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温书,比如说是帮我划出读书的重点。”
段青茗点头,说道:“我会的。”
上一世的段青茗,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对于这每三年的科举,还是关心得不得了的。不说别的,这每一期的试题,以及主考的姓名,再加上考题的题目,他可都是一清二楚的啊。
段誉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个薛勇强有多么过分,他还说了,为了让我安心读书,在秋围放榜之前,还不让我和凝兰见面呢。”
段誉悻悻地说道:“依我看啊,这薛勇强就是想分开我和凝兰,然后,千方百计的不让我们在一起。”
段青茗认真地说道:“誉儿,你且记得一句话,‘两情若要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若真想和凝兰在一起,你们便还有一辈子,这半年多的时间,又算什么呢?”
段誉扭了扭身子,不安地说道:“可是,看不到凝兰,我心里不踏实。”
段青茗拍拍段誉的肩膀,说道:“凝兰那边你放心好了,她就是一个死心眼的笨丫头,你不能看他,我可以替你看她的不是?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秋围高中,薛勇强就连反悔的借口都没有了。”
段青茗在心内说道,到时,即便薛勇强想反悔,她都不会给他任何的借口。
段誉看着段青茗,点头:“好吧,我听姐姐的。”
段青茗笑了一下,说道:“那么,你就好好努力读书吧,剩下的,全部都交给我吧。”
段誉想了想,有些担心地说道:“姐姐,你说说,薛勇强会不会到时又后悔了,不把凝兰嫁给我了呢?又或者说,在我努力读书的这半年时光里,他会不会就将凝兰许给别人,不等我了呢?”
段青茗摇了摇头,说道:“这点儿,应该不会,因为,你的手上,有薛勇强的信物,他有信物在你的手上,万不敢乱来一通的……只不过呢,我们也可以早做准备的。”
段誉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珏,递给段青茗,努了努嘴,说道:“呶,这就是薛勇强给我的信物了。”
段青茗拿在手里看了一下,这枚玉玦十分的漂亮,流线弓的形状,洁白的质地,不带任何一点的杂质。下面依稀刻着几个字,可是,有些模糊,居然看不清楚。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一章 薛夫人的心事
段青茗的眉,轻轻地蹙了一下,再一下,这枚玉玦虽然漂亮,可是,并不象是订亲的作物啊?难道说薛勇强因为时间匆忙,所以,就随手把身上的东西摘了下来?
不过,这看着也不象啊,因为,段青茗明明记得,在薛勇强的身上,坠着一块圆形的环玉,价值不菲,十分的珍贵。可眼前的这一块,明显不是那一块。
看到段青茗蹙眉,段誉连忙问道:“怎么?薛勇强他骗了我?”
段青茗笑道:“没有啊,作物这种东西,他哪里会骗你呢……你啊,还是先将这块玉玦收好了,别损坏了,或者不见了,到时,我们拿着它去薛府提亲去!”
哼,薛勇强想在这块玉上玩什么手段不是?可是,这得问问她段青茗答应不答应啊。
段誉小心地将玉收了起来。所以,他没有看到,在他低头的瞬间,段青茗眸子一沉,遂又笑道:“还有啊,誉儿,我们虽然现在不能和薛府定亲,这事情虽然变成薛府主宰,只不过,我们还是可以推波助澜一番的。”
段誉眼睛一亮,说道:“怎么说?”
段青茗笑着朝段誉说了一番话,段誉点点头,开心地说道:“是的,一如姐姐所说,先将这事定下来,功名的事情,我努力便是了……”
段青茗说道:“誉儿,不是考虑,而是一定要成功,你知道吗?”
段誉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只有段誉的秋围成功了,他和薛凝兰的事情才有可能成功,而段青茗才有办法,让薛勇强乖乖的将薛凝兰许配给段誉。
只不过,薛勇强既然能在这块玉玦上玩手段,根本无心将薛凝兰许配给段誉的话,那么,段青茗她,也要早做准备了。
这一次,段青茗一定会让薛勇强有苦吃不出,而且,还要结结实实地吃个哑巴亏。
在段青茗和段誉商量着怎样努力读书,考取功名迎娶薛凝兰的时候,薛府之中,也开始了一场另类的讨论。
薛勇强带着薛凝兰回到府里,他先将两个儿子和凝兰都遣散了,然后,和薛夫人一起进了正厅。
等两个人坐定,下人奉上茶水之后,薛夫人望着薛勇强,有些担忧地说道:“老爷,关于今日之事,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薛勇强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他放下手里的茶盏,有些随意地说道:“我能怎么想啊?就照今日所说呗。”
薛夫人听了,不由地一怔,说道:“依老爷的意思,是想将凝兰许给段府的小公子?”
薛勇强看了薛夫人一眼,不由地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薛夫人说道:“可是,老爷不是将信物都留下了么?难道说,你居然是骗段家的小公子的么?”
薛勇强说道:“我自然不是骗他的……只是,我是有附加的。这第一呢,若是他秋围之中不得高中,便和我们凝兰无缘。再者,即便他高中了,我一样也有借口推掉他。还有这第二呢,他不得趁这段时间再见凝兰,这两条之一,只要有一条他没有做到的话,那么,他和凝兰的事情,就算是远了……所以,夫人请待宽心地将这事放到一边吧,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好好地为凝兰寻一门亲事,早日就定了吧。”
薛勇强自然不会告诉薛夫人,他送给段誉的信物,也是做了手脚的,若段誉真的拿了那一块玉玦来求亲的话,到时,一定会是笑话一场的。
薛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薛勇强打的居然是这样的主意,她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张府的事情一出,怕凝兰对议亲一事,都有抵触了,要不,这事还是先缓上一缓?”
薛勇强看了薛夫人一眼,不悦地说道:“张府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莫说对兰儿不能造成什么影响,即便是我们,也没有什么障碍的。我薛府的嫡女,要嫁个什么门第,大家心里清楚得很,何必拘泥于这些小事呢?”
薛夫人仍旧面有忧色,可是,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说得动薛勇强的,于是,她想了想,说道:“好吧,张府一事,皆因妾身的轻率而起,这一次,妾身一定要好好地替凝兰把握一番,争取帮她觅得一门好的亲事。”
薛勇强似乎不愿意提起张府,他摆了摆手。说道:“这些个家务事,还要劳烦夫人了,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去书房了。”
薛夫人听了,心里一堵,这薛勇强哪里是去书房啊?他分明是去新纳的那一房小妾那里去了。可是,薛夫人看着,却没有半点办法阻拦,她低声说道:“妾身恭送老爷。”
薛勇强难得地转过头来,看了薛夫人一眼,他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夫人啊,还有兰儿那里啊,你有空就多劝劝她吧,这女孩儿始终是要嫁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历来如此,你还是叫她少想些那些有的,没的吧。”
薛夫人低声说道:“妾身省得了。”
薛夫人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涩。父母之命如何?媒妁之言又如何?还不是妾室成群,争风吃醋么?她如此,历来的所有女子,亦是如此,那么,她现在的生活,是否就是凝兰以后的生活呢?
想到这里,薛夫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不,她不要她的凝兰过这样的日子,她不要。
忽然之间,薛夫人想起段誉所说的话,他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曾经是多少个女子怀春时的梦想啊,可是,又有多少个女子,不是看着丈夫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娶回家,然后,一个人,独守孤灯?
薛夫人微微地闭了闭眼睛,她的眼前,陡地出现段誉那张坚定的小脸,还有那张虽然稚气未脱,可是却异常认真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薛夫人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个奇怪的念头——她相信,段誉必定说到做到。
薛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若是相对于那些个世家公子,妻妾成群的男子来说,段誉的一番表白,又显得何其珍贵?
想到这里,薛夫人不由地握紧了手心,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成全段誉和薛凝兰,一定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就在薛勇强有薛勇强的打算,薛夫人有薛夫人的坚持的时候,第二天,京城的街头巷尾里,都普遍传开了一件件事。
那件事情,被人传得绘声绘色,精彩至极。讲者,无不津津乐道,听者,无不入神入心。
而那件事,赫然就是发生在天府酒楼里的一件事情。而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被人传得清清楚楚,就象是现场亲临。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张府的少爷,因为断袖之好,而羞辱了和张府一起用餐的薛府嫡女一番。
薛府脸面蒙尘,薛府嫡女义正辞严地反驳张掖。这些,都是一语带过的,最精彩的,往往就在后边。
就在张府的少爷飞扬跋扈地辱骂他人的时候,薛府嫡小姐的未来夫君,忽然出现了,他不但狠狠地教训了张掖一顿,还当场拿走了薛府的订亲信物。准备在秋围之后,和薛府小姐正式订亲。
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从哪里传起的,大家只知道,这件事传起的时候,还不是太多的人知道,可是,这才隔了两天,就连京城的贵夫人圈里,还有官场的圈子里,都同样的被传得沸沸扬扬。
正文 第六百一十二章 薛勇强的主意
最初的时候,大家还对张掖的无耻和断袖嗤之以鼻。自然了,大家同时也对张夙夫妻的自私自利嗤之以鼻——象他们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利益,居然要将人家大好的姑娘给白白地连累,然后,毁之一生。不得不说,这件事,可以为所有已经为人父母的人而不齿。也因为这事,张夙一连半月都没有上朝,而直接向帝君递了假单。而且闭门谢客,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逃避心态。
张夙的回避,并没有将这件事平息。与之相反的是,反而越传越盛,越传越远。
而且,这事情传着传着,似乎变了味道,这到了最后,大家开始不齿于张家的一切,转而开始赞赏起薛府小姐的大义,以及她的未婚夫君对她的种种维护起来。
据传,那个薛府小姐的未婚夫还当众夸下誓言,愿为薛府的嫡小姐而努力考取功名,并且誓不纳妾,一生一世,只有一双人。
据传,那个不过几岁大少年居然敢对着薛府的家长立下秋后之约,要在功成名就之后,娶他心仪的女子为妻。
据传,薛勇强已经将最贴身的信物给了那个少年,就等着他秋后入围,然后,成为薛府佳婿。
据传,那个少年天纵奇才,过目不忘,可谓是后起之秀的之中的翘楚……
据传……
因为这个传言,大家对那个少年更加好奇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那个如此挺身而出维护薛府小姐,并且立下如此重约的少年,究竟是谁。
最后,有心人才告知大家,那个少年,就是段府之中的嫡长子段誉。
这下子,段誉的名字,又再一次盛传京城,一时之间,风头无人能及。
要知道,在上流社会,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都只是各府的小姐们敢想而不敢求的奢望梦想。再加上,那些贵夫人们,既要生儿育女,打理家长里短的事务,又要饱受小妾们的折磨和苦楚,所以,很多人在这一生一世里,都找不到可以和自己对话的人。所以,大家的心里,在羡慕这位薛府小姐的同时,都不由地对这个薛府小姐的未婚夫高看了一等。
而那些熟识薛凝兰的闺阁女子们,更是好奇不已,她们甚至都跃跃欲试地想从薛凝兰的口中知道,这个如此优秀的段府少年,为何会如此维护于她。
可是,令大家失望的是,无论是段誉还是薛凝兰,在这件事发生之后,都几乎足不出户,甚至是闭门谢客。无论多少人想去薛府约薛府的小姐,或者是借机去段府拜访,都被婉转地谢绝了。
从来雾里看花花更美,从来,高空望月更亮。这两个当事人的沉默,更令那些好事者多了几分的不甘还有好奇。于是,这件事,也被传得久久风声不息,似乎,大家都想知道,这两位当事人真正的想法。
针对这种种传言,薛府和段府采取的手段截然不同。
段府一概沉默,从不提及此事。而薛府之中,则更加无人回应。只不过,薛勇强每每被人当面夸奖之时,虽然谦虚着,可是,一脸的得意,却是一看便知。
如此,过了数日之后,薛勇强更开始留意那些适龄的少年,想要给薛凝兰早许人家了。
这一天,薛勇强下朝,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刚好听到了几个官员的议论。
其中一位张大人说道:“说实话,那位薛府的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若不是她已经有了未婚夫的话,在下还真想为在下的犬子求娶这位传奇中的薛小姐。”
薛勇强的脚步,蓦地顿住了。他仔细地看了那个张大人一眼,原来亦是清流之中的张子飞,这个张子飞,一家三代候门,到他这个年纪,已经是当朝的四品官员了,而且,深受帝君的重视。再想起这个张子飞的儿子,也是在京城的少年之中有名的才俊之一,若能为凝兰求之的话,那可不令薛勇强喜出望外么?
薛勇强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和那个张大人搭讪,谁料,一直站在张大人身边的聂大人却说话了:“这薛小姐声名俱佳,人人都想求之,可是,你听到这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没有?那个薛家小姐啊,早就名花有主了,即便是没有,薛府门第向来就高,这薛府的嫡女,也轮不到我等人家求来啊。”
那个张大人听了,不由地唏嘘了一番,然后,几个寒喧了几句,就接着离开了。
薛勇强的脚步蓦地顿住了,他望着张子飞远去的身影,还有遗憾的表情,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被堵在了胸口。直堵塞得他说不出话来。
虽然,薛凝兰的心里被堵,可是,他的那颗想要为薛凝兰别谋佳婿的心,却一点都没有变。在回府的路上,薛勇强一直在心里想着那位张大人的话,心里在想着,要用什么办法,能让那位张大人再谈婚约之事——若说在朝堂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