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微微一怔,说道:“怎么,青茗,你不担心么?”
段青茗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我要担心什么呢?”
只不过,这等赐婚,原本就是皇家之事,所以,她这个普通女子,即使是排队也是轮不上她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替古人担忧。
倒是反观清铎皇子其人相貌中上,品性端和,还算是一个女子的好归宿。所以,相信无论哪位公主赐婚于他,都算是心愿得偿了。
刘渊的眸光变了一下,他忽然低声说道:“可是青茗你知道么?这一次的赐婚和往日的皇家赐婚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一次的赐婚不是由帝君指定,而是由清铎皇子在众位名门小且之中自己挑选的。”
段青茗一听,又失笑起来了:“刘渊,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刘渊压低声音,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若是清铎皇子有看中的人选的话,可以请旨的。”
段青茗的眸光不由地在玉萝公主的脸上流连了一下。
刘渊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若是清铎在大夏皇朝有心仪的女子的话,就可以请求赐婚,而且,还可以十拿九稳。
看到段青茗和刘渊在一侧喁喁唧语,将自己抛在一边,玉萝公主已经不耐烦了。她一伸手,就去拉段青茗有衣角,说道:“青茗,快些和我走吧,我哥哥就在前面,很近的,一下子就走到了。”
段青茗身体一闪,闪过了玉萝公主的手,她摇头,说道:“玉萝,麻烦你和你哥哥说一声,就说我有事,真的不过去了。”
玉萝公主脸色不悦起来:“青茗,我们算不算朋友?”
段青茗摇头。
玉萝公主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作。段青茗说道:“我们是好朋友。”
玉萝公主神情一松,说道:“既然是好朋友,什么话都别说,先和我去见我哥哥行不?”
“放开我姐姐。”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玉萝公主的手从段青茗的手上扯开,然后,挤到了两个人的中间。玉萝公主的脚被那人踩了一下,她顾不得脚痛,低下头去,就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段誉。
段誉望着玉萝公主,说道:“我姐姐既然说了不去见你哥哥就是不去,你这样强拉着,有意思么?”
玉萝公主张了张口,没有话说了。
段青茗看了,连忙替玉萝公主解围道:“誉儿,不许这样和玉萝说话。”
段誉不看段青茗,只回头望着玉萝,冷道:“谁让她老缠着你?”
玉萝公主似乎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望着段誉,说道:“哟,小子,我又没有缠你,你在这里急什么呢?”
段誉叉起腰来,望着玉萝公主说道:“缠我?你得有那本事才行啊。”
玉萝公主顿时被段誉气得说不出话来。
段誉不看玉萝公主,转身,拉了段青茗和刘渊就走:“姐,刘哥哥,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子。”
段青茗回头,有些歉意地看了玉萝公主一眼,说道:“玉萝,你还是先回去吧,今天誉儿心情不好,我得陪着他。”
玉萝公主跺了跺脚,表示不服。
可是,已经没有人理她在想什么了,段青茗被段誉强拉着,一步一步地朝着马车走去。
段青茗走了,马路上,就只剩下玉萝公主一个人。她咬着下唇,望着段青茗的背影,怒道:“青茗,你这个笨蛋,我这是在帮你,帮你你知道不知道啊?”
然而,玉萝公主的话,有谁听得到呢?
眼看着,段青茗的马车离开了,玉萝公主这才转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玉萝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不是专程在等我的呢?”
玉萝公主一听那个声音,顿时脸色一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站在玉萝公主面前的人,相貌英俊,眼神阴鸷。不是炎凌宇睿又是谁呢?
玉萝公主一看炎凌睿的样子,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她看看左右,警惕地说道:“炎凌睿,你在这里做什么?”
炎凌睿看了玉萝公主一眼,那表情似乎有些好笑:“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呢?”
玉萝公主说道:“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
炎凌睿反驳道:“那我来这里,又关你什么事呢?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玉萝公主被炎凌睿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马路是大家的,谁走谁的路,谁又能管得了谁呢?
玉萝公主不理炎凌睿,她转过身去,掉头就走。
看到玉萝公主要走,炎凌睿也不阻拦,只是在她的身后忽然淡淡地说了句:“我只想告诉你,不应该插手的闲事啊,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一下,因为,那种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而且,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玉萝公主“霍”地回头,她看着炎凌睿,愤怒地说道:“炎凌睿,你居然敢查我?”
炎凌睿耸耸肩膀,望着玉萝公主:“我没有那个空闲。而且,我要查,也是去查那些更加值得的人,因为,那样的情报更值钱。”
玉萝公主的脸色变了。
她再不理炎凌睿,返身,快速地离开了。她走得有些仓皇,也有些着急。看那步伐,似乎,她的身后有鬼在追着她一般。
看到玉萝公主走得那样的快,炎凌睿仍旧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没有半点阻拦的意思。又或者说,玉萝公主的走或者留,都让他提不起半点的兴趣一般。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 彼时故人
彼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阳光,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无数个匆匆忙忙归家的路人,都朝着自己的目标而行,完全不顾自己的影子正被身后的人互相践踏着,纠缠着,零乱而且匆忙。
炎凌睿拖着长长的影子,就站在原处。他抬起冰凉得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望着玉萝公主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忽然冷冷地笑了一下,喃喃地自语道:“炎凌宇,怕你到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毒吧……我相信,当你知道那个结果的时候,一定会大大地吃上一惊的……”
炎凌睿一边说,一边有些遗憾地摇头:“说实话,我真想看看你的脸色啊。只可怕,怕是看不到了……因为,你的、以及你想要保护的人末日,统统就要到了。”
段青茗坐在马车里,段誉静静地缩在一旁的角落里,似乎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段青茗看了段誉一眼,说道:“誉儿,你今天怎么了?”
段誉抬起眸子,看了段青茗一眼,说道:“姐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薛夫人是不是不会把凝兰嫁给我的?”
是的。
答案原本呼之欲出,可段青茗却忽地沉默了一下。
薛夫人不会将薛凝兰嫁给段誉是因为段誉的年纪和家世。
薛勇强不愿意将薛凝兰嫁给段誉,则可能是为了更多的、更多的原因。
总之,一句话说完了,段誉若想要娶薛凝兰的话,这中间还不知道究竟隔了多少重山。
段誉望着段青茗的神情,忽然喃喃地说道:“我明白了。”
有的时候,答案不是用来听的,只要看,就可以了。
段青茗用自己的沉默告诉段誉,是的,薛夫人不会将薛凝兰嫁给他的。
一侧的刘渊忽然低下头来,轻声的说道:“誉儿,你怎地变得如此不自信了?”
段誉苦笑着摊开手,说道:“刘哥哥,非我不自信,而是我要靠什么自信?”
刘渊笑了一下,说道:“我只记得,以前的誉儿不是这样的。”
段誉看了刘渊一眼,罕见地没有出声。
一侧的段青茗忽然问道:“誉儿,你真的为了凝兰什么事都愿意做么?”
段誉点头:“我愿意。”
段青茗说道:“那么,我就帮你一次,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段誉眨眼,问道:“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段青茗说道:“薛家要将凝兰许给一个断袖的男子,眼下,凝兰还不知道这事,他们也还没有正式定亲,所以,我们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段誉一声惊呼:“怎么能这样?”
一侧的刘渊插话道:“是我进门的时候听到的,薛家兄弟因为这件事生气,可又没办法阻止。”
既然是薛家兄弟说的,就一定没错了。
段誉看了一眼段青茗,微微冷笑道:“那个死断袖的,居然敢打凝兰的主意,他是不是活腻了?”
段青茗蹙眉,说道:“誉儿,不要冲动,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刘渊点头,说道:“誉儿,你姐姐说得对,你打了那个张掖又怎样呢?问题在于薛家你知道么……你打了这个,他们又许了那个,难不成你将每一个有意愿和薛家结亲的人都打一顿么?”
段誉想了想,一时哑然了。
段青茗看了段誉一眼,严肃地说道:“这事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凝兰也不可以,知道么?”
段誉慎重地点了一下头:“好吧,我不说就是。”
刘渊说道:“怕誉儿没有什么时间再见薛小姐了吧……据薛家兄弟说了,薛小姐相亲的日子就定在下个月的初二。”
段青茗惊讶地说道:“这么快?”
今天已经是二十七了,下个月初二,岂不是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现在,段青茗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对手,这短短的几天之内,若要想出一个周全的法子,既能对付张掖,又要绝了薛家的念头,那又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
段青茗看了一眼刘渊,说道:“看来,我们得提早想办法了。”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住了,车窗之外,忽然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公子,公子,我回来了。”
刘渊掀开车帘子,朝着窗外问了几句什么,又示意马车继续前行了。
刘渊重新回到车里坐好,他看着段誉和段青茗,忽然说道:“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张掖现在被他爹困在家里,就是怕他出门去见那个小倌儿,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出来。”
段青茗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说道:“这张掖在府中若是日夜不出的话,我们想对付他,也是无从下手的啊。”
刘渊沉吟了一下,说道:“要不,我让人混进张府去,引张掖出来?”
段青茗摇头道:“怕是不行吧?因为,张家若成心不让张掖出来的话,怕你想引他出来,也没那么容易的吧?”
段誉咬牙,说道:“要不,我把那小倌绑起来,说张掖再不出来,就扔他进海里去?”
刘渊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也行不通。第一,我们不知道张掖究竟和哪一个小倌要好,第二,现在你绑那个小倌,张掖出不来,这时间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段青茗在一旁眼睛一亮,说道:“有了。”
刘渊和段誉齐齐地看向了段青茗。
段青茗解释道:“你们想想啊,这向来是强扭的瓜不甜,物极必反。这张掖居然被张府困住,究其原因,一定是因为张掖陷得太深,而且根本就不愿意成亲,所以才导致现在这般。所以,我们只要告诉张掖,那个小倌知道他要成亲,要变心了,就寻死觅活的,这张掖一心疼,我们再帮他一把,不就结了么?”
刘渊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你这样的话,薛家又要如何呢?”
段誉插口说道:“是啊,姐姐,你这样的话,只能教训张掖,对于薛府,可是没有一点的影响的啊。”
段青茗笑道:“谁说于薛府没有影响呢……你们想想,这张掖被困住了,张府的人是不是要日夜守着,不让外人接近呢?”
刘渊和段誉都点了点头。
段青茗又说道:“那么,你们再想想,到了什么时候,张府对张掖的警惕才会放松呢?”
刘渊还没有说话,段誉已经眼睛一亮,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相亲的地方。”
段青茗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那时……所以,我们只要在那时偷个空儿告诉张掖,说他的相好的小倌儿知道他要成亲,在割腕自杀的话,你们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刘渊脱口说道:“玉石俱焚。”
段誉说道:“鱼死网破。”
刘渊说道:“对啊,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一来,张府丢了面子,薛府迫于议论,自然不敢在近期内打凝兰的主意。誉儿,这样岂不是又拖了一时么?而且,对于薛小姐的名声,也不会受损的。”
段誉眼神一黯,说道:“可终究只能拖得一时,而拖不得一世啊。”
段青茗想了想,说道:“对啊,这种拖字诀原本就只能用一次的。所以,誉儿,你要早些去薛府求亲了。”
段誉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沮丧地说道:“我倒是想去求啊……可是,他们能答应么?”
段青茗轻轻地朝段誉说了几句话,段誉听了,忽地展颜一笑:“对啊,这个还真是好办法……就这样办。”
刘渊看着两人,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正文 第五百九十章 所有缘起的缘起
说实话,刘渊只是看到段青茗说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字眼,段誉就连连拍手称好,看那神情,似乎得到了什么绝世的神器一般。
刘渊看看段青茗,再看看段誉,顿时觉得满头雾水。
说实话,刘渊真的不知道段青茗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段青茗也不解释,只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个能让誉儿娶到凝兰的好办法。”
是的,这个办法只要一用到薛张两家的相亲宴上,薛家一定会将凝兰当场许配给段段誉的。
段誉看刘渊不相信,只是笑眯了眼,心情很好地说道:“刘哥哥,我要娶媳妇了……”
刘渊点点段誉的眉心,嗔道:“这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你怎么就得瑟起来了?”
段青茗和段誉相视一笑,并不解释。
刘渊摊开双手,终于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说实话,青茗,我还真不相信薛府会因为你教誉儿的几句话就让薛小姐从此嫁了誉儿。”
这件事,非但刘渊不信,相信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的。所以,刘渊的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段青茗笑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总之,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了,你放心好了,就等着好消息吧。”
既然段青茗不说,刘渊也就不再追问了。他笑笑说道:“那好吧,我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又问起段誉最近的学问来。
二十一世纪的段誉,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学问也不算多。初穿越而来的时候,还好有刘渊悉心不厌其烦地指导着,再加上段誉过目不忘,所以,这慢慢的,居然也跟上来了。
眼看着段誉和刘渊说得热闹,段青茗笑着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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