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时光轻流年(出书版) 作者:若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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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时光轻流年(出书版) 作者:若善溪-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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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拳头,是何逐很熟悉的声音:“我说过,不要让我发现你的阴谋。原来你果真是个图谋不轨之人。”
  阎小朵从没想过顾诺一会赶来,他应该在日本才对。看着何逐被打,阎小朵跑上前挡在了何逐的前面,却不小心被顾诺一脚踢到腰,她原来的疼痛又加重了几分。
  顾诺一终于停止了鲁莽的举动:“你快点起来!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没有人会一辈子活在回忆里。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是傻瓜吗?!”
  阎小朵忍着痛劝他:“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了,总是要解决的。”
  “阎小朵!和你没关系,是那个男孩缠着你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还不明白?难道公众人物就要一喷水地迁就吗?!”
  阎小朵心里很不好受,她有苦说不出“怎么……会没关系……怎么会……”
  当年这件事,顾诺一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从没想过那个少年的死会成为阎小朵卸不掉的枷锁。
  顾诺一驾车赶往体育场时,瞧见了错身而过的劳斯莱斯。他心里一念闪过,便不知道不觉跟了来,没想到阎小朵坐在车里。他跟着他们,看着何逐发了疯似的飙车,然后驶进密林。
  何逐从地上坐起,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迹,却依旧邪魅地笑着:“顾诺一,你这个白痴,被阎小朵耍得团团转,真是可笑。”
  顾诺一拉起阎小朵,把她护在身后:“有什么可笑的?我想你是嫉妒。”
  听顾诺一这么说,何逐笑得更狂了:“嫉妒?我嫉妒什么?”
  “还需要我说吗?我的直觉没有错。”
  何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阎小朵,想要得到的的原谅吗?那就让我打顾诺一五拳,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阎小朵一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措手不及:“什……什么?”
  她站在顾诺一的身后,听到他那么轻蔑地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教训我了。你和你弟弟一样,总是想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说是报仇,其实是怨恨她没有爱上你吧?你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还提什么报仇?”
  何逐眉间的阴云越积越深:“你才可笑,把所有的男人都当做假想敌吗?”
  阳光渐渐稀薄,只微微隐匿在了树梢上。顾诺一看了看手表:“五拳就五拳,你动作快点,我们还要赶回去开演唱会呢。”
  顾诺一的态度令何逐很难堪,何逐走上前,不由分说,一拳击打在顾诺一的头部,顾诺一闷声倒地。阎小朵的心跟着收紧,顾诺一是演员,怎么能伤到脸?她想上前阻止,可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没等顾诺一站起,何逐便又一脚踢到了他的肋骨上。他拳脚齐下,每一次的出击都朝向要害。何逐恨的人到底是谁:?是她还是顾诺一?阎小朵已经分不清了。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很久没有反抗的顾诺一终于翻身躲过了何逐的又一次袭击。他喘着气站起来,脸颊上已显出隐隐的淤青:“说过了五拳,多打一下,我都会还回去。”
  何逐也累了,可他依旧虚眸望着前面的两个人。顾诺一没有停留,拉着阎小朵离开墓地:“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阎小朵失神落魄地跟在顾诺一的身后,不经意地回头张望,何逐就站在远处注视着她。高山之上,何飞的墓依旧那么孤寂,他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是那个怕黑的孩子。
  直到周围恢复宁静,宁静到只有哨响般的风声,何逐的眸中才显出了少话疲倦。何逐的手机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响着,他拾起来,是熟悉的号码。电话那边思绪混乱,颠三倒四的话每一次都一样。何逐耐心地听完才说道:“妈妈……何飞很忙,这一次恐怕又不能回去了。但是我会很快回家,还给妈妈带了礼物……”
  顾诺一和阎小朵一路而下,直到走出密林上了路虎。天色渐渐转暗,车内的电子表指向17点30分。阎小朵环抱着双肩一言不发,从余光中可以看到顾诺一有些肿胀微紫的唇角。
  “这回你该相信了吧?”目光笃定的顾诺一静静地说:“我们打过两个赌,可你全输了。你离开我不幸福,我离开你也不幸福。一直以来,你都笃信自己的聪明。可阎小朵,你是世界上最傻的人,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那么重,唯独看轻自己。”
  阎小朵连一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她说得太多,以至于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很廉价。
  “不管以后怎样,今天的演唱会一定要完美收场。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对你有期待的粉丝位。”
  阎小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深呼吸着:“今天见到你很意外。”
  顾诺一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和你在一起从来没想过退路,所以即使再困难,我还是想要试试。不要什么什么做回普通朋友了,那种关系永远不适合我们。”
  一个小时之后,车驶进了体育场。门外接应的工作人员看到阎小朵,脸上的凝重终于舒缓。虽然两个人有些凌乱,但他们也顾不得多问。穿戴一新的阎小朵站在通往舞台的通道上向外望去,两万人的体育场座无虚席,大家都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和各式灯牌。正如小莲所说,今夜,这里是粉红的海洋。
  导演已经开始热场,观众席上不时爆出欢呼声。她的手心都是汗,脑子里不时闪过在墓碑帝站立的何逐。她闭着眼睛摇摇头。这场演唱会她等了许久,为了何飞的那个心愿,更是为了自己,她要静下心来,她不能分心。
  “小朵,喝点水镇定一下吧。”
  工作人员递上一瓶矿泉水,阎小朵接过喝了几口。怪不得顾诺一喜欢喝冰水,真的有让人冷静下来的效果。她的肩头被轻拍了几下,阎小朵回过头,顾诺一用指腹替她擦去因匆忙上妆而晕染在下眼皮的睫毛膏:“好好表现,还是那首《甜蜜蜜》,我会和你一起唱的。”
  阎小朵阴郁的心情微微添上了一丘明艳,有顾诺一的助阵,她安定了不少。阎小朵把水递给顾诺一:“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丢脸的。”
  倒计时开始,全场观众都在喊着秒数,可没有人知道就在几个小时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数到“一”时,沉寂的舞台燃起了烟火。伴着闪耀的灯光,万众瞩目的舞台中央,阎小朵像变魔术一般从四溅的火花中登场。
  烈焰红唇,极致的烟熏妆,一年前的栗色中发已到了及胸的长度,阎小朵注视着台下,她只看见了粉红的荧光棒。沸腾劲爆的音乐响起,她扶了扶唇边的耳麦,刚唱出第一句歌词时,现场就变成了狂欢的盛宴。
  “小一,阎小朵直接成功了,你眼光不错。只不过,我有些替你担心。”落夕和顾诺一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屏幕上阎小朵的表演。顾诺一明白落夕的意思,娱乐圈不比其他的圈子,在这里待上一年,心境就会像工作了十年的老人,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丑陋的一切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稍有不慎就会堕落其中。况且,顾诺一和阎小朵都是正当红,感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玻璃瓶,只要有一个人不小心,就会摔成碎片。
  从这个角度去看阎小朵,她的周身被柔和的灯光包围。歌曲是热情狂野的,但顾诺一知道阎小朵眼底隐隐透出的悲凉:“落夕姐,我不想考虑太多,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如果我们之间有了差距,走得略快的那个人就停一停脚步。你明白我的,从不想找太多的退路。”
  落夕轻笑:“我相信你。那么,之前你和我说的决定,真的要付诸实践吗?或许能够找到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顾诺一摇摇头:“必须那么做,我不会让她有退路。”
  接连唱了三首歌,落夕换下阎小朵作为嘉宾上了台。阎小朵在后台紧张地换装,顾诺一看着气喘吁吁的阎小朵,不由得问道:“都唱了三首了,怎么还会紧张?”
  阎小朵的手还覆在胸口:“我刚才唱歌可能太用力了,现在嗓子有些紧,还火辣辣的。”
  顾诺一叹了口气:“你也不是没经验的人,要唱一整场呢。
  阎小朵傻傻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除去火辣性感的装束,她换了一袭羽毛曳地长裙。接下来是经典怀旧环节,她不仅会演唱以前的老歌,还会翻唱一些脍炙人口的流行歌,之后顾诺一便会和她一起唱《甜蜜蜜》。现在顾诺一不仅是宅女杀手,粉丝的年龄层在渐渐扩展,他的出现势必会成为演唱会最亮丽的风景。
  站在后台听着落夕歌唱,阎小朵由衷地感叹,自己和落夕的差距还是很远。那种不需要任何伴舞,即使清唱也极有气场的歌者,是阎小朵毕生的追求的。
  “笨笨,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拒绝我。”顾诺一故作神秘。
  阎小朵对他会心一笑:“好的”
  又一次站在了那个舞台上,除去其他一切的灯光效果,只留了追光灯。她就站在追光灯下,不太大的区域,周身都是黑暗。她抬起头想要看看天上的星星,可惜站在最亮的地方却看不到天上闪烁了。心里一酸,她不太舒服的喉中愈加哽咽。阎小朵沉了沉气,环顾全场:“曾经有一位少年对我说,他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可是他却恐惧那样的黑夜,只要我站在最闪亮的地方,他就不会害怕了。如今,他已经变成了璀璨的星光,而我也花了很多年才重新站在这里。这首迟到的歌送给他,也送给每一位怕黑的孩子。”
  那首《时光》,阎小朵虽然已经唱过很多遍,但是只有这一次,她唱到心碎。她想起了何逐送给她的那一罐星星纸,在画室看到何飞的字时她才彻底觉悟,何逐要让她看的并不是他的心,而是何飞的心。可那颗单纯而又有些疯狂的心,她在七八年前就已经了然,只是藏在了记忆里。经她那么反感那么厌恶,但仅仅是她随口的一句话,就改变了一个人的生命轨迹。生命之重,因为无法承受,所以无法解脱。
  阎小朵越唱越疲惫,嗓子火辣辣的疼,渐渐沙哑。她拼尽了全力才让声线与伴奏贴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能做的只有再多一秒地坚持。
  一首《时光》终了,阎小朵的耳中嗡嗡作响,掌声像是轰鸣的飞机从耳边拂过。
  台下的落夕和顾诺一察觉到了异样,落夕焦急地看着有些站不稳的阎小朵:“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阎小朵的双手攥着羽纱裙,可额上已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屏幕上的她一直低垂着头。导演在耳麦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声音忽近忽远听不清楚。阎小朵攒足了力气终于扬起头,她只展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便轰然倒地。全场一下寂静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在地上的阎小朵眼前有些模糊,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跑来,她终于还是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顾诺一抱起阎小朵便向出口跑去。为防止意外而守候在体育场外的救护车,没想到第一个接待的病患竟是阎小朵。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这是她的第一场演唱会,她想和那个心结做个了断,最终还是失败了。
  此刻时钟指向22点10分,对于北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每一个地方都在上演着不一样的故事。那辆劳斯莱斯就停在离体育场不远的地方,夏风从车窗吹进来,撩拨着何逐栗色的发梢。助理站在车外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对他说:“演唱会出了事故,阎小朵晕倒了,现场有些混乱。”
  何逐闭上眼眸没有说什么,许久之后才对助手吩咐着:“这里的一切交给你处理,房子尽早卖掉,画室……也卖了吧,留下的画烧掉。”
  司机试探地问他:“可以走了吗?再晚就要误机了。”
  何逐口中轻喃:“走吧……走吧。”
  劳斯莱斯掉了个头,便向机场高速驶去。何逐痴痴地坐着,抽动嘴角便会微微地痛。他用手机发了最后一条短信,随即顺着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所有的一切,开始的、没开始的,都已经结束了。他离开的背影终究不够洒脱,心头没有一丝快感,留下的只有空落落。美国,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这一次看来不会再离开了,因为这里已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不论是怨恨,还是挂念。
  阎小朵恢复神智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可她却一直在私人医院疗养。自从那日之后,她的嗓子就彻底哑了,说话也含含糊糊地不清楚,到后来索性便不再开口。她所在的病房向阳,晨光从早上5点半就从窗子照进来,直到下午6点才渐渐暗淡。她大半的时间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可窗外只有大片的枫树,看得久了心口便会憋闷。
  顾诺一按时来看她,带着她爱吃的东西。他接回了瓜妞,偶尔也会偷偷带瓜妞来给阎小朵解闷,可阎小朵就是不开口。顾诺一劝了她很久都没有成效,不免有些心急:“你还是要试着张口说话才行,这样才能好得快。”
  他劝她的时候,阎小朵只会微笑着回应。手机放在枕边,但是处于关机状态。她清醒后便收到一条短信,是何逐发来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烙在她的心上:“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并不是死亡,而是从云端坠落尘埃的的大起大落。阎小朵,我不能让你轻易地兑现对何飞的诺言,那样你很快便会遗忘。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把他永远记在心里。”
  经过调查,之前工作人员给她的那瓶矿泉水里加了东西。事发后,那名工作人员就消失不见了。顾诺一想要报案,但被阎小朵拦了下来。
  原来这就是何逐所谓的惊喜,何飞是15岁离世的,阎小朵签了15次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祭奠。现在想想和何逐的相识,不管阎小朵在哪儿,他都可以轻易找到,他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深想,尤其在看到那些表达心意的东西之后。何逐不会放过她的,她毁了一个家,这样的罪孽,五个拳头怎么能抵消?
  阎小朵从知道何逐身份的那一刻起,心里便只剩下了一丝茫然,甚至连震惊和愤怒都没有。他那样肆意地接近,她当真以为又是个狂热的粉丝。那样令众人倾倒的容颜,稍稍眯起长眸便慑了人心。他心机够深,不惜在娱乐圈投资,把她揽入麾下。他说过的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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