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富足而已。蒋公即出生于此楼,后离家求学,盐铺也就关门歇业。记得有台湾学者著《蒋介石传》,直呼蒋公曰“郑三发子”,大概由来如此。
出的门来,继续沿街东行,不多远就是蒋介石故居,称“丰镐房”,气派与郑家盐铺不可比拟,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多重的院落,遍布奇花异草,建筑也都雕梁画柱,富丽堂皇。其布局为传统的前厅后堂,两厢四堂格局。楼轩相接,廊庑回环,墨柱赭壁。前厅及左右还有三个花园。厅堂廊庑内布满雕刻彩画。报本堂有蒋介石亲书的“报本尊亲是谓道德要道”、“光前裕后所望孝子顺孙”对联和“寓理帅气”匾额,为私祝其子蒋经国40生辰而立。
在丰镐房转了好长时间才参观完,看看天色,已是彩霞满天。我们也累了,就随便找了家旅店。由于昨天晚上都喝的不少,今天谁也不想再喝了,我闻着酒味儿,都有些头晕。等饭菜摆上来,大家随便吃了点,街上也没什么可逛的,打了会儿扑克,就上床睡觉。
清晨起来一看,火红的朝霞布满天际,又是一个好天气。我们赶紧收拾好行囊,背起背包,将相机挂在脖子上,戴上从梁弄买来的大大的斗笠,出门接着游历。
沿着小路出了溪口镇,顺着指示牌的方向,就来到座山脚下。这儿有很多小贩,叫卖着小工艺品和香烛。有一条小径通往山腰,路上游人如织,有很多人看上去衣着打扮与我们明显不同,他们大多数是从台湾来的游客,有些人还拿着香烛。这条小径就是通往蒋母墓的。
小路的两边都是参天的修竹与松柏,使环境显得十分的幽静。小径为卵石路,越走越陡,石阶也就逐渐增多。我们边聊边走,不一会儿就觉得腿有些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回头看看,见有些老年的台湾人累得直喘粗气,但还是执著地向上攀登。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8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8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不过,这毕竟是座小山,跟泰山、衡山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也就是一个来小时时间,我们就到了一座坟前。坟头不大,上面生满野草,周围石阶环绕,墓前有座大大的石碑,横题“蒋母之墓”四字,里面埋葬着蒋公生母王太夫人。台湾游客大多秉香而立,虔诚的三鞠躬,我们也受此气氛感染,恭敬地在坟前鞠了一躬,以示对仙游者的尊敬。
围着坟茔转了一圈儿,看看此地再没什么可观瞻之处,就是拾级而下,回到山下。在山脚下坐上旅游巴士,等了一会儿,汽车就开动了,沿着环绕的公路,一直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雪窦山的地方。
下的车来,耳边就传来轰鸣声,盖住了游客的喧哗。顺着声音望去,见一道瀑布挂在悬崖峭壁之上,水花四溅,在山下形成了一片水雾。我们走到瀑布前,见石壁上刻书曰:“千丈岩”,抬头望去,崇岩壁立。水流自千丈岩顶泻下,喷薄如雪崩。瀑高近两百米,飞珠溅玉,五彩纷呈,蔚为壮观。宋代诗人王安石曾到此游历,观瀑题诗云:“拔地万生青嶂立,悬空千丈素流分。共看玉女机丝挂,映日还成五色文。”
在瀑布下的亭子里派了几张照片,觉得肚子饿了,我们就找了个地方,随便买了点儿小吃,听着瀑音就餐,也别有一番情趣。
瀑布旁边有一座壮观的寺院,叫雪窦寺,据说与杭州的灵隐寺、宁波的天童寺齐名。买了张门票进去看了看,见其建筑基本上都是八十年代重建的,原建筑已经毁于白蚁。院中有两棵楠木,为张学良将军囚禁于此时亲手所种。寺庙规模倒是宏大,佛殿斋堂,经阁钟楼,重重进进,里面的藏经阁据说藏经万卷,不过,不让进去。
从雪窦寺出来,接着来到妙高峰。这个地方倒有些意思。妙高峰是雪窦山的主峰,高于万山之上,三面是悬崖峭壁,一面是路。峰顶犹如刀削过一般,平平整整,比平原还平,所以又叫妙高台。台上有座别墅,是蒋公消夏避暑的场所,别墅以地为名,就叫“妙高台”,还是蒋公亲笔。台上松樟翠竹林立,遮荫蔽日,山风吹来,极为凉爽。不过,现是初春,只觉得有些寒冷。
站在悬崖边,见下面群山犹如馒头般起伏,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往脚下看去,悬崖峭壁,矗立万丈,下面是雾气皑皑,看不见底,只觉得腿肚子有些发软。陈邦逸捡起块石头就扔了下去,我只见石头缓缓地落入云雾中,并不曾听见有声传来。陈邦逸还有些不甘心,又找了块更大的石头扔出去,还是不见回声,石头犹如被吸走了一般。
这儿风景优美,周围是青山翠竹,蒋介石倒是一个会享受的人,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消暑。我们也不想走了,就在亭子里坐下来,看着周围风景,任山风吹在身上,只觉得惬意。直到天边的云彩由白色转为绯红,才登上旅游车,回到溪口。
晚上就宿于溪口,做了一个美梦,醒来就登上了去宁波的汽车。
在车上,大家的意见就产生了分歧。由于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学校里只给了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出来摄影,沈穆、陈玉斌、吴帆等人想在宁波游玩一下,明天去天童寺,然后坐火车回校。我和江涛、方瑾、朱筠、陶拥军等人对庙宇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佛殿经阁,里面塑着尊或如来、或观音、文殊、普贤等的塑像,全国没什么两样,就决定到宁波后,游玩半天,夜里乘火车到绍兴,在绍兴玩儿一天再回校上课。两帮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毅然决定,分道扬镳,各自行动,张老师随沈穆他们走,因他觉得随我们行动,太过劳顿。
下了车后,我们先去买火车票,还好,宁波的汽车站和火车站是连在一块儿的。买完票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大家商量去哪儿吃饭。既然到了宁波,肯定就要吃汤团,这儿的汤团可是全国闻名。张老师说,他带着上一届学长们来宁波的时候,有个宁波的同学介绍说,宁波汤团以“缸鸭狗”最为著名,只不过不太好找,那一次,他们走了老半天,转了好几圈儿,猛然抬头,才发现不多远就是。
我买了张旅游地图,这是我到外地的习惯,先买张地图,就不至于走冤枉路。在地图上查了查,发现“缸鸭狗”就在繁华的商业街上,离火车站也就是四五站路,就决定走着过去,省下还要找公交车,麻烦。
我们一大群人背起背包,浩浩荡荡地往商业区走。宁波的市容管理得不错,一路上发现街道非常干净整洁。我们穿过市区的一条小河,东拐西拐的,终于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路两边全是各种商店。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条小巷,小巷很窄,乱七八糟地停着自行车,还有许多卖水果的摊贩。来到一座门面前,上面挂着一幅大大的匾额:“缸鸭狗汤圆”,进去一看,还是家国营老字号。
服务员一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冷峻面孔,象谁欠了她几百块钱似的。我们找了个座位坐下,已经一点多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也没见服务员前来招呼,就叫道:“服务员!有什么吃的?”一个肥得走起路来浑身肉都哆嗦的胖老婆嚷道:“没看见那边牌子上写着吗?要吃什么到柜台买票!”要不是听说“缸鸭狗”的名声,我们早就拔腿就走了,什么年月了,吃饭还跟讨饭似的!不过,既然大老远的奔这儿来了,就只有任人吆喝了。
到牌子前看了看,主要就是各种汤团,也有馄饨、面条。我们依着各自口味到柜台买票,我要了碗黑芝麻汤团,花了五块钱,换回一张薄薄的小票,拿着小票问服务员:“给谁?”服务员指着一个窗口说:“汤圆往里走,馄饨在那边。”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说:“看清楚喽!有我这么大个汤团吗?砸不破你的锅!”一些吃饭的客人全都跟着哄笑起来,服务员转身进了房间,不理我了!
坐着等了一会儿,就听见窗口那边有人在喊:“黑芝麻汤圆!谁的黑芝麻?”我们几个要了黑芝麻的人都站起来,到窗口每人端了一碗过来,坐下说:“什么破店?连端盘子的人都没有!这种店早晚得关门!”那些服务员明明听见了,却全都转过身去,装作没听见。
我吃了一个汤圆,还算不错,香香甜甜的,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跟杭州的汤圆没什么两样,估计全宁波的汤圆也就是这么回事儿。跟我们在学校里组织活动时,自己包的汤圆比比,也强不到哪儿去。跑这么老远来吃汤团,真觉得有些不值得。
我们吃完了汤圆,就开始分头行动。他们那帮留在宁波的人下午要去找旅馆,我们去绍兴的几个人,趴在桌上研究了番地图,决定下午去天一阁游览一番。这天一阁名声很大,据说是天下最大的私人藏书楼,另外,到天一阁正好顺路,游览完了,就可以直奔火车站。
沿着来时的路往火车站走,在河边就看到了一座具有江南民居风格的大门,门口一对石狮子耀武扬威,旁边的青砖墙上镶嵌着一块石碑,写着“天一阁”三个大字。买了门票,上面有说明,我们才知道这儿是明朝兵部右侍郎范钦的藏书楼。范钦取《龙虎山天一池记》碑帖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句,取楼名“天一阁”,寓“以水制火”之意。
天一阁以藏书之丰著称于世。范钦曾立下“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遗训。想想这倒是解决丢书的一个好方法,我的书就因为借出去而丢失无数。不过,象范钦这种“书不出阁”的做法,我无论如何都学不来,因朋友向我借书时,我是很难拉下脸来,说声“不借”的。
我本来以为天一阁是座古楼,谁知进的院来,才知道这儿是公园,而且占地面积还相当不小。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到处设计精美,甚至还有人工瀑布,也不知道是现代人加上去的,还是自古就有。如果也是明代产品,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古人是怎么把水提到高处去的,现代可以用抽水泵,古代呢?
天一阁藏书楼是其主要建筑,为木结构传统楼宇,无论是楼的造型,还是门窗的雕花,都独具匠心,设计颇为奇特,极具江南建筑特色,就是不能进去观瞻,也没看见什么藏书。周围古树翠竹掩映,楼前是人工湖,一汪碧水,池中是残荷枯苇,水边有鲜花盛开,有亭翼然其上。太湖石堆砌的假山,设计也费了番脑筋,取“九狮一象”造型,维妙维肖,生动有趣。
后院有个尊经阁,青砖高墙中嵌有大小几十方石碑,即名闻遐迩的“明州碑林”。我们也来不及细看,走马观花而已,因天色渐渐晚了。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9节
《我的大学四年--70后的美院经历》 第49节
作者: 石韵zhouhuiying
我们找齐同学,这倒比较好办,只要看见戴大斗笠的就是,除了我们,没人在这个季节戴着斗笠出行,何况是一米多直径的大斗笠。点了点人数,一个不少,就一块儿向火车站走去。
上车之前,在小吃街上买了些食品。火车上的饭菜实在是不敢恭维,跟猪食似的,价格却抵得上酒店的大餐,我们也就不想吃那些饲料了,还是买点儿东西凑合凑合吧。
到了车上,把行李一放,我就和江涛、陶拥军他们把吃的摆了一桌子,一人抱着一瓶啤酒开始喝。方瑾、朱筠不喝酒,就抓着吃东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聊着天。
喝完了,聊累了,就坐着睡觉。我们故意选了趟慢车,这样就省下旅馆钱了,正好在凌晨抵达绍兴。
我们走出绍兴车站的时候,懒惰的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刚刚有些微明,正是黑夜与白天交替的时候。绍兴的火车站处在市郊,出来不多远,就是片菜地。我们沿着大路向南走,约走了大半个小时,就进入了市区。
绍兴是座文化名城,城市规模虽然不大,但历史、文化遗迹到处都是。我们沿着大街走不多远,就有指示牌显示旁边有什么什么遗址,走不了几步,又有指示,实在是有些看不过来。
正是清晨的时候,街上行人并不多,有勤劳的清洁工在“沙沙”地扫着街道,也有些卖早点的小贩开始摆摊营业。我们坐下来,随便吃了点早餐,觉得天气有些寒冷,可能跟我们一宿没睡好有关系。吃完早点后,太阳才刚刚露出头来,阳光将这座颇具江南韵味的城市盖上了一层绯红。
接着往前走,就看见有座石头牌坊竖在马路中央,牌坊的造型十分简单,这样的石牌坊在江南有很多,杭州就有好几座。走近了,看见牌坊上刻着“古轩亭口”四个大字,方才知道,这座极其普通的石牌坊就是鼎鼎大名的古轩亭口,也就是巾帼英雄秋瑾就义的地方,在鲁迅先生的作品《药》中描写的蘸人血馒头的地方。牌坊横亘在南北大街上,往来车辆、行人都必须绕着它走,初升的太阳将光辉洒落在上面,显得有些神秘。我们一想到刽子手就是在这里砍下了秋瑾的人头,就有些不寒而栗。
再往前走,没几步远,就又看见一个指示牌,显示周恩来故居在东面的胡同里。我们离开大路,拐进小巷,看见座青砖的大门,旁边墙上有块石碑,写着“周恩来故居”字样。其实这应该叫做“周恩来祖居”,因为周总理出生于江苏淮安,这儿是他的爷爷、父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他的父亲后来迁居于淮安。周恩来的祖辈显然是大户人家,故居几重几进的房屋,前面是厅堂,后面是居住的场所,还有花园,尽管不是太大。
在周恩来故居游览了一番,费了好长时间,因宅院太大。出来之后,又回到那条大街上,接着沿街前行,直到尽头,看见右面有条小河,走到桥头上,映入眼帘的显然是番水乡景象。河面上有许多往来穿梭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