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送走了一行人，Judy第一时间，赶到我的办公室，看她的表情，猜想，她带来的，应该不会是好消息。
“Dawn，我不知道卫总监跟你之间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不过，看你的样子，我猜想，应该不是很乐观……也许这些话不应该由我说出来，但是……作为你的好朋友，我还是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上午，走在人群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是VZ集团的总裁、卫晋的父亲，另一个，是J国第一大私有银行的首席董事，这次VZ集团与DL公司合作开发东北市场，VZ集团是势在必得的，资金方面，他们已经跟J国第一大私有银行，签订了一笔金额巨大的融资协议，因此，这次专程带着这位首席董事，也是卫晋父亲——卫博文，当年的老友，一起来到中国，来到DL。
这些，本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在谈话间，J国银行的首席董事，跟卫晋的父亲提到了一些“家事”，首席董事有一个女儿，与卫晋同龄，大学时，曾与卫晋就读于美国同一所学校，但不同专业。那时，她便认识卫晋，但由于卫晋忙于学业，对她没有诸多理会。
这次，在这种情况下，首席董事再次提及此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联想到VZ家族一贯奉行的传统。
“Dawn，看卫总裁的样子，对于这件事，好像也乐观其成，所以……”
Judy没有说下去，我明白她的意思。
晚上下班，走出办公大楼，突然很想韩云昊，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我的确“重色轻友”。电话打过去，韩云昊的声音有点沙哑，简单问了几句，没有细说，我们约在B外门口的清吧见面。
韩云昊最近一直在忙着B外与英国一所大学，交流学习的事情，因为他之前曾经在那所学校里读过一年的书，所以，这次交流学习的整个工作，都由他来负责，担子很重，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不过，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他这次也会跟交流的学生一起去英国，在那里学习一年的时间，回来之后，便可以直接晋升为副教授。到那时，韩云昊将成为B外有始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我为他感到高兴。
以为他庆祝为由，我在吧台叫了两打啤酒。
说完他的事，韩云昊静静的看着我：“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跟你联系了，今天突然想到你了……”我端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没事？”韩云昊冷笑了一下：“跟卫晋闹别扭了？”
又喝了两杯啤酒，我才再次开口。
“你听过VZ集团吗？”我抬头看着韩云昊。
韩云昊猛得抬头，他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卫晋……？”
“是！”没等他说完，我便回应韩云昊的猜测，老早以前，我们之间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默契了。
韩云昊没有说话，低头看着桌面。
“他有什么计划吗？”半天，他才开口。
“他说有，但我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现在，VZ集团已经跟DL正式签约了，今天上午，他爸爸和另一个合作伙伴一起来到DL，那个合作伙伴是一家私有银行的董事，他有一个女儿……曾经是卫晋的同学……”
“卫晋知道这些事吗？”
“我也不清楚，他现在应该还在哈尔滨……”
“你们应该好好谈谈……”
“还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我们谁还有能力改变些什么吗？”我无助的看着韩云昊。
第一次看到，韩云昊在我面前哑口无言，想必他也没有什么更可行的办法吧，VZ集团的势力，是我们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瓶接一瓶的倒着，韩云昊起初还试图劝我少喝些，后来，干脆陪我一起喝，我知道，这次他真的没有办法了。
从清吧出来，韩云昊打车，把我送回家。
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卫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卫晋一向不抽烟的，烟灰缸当时也只是想买来招待客人的，卫晋一动不动的坐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嘴上叼着一支抽到一半的香烟，看着他的样子，我的酒又清醒了几分。
卫晋看到我已经醉得摇摇晃晃了，又看了一眼我身后的韩云昊，这次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46）最后的晚宴
“她喝多了……”韩云昊把我交到卫晋的手里。
“谢谢……”卫晋把我接过来，抱在怀中。
韩云昊转身离开，他们没再有任何对话，但错综复杂的眼神交流，却冻结了整个气氛。
“我没醉……”韩云昊走后，我推开卫晋的手，一个人走进客厅，躺在沙发上。
很奇怪，往常，这些啤酒喝下去，我早就醉得不醒人世了，而今天，当我想醉的时候，无论喝多少，即使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吐得一塌糊涂，生理上已经达到了极限，但是头脑，却异常的清醒。
卫晋还是把我抱到了卧室，我没有再挣脱，只静静的闭着眼睛，感觉到他轻轻的掀开被子，把我平放在床上，伸手准备脱去我的外衣，他的手指有点凉，在触碰到我身体的时候，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也跟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小小心翼翼的动作。
他的手再次碰到我身体的时候，我的心突然一沉，我猛得坐起身来，一把搂住了卫晋的脖子，卫晋显然被我的这一动作吓得一怔，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他没有急着去解开我外衣的扣子，而是轻轻的把我圈在怀里，低头，柔软的唇落在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的温度，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他的唇，那么冰冷，像是我此刻的心，气息里，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这味道，让我感到陌生，却又陶醉其中……
我侧过脸，回应他的吻，双臂慢慢向下滑，紧紧抱在他的腰间，他的身体顺势向我贴过来。也许是因为我们的久别重逢，也许是因为在此之前，我很少会有今天这般的主动。这样几个简单的动作，像是一只微弱的火苗，一不小心却点燃了卫晋体内炸药的引线，然后，他身体瞬间爆发了。
卫晋的一只大手伸到我的背后，轻轻一勾，内衣的扣子应声解开，而他嘴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止，当我稍稍恢复神志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有点凉，才发现，我的上衣，已经不翼而飞了。
在朦朦胧胧中，我拼命的回应着他传递给我的每一个信息，从前，一向被动的我，今天却主动的迎合，顷刻间，我再次激起了他体内那团狂热的欲火。
我第一次将自己主动的递入他的口中，他像是刚刚得到了表扬和鼓励一般，所有的动作都极其的激烈和投入，我控制不住的从嗓子里发出娇柔的呻吟，这呻吟声，像是又一股催化剂，激励他的同时，也迷醉了我。
这个时候，原来应该陶醉的，可我却努力的想让自己恢复清醒，我想记住他，记住卫晋，也记住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美好……
一段激，情过后，卫晋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这像是一餐最后的晚宴，我越是主动的投入，他越是能感觉到，末日的降临。
稍稍平静了一阵，他的欲火再次点燃，比之前更加狂热，更加投入，我能感觉到，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撞击，每一次冲撞，都那么的竭尽全力，我们拼命得对方索取，同时又倾其所有的给予，那一刻，我觉得，明天真的就是世界末日，太阳在今天晚上落下，明天再不会升起，我第一次听到，发自他口中的呻吟，像是在呐喊，像是在宣泄，像是在咆哮……可我却觉得，那般的迷惑，那般的诱人……
这一夜，我们似乎都是在起伏中度过的，累了，就相拥而眠，醒了，便再次陷入缠绵之中……
直到天亮……
离起床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清晨的阳光，已经隔着大玻璃窗照进了26层的卧室。
轻轻动了一下，感觉全身酸痛，抬头看看窗外，天空蓝得扎眼。
曾几何时，在这样晴朗的天空下，我坐在学校的操场看台上，看着卫晋他们一群男生在不远处踢足球，他奔跑时的身影，我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那个时候，我连跟他说上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而今天，他就躺在我的身边，多少个夜晚，我辗转难眠，总觉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害怕再次睁开眼睛，梦醒了，他就会不见了……
而现在，梦醒了，他仍躺在我身边，而我却能感觉到，他在一步步的离我远去。
卫晋，在我的生命中，他注定不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他的出现、他的离开，与他的再次重逢，每一次转折，在我的心里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烙印，我将把这个烙印埋藏在心底，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有在夜半无人的时候，才会偷偷的想起。
他醒了，我感觉得到，虽然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我还是感觉得到，他似乎也预感到了悲伤的来临。有些话，终是要说出口的。“想要的”和“该要的”，又一次背道而驰，真想就这样任性一回，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智。
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我闭着眼睛，说出了那句，在我心里纠结了一整夜，却久久不愿说出口的话：“卫晋，我们分手吧……”
卫晋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都保持着原来的均匀，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东西被敲碎的声音。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反应，慢慢的，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到了我说的话，还是，我刚才只是在心里说出的，并没有真的开口，但，无论如何，我也没有勇气再说一次，于是，我只能静静的等待。
在沉寂的空气里等待……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卫晋深吸了一口气，从后面扳过我的身体，我看着他的脸，他的眼睛里，有那么多的红血丝，皮肤也不像之前那么细致，想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晓红，我知道……我爸昨天带着钟伯伯去了公司，……钟伯伯是我爸在J国时结交的好友，也是华裔，我跟钟伯伯的女儿大学时在同一所学校，钟伯伯有意想撮合我们两个，但是，我不会同意的……”卫晋起身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晓红，你要对我有信心……”卫晋每次都能准确的看透我的心，他很少会问我原因，但每次的解释，却总能直击我心里的问题，这次也不例外，可是这一次，他的解释，已经无法解开我心里的结了。
“卫晋，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
“现实？现实就是你要对我有信心，我一定会努力，排除掉眼前的所有困难，然后，跟你一起，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卫晋，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困难，不是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不是有信心就可以克服的……卫晋，面对现实吧……何况，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我无力的低下头，把脸埋在被子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脸，不想让他看到我已经湿润的眼睛。
卫晋一把把我拉起来，两个人对坐在床上，他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说你，我就会努力！！”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吹过我耳畔的气息。
“我想要一份平静……卫晋，你给不起的……我只想要一份平静，两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孤单的时候可以相互陪伴、无助的时候可以相互依偎，天气冷的时候，可以抱在一起取暖……我们会结婚、生子、然后，每天柴米油盐。闲暇的时候，可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吵吵架，斗斗嘴，偶尔可以一起出去旅游散心……而这些，对于你、或是整个VZ家族而言，都是奢求，卫晋，我们的距离越来越大了，这距离，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拉近的……在这样的距离面前，我们的爱，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力……”我的声音哽咽，再次把头埋进膝盖里，抱坐在卫晋的面前。
卫晋久久也没有说话，整间屋子，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突然感觉到，有一滴泪落在我的腿上，不是我的……还没等我抬头，便听到卫晋沙哑的声音：“你……舍得吗？”
他的一句话，狠狠的击中了我心底最最脆弱的一个角落，在那里，我没有设下任何防备……
我舍得吗？我？舍得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他：“……卫晋，这已经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了，你有你的责任，我也有。你要背负VZ家庭的使命，而我，也要为我的家人考虑。我承认……我没有你妈妈那么坚强、那么勇敢，我不可能离开你，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我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我不能离开，他们需要我，同样，我也需要他们……。我也没有勇气，就这样做你背后的女人，……这与爱无关，卫晋，我不能让我的家人，为了我，而让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可以接受小三或是情人的身份，而他们不能，我不能仅仅为了自己的幸福，而让他们去背负这些，你明白吗？……”我确定，这是我生平说出的，最违心，却也最理智的话。我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话都说出来，把自己的后路堵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卫晋，如果我们不把话说得清楚，我们将永远因为“不舍”，而痛苦的纠结着。过了这个时候，我担心自己不会再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谁说要你做小三、做情人了？晓红，我要‘娶’你的，你明白吗？”卫晋认真的看着我。
“卫晋，别天真了，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你已经‘娶’不了我了……为什么你还要自欺欺人呢？我爱你，但我也爱我的家人，如果能够预知未来悲伤的结局，我们……还是……当作一切从未发生过吧……”
“我……懂了……”许久，在卫晋的口中终于艰难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47）我的选择
“你还是住在这吧，虽�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