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么不同呢,周围的人还是那样,琳还是大大咧咧,送走齐宇之后,哭了好几场,后来又恢复本性;岑若和他的优质生男朋友谈着小恋爱,周末爬爬山逛逛街之类的;木琴还是缠着肖邦,哦,不能叫缠着,她总能找到很正当的理由跟肖邦一起,或者让肖邦陪着一起;肖邦还是跟我比着学习,比着名次。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同了。
是不是每一个女孩子变成女人之后,就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喏,你是女人了。
女人…
老班让人在后面黑板上画上倒计时。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开始计时。
因为直面高考的压力,是那么活色生香的面对,不是虚构,不是遥远,是现在,是马上,是即刻。连上厕所都觉得有压力,得快些走。所以在这个时候,高三年级难得的清静和一致,所有的人都忙着怎么复习,怎么备考。
所以我和东篱才相安无事。
那天晚上的事,我没有跟琳说,没有跟任何人说。于我而言,那是我自己最珍贵的,是水瓶座装在瓶子里的秘密,瓶子不碎,秘密不揭。
可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我,东篱知道。
唉,她的背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好奇。
可是莫寰宇一直不说,并且那晚的事似乎跟东篱脱不了关系,所以从那以后他们的关系有些僵,却僵而不死。
我正天马行空的胡乱想一通,老班走进了来。开始给我们做思想课,老班这段时间越发唠叨,不过大多数时候,同学们都听不进去了。他在上面讲的唾沫横飞,我们自个在下面各自干活。看小说,看漫画,更有甚者打游戏。
班上有几个同学买了手机,甚是稀奇,在桌子下面玩手机游戏,那个得瑟得,更小皇帝似的。
“这段时间最是高考的烦躁期,要注意调整心态,奋斗了十二年,终于要跃龙门了。在这一刻的心迹是让人很琢磨不透的,很多人就是在这个时候放弃,因为过那个坎不可怕,可怕的是临门一脚前的心情,所以大家要尽量调节自己的心情。”,老班激扬万分的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这段时间千万不要有太大的情感波动,任何情绪波动都是会引起高考发挥的。切记了哈,大家。”
我恹恹的看了看老班,然后趴桌上想东想西。
晚上物理单科测试卷发下来了,是早上的考试。居然晚上成绩就出来了。可是我却没有心情去领试卷。
深刻记得,早上的时候肚子疼得汹涌澎湃,要不是早有准备,那么裤子和板凳得全湿完了。不过即使是及时跑了厕所,还是没来得及挽救我的考试。
所以,鲜红的38分,触目惊心。
只有单选题的成绩,试卷其他部分一片空白。
物理老师诧异的看我一眼,我低着头,匆匆领了试卷下来。
琳看见这个成绩嘴巴张得无限大:“海儿,你怎么了?放弃了啊?”
我汗…无力的垂头。
下了晚自习,转身看看莫寰宇和赵坚走过来了,我正起身要走,可是肖邦却迎面过来,带着怒气冲冲的摸样。
“你怎么回事?!物理38分?!你在做什么?”,他忽然呵斥,有些异常的恼怒,我有些汗颜,低声道:“你非得如此大声么。”
肖邦忽然一震,看了看我,然后小声的却不是很客气的语气:“老班都说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情绪波动,你最好时刻谨记,这次物理怎么回事,回去好好反省,知道了吗!?”
我诧异,又觉得好笑,他似乎在关心我,可是那种表情似乎又不让人家知道他的关心,总之很矛盾的人。我点点头。肖邦满意的离去。
然后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肖邦刚才的位置。
“拿出来。”,莫寰宇说:“给我看看试卷。”
我又是一愣,今儿这是唱的哪出,从来不喜欢学习的莫寰宇,居然关心我的成绩。我带着诧异又惭愧的心情掏出那张空白的试卷,虽然老师课上已经评讲了每一道试题,可是我懒得改,所以就让它空着。
可如今这个空白却像刀子一样割裂着心。
“这些题你都不会做吗?”,他冷声问,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态度。
赵坚也在一旁屏气凝神,那个样子仿佛在诉说:老大真的生气了。
我惴惴的答:“不是的。”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冷冷的问,那个口气,却又是在问自己。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说,其实我一直也不喜欢自己成绩好,我想成绩差点,这样子跟你的距离可能会近些。
可是看着他的样子,我忽然想到,自己想错了。
真的是想错了,因为莫寰宇说:“我认识的海儿不是这样的。”,他喃自语,这句话重复了两遍。
场面出奇的尴尬,我一直以为他讨厌学习,所以讨厌所有爱学习的人。
跟他在一起,我从来不谈学习,他也没主动说过,所以我以为…
莫寰宇叹口气,转身走掉。
“喂!你就走了啊?”,赵坚在身后叫他,他却不理,脚步加快,两三步就走出了教室门口。
赵坚转过来看看我,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海儿,要我送你回女生寝室么?”
我肚子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涌上来,却不及心里的疼,我没有理会赵坚,径直跑向厕所。
出来时,整层楼已经很安静了。
每间教室只剩灯光和偶尔的一两个人影。
扶着小腹慢慢的往下爬,一梯一梯的下楼,独自往寝室归去。
给读者的话:
对不起大家,久等了~
☆、62。 高中就这么读完了,不容易,
62。 高中就这么读完了,不容易,
☆、63。 你们家莫寰宇就是这样照顾的你?
“海儿。”,他又叫了一声,似乎有些醉,扶着头倒在藤椅上。
我转过来,尴尬的看看肖邦,肖邦的神色莫辩,不过绝对不是和蔼的那种,扯扯嘴角,慢慢的挪着步子,小跑开。
没跟肖邦解释清楚就走掉,似乎,没什么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莫寰宇需要照顾一些。
唉,这是些什么胡乱的情绪…摇摇头甩开。
来到莫寰宇身边,他躺在那里,愈发显得身子骨颀长,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莫寰宇微微睁开眼,看是我,于是伸过手来,牵过我到身边,我抚上他的额头,没有烫,还好。
“他跟你说什么?”,他问。
我有些迥然,因为他居然会问这个。
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嗯,肖邦问我报考哪所学校呢。”
“哦。”,莫寰宇点点头:“那你想报考哪所学校?”
“呀!这个我还没想过。能考上哪里去哪里吧。”,我汗,现在才刚考完试,不要问这种一听就头大的问题好不好。
“海儿。”,他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嗯一声回答。感觉他喝多了,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海儿,你记住,”,他顿顿,揉揉太阳穴,像在思考,我皱起眉头,正要问记住什么,他开口道:“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人。”
汗…醉得不轻,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次了。
我正有些尴尬,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个醉汉的表白,冷不防被他一股大力拖下来,接着天旋地转间他的吻就这样破天荒的落下来。
“你…”,我惊讶,我失措,我尴尬莫名,忽然伸手推开他:“你!你喝多了!”,虽然我俩那啥,都上过床了,可是…那是地下情啊!现在在街上!并且在肖邦面前!
像做了亏心事一般,我转过眼睛看向那边,肖邦已经转过身,走了。
看到肖邦的背影,我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转过身瞪着莫寰宇:“你是故意的?!”
莫寰宇依然醉醺醺的犯困样子,一听这话忽然邪气的笑起来:“你终于不笨了。”
“啊!”,我跳起来,离开他的怀抱:“你太贱了?!”
“呵呵。”,他再次轻笑两声:“再骂一次来听听?”
我翻了个白眼:“去死!”,然后转身走掉。
身后是某人的奸笑声。
再次回到包间,全班的人已经喝倒了一堆,七七八八的横躺在阔沙发上。我无奈的摇摇头,见琳还在点歌,便朝她那边走去,这时,酒吧的服务员过来敲门,问我们几个醒着的人要不要续时,包间本来买断到两点的,这个时候快到了。
“哦!续时,要续的。”,我果断的回答。看着满屋子的人,估计也没几个能走得动了,不如就让他们在这里待一夜算了。于是随着服务员来到吧台,吧台小姐客客气气的冲我笑笑:“美女,大包续订到明早六点的费用是八百八。”
“八百?”,我有些不敢相信,心里纠结,不好,我身上就一两百块钱,不够啊…
这时,九张红色的钞票就伸到眼前,掠过我的视线直接凑到吧台小姐面前:“喏,应该够了。”,我不可思议的顺着那白皙的手看到肖邦苍白的侧脸,鼻孔却朝天放着。那个样子有点…有点…凶。
难道是刚才的事让他生气了…不过不会的…肖邦又不喜欢我…
对对对,一定不是…
“谢谢啊,肖邦。”,不知道今晚谁又惹了这个小气包,不过我觉得理应跟他道谢的。
“哼。”,肖邦不看我,拿了吧台小姐找的钱,转身就走,姿态高得像一只炸毛的孔雀。
我呆了呆,再呆了呆,摇摇头往包间走。还没来得及进门,一个身影就冲出来,跟我撞了个正着!“哎呀!”,我揉着额头上那火辣辣的疼,看清楚来人居然是赵坚,有些埋怨:“赵坚你干嘛啊?!”
他一看是我,立马两眼放光:“海儿,莫寰宇呢?!出事了!我要找他!”
“出事了?!”,我一惊:“什么事?!他在外面藤椅上啊。”
“哦!”,他一听立刻往外跑,我也跟着追出去。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下意识的感觉这次的出事非同小可。现在刚刚考完试,对于高三学生来说是最疯狂的一夜,当然,这样的释放和放纵下,出的乱子一定不小。
想着就害怕。
待我出去时,赵坚已经大力摇醒了莫寰宇:“老大,醒醒!他妈的李源他们跟六班的打起来了!六班二十多个男生全上了,还操了家伙!”
莫寰宇本来打盹,一下子醒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赵坚,忽然站起来就走:“走!叫上胖子他们!”
我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服:“去哪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起来,弄清楚了吗?”
莫寰宇转头看了看赵坚,赵坚看着我,极为为难的说:“那个…东篱被强吻了,李源看不过去…就…”
“操!”,莫寰宇忽然低吼一句,拉着赵坚就走,一面佛开我:“海儿你不要掺和进来。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我被他大力的一推,退了两步,可又不甘的追上去:“我随你们一起去?”
“不用!你好好的待在这里。”,莫寰宇头也不回的冲我挥挥手。
我迈了一步,又停下,打架,似乎真的不适合我去。
捏着手指,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忽然一只手附上来,攀住我的肩膀,我以为是琳,转过头却看见一个陌生至极的猥琐男人面孔,油光满面,毛孔粗大一看就是中年大叔!
我一下子全身毛孔倒立,挣扎着要脱开他:“喂!放开我!”,可是怎么推都推不开,那浓重的酒气扑过来差点熏死我,心里暗叫不好,那位怪蜀黍还犹自笑着说:“哥哥陪你谈谈人生志向个人奋斗历史啊!”
“奋你妈个头!”,一声厉喝在旁边炸开,琳一脸凌然的双手叉腰站在那里。
我心里忽然一暖,一下子来了一股力气,咚的抬脚踹去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他两腿中间那个地方…我发誓我是随意踢的…
“唔!”,那个大叔捂着中间,疼痛难忍,可是眼里却凶光毕露:“臭婆娘!”,骂骂咧咧的就朝我走过来。
我赶紧跑,可是一不小心被他拖住了头发,“啊!”,吃痛的被倒拖过去,我跌在地上,犹自被他扯着头发,疼得几乎晕厥。
“操你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臭婆娘!”,他边骂着,边一脚踢过来。我捂着胸口,以为就要挨上一脚,在这千钧一刻,琳却扑上来,生生的挡在我面前,挨了那一脚。“啊!”,她吃痛的叫起来。
我一下子大惊,要去拉她,无奈头发被那个臭男人抓住,动不得,只能叫唤:“琳!琳!你没事吧?!”
琳正吃痛,扭曲着面容朝我艰难的一笑:“没…没事。”,说着要爬起来,过来拽我。
“两个臭婆娘,一起去死吧!”,那醉汉疯狂起来,伸手就是一拳打在我太阳穴,顿时脑子嗡的一声直叫,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脑子更是痛得麻木起来。像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的软倒下来,可是眼睛却看见那人跟琳也纠缠起来,心里就抓心的疼,要爬起来去帮她,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劲儿,头发似乎还拽在那人手里,我的身子被扯得在地上东倒西歪。
我们是怎么了…
怎么遇上这个流氓…
这里是歌厅外面,莫寰宇和赵坚走了,班上的人都在包间里醉倒了,似乎成了真空地带,几乎没人能出来帮我们了。
真是倒霉呵…正想着,居然巧合的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东篱!
我睁睁眼,虽然脑子晕痛得厉害,可是我还是认得出,那个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戏看得正欢的人,是东篱!
是她!
靠!这个又是她的诡计!
“海儿!”,一个男生尖叫的跑过来,大声的呵斥:“住手!不然我报警了!”
是肖邦!幸好!还有肖邦。
我看到东篱脸上有一丝失望,不过她迅速的走掉,这时,那个醉汉流氓已经放开我的头发,我疼的蜷缩在地上,看见肖邦跟那个人打在一团。他显然不是打架的料,被那个醉汉都踢了几脚,但那个醉汉挨得更凶,因为肖邦几乎是发疯似得扑上去,红了眼似得乱打乱踢,从头到眼睛到鼻子,醉汉被肖邦打成了杂酱铺,脸上红的、青的、紫的混在一起,恶心之极。
最后醉汉倒在地上抱着头求饶。
我吃力的站起来,缓缓的走过去看看琳,琳抓住我:“你没事吧?”
我缓缓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