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by 寒衣 (虐心+强强文+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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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 by 寒衣 (虐心+强强文+推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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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反手握住他,见悠然手心血泡,忍不住道:“早知道就不让你动手了,是不是很痛?” 
“为什么你没有呢?”悠然却不管自己,只是问君笑。君笑摇头道:“我手心有茧子,是多年劳作生出来的,当然不像你细皮嫩肉……” 
君笑脸上忽地一红,发觉自己和悠然手相握,连忙放开。他想起适才聂启之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和悠然在外人眼中大概是那种关系吧,心底愤怒。悠然相貌虽有些似女子,他却从没动过那些龌龊心思,看来日后应该与悠然离得远些,以免他人说三道四。 
——而且悠然若真喜欢自己,还是离得远些好。大概只是少年的一时迷乱,离开了,就不会觉得了。 
君笑这么想,所以回到海河派之后,提出住到宁远的院子里。悠然本以为他刚才气愤之下说的话,经过这半日也该忘了,没想到君笑竟然真的拎着行李离开二人住的院子。 
“萧,你为什么一定要到二庄主那里,我们平时不都是住一起的吗?”悠然道,沉着脸,“我做错什么你可以说,为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我白天已经对聂大侠说过我会搬出去。”君笑道,安抚性摸摸悠然的头,“我和卓门主、卫掌门还有大哥有事相商,住在大哥那边方便些。” 
借口,都是借口!悠然抿着嘴看君笑,眼底涌出怒意。君笑和他对视,眼中也升起严厉,甚至有些恨意。悠然一惊,敛了眼神。 
装可怜装可怜,君笑是不吃硬的。 
“没有我睡外间你会睡不好的,没有你睡里间我也不安心。”悠然低头,委委屈屈道,“萧,住不惯回来好不好?” 
君笑忙收了眼底厉光,安抚他:“好好好。”心中却道未免你越陷越深,我是肯定不会搬回去了。 
两人各自盘算,君笑拿了行李去宁远的院落。宁远远远迎他,拿过他手中东西,为他整理下屋子。 
宁远有些郁郁,君笑犹豫半天,终于问道:“大哥,你有心事?” 
“没有。”宁远微一怔,随即摇头。 
两人向来无话不说,宁远此刻明显有心事,却对君笑否认。君笑心年一转:“大哥莫不是在生小弟的气?” 
宁远轻轻一笑:“寒弟这说的是哪里话来?”笑容却不甚自然。 
君笑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哥是因为我对你有所隐瞒而生气?” 
宁远侧头,却不说话。 
“这点确是我不好——”君笑说着,宁远一抬手:“寒弟言重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只是你告诉了林少侠,却……”他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苦了,连忙住口,言下之意却昭昭。 
“大哥和凌帮主交情好,我怕万一猜错害你二人之间生嫌隙,又怕大哥会不经意带出怀疑来打草惊蛇。”君笑解释道,“而悠然和我一起去快刀门,事情前因后果他也算亲历,他又因此受了重伤……” 
宁远头微低,君笑只能看到他侧面,写着寂寥:“是啊,亲疏之间,就是如此。”他声音越来越低,“虽然你叫我声大哥,可我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 
“大哥,此事是我不对,但大哥不要多想。”君笑道,“我待大哥,一如亲生兄长,绝不会有半分疏远之心!” 
宁远笑了,伸出手在君笑肩上拍了拍。 
“你做什么——”由于二人离得近,远远看去便像是揽在一起,这画面让不放心过来探看情况的悠然几乎气炸。飞过来分开二人,悠然对着宁远大喊:“曲宁远,你不许对萧动心思——” 
“悠然,这里是大哥庭院,你进来之前应该先说一声。”君笑皱眉,看着悠然,“我和大哥在谈天,你胡说些什么!” 
君笑说话的语气是难得的严厉,悠然在个把时辰间听他这语气两次,心中难受和恼怒积起来:“萧你平时从来不凶我的,难道你现在要他不要我了?!” 
“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君笑斥道,“悠然,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下次进来之前,记得在外面打门,大哥允了你才能进来。” 
悠然立在当地,咬着唇,委屈之外愤怒无比,却不能对君笑发作。 
聂启之、曲宁远!你们都给我记着! 
十七 
一行人在江夏又待了下去,凌霄志的名单成了最好的证明,上面列出的帮派,则是受了帮助因而未投靠影门的。宁远和海河派掌门卫平天联合这些门派,并着官府之力对抗其余应已并入影门的帮派。一时之间,江夏腥风血雨。 
影门毕竟不是好相与的,江夏北部群山叠起,大部分影门属下帮派都躲入山中,据山对抗海河派等人,却也难对付。 
宁远忙着去“剿匪”,君笑也忙,却总是一个人出去不知做什么。悠然看起来倒闲,实际有太多事情要处理,镇日在房中忙。齐思几次劝他离开这里,都被呵斥,后来也不敢提了。 
悠然虽忙,却也不可能不注意君笑,他见君笑总是往外跑,问了他几次他都不告诉自己他在做什么,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想来想去,想法越来越古怪,而心里越来越不安,于是干脆偷偷跟着君笑出去。 
君笑武功高出他不知多少,悠然自然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赘行。他看着君笑大街小巷地走着,似是走得极熟,到朱漆大门叩两下,门开出来一名女子。悠然看不清女子样貌,只见二人站在一处说些什么,然后女子跟君笑并行。 
他竟然是出来找女人的! 
悠然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难受得心都炸开了。也不管会不会被发现,紧紧跟上去,见那女子眉清目秀,虽不是什么绝色,却也看着舒服。离得近了,看到二人表情,竟然是有说有笑。悠然贪婪地看着君笑笑容,想到这笑容是给那平凡女子的,又是难受。 
这两人一起做什么?他们一起多久了?难道君笑……喜欢那女人不成? 
问题从悠然心头滑过,他越想越是慌张,走得更近了些。二人声音也能听得到:“萧大哥,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萧大哥?悠然几乎挫碎口中牙:叫得真亲热! 
“我们哪里也不去。”君笑声音淡淡,传了过来,“念儿,你还没用过午饭吧?我们三人找间饭馆吃饭好了。” 
“三人?”那叫念儿的女子奇问。君笑点头,微扬声音:“悠然,你跟着我做什么?”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江夏之去秦淮千里之遥,然而三人去的秦淮酒家就在江夏城中心。卓念显然极熟这家饭馆,带着二人直接上了二楼,在雅座坐下。小二满脸笑容迎上来:“卓姑娘您来了……诶?这两位公子倒是眼生啊!” 
卓念是卓泫然之女,为人颇有乃父之风,对君笑悠然说道:“你们初来这里,菜还是我点吧。”然后也不待他们回答,径自点了几道菜。待到上来,小二笑道:“这是一道龙凤配,这菜不只形美味香,且彩头极好。”他讨好地看着卓念,笑得颇有深意。 
卓念脸上一红,她平时虽然常和江湖男子出来吃饭,但那些人中哪见君笑悠然这样的人品,难怪小二这时胡乱猜测。悠然却已不悦:“撤下去,上到龙龙配来。” 
小二一傻:“没这道菜啊。” 
君笑听他说的不象话,皱眉道:“悠然你不要搅乱。” 
悠然侧过脸,一副委屈状:“好好,就许你跟女人每日卿卿我我,我连句话都不得说,萧你、你……” 
气怒又委屈,这男子本来对自己那么好的,原本有什么事情都和自己商量的,现在却对自己这般冷淡。悠然低下头,心里凉凉的。 
君笑先是心软了,想到平素那么任性的一个人受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疏远,不高兴是一定的。悠然不过孩子气了点,自己实在不该对他严厉,于是叹了口气,放柔声音:“悠然,我最近比较忙,不是故意忽略你的。你不要乱说,污了卓姑娘声名。” 
悠然只是低头,两人相邻而坐,他偷偷把左手伸过去握住君笑的手。君笑挣了下,悠然抬头看他,一双眼幽黑。君笑心一凛,觉得悠然眼光像是可怜的小动物一般,不忍再挣。 
卓念听父亲提起过这二人关系不寻常,但她看来,倒是悠然缠着君笑,而非聂启之说的君笑控制悠然。她本不拘小节,此刻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声名,只林少侠别要误会,我和萧大哥可清清白白。” 
君笑觉得尴尬,移开话题,问悠然跟着自己做什么。悠然反过来问他:“君笑,你这些日子镇日外出,到底是忙些什么?” 
卓念奇道:“难道林少侠不知?萧大哥和我——” 
“只是小事,与你无关。”君笑打断卓念的话,她看了他二人一眼,随即住口。 
悠然见他二人眉来眼去,“啪”一声撂下筷子,转身而走。卓念微惊,觉得不妥,看向君笑:“萧大哥,林少侠好像生气了,你不去追他么?” 
“他是孩子脾气,卓姑娘不要介意。”君笑道,“他气气就算了,没必要追出去。” 
“萧大哥,林少侠也有二十多了吧,实在算不上孩子。”卓念道,“你把他当孩子看,他未必高兴。而且……” 
她想说看悠然表现,也知道他感情上绝非孩子,顶多就是不知道怎么表示而已。但又觉交浅言深,于是住了口。两人用过饭,继续去医馆。 

君笑晚上回来,已经和卓念在外面吃过,于是直接回房。甫一进房便愣住了,幽暗房间中,能见一人坐在床上,正是悠然。 
悠然见他进来起了身,咬住唇只是看着他。君笑只觉头疼,问道:“悠然,你怎么在我房里?” 
“你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一共六个时辰。”悠然看着他,低低声音说道,音调极平,听不出什么情绪,“萧,你和卓泫然的女儿有什么可做的,为何二人一起如此之久?” 
没有任性表情,甚至看不出气恼情绪,然而这样的悠然却叫君笑打了个颤:“悠然,我有些事情要做,找念儿来帮忙而已。” 
“什么事情,她能知道我却不行?”悠然声音微微拔高,想起卓念说“难道林少侠不知”的语气,觉得她分明是在挖苦和炫耀,怒意更炽,“你和她相识不过数日,我和你从荆州到江夏,我待你如何你难道半分感觉都没有吗?” 
君笑皱眉:“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你和念儿又不同。”他想起宁远的苦笑,心中郁郁,不解为何这一个两个都要逼自己,“有些事情,我若告诉了你,大哥定要怪我瞒他……还不如谁都不说来的方便。” 
悠然直勾勾看着君笑:“曲宁远、卓念……萧,那你心中,我到底有多重分量?”他脸上孩子气却敛去了,表情是深深执着与渴望,渴望得君笑心境胆颤了。 
“大哥是我兄长,而你是我弟弟。”君笑答道,“你们二人我都很在意——” 
“你该知道的!我从来没把你当过哥哥!”悠然看着他,脸上挫败与失望,“萧难道你不明白我才不要做什么弟弟,我爱——” 
“悠然!”君笑打断他要出口的话,“我是真像对弟弟一般疼爱你的,你……不要多想。” 
少年眼睁睁看着他,眼底明亮尽敛,黯然涌上来,然后一点点换成了绝望。 
绝望的颜色极黑,泼墨一般淹没了少年,眸子最终蒙上了深雾,盯着君笑的眼神开始变得阴鹫。少年伸出手抓住君笑手臂:“你非要如此伤我,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我——” 
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几曾为别人压抑自己过,他对他这般,他却说——只是拿他当弟弟? 
悠然狠狠咬住唇,抓着君笑手臂,却感觉到自己根本抓不住他。悠然本是不择手段之人,此刻便拉过君笑,用力拉下他,吻上他的唇。两唇相触只是片刻,君笑立刻大力推开他,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悠然!你做什么!” 
君笑被推到桌边,扶着桌子勉强站住,抬起左手,狠狠擦着嘴唇,悠然看着,只觉心都要炸开了。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说上前去抓住他,吻他抱他,将他揉进身体里让他成为他的;另一个则说这么做君笑定然会生气,且不说自己现在打不过他,就算打得过,君笑也会激烈反抗,他难道能让他再度受伤? 
悠然咬着唇,全身颤抖,脚步踏出又收回,竟是没个主意。明明眼前这人只不过一白丁,明明眼前这人只不过一没什么姿色的男子,明明眼前这人只是一个有时倔犟得不识时务的傻瓜…… 
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面对这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悠然心下翻腾,甚至都想拿起手中剑杀了他,可最终只是撑着桌面,半低了身子。 
“我真的喜欢你。”他声音低低传来,似乎还带了点哭音,“我不要你把我当弟弟,你总会把我当恋人的。” 
他抬起头,眼是泪氤过的朦胧又黑亮,却不是软弱,带了决然:“你是我的,上天入地,你总会是我的。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你在身旁。” 
君笑冷笑一声:“凭什么我是你的?若我不愿意,你怎么在我身旁?” 
说完他自己愣了,他平时极疼爱悠然,有的时候即使不喜他的一些做法也不会用太重语气,而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些话……不像是对悠然说的,而是当初对那人…… 
眼前的悠然渐渐和记忆中那人重合,眼神、气势、言语。君笑也不知怎地,话说得越来越狠:“我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都是我自己的心决定的,你又能勉强我多少,我……” 
悠然却没有像记忆中那人那般大怒,更没有扑上来折磨他,君笑看着月光中挺直身子的少年,见泪水从他眼中滑下,沿着脸颊侧滴落,晶莹的水珠点缀在少年细致肌肤上,滚落在唇角,然后划了个弧,聚在下颌处,滑落。 
君笑看着,模模糊糊想道,他又怎能不让他留在身边? 
悠然的眼泪,比那沈步吟的鞭子毒药烙铁,要厉害十倍百倍。 
爱上一个人,就是把心给对方,捏圆捏扁、煎炒烹炸、放血凌迟,都是对方的事情。 
以悠然的身份和性情,向来是他把别人搞得哭都哭不出,他自己落泪,却只有这么寥寥几次。不是因为软弱,是因为心在君笑手里,被捏到了。 
君笑见他哭,立时手忙脚乱,也感觉到自己话说得太过了。悠然本来就这脾气,占有欲强,说这种话也没什么。是他想到了沈步吟,反应过于强烈。 
悠然不是沈步吟,他的独占欲同时也尊重了他人,有些做法更像是情不自禁而非沈步吟那种恶意的折辱。自己实在不该那样对他的。 
心里有了歉疚,便不忍心再瞒他,君笑叹气:“悠然你别哭,我刚才的话,不是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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