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愁说着,随手摘了一朵,插在了血衣惊鸿的发髻上。
血衣惊鸿的头上已经戴了很多的珠宝首饰了,衣服也换上了贵重的丝绸,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雍容华贵,与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了。
“哎哟哟,我都老了,还戴这么鲜艳的花,真是要被人称为老妖精了哦。”
花愁笑了笑,说道:“娘,您说什么呢,这人越老越要爱俏才是。”
说着,她也伸手摘了一朵,别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两人正说笑着,旁边走过来了几个女人,一脸地不屑。
正是春夏秋冬四个妃子。
她们一脸傲娇地看着花愁,秋妃说道:“有些人就是毫无自知之明,明明长得丑陋不堪,却硬要糟蹋了这么好的花儿。”
夏妃更是讽刺味十足地说道:“秋妃妹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像我们这样的美人儿都需要鲜花来衬托,更何况是王后娘娘那么丑陋不堪的女人了。”
花愁冷着脸,不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她们。
冬妃嗤之以鼻,说道:“王上可不是瞎子,这样的姿色哪里能入王上的眼睛?”
☆、略施小计惩贱妃20
秋妃立刻接道:“是啊是啊,所以王上昨天晚上才去了春妃姐姐的宫中,不知道春妃姐姐有没有好运,怀上龙裔哦。”
花愁本来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见惯了大场面的她,向来是喜欢漠视别人的出言不逊,然后找准机会,一棒子打死。
但是,听见风吹花在春妃的宫中留宿,并且两人还颠鸾倒凤,男欢女爱了一番,心中真的是十分难受。
她问道:“昨晚,王上在你的宫中留宿的?”
春妃抚了抚头发,一脸傲娇地说道:“虽然没有留宿,但是也没什么区别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呵呵呵,王后娘娘你懂的。”
花愁自然是懂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恭喜你了,希望你昨晚珠胎暗结,从此平步青云,宠爱不断。”
她不争,既然风吹花的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既然风吹花已经不再宠爱自己,那生气又有何用?那不甘心又有何用?
还不如好好认命了吧,把心中的那种不屈服不甘心,变成一种沉淀。
让现在被动的局面,沉寂下来,像春蚕结茧子一般。
现在的她需要的是等待,漫长的等待之后,她要破茧而出,重新做一个蜕变之后的美人儿,然后整个后宫都臣服在她耀眼的光芒之下。
几个妃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血衣惊鸿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
她们居然敢如此地羞辱自己的宝贝干女儿,简直就是活腻味了。
春妃没有察觉到血衣惊鸿脸色的变化,在她的眼中,血衣惊鸿不过是一个被花愁捡来的乞丐婆而已,根本不知道她是个绝顶的武林高手。
“唉,没办法,人长得漂亮,所以连王上也很迷恋,王后娘娘似乎很久没有跟王上过夜了吧?不过也是哦,如果我是男人,恐怕早就跑了,哪里还敢去紫云宫?”
春妃兀自地说着,欢天喜地非常开心。
☆、心中苦谁人倾诉1
春妃兀自地说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血衣惊鸿的手已经握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会爆发。
血衣惊鸿说道:“你说话最好悠着点,别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春妃这才注意到花愁身边多出来的这个老太婆。
她上下扫了几眼,说道:“你这个乞丐婆从哪里蹦出来的?别以为沾了过气王后的光,就能摆脱掉要饭婆的称号了,呃。。。。。。”
春妃喋喋不休地说着,满脸的傲娇之气,待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血衣惊鸿已经挥起一掌甩在了春妃的脸上,顿时,春妃整个人飞了起来,直接掉进了湖中,生死未卜。
花愁冷笑着说道:“你们谁还敢出言不逊,春妃就是你们的榜样。”
其他的三个妃子怔了怔,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立刻尖叫着跑了。
血衣惊鸿飞起了身形,像一只苍鹰,从那个湖面上飞了过去,一旋身,又落在了花愁的身边。
她的手中提着浑身湿漉漉的春妃。
春妃浑身颤抖着,像一只掉进了水中的狗,口中呜呜呜地叫着。
血衣惊鸿将她扔在了地上,花愁冷冷地说道:“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好自为之,以后,你再敢如此,本宫决不饶恕。”
说着,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继续跟血衣惊鸿两个人慢慢散步去了。
两人边走边说边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几个宫女太监跑了过来,扛着半死不活的春妃迅速消失在了御花园的深处。
花愁面上虽然是说说笑笑,仿佛没事人一般,但是内心深处却是不开心的。
风吹花他真的对她已经厌倦了?真的已经变心了么?
虽然她不会恨他,但是心中也还是非常难受的。
一边跟血衣惊鸿说笑,谈吐风雅,一边心中却在暗暗流泪。
朝堂之上,风吹花身穿着金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心中苦谁人倾诉2
殿上,群臣静候,无人敢声张。
“众位爱卿,南疆的水灾,已经刻不容缓,为此,朕与王后经过这几天的思量,拟定了一个方案,准备交由杜文彦爱卿去办理。”
二十来岁的儒雅书生杜文彦往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愿为王上分忧。”
而此时,在杜文彦身边的一个老者,却是满面焦急,恨不得能扑过去阻止杜文彦。
他便是杜文彦的父亲,也就是朝中的丞相大人杜清水。
风吹花很是欣赏地点点头,说道:“朕拨粮食一万担,由杜爱卿押送至南疆,亲自交到那些灾民的手中,解决他们一个月的温饱问题。”
“是,臣领旨。”
杜文彦虽然年轻气盛,但是本性并不坏,为人耿直,虽然其父是朝中丞相,但他并没有学会杜清水的狡猾世故。
风吹花又说道:“杜爱卿,你立刻准备火速带人赶往南疆,刻不容缓,一个月后,朕会再派人前去调查民情,如爱卿办事不利,定当严惩。”
“是,王上,臣一定竭尽所能,办好这件事。”
杜文彦说着,领旨归位。
杜云腾又调了一千禁卫军负责押送粮食,赶往灾区。
解决了灾区的事情,风吹花的心暂时放了下来,连日来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释放,整个人登时感觉到轻松了很多。
如果这次杜文彦要是办事得利,以后可以考虑重任此人,思量间不由想去看看春妃。
踏进春妃的寝宫的时候,就感觉到里面有些不大对劲。
就听见里面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王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这是春妃见到风吹花后说的第一句话,并且还是含糊不清,伤心欲绝。
再看春妃却是头上缠满了纱布,只有两只眼睛露在了外面,整个脸都肿得像一个球。
一边的御医和宫女太监们,见到风吹花走了过来,赶紧下跪行礼。
☆、心中苦谁人倾诉3
春妃在床上挣扎了老半天,也未能爬起来,只能颤抖着在那里折腾。
风吹花皱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她不是还好好地么?不仅好好的,还非常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让他爽得几乎要飞上天去了。
此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唱的是哪一曲?
“这个是怎么回事?春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春妃横在床上,悲悲戚戚,她真的很会演戏,连忧伤都能让她演绎得那么风情万种。
只是可惜了一点,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所以就算是装作风情万种,落在别人的眼中,那也就是无聊透顶的做作。
有小月月的嫌疑。
风吹花抖了一下,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妃悲伤地说道:“王上,您昨天晚上不是宠幸了臣妾么?臣妾早上被别的姐妹问起,就实话实说了起来,谁知,这时王后娘娘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就对着臣妾一顿暴扁,她干娘还飞起一脚将臣妾踹进了湖中。。。。。。”
说着,一阵悲从心头来,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风吹花见着她脸上的伤,也不像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想必是血衣惊鸿动手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但是血衣惊鸿出手的原因,他却是没有做任何的调查,就皱着眉头说道:“放心,朕会给你个公道的。”
在风吹花的心中,花愁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是清楚的,之前,为了花愁,他送走了府中所有的妃子,仅留了她一人。
如今,迫不得已才娶了春夏秋冬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难道花愁真的眼中那么难以容沙子,就不能留下她们四个?
风吹花非常郁闷,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心中非常生气。
虽然没有问及缘由,但是花愁和血衣惊鸿如此对待春妃,就是不对的。
毕竟春妃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柔弱得堪比风中的垂柳。
☆、心中苦谁人倾诉4
她们却能对她下那么狠的手,整个脸几乎都被打得变形了,没有脑震荡就已经算是非常的幸运了。
风吹花说着,离开了春宫,到了紫云宫,想找花愁谈谈。
但是,心中那股莫名的躁动让他很不安,非常烦躁,火气很大。
“你的眼中就真的那么不能容下她们么?”
风吹花见到了花愁,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其实,他的心中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什么,说出来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奇怪,似乎是在责怪花愁。
花愁怔了怔,随即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看来他一下朝,就直接去了春宫,所以来兴师问罪了。
她笑了笑,说道:“不错,臣妾刚好有事要跟王上您说,既然王上来了,那就趁着机会说了吧。”
风吹花将袖子往后面拂了拂,站在那里等着花愁说所谓的事情。
花愁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面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王上,臣妾想搬到月华宫去住,这紫云宫太大了,臣妾住着不舒服,先跟您说下,免得您还以为臣妾不辞而别了。”
风吹花怔了怔,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夫人为何要这么说?难道这里不好?”
花愁面上依旧淡淡笑意,说道:“不,这里很好,也正是因为实在是太好了,所以臣妾有点不大习惯了,所以想搬出去住住。”
风吹花没有吭声,只是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使得自己平静了下来。
花愁这才说道:“王上,春妃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您是怎么想的,就怎么想吧,无所谓了已经。”
她说着,转身回到了内室,将门掩上,心中的悲苦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人真的是会变的么?真的是的么?
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已经强烈地感觉到了风吹花已经在改变了,并且悄悄地在改变。
花愁的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在缠绕着她。
☆、心中苦谁人倾诉5
让她的心再也不能舒展开来。
看着房中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她精心收藏的,都是风吹花送给她的心爱之物。
现在,这些东西还在,可是当时送东西时的那份心,却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吧?
她抚摸着每一件稀世珍宝,这些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但是现在,在她的眼中,却是没有任何的价值了。
跟一堆的粪土无异了。
花愁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知今日的果,何必还要种那昔日的因?”
她说着,又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外面,风吹花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花愁没有开门,也没有应允。
只有眼泪顺着白皙的脸庞,落满了衣襟。
风吹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花愁收拾了一下,也仅仅是拿了几件衣服,首饰挑了平日里很喜欢的几件,就搬到了月华宫中了。
月华宫其实也就是一座冷宫了,里面种了几株桂花树,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宛如天上的月宫一般清凉如水了。
而且,月华宫离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比较远,一般人是很少涉足那里的。
所以,花愁搬去那里,也没有跟人说起,仅仅是风吹花知道。
另外还有几个太监知道的。
那几个太监对于王后娘娘无故搬去月华宫,心中自然是有各种各样的猜测,最多的不过都是普遍认为,王后娘娘因为脸上长了一个包,花容月貌尽毁,因为变得如此丑陋所以才会失宠的。
因为失宠,所以搬去了月华宫。
血衣惊鸿自然是跟着花愁一起搬过去的,她年岁已高,世上的荣华富贵,已经不能让她留恋了,再苦再惨的日子都已经经历过了。
现在,她最在乎的就是跟花愁在一起的亲情。
她已经完全将花愁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所以,花愁搬到哪里,她自然就是要搬去哪里的,母女二人绝对不能分开。
☆、心中苦谁人倾诉6
好在两人都没有什么东西,几件衣服,几套首饰,弄成两个小包裹就可以了。
小太监们将月华宫打扫得很干净了,这里因为年久没有人居住,灰尘很多,必须要那几个小太监来帮忙打扫。
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是搞得基本结束了,小太监们因为感激花愁平时对他们很和善,所以很乐于帮助她。
又将她平时生活的必需品搬来了,这样,花愁和血衣惊鸿就在月华宫中住了下来。
夜色如水,干净而凉爽的晚风,轻轻拂过这偏僻的院落,带着一股醉人的花香。
花愁斜斜地躺在了院子里的长凳上,血衣惊鸿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花儿,你搬过来这里会不会后悔?”
花愁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娘,我不会后悔,搬到这里,也是我考虑了很久的决定,我现在的样子,让他见了只会让他对我产生更大的厌恶,与其破坏了我在他心中美好的形象,倒不如躲了起来,不让他再见到,倘若日后容颜恢复了,我再出去,倘若不再恢复,那就再也不要相见了。”
血衣惊鸿笑了笑,说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花愁叹了一口气,说道:“再者,我们已经察觉到有人在我的汤药中下了龙涎草,这是对方不知道龙涎草对我根本就没有伤害力,否则,我此刻怕是已经横尸当场了。”
血衣惊鸿点点头,说道:“不错,那个躲在暗中阴你的人,一定不会就此罢手,他们势必会将你拉下王后的这个位子。”
“哼,现在我住在了这里,王后的位子形同虚设,想必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也该消停消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