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对我肆无忌惮的注视,柏邵心似乎比我还害羞,撇开头,竟然结巴起来,“我……准备了……”
“你不是要开会吗?三天后回来。”没经大脑,从手机里调出那条已经利用上锁功能永久保留的短信,高举到他脸边,“我有证据。”
柏邵心应付我的无知行为,随便扫一眼,轻轻“哦”一声,然后表面听起来有条有理地解释。
“其实是,会议提前结束,我刚刚回来,正巧赶上今天零点之前,那,我就想亲自过来说句祝福。”
我仔细聆听,还是揪到破绽,若是平时,明知被人这样敷衍着也不会留心,更不可能做出多夸张的反应,但这次敷衍我的对象是柏邵心,忽然莫名其妙变得刻薄起来。
“都是真的吗?”
“天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太不安全。”他所答非所问,明显不打算正面回答,点头示意我,“先回家吧。”
我像一具浸了水的海绵,身子和脑袋都沉重得要命,似乎挪动一下就会散失所有的水分。
拍了拍身边的熊,陌生而客气对柏邵心说:“柏先生,麻烦您帮我扛一下它行吗。放心,这东西它真的不沉的。”
柏邵心听罢没再对“柏先生”的这个称呼有什么异议,也对我的无理取闹全盘接受,当真用一个类似过肩摔的动作,把大家伙扛上肩膀,步伐稳健走在前带路。
两只肉嘟嘟的熊腿将保存袋撑开,颤颤巍巍搭在军装在身的柏邵心背后,这画面简直太滑稽,我跟在后面走一路,暗笑一路,我妈说过,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陆军的那个绿色。。叫松枝绿,武警才叫橄榄绿。。原谅作者的无知吧
补全
哥哥又出来了嘛。。。。
弟弟你。。。难道要和哥哥抢吗。。
这文真是慢热啊。。。JQ刚刚开始。。咳,下章的。。
JJ,你敢再抽抽一点不!!!
☆、19
柏邵心一手拽着环绕他脖子上的两只熊爪,一手挥舞拦出租车,我站在马路旁掩嘴窃笑,刚才玩心大发作,正好看见保存袋不知道在哪里被刮出一条长长的细缝,我以此做借口,把保存袋扔进垃圾桶,这样,大街上的路人就可以和我一起观赏斯文军医背绒毛玩具的难得景致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帮我捉弄柏邵心,他不余遗力地挥手足足叫了两三分钟的出租车,竟然没一辆给面子停下。
我嘻嘻哈哈笑够了,觉得自己做的好像过分点,秉承我佛慈悲的信念,想走到他身边帮忙,望着望着,一辆和柏邵心同款型的车停在马路斜对面不远处,不由得多看几眼,车水马龙流光溢彩间,旁边擦过一抹锃亮的车灯,我虽然拿我的方向感没辙,但对数字敏感度有过一阵子的专业训练,所以柏邵心的车牌号我一早便记下。
当那排数字借着微光大摇大摆闯进瞳底,几乎是同时,眼眶酸涩难忍,涌起暗流。
车就是柏邵心的没错。
我侧脸凝视他仍在坚持奋斗的背影,指甲一点点陷进手心,为什么不直接用自己的车送我,非要一副丑态在路上拦出租?!
如果只是为了敷衍我,做到这个地步真是难为他了!
闷闷的疼。就像是谁用一只大铁锤抡向我在生日当晚连连遭重击的脑壳。
难不成我在柏邵心的眼里连坐他座驾的身份都够不上吗?可他以前载过我的啊。
左右看看,在车流不多的间隙不要命似的横穿马路、飞奔过去,脚步停在车门前,望回路对面他的方向。
柏邵心似已发现我不打招呼将他的谎言用行为戳穿的事实,一边背着笨重的熊在密密匝匝来往的车丛之中左闪右躲,一边抻脖子远远地探望。
我睁大眼一瞬都不肯错过,看他带着担忧的动作和表情安然来到身边,文钧冶所谓我如铁般坚硬的心,轻易地就为他化成一滩水。
无声对立几秒,我低头绕过,把熊从他背后摘下来。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开车先走吧。”
“瞳瞳。”柏邵心轻轻唤声,转身抓住我的手。
我们之间被泰迪熊柔软厚实的绒毛隔开,情景甚是怪异,他拨了拨我搂在身前的熊头,露出一张略显慌张的脸。
但很快,柏邵心把能体现出他想法的面部细节悉数收回,语气回归平静和坚定。“瞳瞳……上车。”
我固执地原地不动,断然拒绝:“不。”
“上车你就明白了,来——”他手中握得紧一些,牵着我迈两步。
“为什么一定要上车才能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跟随你的步骤,我才能明白?现在跟我说不行吗?我……”
想到文钧冶也是这样一步步引我进圈套,心头蓦然蹦出各种消极情绪——委屈,憋闷,难过……
明天各大娱乐报纸网站肯定将我俩的大特写放在头版,该怎样面对因为绯闻而引来聒噪烦郁的生活?将要发生的事已令我仓皇不安,而意外出现的柏邵心居然和文钧冶一样,什么都不说,只让我被动地接受一个设计好的结局。
脸沁进绒毛中,让它吸干我无可遏止留下的眼泪,甩开柏邵心的手,困在楦软熊头里的声音模糊难辨:“如果在这里不讲明白,那再见了,柏先生。”
身后“哔”一声,再次被攥住的不是手,而是胳膊,柏邵心的力气大得惊人,好像没费多少劲,随意拉扯几下,我就被拖到目的地。
另只手一扬,柏邵心拉开后车门,满眼黑不溜丢的,我现在看到了,可我该明白什么!
旁边飞驰而过几辆闪着大灯的大型运输车,我跳着退后一步,欲冲出口的抱怨硬生生卡在嗓子里,变成惊恐的叫声:“啊!”
在变幻的彩色光影映照中,我惊悚地发现,后座好像一动不动坐着一个人。
柏邵心松开我,去前面把车里的灯打开。
视野大亮,我扶着车门才能勉强站稳,文钧冶的那只熊在怀里慢慢滑落。
那个吓到我的影子不是人,而是——还是——一只棕色的泰迪熊,只不过尺寸和身上穿的衣服和陪我折腾一路的大家伙很不相同。
我用眼角快速瞟了下柏邵心,怔愣几秒,然后乖乖走进去,坐到后座,凑近瞧了瞧,这只熊身穿红地儿点缀黑圆点的七星瓢虫马甲,脑袋上还带有一个模仿触角形状的头套,末端支愣着两颗红心,憨态可掬,可爱至极,方才的不满和忧心忡忡似乎在看见它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我欢天喜地握了握它的爪子,发出闷闷的鼻音和它打招呼。“你好啊。”
柏邵心站在车门外无奈地摇头直笑,灿烂明媚,毫不吝惜将一排光洁整齐的牙齿展示出来。
脸上的火烫灼热提醒我,我应该立刻为刚刚自己的任性乱猜感到羞愧万分,而不是因为看见柏邵心的漂亮脸蛋儿而别扭的害臊。
猜不到他在那一刻究竟想到的是什么,让他忽然收起完美绽放的笑脸,楞了会儿神,然后也弓身钻进来,虽然他开的是较为宽敞的SUV,但这样并排坐着四个屁股,还是有点挤。
柏邵心把夹在我们中间文钧冶送的那只放到前面的副驾驶,征询我的意见:“放这儿可以吗?”
“嗯。”我抿唇点头,摸着手下的绒毛,忙不迭问,“它是送给我的吗?”
柏邵心耸了下肩,微笑着看我,不出声,好像在说:“不然送给谁呢?”
“……那你藏车里不让我看到干嘛?害我误会你了都。”
“都”字结尾让我嘴巴微嘟。柏邵心看着我,唇线轻抖,一时睖睁得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呐,我明明下意识里是想埋怨,可嗓子眼里发出的娇懒懒的怪声却像在撒娇?!
他的反应让我恨不得扎进瓢虫熊的怀里,消失,消失,消失!
柏邵心在身边似乎也坐立不安,相连的座位一顿一顿地下沉,搞得我心神不宁。
偷偷向后视镜里瞄一眼,好么,又尴尬了,眼神刚好撞个正着,不到一秒,他匆忙收回视线,开始一颗一颗解军装扣子,等我再鼓起勇气鬼头鬼脑从后视镜里偷看的时候,他已经大敞开衣襟,露出里面服帖的军衬,一手还呼呼煽着一边的外套衣襟。
医生手指灵活是肯定的,这么快解开衣扣我也不惊讶,只是,柏邵心,这车里真的有那么热吗?
“你还没回答我。”我转过身面对他,他的脸色随即沉下来。
柏邵心先指我旁边的一只,又指副驾驶上的另一只。
“我是看我准备的没有你收到的那么大,担心你会不喜欢。”
看得出他真的很介意我的态度,我内疚了,忙劝慰:“谁说的,也不定非要大,我才喜欢。”把身旁的捞进怀,“这个尺寸,晚上睡觉抱着刚刚好。” 脸压进肩胛处,闭上眼,形象地模仿睡觉的动作,“嗯,像这样。其实我真的很喜欢,特别是这套瓢虫装,你知道我大学的专业是什么吗。”
柏邵心的眼中柔光脉脉,摆了摆头,颇具兴致弯嘴角问:“什么专业?”
我习惯性蜷蜷后背,食指放在唇边。“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轻易告诉别人。”
柏邵心极力配合我点头,把耳朵凑过来。
我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是……玩虫子的!”
“虫子?”他重复,不可思议又似乎很佩服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挠挠后脑勺,羞赧十分。“是啊。”
人家女孩子都学外语,营销,设计啊什么的,我却选了这么个风吹日晒鼓捣别人认为恶心东西的冷门专业,说不出口也是人之常情。
“学昆虫没什么不好,昆虫是世界上第一大物种,也是史上存活时间最长、繁衍后代能力最强的生命,有很多值得研究和开发的领域,比如,蛆的食腐性在医学方面也有应用。”
“哦,这个我知道,是利用蛆虫愈合溃烂的伤口是吧。”我努力攀谈。
柏邵心首肯:“蛆虫只以死亡组织为食,它们在伤口上生活的同时,会产生一种化学物质,可以溶解死亡组织,然后将溶解的死亡组织吸食掉。这种化学物质会刺激肉芽组织的生长,从而促进伤口的愈合。所以你看你们学习的东西虽然是自然基础学科,但却是相当有价值的,如果不是发现蛆存在这种特性,就少了一样特殊的医疗技术。”
我安慰他不成,反倒让柏邵心安慰起我来了。其实我大学里主攻并不是应用昆虫方向,而是昆虫分类。过于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可那也要有你们医学研究者将这个特性应用到医学领域,不然蛆虫就只是蛆虫而已。”
互相吹捧完了,可能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跑偏,及时调回来,摸了一下我怀里的熊头。“总之,你喜欢它就好。”
我从幻想柏邵心军装笔挺自信满满地站在台上演讲的画面之中回神,连忙确认。“喜欢,喜欢。”
哀叹,非常不争气发现,其实,他送什么当生日礼物我都会喜欢的。可女孩在恋爱中要保留矜持,那话千万不能说。
柏邵心笑容释然。
我们点头肯定对方的话,接着不合时宜地再次陷入沉默。
“嗯,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小声问,开辟个新话题。
柏邵心迟疑了一下,回答的很简单。“是从柯艺那里听说的,我去看望他爸爸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她还说过你很喜欢这个,我就想买一只送给你。”
“哦。这样啊,谢谢你。”
“没什么。”
糟糕,狭小的空间里,客客气气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我也开始燥热了。
柏邵心问起我怎么会在水晶杯广场,我很想把在生日会上的苦水都倒给他,想依赖他,希望他再安慰我、帮我,不可否认,他沉稳的性格,平静的声音格外安心舒适,不由自主地让我去完全信任他。
“我被文钧冶利用了。”
柏邵心不明内外原因,皱了皱眉,表情绷紧。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一遍,每听一句,他的脸上就变得多一分僵硬可怕,虽然始终没有插过话,但那肃杀的寒气我已全部接收到,不知道他是在恨我太笨,还是对娱乐圈里不折手段的现象感到愤慨,或者……
空气僵滞,他却忽然沉沉开口道:“转过去,把上衣脱了要我看一下。”
“啊?”我本能地紧紧捉住衣襟。
“我是医生,你不用怕。”柏邵心语气冷静,表情正义无害,“我会帮你。”
这个,脱衣服能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
唉,清水得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美人们。。看过就收藏我下吧。。帮作者离庞大的开船目标越来越近
官网上的原型。口耐不。。(*^__^*) 嘻嘻……流口水
☆、20
我鬼使神差应柏邵心的要求解开外套的牛角扣,拉开拉链,里面是件薄棉布的深蓝色立领衬衫,再脱就单单剩一件内*衣。
“只有这一件了。”我蒙脸扶额,小声诺诺。
柏邵心在刚才的褪衣过程中,眼神极为纯净无瑕,更衬托了我思想的无比邪恶。
他看眼紧贴身的衬衫,镇定说:“瞳瞳,我想替你检查一下你说的遭暗算的患处,我只会看该看的地方,你不用担心。这个衬衫……你可以把下面的几颗解开然后……”做了个向上掀的动作。
我确实没什么理由怀疑柏邵心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他见女人的身体肯定不比我杀过的昆虫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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