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温度,我的幸福(出书版) 作者:江雪落(出版时间:201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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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度,我的幸福(出书版) 作者:江雪落(出版时间:2015-01-31)-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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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情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还好。我老家是这边的,所以还蛮习惯的。”
  沈千秋也笑了:“难怪。我当初从平城过来的时候,好几年都不习惯。好怀念北方的暖气啊!”
  钟情四下里打量了下:“不过这间酒楼还挺暖和的。”
  “那是,中央空调开起来暖气肯定足啊。”白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了,带上门,又搓了搓手:“千秋,快给我倒杯水,外面冷死了。”
  沈千秋头一偏:“饮水机在那儿,自己倒。”
  白肆看到桌上还放着一杯水,立刻扑过去要拿,结果被黎邵晨抢先一步,端起来喝了。
  白肆气结:“那是千秋给我倒的水!”
  房间里这几个,一个赛一个的懒,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从来都是自己倒水自己喝,除了沈千秋,没人会给旁人倒水喝。白肆对此心知肚明,因此耍起横来特别理直气壮。
  黎邵晨翻了个白眼:“来者是客知不知道。有本事让千秋再给你倒一杯去。”
  沈千秋已经恰到好处地扭过脸,继续轻声跟钟情讲话。
  白肆可怜巴巴地自己去倒水。
  人都来齐,不多时,饭菜陆续摆上来。
  酒和热茶都满上,饭桌上的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欧骋和宋泽各自举杯,单独跟黎邵晨碰杯。两个人话都少,但又有明显的区别。欧骋明显是城府很深的那种人,话不多,但有点到即止的味道:“老三,去年忙,没顾上跟你好好聚。这次你来了,事情办完了,也缓缓再走。”
  宋泽话更少,但务实:“有事说话,别自己一个人扛着。”说完也不管黎邵晨,自己一个人先把酒干了。
  黎邵晨也站起身,主动敬了两人一杯酒,但什么都没说。
  最后上场的是白肆。他站起身,先把每个人的酒给满上,然后端着自己的酒杯站在那儿:“说起来,这两年常驻临安的也就只有我和千秋了。这次说起来也赶巧,你们几位都是有事来临安,二哥最近又搬回老宅子,今天大家能凑一个桌上吃饭,我觉得特别不容易。别的不多说,走一个!”
  钟情这时也看出来了,这哥儿几个讲话都按顺序的,欧骋排老大,然后依次是宋泽,黎邵晨和白肆。也不知道这几个不同姓的家伙是怎么凑在一块,感情还这么好。而且听口音,黎邵晨和白肆都是平城的,而欧骋则有点南方口音,最奇怪的应该是宋泽。这人话少,不招眼,但一举一动四平八稳,讲话听不出任何口音,钟情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人是做什么的,只是无端觉得这样看似平凡的家伙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几个男人说完,紧接着沈千秋就举起杯子。她端的是一杯红茶,热气腾腾的红茶盛在阔口玻璃杯里,看起来如同一泊瑰丽的红酒。沈千秋端着茶坐在那儿,腰杆儿挺得笔直,笑眯眯的,却自有一份沉淀的气势:“说起来除了黎邵晨,我跟几位都是初次见面。但我听说过去这些年,各位对白肆都有不少照顾。我在这儿先谢谢各位。”
  黎邵晨眼眸里显出浓浓的笑意,看样子跟沈千秋确实是很熟悉的老朋友。欧骋和宋泽各自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沈千秋的致谢。
  就听沈千秋又说:“我喝的是茶,各位喝的是酒,我也就不矫情了。很高兴认识各位,还是那句话,以后各位遇到什么事,就说话。能帮上的我绝不推辞。”
  白肆在一边,眼睛亮晶晶的。
  钟情这才发现,无论沈千秋说什么做什么,白肆都眼睛不眨地盯着看着,可听沈千秋讲话,又仿佛是白肆的长辈……虽然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有点糊涂,但钟情听到沈千秋讲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忍不住笑了。不管沈千秋和白肆两人是什么关系,但说话的口吻真的很像,真像是一家子人。
  几人听到她的笑声,不约而同朝她看过来。钟情这才意识到,似乎轮到自己敬酒说话了。她慌忙站起身,手里举的是白肆刚刚为她满上的一杯五粮液。
  不难看出桌上几个男人都是好酒量,喝白酒用的并不是普通的二钱杯,而是外国人喝洋酒时用的那种利口酒杯。钟情站起来后,只觉得手里的酒杯沉甸甸的,下意识地垂眸一看,才发现白肆倒了满满一杯,少说也有三四两酒。
  钟情知道白肆是故意的,他和黎邵晨多少年的铁哥们儿,这么做估计是为了让自己好好给黎邵晨赔罪。这么一想,钟情心里那点踌躇也淡了,把心一横,举着杯子说:“很高兴认识大家。还有黎总,今天的事是我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说完,也不看一桌人是什么表情,仰起脖子就把一杯白酒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
  桌边各位也都是能压住场面的主儿,各自面上没有显露出什么来,但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不准了,看向黎邵晨的眼神也都各自带着深意。
  沈千秋正好坐在钟情的另一边,见状连忙拽着钟情手臂坐下来,一边越过钟情瞪白肆:“你怎么给她一个女孩子倒那么些酒!”
  白肆一缩脖子,指着钟情撂下的空杯子:“可她都喝了啊。”
  沈千秋又瞪了他一眼,一边轻轻抚着钟情的后背,低声问:“钟情,没事吧?我让服务员给你上一壶热茶散散酒。”
  钟情坐下之后,别的感觉没有,只觉得那股辛辣一路从口腔烧下去,胃里仿佛燃了一团火,热腾腾又有点酸辛,几乎让人坐不住椅子。
  沈千秋一连跟她说了两遍,她才听清楚:“没事……我喝点凉水就好了。”
  胃里已经烧起来了,再喝热茶,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今天这场合她也看出来了,人家哥儿几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聚会,她要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吐出来,明摆着是给黎邵晨落面子。
  沈千秋自己酒精过敏,喝不得酒,一看她脸颊酡红,额头和后脖颈都沁出细密的汗珠来,猜想这一杯酒下去,滋味肯定不好受,便起身出去喊服务员,要了一壶热茶和一杯冰水。
  黎邵晨坐在桌子对面,见她垂脸扶着额头,也看不到具体表情如何,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其间钟情一直微微垂着头,手边的冰水被她喝得一干二净,面前的饭菜却没吃几口。
  直到沈千秋主动提出先送她回酒店,这才算解了燃眉之急。白肆不放心两个女孩子走夜路,便说先开车送她们回去,然后再折回来跟三人聚。
  直到三个人出了房间,欧骋才开口:“看着不忍心,就自己去送。坐立不安像什么样子。”
  黎邵晨嗤了一声,拿起宋泽面前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才问:“哥,你说,我是不是变了?”
  欧骋和宋泽同时抬起眼睛看他。欧骋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点点头说:“是变了,才一年多没见,一转眼我们老三都到了为姑娘愁眉不展的年纪了。”
  宋泽更简洁:“谁都会变。你想说什么?”
  黎邵晨让这俩人一噎,索性也憋不住了,掐掉刚燃了一半的烟,颇有点愤愤不平地说道:“不是老大你说的那回事。我和钟情……她是我从对手公司请来的,今天我让白肆出面,摆了阮国栋那老小子一道,钟情说我做事不地道。”
  饭桌上的残羹冷菜都撤了下去,三个人挪到茶几,泡上热茶,倒上醇酒,关起房门开始夜聊。
  欧骋弹了弹烟灰,说道:“我一直觉得女人不适合谈生意。女人心都软,关键时刻容易犯犹豫。阮国栋这些年做的那些事,你不给他挖坑,他还自己刨呢。”
  宋泽对于这其中的事不甚清楚,就问:“怎么回事?”
  欧骋简洁明了地概括:“那个阮国栋,为了多赚钱故意给人提供质量不过关的原材料,邵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也被他坑过。听说这几年被他逼得生意关张跳楼的都大有人在。”
  宋泽骨子里还是很老派的:“警察局不管?”
  “合同在那儿,样品在那儿。他一口咬定是运输途中被人调包了。警方没有确实证据能怎么办?”欧骋吸了一口烟,说道,“做生意就是这样,一环扣一环,自己不够仔细着了道,就只能硬吃下这个亏。顶多下次在别的事上找补回来。”
  宋泽沉默片刻,说:“我赞同钟情的看法。”另外两个人都偏头看他,宋泽放下酒杯,沉声道:“他不好是他的事。老三,别为了不值得的人,脏了自己的手。”
  欧骋也沉默,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个石家是怎么回事?你给阮国栋下了个套,石家……应该也没那么无辜吧。”
  黎邵晨扶着额头说:“星澜如今是石星当家,早先他爸爸管事的时候,也坑过卓晨一回。当时弄得公司差点破产,我家里你也知道,老爷子一辈子清廉,家里也没多少存款,我和萧卓然当初求爷爷告奶奶,最后还是池然给解了围。所以这公司能有今天,是我们三个一起扛过来的。”
  欧骋皱了皱眉:“都没听你提起过。”
  黎邵晨苦笑:“实在不想什么事都找你们帮忙。离开部队,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后来想到开公司……是卓少出的主意,我那时就想,就这一回,不靠任何人,就凭自己真本事,把这摊事做起来。”
  欧骋说:“你成功了。”他端着酒杯,示意两人碰杯:“现在卓晨发展这么好,以后再有合作,也不能说是做哥哥的关照你,应该说是……老三照顾我这个做大哥的。”
  黎邵晨被他给逗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行。那我就在这儿先答应下来。”
  黎邵晨的心结解开,三个人转眼又聊起别的,毕竟许久不见,推杯换盏,雅间里的氛围越来越好。反观另一个三人组,情势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钟情在沈千秋的搀扶下走出酒楼,冷风一吹,觉得舒服了些。可刚一坐上白肆的车,就忍不住地犯恶心。车子没开出多远,沈千秋就在后座叫停,白肆本来开得也不快,说停就停,可还是晚了一步。
  车子的暖气开得足,钟情一直抱着自己大衣坐着,感觉到要忍不住的时候,拿大衣挡着就开始干呕。
  推开车门,钟情踉跄着脚步,几乎是连滚带爬冲到路边的一棵树下,“哇”地一口就吐了出来。
  沈千秋和白肆一前一后下了车。沈千秋扶着钟情,帮她支撑住身体,一看她怀里大衣都蹭脏了,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边还轻轻抚着后背:“没事,没事,吐出来就舒服了。”
  白肆跟在后边一看可不干了,赶紧把自己的羽绒服给沈千秋披上,一边还忍不住埋怨:“钟情,你要吐就吐吧,这大冷天的,你别拿自己衣服挡着啊。”
  钟情本来晚上也没吃什么,吐到最后只剩水了,还觉得止不住的恶心。听到这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哑着嗓子小声说:“你那车贵,弄脏了也挺麻烦的。”
  中午黎邵晨借他的车开的时候,钟情就听出来,白肆特别心疼自己的车。刚刚坐在后座上晕晕沉沉的,脑子里没别的念头,就一直想着,千万不能吐在车上。自己一件衣服干洗才多少钱,人家换个座套脚垫得多少钱……最重要的是,白肆是黎邵晨的铁哥们儿,当着哥们儿的面,她不能给黎邵晨丢脸。
  白肆一听这话,瞬间没词了。过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其实也没事。弄脏了就去洗洗呗。”说着,他瞅了站在一边的沈千秋一眼。
  沈千秋投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又说:“车上没水了,你去街对面给钟情买瓶矿泉水吧。”
  “嗯。”跑腿什么的白肆也做习惯了。不多一会儿就买了两瓶矿泉水回来。
  钟情用矿泉水漱了漱口,又喝了两口。胃里不再翻腾得难受了,但嗓子有点卡坏了,咽口水都觉得生疼。
  不过确实如沈千秋说的,都吐出来,这酒也差不多就醒了。
  回去的路上,白肆难得没说什么,显得特别老实。
  这里面有听到钟情说的那句话觉得过意不去的成分,自然也有沈千秋对他的眼神暗示的原因。车子里暖烘烘的,又没有人说话,折腾了一整天,又喝了几两白酒,钟情只觉得脑子混成了豆腐渣,不多时就睡着了。
  直到车子开到酒店停车场,沈千秋想要把她弄到白肆后背上背着,钟情才醒过来。
  沈千秋一拍白肆肩膀:“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把人背上去。这又喝又吐的,大冬天最容易感冒了。”
  白肆脸上显出一丝微妙的不甘愿,半晌才嘟囔出一句:“那么大方就让我背别的女人……”
  钟情睡眼惺忪地醒来,车门开着,冷风一吹,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不用,我自己走上去就行。”
  沈千秋身上披着白肆的羽绒服,钟情身上穿着的是沈千秋的大衣,可怜的白肆跟在两个人后头,一手拎着矿泉水,另一手提着钟情沾着秽物的那件大衣。他本来就有洁癖,可一想如果不拿着衣服,这衣服就得放在自己的爱车里,顿时觉得脑门一紧,咬着牙拎上衣服加快脚步跟上去。
  到了房间,沈千秋烧了壶热水,扶着钟情找了张椅子坐下,又摸摸她的脖颈:“体温有点低,喝点热水吧。”
  钟情点点头:“我没事。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看到白肆脸皮僵硬地推门进来,又看到自己那件大衣被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拎在手里,钟情瞬间脸皮发烫:“我来吧。真不好意思。”说着,她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沈千秋的衣服,连忙脱下来递了回去:“谢谢你的衣服。”
  沈千秋没有接:“你穿着吧,明天去商场买件新的换上再还给我。反正我们离家近,比你方便。”
  钟情极少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情,又一向脸皮薄,只能不停地说谢谢。见到白肆一言不发地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冲水的声音,顿时脸更红了。
  沈千秋倒很镇静,一摆手说:“他洁癖。你别往心里去。”
  钟情连忙摇头:“没有。”
  沈千秋见她这副不自在的样子,便笑:“你现在这么不好意思,当时喝酒可挺冲啊。我都看呆了。”
  沈千秋说话做事都一副平城当地的大妞做派,大方潇洒,还带那么一点玩世不恭,钟情被她这么一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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