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时光轻流年(出书版) 作者:若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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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时光轻流年(出书版) 作者:若善溪-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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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回来的那天晚上,她还特意在格调高雅的餐厅定了桌,提前两个小时就开始梳洗打扮,穿了顾诺一最喜欢的裸色连衣裙,清清爽爽的出发了。红酒、烛台私密安静的空间里,她等侯着归来的恋人。窗外的风景极好,夜幕之下是极致的霓虹世界。他们有半个月没见面了。阎小朵倒了些红酒自饮,心急的她来得有些早,还好顾诺一已上了飞机,至多再等一个小时他就会出现了。
  恼人的手机聒噪地响着,阎小朵看着来电,犹豫片刻,还是接起了“您好何总。”
  “阎小朵,我要告诉你—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何逐的声音透着自信,好像巳经吃准了她会好奇。
  可阎小朵的心思全在顾诺一的身上:“对不起何总,我今天有约会。”
  “你在哪儿?”
  阎小朵说了地址,没想到何逐却说:“我正好也在附近,马上去找你。”
  “何总不行,今天真的不台适……”话音未落,何逐就挂了电话。阎小朵不觉懊恼,自己真的很多嘴。
  5分钟后,阎小朵就等来了何逐。他依旧穿着破洞的牛仔裤和军靴,编成发辫的马尾束在脑后。何逐自若地坐到了她的对面,翘着二郎腿,望着表情不太自然的阎小朵。
  阎小朵揉捏着面前的餐布却不敢看他:“你快说吧。”
  他勾起唇边那惯熟邪魅的笑:“你是在等顾诺一吗? ”
  阎小朵点了点头。何逐打了个晌指,向走上前的侍应生点了一杯香槟:“不急,等顾诺一来了再说才有意思。”
  她心底说不出地紧张,莫名地觉得是不好的事情。没有到一个小时,顾诺一就风尘仆仆地来了。在距离隔间5米的地方,顾诺一就认出了何逐,他皱着眉缓缓走上前坐在了阎小朵的身边。不大的沙发上做了两个人,有些拥挤。顾诺一握着阎小朵的手,清冷地说:“你还叫了其他人?不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烛光晚宴吗?”
  阎小朵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何逐虚眸望着餐桌对面的两个人,把高脚杯里剩下的最后一滴香槟喝尽,随后从身上掏出一支录音笔:“小朵,你不觉得自己很倒霉吗?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还是不长进,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
  阎小呆的心倏地悬起,果然是有人在陷害她。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听或者不听。呵呵,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是不听比较好。”
  隔间外传来优雅的钢琴曲,却与现在的气氛不相符,那支录音笔突兀地躺在餐桌上。顾诺一看着何逐那副祥子,很不耐烦:“故弄玄虚做什么?有话直接说吧。”
  何逐笑得更开心了,他不再理会阎小朵的选择,只是轻抬手臂用纤手指按下播放键。功放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却听得一清二楚,是两个人。
  一个是Vivi,一个是个何逐。
  I  “Vivi姐,我有些不明白,当初你恳求我签下阎小朵,可为什么现在又极力排挤她?专辑里的歌都是你让人扩散出去的吧?公司的钱就让你这么打了水漂。”
  录音里,Vivi轻笑着:“何总不是也很讨厌她吗?权且当我帮你做一件好事。为了避免公司往后更大的损失,该舍弃的当然要舍弃。”
  录音只有两分钟,可阎小朵听得胆战心惊。后面还有很多的对话,待全部听完,阎少呆明白了事实的真相。专辑里的歌是Vivi放出去的;《齐天》开机之前,也是vivi告诉张导她曾经做过整形手术;包括阿华的打架事件,她也着重渲染了。
  阎小朵想不明白,前几天还说想看她幸福的女人竟然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她更不能接受这个人是顾诺一的母亲。阎小朵挣脱了顾诺—紧握I她的手,口中杂乱地眤喃:“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何逐收起录音笔,满意地望着两个人:“人都是自私的,我想顾诺一一定没有告诉你关于顾家的事……”
  话音未落,顾诺一已经脱掉外套从沙发上站起:“你是不是活够了?今天我就成全你!”
  拳头毫无征兆地向何逐袭来,何遂歪了头便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顾西梁临死前有份遗嘱,顾诺一要娶的妻子不能是娱乐圏的人,否则他就拿不到两个亿的遗产,以及公司15%的股权。”
  何逐的话彻底激怒了顾诺一,他举起桌上的红酒瓶便向何逐砸去。何逐用手一挡,酒瓶便碎了,玻璃碴儿扎在他的手腕里,血和着红酒滴落在干净的餐盘上,有些夺目刺眼。何逐眉头也没皱一下:“恼羞成怒了?阎小朵你看到了吧,这件事很简单,顾诺一和Vivi为了顾家的财产不惜牺牲了你。我早就说过,事业和爱情你只能选一个,可逆不愿相信。呵呵……说到底你也不算吃亏,只要顾诺一有了那两个亿,你就是阔太太了,混不混娱乐圈有什么关系,没有事业也就无所谓了。”
  阎小朵接受不了这祥的事实,她也从釆没想过最爱的人会害她。钱,还真是好东西。
  “笨笨,不是他说的那样。”许久。顾诺一只辩解了这么一句,却是如此苍白无力。
  “我明白……我明白的……”
  阎小朵拿起身侧的包便向餐厅外跑去,撞翻了侍应生手中的菜,也撞倒了餐厅里的花瓶。所经之处,都是她的不堪与无措。事实的真相总是这么残酷,把单纯的人慢慢逼上绝路,让他们不再有生的希望。
  餐厅里再也听不到阎小朵细碎的脚步声。站在门边的助手递上一块帕子,何逐随意地擦掉手上的酒溃和血溃。伤口有些深,现在他才觉得痛了,但看着他们分崩离析,那份快感就涌上了心头。
  作为公众人物,顾诺一级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何逐,我和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作为男人,做这么下三滥的事不觉得龌龊吗?
  何逐细细看着手上的伤疤:“下三滥?你做的事才是下三滥吧!喜欢她就占为己有,自私地毁掉她的事业,这就是所谓的爱?真是可笑。”
  顾诺一蹙眉,他对何逐一向没有好感:“别让我发你的阴谋,否则要你好看。”
  何逐茸耸肩:“随便你,我无所谓。”
  这祌态度令顾诺一再一次失控了,望着何逐远去的身影,他快走两步扑了上去。餐厅里闹适的气氛瞬间消散,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些保安上前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另一些保安前去阻止用手机拍照的食客。直到餐厅经理前来,混乱的场面才有所缓和。
  何逐摸了摸嘴角的血迹,轻蔑地哼笑着:“看来我们真的要去医院了。”
  一大群的人在何逐走后纷纷离开,餐厅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只不过地面已是一片狼藉。顾诺一看着自己褶皱的衬衫不免有些懊恼,他飞快地下了楼,那辆白色的路虎并没有开走。门童走过来,递上一把钥匙:“先生,这是姓阎的小姐留下的。”
  顾诺一接过,钥匙的冰凉从手心传遍了全身。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阎小朵的电话,她的手机从忙音渐渐变成了关机状态。顾诺一坐在车里,后视镜上还挂着俏皮的小猴子,安全带上也保留着可爱的装饰。他看了看手表,才晚上8点。车的密封性很好,街道的嘈杂声被挡在了外面。可顾诺一依旧无法镇定,他凭借记忆拨出了那一串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他干净制落地先开了:〃你在哪儿?“得到答复后,顾诺一顺手把手机仍在了副驾座上,踩着油门向飞天娱乐总部驶去。顾诺一开得飞快,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他仰头看着天娱乐所在的楼层,依稀有一两扇窗户还亮着灯,顾诺一冲上了楼。他推开房门时,Vivi还在和若兰探过工作。
  看着神色不大好的顾诺―,若兰知趣地退到了门外。若兰还没有走远,便听到了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阎小朵拎着小提包一路走着,耳边是何逐说的话,还有那段清晰到令人恐惧的录音。她脑子里很乱,乱到没办法正常思维。阎小朵就这祥走,渐渐地不知到了何处。她迷茫地看着四周,她的路盲症又犯了,惶恐、不安、紧张交错地涌上。
  她从餐厅里走得匆忙,以至于遗落了外套,那件裸色的连衣裙单薄到无法抵御寒凉,她环抱着双肩不停地跺着脚,冷到不会哭。站在高架桥下,阎小呆仰望着墨黑的天际,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她慢慢冷静了下来,或许老天在警告她吧,犯下那么深的罪孽怎能轻易得到幸福?嘲弄、暗算、被排挤,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不为过。
  又在桥下站了一会儿,真的无法忍受寒冷,闯小采还是幵了机。无数条关机来电提示蹦了出来,她一条都没有看,直接拨通了阿华的号码。
  “今天怎么有空打给我,不是顾诺一要回釆吗?”
  “阿华,快来接我,迷路了。”
  阎小朵在寒风中站到麻木,才等来了阿华。见到阿华,她总是会鼻子酸,然后肆无忌惮地宣泄着不堪,但今天她不能。阿华带来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看蛘子只有十八九岁,羞涩地躱在阿华的身后不说话。阿华傻笑着:“小莲一直想见你,所以今天我就把她带来了。你不介意吧?”
  阎小朵看着小莲怯生生的眼神,勉强地弯着唇角:“你好。”
  小莲没有说话,只是腼腆地笑。阿华拉着小莲的手环顾着四周:“你的路虎呢?我送你回别墅。”
  阎小朵用手扶着额际,以便遮挡疲惫的眼神:“车没开。”
  阿华看出些端倪,便打发小莲去远处的便利店买盒烟,借机问她:“怎幺了?一回来就吵架了?”
  听他这幺问,阎小朵的声音有些哽咽:“阿华,老房子卖出去了吗?”
  “还没有,你到底怎幺了?”
  阎小朵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欲笑又哭,唇角不停地抽搐。小莲跑着去又很快跑着回来,兴冲冲地把烟揣到了阿华的口袋里。阿华来不及问那么清楚,只得发动了车子。阎小朵从包里找出墨镜戴上,安静地蜷缩在后座始终不言语。阿华先把小莲送回了他住的地方,之后才送阎小朵回了老房子。
  阎小朵到了门边还在强颜欢笑:“好了,你回去吧,家里还有女朋友等着呢。”她边说边自顾自地关上门,谁知却被阿华从外顶着没法关牢。
  阿华最看不得阎小朵这副模蛘:“你这个人现在怎么这样?我是你的助理,总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阎小朵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祥子:“说出来都不够丢人的,—见面就吵架了。我先跑回果住几天,等气消了再回去。
  阿华听到这蛘的解释,便也不再纠缠:“钥匙拿好了,别再想着卖房了,以后委屈了还有个躲的地方。”
  阿华终于走了,阎小朵陷在沙发里。屋里很温暧,但她的手心一直很凉。Vivi说对一句话,寒冷永远来自内心,而不是身体。
  这张她蜷缩了多年的小床前所未有的空荡,虽然只比单人床稍大一点点。阎小朵明白并不是床的原因,而是她的心底硬生生被抽走了一个人。
  感情就是令人懊恼的东西,没有的时候无所谓,有的时候习以为常,忽然不见了才会惊慌。阎小朵不确定是不是弄丢了她的感情,也正是这份不确定在折磨着她。
  —夜在翻来覆去中度过,她睡得不深总是醒来,醒来耳边就会嗡嗡响。勉强熬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她便起席了。阎小朵卸了手机的电池,她害怕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顾诺一。阎小朵只想缩在她的壳里,永远都不出来。
  剧烈的敲门声令她心里很烦,她捂着耳朵躲进了厕所。她不想知道是谁,她谁也不想见。门外渐渐恢复安静,她总觉得被什么噎着了,堵得胸口发闷。阎小呆大口喘着气,却还是无济于事。
  也不知道在厕所里坐了多久,只听到外面一阵刺耳的碎响,好像是玻璃坠地的声音。阎小朵怔了一下,然后飞奔了出去。她跑到客厅的时候,穿着消防服的武警已经冲了进来。可她却穿着三角裤头外加贴身的宽松休闲衣傻傻地看着,没穿内衣的胸部在单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她与消防战士面面相觑,许久才说了一句:“你……你是干什么的?”消防战士没有理她,只是迅速打开反锁的房门,一下子冲进来好多人。阎小朵看这阵势,慌忙向里间跑去。她搞不清状况,只是觉得丢人,竟然闯进来这么多穿警服的大男人。
  看着她往屋里跑,有人急忙喊着:“快拦住她!”
  还没等阎小朵关好卧室的门,门就再一次被撞开了。她赶忙扯过床单披在身上,捂住了脸:“你们干什么啊?”
  鲜亮的制服中挤过一个人:“太谢谢了!太谢谢了!再晚一点儿就该出事了!”
  阎小朵从床单里探出脑袋去看,果然是何逐,他正感激地握着消防队领导的手。领导看了一眼阎小朵,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她精神有问题,就不要单独留在家里,这祥很危险。作为家属,你要重视起来。”
  何逐拼命地点头,他黑色的西装上还沾着少许灰:“是我的错,谢谢您了。”
  大队人马终于走了,阎小朵依旧披着床单站在客厅里。风从破碎的窗户里涌进,吹得她身上直发抖。公寓这么高,砸窗进来的难度系数可想而知。何逐关上门,脱掉沾有灰尘的西服,斜身靠在沙发上:“今天就我一个人来的,如果有人跟着,我也不用请消防队了。”
  阎小朵又紧了紧身上包裹的床单,恶狼狼地说道:“你疯了吧。”
  何逐吹着口哨,把双脚搭在了茶几上:“谁叫你不开门。”
  他那副得意扬扬的样子在阎小朵看来就是阴阳怪气,想着昨天他的肆无忌惮,阎小朵就恨得牙根痒痒:“我不想看见你!原来只觉得病得不轻,如今打心眼里讨厌你!”
  何逐只是笑着听她咒骂自己,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你这个人变得真快,前两天还像小狗一样向我摆尾巴,转眼就学会咬人了?是你求我帮你的,现在又讨厌我,阎小朵,你真不知好歹。”阎小朵也呵呵地冷笑,第—眼见到何逐就知道他是精明的,自己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你满意了?你终于看到我不幸福了?”
  何逐终于不笑了,阎小朵转身回了卧室。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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