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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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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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熄灯了,我刚要推门进屋,江涛拉住我,说他有个老乡接了个绘制广告牌的活儿,问我想不想一起干,我想了想,反正也没事儿,不如赚点外快补充生活费用,就答应下来。耳边听见屋里大家说得兴高采烈,正要推门进去,听见朱自民的声音说:“看人家方瑾穿的,夏天的时候就一件长衫,多性感!”“对!就是不知道里面穿没穿内裤!”这是张辉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大笑,我不禁停下了脚步。“你也别说咱们班的女生不会穿,张彦青的打扮就很有品位吗?”是猴子的声音。“靠!那也算性感?你猜,今天我们碰到什么了?”是朱自民的娘娘腔。接着听见他说:“我们看见张彦青和咱们宿舍的周磊正搂抱在一块儿!”屋里传来惊讶的声音。“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睡到一块儿?说不定她也不用穿内裤就出去了呢!”屋里是嘻嘻哈哈的哄笑声!    
  我开始听见他们在说方瑾的时候,还在忍着,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一脚就把门给揣开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愕。我冲上去一脚就揣在朱自民的小肚子上,在他那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泥水的脚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他想扶住桌子,却碰倒了放在桌子上的洗发精、润肤露、摩丝罐......他坐在地上,这才醒悟过来,扶着床架想要站起来,但我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粉白的脸上,他不得以又坐在了地上。我刚要上前,却觉得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使我动弹不得,那人一边把我往后拖,一边嚷着:“你干什么呢?”那是江涛的声音。我嘴里咒骂着:“人妖!欠揍的玩艺儿!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但身体却被江涛死命地给拖出了屋子。    
  朱自民从地上爬起来,我看见他的鼻子里已经流出鲜血,他抓起个板凳就朝我冲过来,但他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堵墙,结结实实地堵在了门口,那是张航那又高又大的块头,我从他背后都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宿舍楼里顿时喧闹起来,沈穆、陈玉斌、陈邦逸、陶拥军、徐斐等人听见我的声音都跑出来看个究竟,还有几个山东老乡听见我跟人打架了,来不及穿衣服,大冷天的就穿着背心、短裤,拎着个板凳就冲了出来,见了我就问:“怎么了?吃亏没有?”我一概回答:“没事儿!”    
  听见张航的声音说:“打什么打?你出来找挨揍?不信你看看!”他说着,侧身让开一点缝隙,我看见朱自民伸着脖子,好像在找我在哪儿。有个老乡冲着他嚷:“看什么看!找揍啊?”朱自民瞅了两眼,指着我说:“你等着!”张航一把就把他推了回去,说:“算了吧!别逞能了!”  
  江涛和沈穆把我拽到他们宿舍,问我:“你们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我依旧气鼓鼓地说:“没事儿!我早就看那个人妖不顺眼了!”大家又去问江涛,江涛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在门口跟他说了会儿话,我还没回来呢,他一脚就踹开门了!”几个老乡见没什么事儿了,一个个哆哆嗦嗦地又拎着板凳跑了回去。  
  一会儿,张航等几个人也进来了,问我我也不说。他们就相互之间商量着说:“打成这样,他怎么回宿舍?万一吃点亏怎么办?”陈玉斌说:“要不然,让他和大熊换换宿舍?”我笑着说:“瞧你们那心操的!没事儿!我照样回去睡觉!”大家冲着我说:“亏你还笑得出来!晚上他们几个要是把门一关,谁能帮得了你?”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4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4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最后,大家还是决定让我换宿舍,陈玉斌就去做大熊的工作。大熊是服装班的人,长得虎背熊腰,所以得了这个外号。他是温州人,不过却没有温州人的精明与狡猾,他学会了温州人做生意的遗传,却没学会温州人骗人的本事。比如:他曾经从温州背着一麻袋服装来批发,却因为价格太高卖不出去,而温州人做生意的技巧是:表面好就行,管他质量怎么样,所以皮鞋尽管漂亮,却是纸糊的,见水就完;服装尽管时髦,却是开线的,几天就不能穿了;面料感觉不错,却是缩水的,洗一次之后就只能给孩子穿了。而他的服装面料要比温州货好,但工艺质量却不如北方货,高不成低不就,要便宜货的人嫌太贵,要质量货的人嫌质量不好,所以总是卖不出去。平时他总是不言不语的,俗话说的“两锥子攮不出个屁来”,要不是他那熊一样的块头,我们基本上都可以忽略他,仿佛就是空气。    
  其实换宿舍的主意我早就有过,跟那几个公子们总是说不到一起去,住在那里也觉得孤单,只是没有想好跟谁换。大熊跟我换宿舍的好处是:他可以从一间北向房间搬到南向房间去,并且这个宿舍里都是他们班的人,缺点是他原来的房间里就四个人,我的宿舍里有六个人,对我来说是完全一样的道理。  
  陈玉斌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大熊同意换宿舍。这样我们这帮人赶紧就忙活起来,全都跑过去帮着我收拾东西,顺便防着朱自民他们。由于熄灯时间早过了,屋里黑咕隆咚的,只能点上蜡烛照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就是皮箱、被褥、洗脸盆,其余的东西大都放在教室里了,一人一件还用不了这些人手。大熊就一个人默默地摸着黑忙活着,朱自民和张辉他们都躺在床上装着睡觉,一声也不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张罗着大家伙儿帮着大熊收拾收拾,把东西给帮忙搬过去。时间也挺晚了,我也懒得一件件收拾了,光铺铺床就倒头睡了。    
  很快,我就发现新宿舍的好处:陈玉斌、张航、陈邦逸和我四个人全都合得来,整天打打闹闹的,谁也不用看着谁的脸色行事儿;而且,四个人的宿舍比起六个人来,立即就显得宽敞多了,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感到不那么孤单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还以为朱自民会在某个场合报复我一下,所以总是提防着,谁知,偶然在宿舍走廊里相遇,他反而笑着冲我点点头,问:“回来了?”弄得我手足无措,只好机械地回答说:“回来了。”这件事的发生,除了在我们班里引起了一片涟漪,使大家纷纷议论外,仿佛就象是雾气,转眼就消散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校园里照样是那么平静,就在服装班里,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和张彦青的事儿,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就不隐瞒了,但是,当她挎着我的胳膊出现在我们班教室的时候,还是在女生中引起了一些轰动,特别是方瑾的眼光,感觉有些复杂,我赶紧扭过头去,害怕碰到她那犀利的眼神。自那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说话总是呛着我,呛得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甚至当着很多人让我下不来台。这点不光是我感觉到了,连我的同学都感觉到了,沈穆就拍着我的肩膀,感叹地说:“哎,女人!多么难以琢磨的动物啊!”    
  同样的轰动也出现在服装班的教室里,不过与我们班不同,她们更多的是打趣,嘴上过瘾,笑着对张彦青说:我这人怎么怎么着,让她小心点,就象是多么了解我一样。张彦青也笑着答应着,回头对我说:“听见没有,我的姐妹们可都向着我!你要是欺负我,小心她们吃了你!”我笑着说:“我这人不大讲究卫生,怕她们吃了我消化不良拉肚子!”大家七嘴八舌地跟我开玩笑,我笑着说:“怎么了?她又不是明天出嫁,你们怎么猴急猴急的?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也想赶紧找个老公去?”    
  我们俩这颗石子,同样也投进了模特儿班的水面,主要是在系办公楼的草地上休息的时候,张彦青就趴在我的怀里睡觉,恰好葛慧玲和几个人从楼里走出来,我看见她一愣神,旁边的同学也一愣,都扭过头去看她,她马上就恢复了常有的表情,笑着跟我打招呼,说:“你们可够甜蜜的!”我笑着对她挥挥手,但总觉得她的声音里有种特别的味道。    
  二十二、公园  
  打架事件就象是一片落叶掉进了西湖里,连一点涟漪都没荡起多少,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唯一不同的是,我和张彦青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各种场合,所以,我们教室里经常有她的身影,她们教室里,我也时常光顾。他们班人多,桌椅也多,看上去就是间教室,显得整洁。我们班人少,桌子全是大写字台,教室里堆得满满当当,墙上全是各人的作品,桌上摆着永远都收拾不完的东西,看上去凌乱,但有种家的感觉。张彦青也喜欢这种感觉,常常跟我们聚在一块儿,仿佛是这个班里的第十五名成员。    
  有个英国诗人拜伦曾经说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江南的冬天来的快,去的也快,假期回了趟家,回来没多久,天气就开始暖和了。天气转暖,花就开了,我们的写生课就开始了。  
  春天是画花的季节,我们几乎每天都背着画夹到处游荡,先是学校的花房,再是校园里的花园,校园里画够了,就到公园里去画。画完迎春、玉兰,接着樱花、桃花、梨花、茶花就开了,到了阳春四月,当然我指的是阴历,牡丹、芍药、杜鹃开始绽放,满杭州城里到处都是花香。  
  我们集体办好了季票,整个春天几乎都呆在公园里。早上,太阳刚刚照亮了大地,我就得起床了,到食堂去买饭,还不到开饭时间,只能将就着买些面包之类的东西充饥,顺便买上些装到包里,这是我的午饭,和几个同学骑着自行车就往西湖走。  
  白堤、苏堤上,柳树抽出了嫩芽,绿绿的枝条拂着绿绿的湖水,朝阳红红地从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升起,在水面上映出它的身影,游船的浆荡起涟漪,搅碎了点点荧光。在这样的环境里穿行,连我们都觉得遐意。  
  苏堤的尽头是花港观鱼公园,门口已经停放了许多辆自行车,显示着有很多比我们还早起的人们。公园里的花朵娇艳欲滴,顶着晶莹的露珠,各种各样的花卉开满了枝头,将整个公园都点缀得五颜六色。花儿只有早上才显得艳丽,到了十点以后,就有点打蔫了,下午就显得有些焦躁,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这也是我们这么早就得跑来的原因。    
  到了公园,大家就散开了,各找各的地方,中午都在杉树林集合。我先是去画牡丹花,这东西娇贵,九点以后就不行了,得赶快。随着太阳的升起,公园里的游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很多游人跑到我身边驻足观看。有三个老外聚精会神地站在我身后看了好久,直到我画完了要起身离去,一个中年人才说:“Beautful!Are you sail?”我回头看看他的脸,不象是开玩笑,就问:“You want buy?”他点点头说:“Yes;one hundred?”我笑着问:“US dollar?”他摇摇头说:“Chinese Yuan!”我心说:这老外真抠门儿!就摇摇头,收拾起画夹准备离开,谁知他又挡在我面前,高大的个子象堵墙,身上有种令人窒息的动物香水味儿,熏得我赶紧摒住了呼吸,他冲我伸出两个手指头说:“Two hundred?”我仰起头,看着他说:“eight hundred!”他从兜里掏出个皮夹子,拿出一沓人民币,数出三百元来,伸到我面前。说实话,这已经让我有些心动了,我冒着寒风在室外脚手架上爬来爬去,整整画了一个礼拜的广告牌子,得到的报酬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大元,现在只是画了一个小时,就能拿到三百元,不动心才怪!但还是摇了摇头,他又加上十张大团结,看看我的表情,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叹了口气,又加上十张大团结。我的心里都快乐开了花,真怕他再把胳膊缩回去,犹豫了一下,就接过了那一沓钞票,从画夹上取下那幅牡丹花,交给了他。他笑着拍着我的肩膀说:“Thank you!”就把画卷起来走了。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人惋惜地对我说:“你应该卖八百元的!”其实,从他的笑容中,我已经感到了惋惜,但想想,能卖五百元也不错了,就高兴地吹着口哨走了,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议论纷纷。    
  到杜鹃花丛中继续我的写生,不过心情却不再那么平静,总希望还有几个老外站在我身后问我:“Areyousale?”只要再卖出一幅画,我一学期的费用就解决了。虽然也有外国人停下来看看,但大都扭头就走了,空留下我的失望。  
  中午时到杉树林里集合,大家一起聚餐。不过,说是聚餐,实际上只有“聚”,没有“餐”,每人几个小面包,几口就塞到嘴里了,喝的就是白开水。生活最好的陈邦逸也不过是换了瓶雪碧,外加上多买了根香肠。这个公园周围全是风景区,又远离市区,想找家饭馆也不容易,只在入口处有家饭店,里面菜价贵的吓人,我今天挣得这五百大元,进去就够我一人吃的,还不一定保证能吃饱。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5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35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吃完午饭后,大家就坐在草地上休息,也有用功的同学又去画画了,比如:石芦芸,她是最努力的一个。下午的花卉大都蔫不拉及的,我们也懒得去画了,就坐在草地上打扑克,谁输了罚款五毛饭票。  
  今天,我的运气似乎特别的好,打了一个多小时,就赢了好几块,大家都嚷嚷着晚上要我请客。正打得起劲,发现大家突然都不作声了,脸上都憋着笑意。我感到纳闷儿,回头一看,见张彦青背着个画夹站在我身后,做着各种惩罚我的姿势,大家这才笑出声来。  
  我诧异地问:“哎,你怎么来了?”她在我身边坐下说:“许你们天天来,就不许我们来?”“你来干什么?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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