这样走走停停;苦不堪言;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到达到京郊。
我思前想后;不能找进京城里去;就呆在京郊。我用了最后一丝力气用了二十两银子买了一间屋;请了一个人洗衣做饭后;我就躺在床上养了足足半个月的病;来京的途中我变卖了所有的金叶了一共才折现一百两;加上身上的两百两。来京途中和买房子和看病一共花费一百二十两;在古代平常人家一个月才用一两银子就行;我请了人一个月花销要二两;还剩一百八十两;除了让东平上私塾的钱;最多只能顶五六年;我开始了打珍珠的主意。
“小少爷快回来吃饭了。”罗嫂站在屋门前大声喊着他;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就是强;自从他上私塾后;和附近的孩子打成一片;每天不亦乐乎;我也不多加制止;那些小孩见我好说话;有时候还会过来蹭饭吃;住在京郊里头的都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他们来蹭我也乐意;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真羡慕的很。有时候他们闯了祸;直接就躲进我们家里头;害得罗嫂直抱怨他们的调皮捣蛋;让她做工的时间麻烦了许多。
我已在桌前等着他;他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一到桌前;他就把手背在后面;就知道有古怪;果然他屁股后面又跟来三个孩子;“哎呀;小少爷;你怎么叫了这么多人过来。”罗嫂一见那么多人傻眼了;饭桌上的菜不多;又有得她忙了。
“罗嫂快去准备一下吧。”不理罗嫂的抱怨;我吩咐她进厨房再炒几样菜。
“雪姨好。”他们异口同声的叫我;那三个孩我都认识;都是家境较困难的;难得东平小小年纪就有仗义之心。
“快去厨房帮罗嫂的忙;罗嫂要往家里赶呢。”我叫了孩子进去帮忙;那些孩子在家里做惯了活;倒也不介意;一哄闹到厨房里头去;我叫了罗嫂煮完后直接回家;不用善后。
“雪姨;你为什么不说我。”到了晚上;他在房里写功课时突然抬头问我。
“罗嫂不是说你了吗;我干吗还说。”我头也不抬就回道。
“哦;但是你为什么不说呢?”他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放心;我还出得起那些钱;只是你的朋友太调皮了;让他们乖一点;少增加罗嫂的活;知道不知道?”我抬起了头满意的看着好不容易写出的画。
“雪姨你又浪费纸张了。”他看我的画非但不赞许;还叫了起来“雪姨;你干吗画那么多丑丑的山。”
“小孩子你懂什么;那不是山;是我画的河流;就是墨浓了点;你明天记得叫小武;小元和小北打扫院子不许偷懒。”
东平八岁了,是一个有着清俊面目;整日想着当将军的小大人。我一直盘算着要不要请人教他武术算了,想着东平跟人学武术乐不可支;耍招术时威风不可一世的的样子我就无限向往。我想了很久;烦恼着怎么把珍珠解决掉?
东平似乎也察觉了我的心思,这几天特别勤快,整天乐呵呵地在家里摆马步,也不吵着要文具;只是苦了跟他在一起上学;一起玩耍的小武;小元和小北好几天我都看他们几个愁眉苦脸在我家院子周围晃来晃去;我着罗嫂打听了一下;原来他们父母白天都不在家;只有晚上很晚才回来;几个半大的孩子都是自己顾自己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想来罗嫂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说给我听的时候眼红红的;想起她以前的儿子也是这么长大的。
“都下雨了你们几个还不进来。”我隔着院子招呼他们进来;先白了他们几眼道:“现在一到用饭时间都不来雪姨家里;是不是嫌罗嫂煮的菜不好吃啊?”
他们好像一下子哑口了;弄着自己的衣角都不吭声。
“还愣什么;都到晚饭时候了;到时不洗手不让吃饭;听到了没有?”
这下他们倒齐声应我说:“听到了。”乖乖的去洗手。
“东平;看你朋友都在周围转了几天;干么不喊他们过来。”吃完饭;打发他们回家后;我拿起了针线帮东平缝衣服。
“雪姨;我有叫;他们不敢过来;小武;小元和小北他们的爹娘都辛辛苦苦做活一心只供他们念书;指望他们以后光宗耀祖;所以很少余钱;但是他们爹娘又说了雪姨孤身一个女人还带着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让他们不要老蹭我们家。”
“也不是白吃;你瞅瞅;咱家的水都让他们挑了;把院子也打扫了;偶尔还会捎带点地里的新鲜菜过来;省了罗姨多少事;叫他们以后都可过来;一顿半顿的;少不了我的肉;最多以后吃素点。”
“好咧;雪姨你最好了。”东平光亮着脑门;乐呵呵的搂住我脖子净傻笑。
晚上睡觉时;我把从宫里穿出的那件衣服找了出来;把衣服上面的金线小心翼翼的拆了下来;把那珍珠串成一小串;十颗珍珠姆指大小;个头一样;色泽鲜艳;油灯火虽微;但是色泽依然耀人。我估摸着能当个三百两;能撑个十几年等东平成人后;别的事我也不操心了;回去恐怕是没有办法了;我出不起钱找高僧做法事;也舍不得东平;这样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知足了;明天恰好是个黄道吉日;很多户人家办喜事;到时候混跑起来容易。
第二天;我嘱咐了罗嫂看好东平;自己悄悄的变了装带了点散银子上了船向京城进发;到了城里的当铺;那小眼睛的朝奉说只当五十两;真是欺负人;我取出了一颗让他看清楚;他眼色变了一下;我心知有些不妙;秉着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精神为原则;硬着头皮撑着下去; 那朝奉叫了掌柜出来;过程倒也不麻烦;一番讨价还价以二百两成交;他们痛快的很;没有问我珍珠的来路;我心知他们留了后着;我拿了银两;他们留我喝茶说是要辩认一下真伪;我装出一幅闲样;随他们去查;一听到外面办喜事吹锣打鼓的声音;我快步跑到外面扎进人群堆里;再走到一条小巷里;我以前常溜出来玩;地形也不陌生;把脸上的妆都抹掉;再把外面的衣服脱掉;我掂了掂手里的银两;沉得很;虽然比预期少;但撑个十二年肯定没问题了。
从就京城里回来的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拉开布帘,阳光就涌进来,心情也随之灿烂起来;怎么说我现在过得是小康生活;自由自在;有时候虽然闷了点;但只要等着东平娶妻生子后;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过客
落日长天,孤山独前。
风沙漫漫百年。
梦里何处相见。
烟雨如烟,残阳幻血。
一别无常,此去此年。
是何人;无论滞留多少时光,曾经熟悉,终于分离,如过客般陌生。
春天已近尾声,阳光温暖。
京郊的河水日益涨满。早上总有妇人在河边浣衣;春天的气息太撩人;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笑意盈盈,过了丰年也好,像往年一样也罢,都有许多不愁家计的人来踏青。
路旁的农家动了商机摆了摊子卖水和饭,生意太好,店主忙不过来,十来岁的小姑娘帮着忙,帐算得可精明;我带着的小东平都比不上她;着实让我笑了一顿。
还有其余摆摊的买些小吃,走得累又不太饿的时,正好歇脚。
老的,小的,全家出动,有把孩子抱了来的一起感受春天的气息。
花开得很好,树也很有生机;在黄昏或清晨。那时人寥寥,清静,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东平一起品梅的香和清丽脱俗;每每都有小东平的小伙伴从横里冲出来解他的围。
以前没有看过月亮是如何升起来,这天晚上一轮皓月从远处的山峰升起;高挂在缀满繁星的夜空下;顷刻之间挂在了天边,月色朦胧隐隐约约勾起我对家乡的思念。
周围的人都为家计而愁;如何有心情赶着过来望月看花的。微风明月总在寂寞;不知在宫中的他如何渡过。
有时会被一些似是而非的情感迷惑,我也许一世都不会再见坐在高高殿堂上他。
思念也好自由也罢,总是要填满我这一世的人生;不然便是空虚;花前月下,我独一人热闹,暗自欢喜。
天色微早;站在山脚的大道上;我来回的走动;明天他将从这里经过到他狩猎的地方;不知到时可会带上他那些千娇百媚的妻子们来向可怜的动物们炫耀花容月貌。
到时我将会躲进屋里;不会跪拜他。
我剪了一朵很小的纸花;把它粘在不显眼的枝条上;华儿;它代替我跟你打了招呼。
“雪姨;雪姨;你在哪里?”在远处;东平大呼小叫的叫着我。
“在这里呢。”我倚在树下;向他招手。
“快走吧;这条道上说当今皇上明天要从这里经过;官府的人在清场呢。”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看来找我有一阵子了。
“好了;不就闲逛一下;官府里的人还没有到呢。”
“雪姨;明天要不要过来看热闹。”
“才不;人多挤成一身汗;再说了也看不见皇上的样子;就是看看那皇家马车的后尾。”我笑道。
“罗嫂说她也想看呢;雪姨我也想去”
“你和罗嫂小心点看;到时别给我添麻烦知道不?”
“好咧;谢谢雪姨大人。”
“明天也把那热闹的场面给雪姨说一下;我懒得动。”
“雪姨叫我不要懒;自己却那么懒;你们大人只会我们这此小孩面前耍威风。”
“皮痒了是不是;还想说过几天带你到城里看看热闹。
“雪姨我错了;我要去;雪姨好嘛。。。。喂雪姨。。。“一听可以到城里去;小东平上蹦下跳;围着我打转;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拼命的要我带他去;我忍住笑作出生气的样子离去;久久不让他如愿。
第二天早上;我住那一带的村民们都赶着看热闹;我没去;坐在院子里倾听皇家马车车轮滚滚,辗碎一路风尘;心情却平静安稳。抬眼处,黄色旗飘引发风声而扬。
他,一路而去,我有多少的牵肠挂肚随这漫天飞舞的明旗而飘去;只为近在眼前又像在天边的寂寥。
辽远,寂寞,他的繁华在他有生之年持续,只有追寻的我,还依依徘徊,不忍离去!
细碎悠扬的风铃,串成送别他的乐章!
我颓然倒在屋里的凳子上,仿佛回到二十年之前;一切的悲喜哀乐都在缓缓流曳;而我在轮回里的颠簸,只为今生与他短暂的相遇!
光阴苒荏,我已迷失在天地的广阔里,成为一抹飘荡的白云。
马车过后;心情又在刹那归于沉默;所处一方天地如初始般寂寥,一切了无痕迹,仿佛从未发生;我站在屋前,忘却了前生与今世。
我遵守诺言;没多久带了小东平到京城里去;小东平跟我一路长途跋山涉水也见过不少美丽的城市;可惜脚步匆匆;没来得及品味;他一看到京城里头热闹非凡;高楼琼宇比比皆是;竟然害羞起来;安份守己一路躲在我的身后;但也没安份多少;又开始了他的本色。
我带着他左窜右下;熟练自如;他顿时对我佩服不已。
“雪姨;干吗你好像很熟的样子;你不是一直在广东吗?”
“东平讨打;我们从广东来京城都一年时间;我之前哪有时间过来;至于为什么我那么熟;那是因为我比你聪明;吃的饭比你吃的盐多。”
“雪姨又来哄东平了;你爱吃甜;不爱吃盐。”
“闭嘴;少给我贫;要不呆会我不买果子给你吃。”
“雪姨说不过我;就想用软的塞住我的嘴。”东平不知死活犹自笑嘻嘻的说。
我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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