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掖一听,连忙说道:“子颋是怎么回事?他人在哪里?”
张掖的话,无形之中证实了他的断袖。人群之中,又传来一阵唏嘘。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哭泣的声音:“张掖,我知道你没骗我。”
说着,屋外挤进一个年轻的男子,他一看到张掖,就上前一把抱住他说道:“张掖,我现在知道了,他们胡说,你没有变心,没有想和薛家小姐成亲,现在,我终于放心了。”
那男子放心了,张夫人可怒了。她一指那男子,说道:“你是谁?”
张掖的脸上浮出不自然的光芒,他说道:“娘,他是子颋……”
张夫人一拉张掖,怒道:“掖儿,你爹爹若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现在,跟我回去。”
张夫人想拉张掖,谁知,张掖一甩手,大声说道:“我不回去,我若回去了,你和我爹又要将我关起来,不让我出来,不让我见子颋……”
门口围观的人们,发出“哗”的一声冷笑,似乎在笑话张夫人教子无方,张夫人一看人越围越多,张府的名声势发越败越厉害,她顿时觉得头晕眼花,就要摔倒在地。
正文 第六百零四章 段誉解围
张掖看到几乎母亲晕倒,顿时被吓了一跳。他上前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扶张夫人起来。可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情人子龥看到张掖离开,以为张掖又要要走。所以,他心里一紧张,就拼命地拉紧了张掖的衣服,张掖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委屈的情人。再加上子龥泪眼婆娑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软,张掖这心里一软,便转过头去,假装看不到母亲。
看到张掖如此漠视自己的母亲,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对他指责有加。张掖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一直站在一侧的薛宁轩实在忍不住了,他箭步上前,伸手扶起张夫人,然后,伸指一指张掖大声怒道:“张掖,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这是你的母亲啊,她晕倒了,你居然不管?”
张掖翻了翻白眼,色厉内荏地说道:“谁叫她骗我来相亲的……活该!”
张夫人顿时被自己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边,薛夫人带着薛凝兰已经准备离开。门口围观的人们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让他们离去。同时,大家指着薛夫人身后的张掖,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薛宁轩扶了张夫人在桌前坐下,回头一拉薛子轩,说道:“哥,这是张府的家务事,我们只是来吃餐饭而已,现在,饭也吃完了,我们走吧。”
薛子轩知道薛宁轩的意思是在为薛凝兰开脱。看到段誉不惜得罪张府,都要维护薛凝兰,薛子轩对他的好感顿时成倍地增长。所以,也起了维护之意。此时,也点点头,故意放高音量,朝大家伙们说道:“还说呢,不都因为段誉那小子迟到了,才搞了这一场乌龙出来?这次若回去了,得好好和他算帐才是。”
人群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张掖纯属一厢情愿啊,这薛府小姐还真的是有了婚约的人啊。而且,还是那位看来年纪虽小,可是,却中气十足的小公子?认得段誉的人,都知道他是段府的公子。大家更加对张掖嗤之以鼻了——这个张掖也太过分了吧?搞不清状况的乱吼乱叫,同时还敢诬陷人家薛府的小姐?看来,他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行的指指点点,指责这声渐高,张掖的脸上渐渐挂不住了。他站在那里,左右看着,似乎想要夺路逃跑。
正在这时,张夙和薛勇强推开人群而来了。他二人一进屋子,看到一屋子人的神情,再一看薛夫人和张夫人的样子,两个男子同时沉下了脸。
薛勇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张夙一看,就知道儿子又闯了祸了。于是,张夙首先抢前一步,一巴掌甩在张掖的脸上,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逆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张掖看到父亲,顿时觉得底气弱了一些,可是,张夙这一巴掌下来,张掖的火气又上来了,他眼睛一瞪,朝父亲说道:“谁叫你们算计我,骗我来相亲……”
张夙被张掖气得浑身发抖。他愤怒地说道:“你……你可知道我和你娘为了你费尽心思,这才约了薛府出来,可是,你居然……”
你居然不知道领情?
听到“费尽心思”几个字。薛夫人的火气再一次上来了。她转身,望着张夙冷笑着说道:“好一个费尽心思啊。张大人,我薛府诸人,今日记下张大人的恩德,他日,一定加倍回报……”
张夙一时失言,此时,望着一脸愤怒的薛夫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他转过身来,讷讷地朝薛勇强说道:“那个,薛兄……”
薛勇强虽然耳根子软,可人并不笨,此时,一看到张夙和张掖的样子,再一听夫人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朝张夙怒道:“张大人,拙内的意思,就是在下的意思,想来张大人还要在此处理家务事吧,我此等外人,不便干预,告辞了。”
说完,带着薛夫人等,转身离去。
他张夙刚想解释,可是,身后传来丫头的声音:“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张夙回头,一眼就看到张夫人被气得脸色发白,他连忙返身回去,按捺着怒气问张夫人道:“夫人,你怎样了?”
张夫人指指张掖,再看看张夙,她眼含热泪,朝张夙说道:“老爷,都是妾身无能,没能帮您教好儿子啊……”
张夙脸色铁青,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低声安抚着张夫人,说道:“夫人,这事老夫也在责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先把这个逆子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再说……”
张夙说完,转身,喝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去。”
然而,张夙转身,却不见了儿子的踪影。听到张夙召唤,门外的下人过来禀报道:“老爷,少爷他和那个男子一起离开了。”
原来,张掖一看到他爹过来,就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趁着张夙和薛家解释,还有去看张夫人的时候,他立马的带着那个叫子龥的男子,两个人偷偷地跑了。
张夙一听,更加怒了。他长袖一拂,说道:“追……给我追,无论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将这个逆子给我追回来。”
那些下人们听了,转身去追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张夫人和张夙两个。两个人都是神色惨淡,明知道此事一出,明日之内,京城就会传满谣言,到时,张府一门的清誉,可真真的要毁掉了。
可是,生子如此,又是谁之过呢?张夙望着夫人,又微微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再说薛勇强带着薛夫人离开之后,一行人快速地离开,准备离开。而段誉,则一直紧紧地拉着薛凝兰的手,看那样子,似乎生怕薛凝兰消失了一般。
一行人刚刚转过一间长廊,准备再转过后前厅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侄儿刘渊,见过薛叔父。”
薛勇强转身一看,原来是刘直的儿子刘渊。因为薛、刘二家同属清流,刘直又年长过薛勇强,是以,刘渊对薛勇强以“叔父”相称。
薛勇强对刘直印象一直不是很好,再加是刘渊又是远来得子,是以并不太喜欢,他沉着脸,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准备转身而过。
刘渊一脸真诚地站在那里,看到薛勇强准备和他擦身而过,忙低下头来低声说道:“叔父留步,请听渊一言。”
刘渊一脸的恳切,听得薛勇强心中一愣。要知道,刘直每次看到薛勇强,向来不假以辞色,可现在,刘渊一脸的恳切,反倒让薛勇强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只听刘渊低声说道:“不瞒叔父说,渊今日有朋宴请,所以来到这里,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现在,叔父一怒离去,旁人自然猜测良多,所以,不如请叔父来渊的包厢之内暂坐一会儿,让薛婶母和凝兰小姐梳妆一下,薛叔父稍事休息,调整好情绪再走?”
薛勇强听了,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行人之中,薛子轩和薛宁轩一脸的义愤填膺,薛夫人满脸怒容尤为散去,尤其是薛凝兰,她一脸的泪痕,妆有些花了,虽然,段誉竭力的在帮她擦拭,可是,明眼人一看她的样子,都知道她是哭过了的。薛勇强犹豫了一下,刘渊又上前说道:“叔父请放心好了……渊曾经得贵府两位公子和薛小姐相助,幸得逃过一劫,现在,渊只为报恩,不为其他……”
正文 第六百零六章 据理力争
更何况,这个段誉,年纪小小的,还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啊,可是,这个孩子,就有事没事的和女儿眉来眼去,这对薛勇强来说,又是一件不喜之事,所以,如此累加,诸象横生,现在,薛勇强还真的更加不喜欢段誉了。
薛勇强沉下脸来,朝段誉说道:“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只在小孩子厉害,老夫此等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反倒不中用了?”
薛宁轩在一旁听了薛勇强咄咄逼人的话,一时有些坐宁不安起来——这薛勇强分明是在针对段誉嘛,反正,无论这段誉说什么,都是错的,都是不讨喜的,看来,这薛勇强对段誉还真有了成见了呢。
薛宁轩在段誉的手上吃过亏,所以知道段誉言语犀利,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现在,薛夫人和薛凝兰没有回来,薛子轩也不在场,还真没有人出来能打个圆场,所以,这薛宁轩生怕段誉一下子忍不住薛勇强的脾气,然后就此翻脸。那么,他和薛凝兰,就真有没戏了。
现在的薛宁轩和薛子轩兄弟,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心,已经开始偏向段誉,而且,对薛凝兰和段誉的与,开始操起心来了。
谁料,薛宁轩担心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而段誉淡淡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伯父此言差矣,古有姜太公八十岁拜相,名垂千古,自古高堂明镜,都是有福之人。所以,怎么会说年老的不中用呢?依小侄看来,一个人中用不中用,其实不是看年纪的,而是看他为人处世,是不是受人尊敬的——两位薛哥哥少年英才,人人称颂,薛府之中家和人宁,这都是薛伯父教导之功啊。”
薛勇强有些意外地看着段誉,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段正帮就是一个靠着军功进京,甚至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武将,更因为他少年失怙,所以,在这京城之中原本就没有什么根基。后来,段正虽然与御史府的小姐结亲,可是,那御史府的小姐早年逝去,御史府更是远迁京城,从此以后,段正也就没有了倚仗。所以,在京城之中,段正虽然也有着一官半职,可是,却向来并不算是多重要的人物。而且,薛勇强虽然时常看到段正,可这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以,最多只一个点头礼而已。
识人看后辈,在薛勇强,甚至是在无数人的眼里,这个段正,都绝对不会生出太过出色之辈。可现在呢?这个段誉,真不知道象谁,这牙尖嘴利的不说,还句句有理呢——虽然,他这理多数都是歪理,可照样能说得冠冕堂皇,令人无从反驳。
想到这里,薛勇强脸色更加阴沉了一些,他说道:“你只要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凝兰受辱的事情也就是了。”
这段誉既帮得薛凝兰,那么事先必得知了这事,可是,他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呢?这一点,薛勇强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对于薛勇强来说,段誉是怎么知道女儿受辱的这一件事,就变得十分的重要。
段誉听了,遂正色地说道:“侄儿原是不知道这事的,可是,今日恰巧侄儿有事外出,在外面无意之中听说张府的公子有一个情人来了,而且是来闹的,然后,偶尔听说薛府的人也在,所以,就想来看看,却不料正看到张府的人出言无状,所以,侄儿这才忍不住出言相助。”
薛勇强望着段誉,说道:“那么,你是怎么相助的呢?”
方才的时候,薛勇强已经听说过了,这个段誉,居然敢在人前大声说自己是凝兰的未来夫君,这才斥退了张掖。
现在,张掖固然退了,薛凝兰的面子似乎也保住了。可是,这段誉岂不是成了麻烦?因为,单单是段誉的“薛府的女婿”的这几个字,就足以让薛府成为另外一个笑柄。要知道,薛勇强可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嫁给这样的一个白丁的。即使是白丁,也要是有名的白丁,而不是象是段誉这样一个前途未卜的毛孩子啊。所以,单单是段誉在人前的说辞这一条,让世人皆知段誉是凝兰未来的夫君,这就让薛勇强的心里不耐烦了。
话说到这里,似乎没有理由再继续下去了,因为,薛勇强已经将段誉所有的路,全部都堵死了。因为,若是段誉说了事情的经过,薛勇强完全可以说是顽童之言,当面忽视,不予理睬。可若是段誉不说出来的话,在薛勇强又有话来说了,他可以说是段誉只不过是一介小儿,哪里有能力与成年人争锋?这帮忙之事,不过是凑巧罢了。
薛宁轩坐在一侧,不时地朝外看看,想看看自己一向沉稳的哥哥,还有一向坚强的母亲回来了没有。要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薛勇强和段誉这一问一答的,薛宁轩根本就搭不上边,所以,根本就谈不上帮腔了。要知道,火花就是这么擦出来的。薛宁轩还真的担心,段誉和薛勇强会真的擦出火花出来。到时,可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想到这里,薛宁轩有些担心地看了段誉一眼,怕对方因为沉不住气而进了父亲的圈套。因为段誉似乎无论怎么说,都似乎逃不过父亲的陷阱的了。
薛勇强冷笑地望着段誉,似乎想看看这个几岁大的毛孩子是怎么输在自己面前的。
段誉的心思可比薛宁轩多多了,这连薛宁轩都听出来东西,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段誉看了薛勇强一眼,在心内冷笑道,好一个狡猾的老东西,这是要他知难而退呢。可是,他段誉若真的如了薛勇强的愿的话,那么,他就真的不叫段誉了。
段誉望着薛勇强,忽然上前两步,朝薛勇强一拜到底:“侄儿有一个不请之请,还请薛伯父原谅。”
薛勇强望着段誉,说道:“你有何请,尽管说来。”
段誉说道:“此事兹事体大,更关乎于薛府的名声,所以,薛伯父若是不敢答应的话,侄儿是万万不敢说的。”
薛勇强蹙了蹙眉,说道:“你但说无妨。”
薛勇强向来将薛府的名声看得比天还大。所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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