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响起一阵铃声,我推他:“怎么听着这么像袁园的手机在响?”
他又不耐烦起来,扣着我后脑勺声音模糊的说:“一样的铃声多了。”
袁园的铃声是薛绍唱的《情雾》主题曲,现在还没有正式发布,有这个铃声的着实不多。
而事实也证明我真的没有听错。
纪铭臣终于肯放过我后,他进包间,我去洗手间,在里面正好看到行色匆匆的袁园。
她脸色很不好看,就跟没看见我一样从我身边闪过去,我手快的拉住她:“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出什么事了?”
她咬咬唇,一贯的理智都不见了:“我哥刚才昏倒在了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会不会很温馨???
再这样下去,我们纪总早晚有一天会被吃死的……你们觉得呢?
刚才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因为明天多了门课,所以几乎没时间码字了,so明天不能更……我周三一定会更哈!
PS:我刚才把前面几章看着不顺眼的地方重新修了修,多是细节,你们可以忽视……
☆、走神
第十三章、走神
袁氏的娱乐业虽说是蒋婉清在打理,但毕竟袁伟良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况且袁园还是这部剧的编剧,袁伟良一生病,剧组里的人自然要去医院探望。
我想着自己平时受袁园照顾不少,于是也混在人群里跟了过去。
进到病房正好看见蒋婉清正事必躬亲的照顾袁伟良吃东西,见有汤蹭在他嘴角连忙抽了纸巾去擦。袁伟良脸色又比以前苍白了不少,穿着条纹病服,不戴眼镜的样子儒雅又瘦弱的让人心生怜爱,让我又一次想到我的“闷声发大财”之计。
有钱人住的VIP病房比我曾经跟安安住的小公寓还要大,弄得我扫视了好几圈才发现袁园的踪迹。她正倚在远离病房的角落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的兄嫂相亲相爱。
蒋婉清放下汤匙起来迎接我们,脸上浮现着恰到好处的温婉又有些哀痛的笑意,我们的金牌导演大大咧咧的说:“袁先生和袁太太真是伉俪情深,不是急性胃炎吗?袁太太不要太过伤心,放宽心嘛!袁总春秋鼎盛,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你们说是不是?”
来得人都应声住袁总早日康复,袁伟良斯文的笑起来,蒋婉清也露出一丝感激的笑意来,感谢我们的探望。
我趁他们都围过去说话,蹭到袁园身边把她拉到外面客厅里才敢问:“医生说袁总的情况怎么样?”袁家对外都称袁伟良是工作疲劳过度,引发了急性胃炎。
袁园面无表情的说:“还能怎么样,病情恶化呗。以前都是在用药物控制治疗,这次突然昏倒,医生说是癌细胞扩散的前兆,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袁园眼下的情绪恶劣我还是很能理解的,毕竟袁家就这一个儿子,况且还是在正值盛年,孩子也还小,万一将来真禁不住上帝的召唤,袁园要面临的处境可谓十分艰难。
袁伟良年轻的时候在H市就已经是个传奇人物,虽然我在认识他以前一点也不知道这号神人……
袁家当初家业并不大,听纪铭臣讲大概是在做原材料供应一类,全国各地的跑市场。后来长成年轻小伙的袁伟良从父亲手中接过生意,便开始跟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商场中欢快奔腾。等到他三十岁的时候,袁氏企业便已经基本发展成形,他也在那一年取到了心仪的如花美眷,蒋婉清。
可见袁伟良虽然长相斯文儒雅,但却很有敢做敢拼的商业头脑和与人抗衡的手腕。只是没想到在这一枝花的年纪上得了这种病,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个如花美眷早已经将心照
了沟渠。
想到这我又暗暗跟薛绍道了个歉,我真不是故意把他说成臭水沟的,这只是个比喻。
里面又传来几声笑,又有人在拍马屁说袁总袁太太举案齐眉,袁园厌恶的皱了皱眉。
我想了想,问她:“蒋总不会也以为你哥哥是胃病吧?”
“以前我哥一直瞒着她,昏倒那天,有不知情的助理给她打了电话,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了……她盼这一天大概盼很久了!”袁园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话语气已经成了条直线,连讽刺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人的家事我着实不好掺和,只好伸手抱了抱她,“袁大编剧,这算不算是豪门秘辛啊?你一股脑的告诉我,什么也不顾忌呀?等哪天我缺钱了,就把消息卖给报社,绝对赚钱啊!”
“你不会,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值得做我的朋友。”写剧本的果然会煽情,几句话说得我心肝一抖又一甜,正想着也说几句肉麻话,她却揪着我的衣服按了按眼角,推开我又恢复了一脸的生气与干练,“这事我可就告诉了你一个,要是哪天上了报,小心我找黑社会报复你!”
我也黑了脸:“袁小园……你知不知道你睫毛膏都蹭我衣服上了!赔我!”
袁家只有袁伟良和袁园两兄妹,倘若袁伟良病情恶化严重,那么最后必将面临遗产分配的问题。他和妹妹亲情再浓,也不可能把遗产给了妹妹而不给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头上早多了顶绿帽子。
如此看来,蒋婉清真是嫁对人了,她现在在病床前尽点心意实在是小小意思。
只是可惜了那么多的产业,最后要有一大半落到别人手里。
“芦苇,想什么呢!你脚上缠了东西!”
“啊啊啊啊——”我坐在椅子上吓得连声尖叫,抖着腿脚不敢沾地。拍戏的这个小区草多人少,破得不得了,前几天还有个工作人员被蛇吓白了脸。
自顾自的抖了半天也没感觉到有什么被甩下去,我睁眼一看,气得横脚就踹了过去。
“你……”薛绍被我踹到大腿,哼了一声见我怒视他,只好揉着腿抱怨,“你下手也太狠了,跟你闹着玩呢!谁让你想的这么入迷啊!”
“活该!”难得有点休息时间,我好不容易在心里走走神、八卦一下,你就过来捣乱,上午说你是臭水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他又嘟囔了两句才乖乖坐下来,喝了几口水问我:“你上午和他们一起去医院了?袁总怎么样?”
“就那样吧,让他老婆照顾着呢!被导演他们夸了半天的伉俪情深。”我心里有气,而且刚才大脑波段一直处在八卦频道,想也不想的说出来才意识到不好,“哎,你不要误会啊……”
薛绍不在乎的一笑,“你没跟着他们一起夸夸?”
“你说呢!”我瞪他一眼,这人,我可是你们的□见证人好不好!
他顿了顿又问:“她怎么样?”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蒋总没生病啊……还是你有病?”
薛绍没接我话茬:“我知道袁总什么病,她接到助理电话的时候,正跟我在一起呢。”他扫我一眼,又调了视线,“她当时脸都白了。”
我就知道,纸里是保不住火的,万一哪天报社真把这些八卦们登出来,袁园找黑社会报复我是毫无理由的。
我点点头:“蒋总挺好的,气色还不错,估计那天是粉底上多了吧。”
薛绍一笑,扭了头不再看我,半晌说一句:“其实她人不坏。”
他这一句话就弄得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不好出声,但又想知道薛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正想要不哼一声试试,后脑勺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芦苇!”
“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吓人呢!”这陡然的一声吓得我差点滚到椅子下去,回头看才知道是Gary。
Gary也被我吓了一跳,纳闷的看向薛绍,薛绍歪着嘴角一笑:“她今天频繁走神,Gary你该领她去看看精神科。”
我听得伸手打他,被他一个箭步跑远了。
通常Gary一出现,准没好事,我警告的看他:“不要告诉我你今天又给我安排了见卖卫生巾的大客户。”
Gary又拍我脑袋,“不要歧视每一个可以给我们带来出镜机会的潜在客户,卖卫生巾怎么了?你不用?!”
我揉着脑袋瞪他:“你干什么这么打抱不平啊!难道你也用?”
Gary今天来看我的目的很简单:上次那个广告代言的饭局,他多方联系下来,觉得最有机会拿下“好趣”的代言合约,而且他看我和江景诚像是相熟,那么如今,拜访客户的时候到了。
我想起上次在酒店男厕所跟江景诚的交流过程,内心有些微抵触。不是我自恋,而是我语文学的好,他话里示好的意思,我听出来了。
但是江景诚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Gary见我不大愿意的样子,气得又拍我脑袋:“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好趣’是个
多大的品牌,你就是去了人家还不一定要你呢!以前给你找小企业你嫌人家老板猥琐,现在这个老板人不错吧?气质好人也英俊,你又不愿意什么?你又不是真去卖的,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总没问题吧?”
我等他说完,凑过去问:“Gary,其实是你看上人家江总了吧?”这么卖力的夸他。
“少说废话!我跟你说,你今天必须去,我都给你预约好了,不去也得去!不然你就再给我签个别的合约过来!”他又想到什么,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纪氏的广告你跟纪铭臣谈了没有?怎么样?”
能怎么样?我挑的不是时候,当时他正餍足的带着我挑车,耐心很好的样子,我一激动就跟他提了广告的事,然后他眸子一眯,斜睨着我,阴阳怪调的说:“行啊芦苇,寸还没得着呢,就知道要尺了!”
结果怎么样?结果当然是我尺没得着还把寸丢了!纪铭臣把我拖回smart里又禽兽了一回,完事抹抹嘴说:“你就先开这辆吧!这个姿势不错,我喜欢。”
*
我最后还是去了见了江景诚。Gary说约得下午四点半,正好快下班了,我以谈公事的名义进去他公司,然后再以继续和他谈公事的名义出去吃顿晚饭,多联系联系感情,说不定就能把广告拿下了。
我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公司里把谈合约这种公事也交给我们忙得飞天遁地的艺人了。
江景诚忙得很,我去的时候他刚刚开完一个会,见到我愣了一下才又绅士的笑出来和我握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然后他很快又投身到看文件的工作中去。
我心里暗骂,Gary不会是舔着脸□人家助理才给我弄到这么一个见面机会吧!
不过江景诚还是一贯的周到温柔,特意让助理弄了一大推自己公司的零食给我解闷。已经到了傍晚,我忙了一天早就饿得要死,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吃起来,顺便时不时的抬眼看看江景诚认真工作的魅力形象。
眼见他下班的时间将近,我起身借他办公室内的洗手间去洗手,却隔着未关严的门听见助理抱歉的声音:“江总,这位女士说急着见您,我没拦住。”
江景诚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没事,你去忙吧。”
屋子里又静了一会儿,我手握在门把手上,想着偷听是件不礼貌的事情,正要出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见你一面真难……景诚,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这个人是谁?
刚才看评论,有人猜袁园喜欢她哥哥,说!你们是不是喜欢重口味的!等哪天我真写个重口的给你们看!愿意看的举手~~~
PS:最近都不太好意思写PS了……你们知道的,明天又星期四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咳咳,这意味着我明天晚上又要上课了……我总觉得后天更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明天了哈……好吧,我后天一定更,打人不准打脸!!
☆、秘辛
第十四章、秘辛
屋子里又静了一会儿,我手握在门把手上,想着偷听是件不礼貌的事情,正要出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想起来:“见你一面真难……景诚,我今天来找你有事。”
听见这声音,我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在袁伟良家的那次酒会,当时蒋婉清客套的和江景诚寒暄,那样子可是一点也看不出他俩熟到了可以叫“景诚”的份上!
百爪挠心是什么样子我总算体会到了,一方面是道德约束一方面是豪门八卦,我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缩回来又放上去,反反复复间外面已经又开始说话。
我折回身继续到洗手池那洗手,唔,怎么洗半天都洗不干净呢?
江景诚顿了顿才说话:“我最近比较忙。”
蒋婉清似乎笑了下,声音没有刚才那样低,含了点儿嘲讽:“只要我找你,你都会很忙,至于和我把界限划得这么清楚吗?”
江景诚的声音诚恳而无奈:“婉清,你应该知道我有我的苦衷。”
“袁伟良生病了。”蒋婉清说的突兀,江景诚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听说了,不是胃炎吗?他现在怎么样?”
“你也认为是胃炎?你以前很多疑的。”蒋婉清声音含笑,半晌才又加了一句,“是肝癌。”
她最后两个字说的笃定,外面一时静极,我迅速关掉了水龙头,做贼心虚的同时又叹了一遍,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上午的时候袁园还在说只有我一个知道,到现在为止,已经好几个人都知道了……
江景诚一直没说话,蒋婉清声音又起,含了点激动和期待:“景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妹妹对经营管理一窍不通,如果你肯重新跟我一起,你最后得到的远远不是现在能比的。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求什么,所以当初你放弃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如今只希望你能回头看看我,看看我即将带给你的一切。”
江景诚没说话,我也傻了。
蒋婉清来这说的第一句话,我从里面听出了八卦的味道,却没想到这个八卦可以跟平地一声雷一样响彻四方。
好半天我才缕出思路来,听蒋婉清的意思,她和江景诚两个人早在二人结婚之前就有了牵扯,然后蒋婉清被抛弃,伤心之下嫁给了袁伟良。
如今袁伟良得了绝症,蒋婉清便又起了重新投入江景诚怀抱的心思,而且是带着袁家的大部分产业。
袁伟良这个病,听袁园说手术可以多活几年,但具体是几年也没人知道
,况且手术还有风险,这样算下来,他可活的日子着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