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炎凌宇就遇到了,因为遇到,所以,他感恩!
段青茗望着炎凌宇,有些心疼地笑着,她眸子里的温暖和柔情,让炎凌宇这个从来无畏生死,无畏宿命的人,都开始渐渐融化。
炎凌宇笑了起来,淡淡的弧形,幻出一个极致的美丽。然后,他开口,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却怎么都掩饰不住话里的起伏。
炎凌宇说道:“或许是苦的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忘记了,所以,便不觉得苦了。”
听了炎凌宇的话,段青茗不由微微地动容。
忘记。
炎凌宇说他已经忘记了。
是啊,当苦难来临,当黑暗来临的时候,我们只有坚持,然,等到黎明前的曙光出现,我们还可以选择忘记。
忘记,就是对苦难最好的漠视。
就如雨季,我们在泥泞里仰望天晴,虽然,雨过也未必是天晴,但毕竟是过了不是?
所以,我们其实不必绝望的,有路的时候,我们跟着路走,没有路的时候,就跟着心走,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
炎凌宇平视着段青茗,他深且黑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少女,脸上不由微微一笑,话里有话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忘记。”
段青茗伸出手去,将她的掌心轻轻地覆盖在炎凌宇的手掌上,注视着他的美丽潋滟的眸子,说道:“可是,你的灾难是我带给你的。”,
是的,若不是段青茗,玉萝公主就无法对炎凌宇下手。若不是段青茗视玉萝公主为朋友,那么,她便算计不到炎凌宇。而且,以炎凌宇对人的防备以及警惕,玉萝公主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机会。
所以,若是换句话来说,真的可以说,炎凌宇的灾难,就是段青茗带过来的。
段青茗的手心,微微的冰凉,似乎还有些湿湿的沟壑,可以想像得出来,她说出那样的话,是多么的艰难,是多么的晦涩——就因为炎凌宇受到了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子,就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炎凌宇返手,握住了段青茗的小手,他手心里炽热的温暖,令段青茗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了一下。炎凌宇扳开段青茗的手心,果然,在发也白皙的掌心里发现了一行深深的,深深的事指甲的印痕。有几处,因为太过深的关系,已经嵌入了薄薄的肌肤。鲜血,正缓慢地渗了出来。
炎凌宇的脸沉了下来。
他不作声地转身,从一侧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些药粉,帮段青茗一敷在手心上,然后,取出一只帕子轻轻地包裹好,绑好。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炎凌宇专注而且沉默,似乎,他的整个人,他的心,都系在了这方小小的帕子上,都系在了段青茗小小的伤痕上。
段青茗看着炎凌宇的样子,不由地说道:“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段青茗虽然说着,可是却不敢试图挣扎。因为,炎凌宇虽然没有开口,可是,他的表情已经非常的不悦。
段青茗虽然时常惹炎凌宇发火,生气,可在这个时候,她却聪明地知道,沉默,才是讨好炎凌宇最好的办法。
因为段青茗做错了事,认错了人,对炎凌宇造成了苦难,所以,她在讨好炎凌宇。
炎凌宇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他就包扎好了,然后,翻过段青茗的另一只手,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这才抬起头来,蹙眉,望着段青茗,以一种疏落而且冷淡的语气说道:“以后不是准备这样了,知道不?”
段青茗慌忙点了点头。她原本是想看看炎凌宇介否还在生气的。可不知为何,当她触到炎凌宇眸子里的坚持和恼怒时,她忽然无法直视炎凌宇的眸光。
炎凌宇并未放开段青茗的手,而是放在手里轻轻地握着,然后,他抬头,用十分认真地语气说道:“青茗,你刚刚说什么?”
炎凌宇从来没有直呼过段青茗的名字。从来没有。可是,他自然的神情,随和的语气,却似乎将这个名字已经在舌尖上滚动了千年。然后,完全不假思索地吐了出来。只是两个普通的字眼,段青茗却感觉到了一种炽热的感觉。
段青茗的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她微微垂下头去,轻声说道:“我刚刚说……你的灾难是我带给你的。”
刚才,就因为这一句话,炎凌宇已经不悦,所以,段青茗在重复的时候,已经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地朝炎凌宇的脸上看了一眼,看对方没有想要发火的意思,她才接着说道:“你想想啊,若不是我认识了玉萝和清铎,那么,她们也就没有那么容易算计到你……”
炎凌宇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整个车厢都有一种篷壁生辉的感觉。那一笑,仿佛是初见时的花丛少年,带着美绝天人的绝世韶华。只一笑,就晃花了段青茗的眼睛。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宁负这天下,不负你之片刻温情
炎凌宇忽然轻笑了起来,他握紧段青茗的手腕,轻声说道:“你刚刚说你认识了玉萝,我才有了灾难??”
段青茗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她宁愿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可现在的问题是,事情不但发生了,而且,还伤害了她最在意的人。
慢着,她最在意的人,可是炎凌宇么?段青茗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呆了一下。
一直以来,炎凌宇的存在,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皇子殿下,是一看到她,不是设法戏弄,就是明言欺负的可恶的登徒子……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走进了他的事心里,然后,成了她最在意的人么?
想到这里,段青茗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
她垂下头去,看到炎凌宇瘦弱得几剩下骨架子的身子,还有他那完全看不到昔日风采的脸颊线条,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炎凌宇微微垂头头,似乎没有注意段青茗的表情,他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喜或者怨。
炎凌宇说道:“青茗你是想告诉我,若不是你认识了清铎和玉萝,他们便不会算计我,或者是放过我么?又或者说,若不是因为认识了你,他们便因为无从对我下手而就此放弃?而我,还是永远的安全着么?”
炎凌宇说着,微微微抬起了头,他直视着段青茗的眸子,用一种几乎是轻柔的语气,反问了一句:“青茗,你说我说的对么?”
近距离地望去,炎凌宇的眸子,犹如天际出现地两轮皓月一般,散发着无比伦比的光芒,柔和而且皎洁,带着令人无法反驳的力量,令人不敢仰视。
段青茗被炎凌宇的眸子盅惑了,她不由自主轻轻地摇了摇头。
玉萝公主的计划,绝对不会因为选择的人是自己而有所改变。就如玉萝公主想要暗算炎凌宇的心不会改变一般,发也必定无孔不入地,千方百计地接近炎凌宇,然后,却实施那个恶毒的计划。
这个道理,原本段青茗都是明白的,
可就因为被当枪使的人是她段青茗,所以,她才不能原谅自己,她的心里,才十分的难受。
炎凌宇再次开口:“可是青茗,事实证明,你的想法是错的!”
你的想法是错的。
第一次,炎凌宇如此直接的否定了段青茗的想法。而段青茗只是听着,想听炎凌宇的解释——道理,通常人人都知道,可所谓的做到,却必须要靠他人的开解。现在,炎凌宇就是在开解段青茗!
段青茗微微侧着头,光线从窗子外射了进来,照在她近乎透明的脸庞上,那个神情如此认真的女子身上,似乎有着一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就连炎凌宇,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感觉到自己原本浮躁的心,都变得沉静起来。
某一些时光,总令人怀念,可更多的时光,却让人有一种一醉千年的冲动。然而,这也只是冲动而已,因为,在未来的未来,炎凌宇还在面对更多的危机,而他现在,必须趁着这个时间,将段青茗的心结打开……因为,段青茗的想法,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重要,更因为,属于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隔音设施良好的马车里,一片沉静,只有炎凌宇清凉的声音,水流一般的轻泻出来。段青茗听着炎凌宇的淡淡陈述,只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段青茗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在萦绕着,她总觉得,炎凌宇如此平静的语气下面,隐藏着一种足可以将人吞噬的怒滔恶浪。
可是,炎凌宇隐藏得那么深,她根本就看不出来,就如现在,她只能从炎凌宇起伏的音调里,感觉他的哪怕是一丝的想法。
头顶的话,蓦地停住了,段青茗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炎凌宇已经再次开口了。
炎凌宇说道:“当一个毒瘤长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他就注定有一天要发作,无论是从哪个地方,哪个位置,都一定无法阻止,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引子,诱使这个因子早一些发作而已……”
炎凌宇又说道:“青茗,你可知道,我曾经无数次的庆幸,她们把脑筋动到了你的身上……因为,我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害我的……那一天,若是其他的人将毒素带给了我,你觉得,我还能活到今天么?”
听了炎凌宇的话,段青茗不由地悚然一惊——她忽然想到了炎凌宇中毒之后的无助和痛苦。是的,那一日,若不是她,若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那么,即使她什么都不做,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可以看到炎凌宇就此死去。
段青茗当然不会这样做,不但因为他是炎凌宇,更因为,他是和她一起共过患难的人。
话虽然如此,段青茗依旧心虚,她轻声说道:“可是,你的手下有那么多的人……他们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的吧?”
炎凌宇手下的人的忠心,段青茗可是亲眼所见,如果说,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炎凌宇出事,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就是他们全部都死了。
可是,炎凌宇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他手下人的可怕,自然不在话下,可以说,有人扬言可以消灭大夏王朝的任何一支军队,可是,却从来没有人敢大言不惭地说,可以消灭炎凌宇手下的这些暗卫。
虽然,这些话,都是段青茗前世听来的,可是,她更加愿意相信炎凌宇的实力,以及他的手下——没有什么理由,有时,信任就是代表了你对某一个人的信心,就因为你信他,所以,就信了。
所以,段青茗相信炎凌宇。
炎凌宇听了,忽然苦笑起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么?我的人里,有他们的人。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不能时刻跟在我身边啊!”
似乎,炎凌宇还有什么话要说,他忽然低下头去,用自己微凉的手,再一次握紧了段青茗温暖的小手,似郑重,又似随意地说道:“我终究不会让他们如愿的……青茗,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记得一句话就好……相信我不会负你,还有,就是相信你自己。”
那样的话,听得段青茗不由地怔,她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段青茗不假思索地反手握紧炎凌宇的手腕,有些焦急地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炎凌宇看着段青茗紧张的样子,微蹙眉松开了,他伸出另一只手,将段青茗有些散乱的发丝抚平,菀尔一笑,说道:“你知道的啊,你这人一向聪明,我就怕你想多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牢牢地记得我的话就成了——我炎凌宇,宁负这天下,决不会负大夏王朝和你!”
那样的话,令段青茗怦然心动。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看着炎凌宇的视线转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上,段青茗知道,自己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于是,她只好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炎凌宇,你不解释,自然有你不想解释的理由,让我来告诉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不会负我,不会负大夏王朝!”
炎凌宇的脸上,流露出一个半是羞涩,半是捉狭的笑意出来,他忽然轻声地说道:“除此之外,你还要相信你自己!”
听着炎凌宇重申的要自己相信自己,段青茗不禁哑然失笑了。她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女子而已……呵呵!”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宁负这天下,不负你之风
然而,炎凌宇却忽然抬起头来,只见他用一双水晶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段青茗。
隔着飞扬的薄薄窗帘,外面的阳光气息直扑而入,明明暗暗的光线,倒映在炎凌宇的侧脸上,他瘦弱而完美的轮廓,象是被蒙上了一层光和膜的水晶,在光和影的斑驳割片里,显得高洁雍容,仿若天人。
无法和那样完美的炎凌宇对视,段青茗不由地想转开眼神,然而,炎凌宇还是定定地望着她,那眼神,那水雾清水一般的视线,那犹如清晨露珠一般的澄澈光芒,还有那掺杂着奇异的哀伤,却有些凄美的晶亮眼神,却令段青茗的心神忽然震了一震。她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象个傻瓜一样地朝着炎凌宇笑,所有的,辩解和自嘲的话,再说不出来了。
炎凌宇还是认真地注视着段青茗,既不说话,也不动,似乎,他在等待一个永久的答案,若是等不来的话,就会伤心,就会生气。
炎凌宇近乎孩童一般执拗的眼神,深深地震动了段青茗,她忽然想起来,无论什么时候,她和炎凌宇在一起,要么是虚与委蛇,要么针锋相对。那个时候,她既不了解炎凌宇,也不想离他太近。可现在,她既然已经走到了炎凌宇的身边,又何苦用这些无聊的话这些来折磨彼此?
如此美好时光,若有辜负于他,还真是罪过,段青茗聪明地放弃了和炎凌宇的辩驳,她仰起脸来,微笑道:“好吧,炎凌宇,近朱得赤……因为你很有本事,所以,我也相信我自己很有本事了……你放心,我会相信我自己的。”
那样自嘲而有些俏皮的话,原本是想引炎凌宇一笑的,然而,炎凌宇听了,忽然低下头去,握紧段青茗的手,什么话都不说了。
看炎凌宇有些疲惫地靠在车窗上想要休息,段青茗体贴地侧过身子,让自己靠近他一些,让两人紧握的手也更近了一些,以免得他不肯放松的手会感觉到累。
炎凌宇注意到了段青茗这个小小的动作,他闭着眼睛微笑了一下,忽然一伸手臂,将段青茗拢在自己的怀里。
猝不及防的段青茗一直子跌进了炎凌宇的怀抱。她的鼻尖碰到了炎凌宇瘦骨伶仃的胸骨,一阵的酸痛。感觉到炎凌宇宽大的衣衫之下瘦弱的身体,段青茗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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