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五雷轰顶,趁花再也听不下去刘燕的任何话语,她咧咧趄趄的扶住了身旁的一棵梧桐树,身子发抖似的摇晃着。
“既然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想好了,只要你不和我挣振兴,原谅他的过错,什么条件你都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会尽量补偿你的。”
刘燕一点儿也不顾及此时趁花的悲痛心情,她肆无忌惮的不停说着。
趁花满脸的泪水,她无言的朝刘燕摆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一刻也不想再看到,看趁花不能自制的样子,刘燕知道今天不会谈出什么结果,于是她显得失望的说:
“你考虑一下吧,如果你爱他,就应该为他的前途考虑,振兴在鸽场,才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你会带给他好运吗?”
说完,刘燕便离开了。
等刘燕走远,趁花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她双手捂住脸,呜呜的痛哭起来。
病床上,振兴早已醒来,他看见刘燕从外边走进来,就指着病床边上桌子上的麦乳精疑惑的问道:
“刚才谁来过了吗!”
“没有谁来,是我买的,过来时刚好有个电话,怕惊着了你,所以放下东西我就去外边接电话了。”
刘燕吱吱呜呜的编着谎言,这并没有引起振兴的怀疑。
“饿了吧!”
刘燕小心的削了一个苹果,陪着笑脸递了过来。两人一问一答,弄的旁边的病友们纷纷扭转头去,他们实在无法面对刘燕扯谎的行为,其中的一位老汉无奈的叹了口气,病房内的空气立刻凝滞般寂静了许多。
回到家,趁花有气无力的躺在菜场的窝棚里,一整天茶饭不思,着急的玉兰眼睛都红了,不明情况的大家伙都劝趁花去医院看看病,但趁花却眼角浸着泪珠,一动不动的躺在哪里,无论玉兰她们怎么追问,她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就这样执拗着,一晃两天过去了,随着时间的延长,趁花的情绪似乎好转了一些,这天早晨,她硬撑着身子来到了菜场堆卸平台,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黑塔大汉看她脸色苍白,劝她赶紧回去休息,不要坚持上班,可趁花怎么也不同意,没有办法,大家只好随她去了。
下班后,大家伙相继离去,趁花没有向往常那样匆匆的赶了回去。相反,她犹豫着来到黑塔大汉的办公室。
“大哥,俺家里有点事儿,俺不想干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黑塔大汉正在屋里数钱,听趁花这样一讲,他猛的一愣,很快,便夺门而出,疾步撵上上来:
“回去看看也好,不能给自己生闷气,那样会坏了身子的,你拿点钱回吧!以后想来再说。”
说着话,他递上了一叠现钞。
“俺没来干几天,工钱就算了!”
趁花推让着黑塔大汉的手,两人僵持在那里。
终于黑塔大汉倔强的性格说服了趁花,她含着眼泪接下钱,给黑塔大汉道声谢便远远的走了,望着趁花远去的身影,黑塔大汉若有所思的怔在那里……
等刘燕打听清楚趁花的住处一路寻找过来的时候,趁花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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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迷失的情感
(起5F点5F中5F文5F网更新时间:2007…8…21 7:36:00 本章字数:2036)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振兴就是想去菜场看看趁花。
人家来省城也有一个星期了,自己没有给她过多的照顾不说,在鸽场里,那一顿几乎是无中生有的怒气,不知道趁花她生气没有?生病的这些天来,振兴一直放心不下趁花。他知道,在鸽场,他的行为也许已经伤害了趁花,如今,时间一晃就是几天过去了,趁花她会生气吗?她恨我吗?扪心自问,振兴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对不住趁花了。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急匆匆的赶到菜场时,趁花早已离开了这个给她留下了诸多辛酸回忆的地方。
望着在风中飘荡的窝棚,振兴的眼里充满了苦涩的泪水,自从和趁花好了以后,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平静过,从前进县到省城,背井离乡的酸楚让他们尝尽了世态炎凉。多少次,在他们孤寞无助的时候,是窝棚给了他们温暖,在他们辛酸的时候,是窝棚包容了一切困难。白天,顶着烈日干活的时候,窝棚里寄托着他们一天来的平安与生活幻想,夜晚,当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眺望天上的星空时,尽管没有鲜花和音乐的陪伴,但不远处虫子的鸣叫和天空中滚滚而去的乌云,在这个城市的边缘仍然慷慨的给予了他们无穷的生活期盼。
没有窝棚,他刘振兴此刻恐怕早已不知归路。这里,不但是他事业开始的里程碑,也是他能走到今天举步维艰的情感陷阱的唯一途径。就向孩子不能选择父母一样,走出家门的两个年轻人毫无选择的住进了一个又一个窝棚,如今,正常的生活刚刚开始,命运竟又开始捉弄起这个可怜的农村姑娘,如今,不光趁花恨这个地方,他刘振兴一样痛恨这个给他既上了天堂又入了地狱的地方。生活的磨难已经给这个来自农村的汉子以无穷的力量和信心,然而,在各种困难磨难面前从不言输的他在个人得失面前却再一次无情的伤害了自己的心爱人。
也许为了爱,他们离家出走是正确的选择。那时侯,生活虽然枯涩,但两个人患难与共的日子却同样充满了希望与幸福。然而,这一次,振兴的选择却使两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在感情的旋涡里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带者负疚的心情,振兴决定,不找到趁花,他决不回头。于是他来到趁花经常卸货的地方,一如既往的等在那里。象平时那样,菜场卸货平台那里的人仍旧不停的忙碌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忽然间多了一个陌生的汉子。
“哎,你怎么没有回家?你们回来了吗?趁花呢?”
玉兰恰好看见振兴东瞅西看的来回走动,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循着声音,振兴看到一个说话的女人,她身材小巧而又富有风韵,尽管常在菜场里干活,但一脸的温柔处处散发着女人的妩媚。虽然好久不来菜场,想着大致的轮廓,振兴还是一眼认出了玉兰,于是他陪着小心说:
“是玉兰姐吧!好久不见了,你看见趁花了吗?”
“你不知道吗?前两天她哭哭啼啼的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吵架了呢?后来她说家里有急事,所以就匆匆回家了!”
一听这话,振兴懵了。他想这下糟糕了,趁花一定是生了自己的气,一怒之下跑回了家,想到这里,他辞别玉兰,急匆匆的走出了菜场,忽然,身后传来了玉兰的喊声:
“哎,等一等!”
看玉兰从后面追来,振兴赶紧停住了脚步。玉兰一路小跑撵上振兴,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振兴兄弟,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有一位打扮的很时髦的姑娘也来这里找过趁花,还开着车呢?她下车后四处打听趁花的住处,我们看她不实在,想想反正趁花已经走了,就没有理她,振兴兄弟,你认识这个人吗?”
听到这里,振兴完全明白了,他敷衍的回答了玉兰几句,就匆匆的赶回了鸽场。
鸽场的办公室里,刘燕正高兴的哼着小曲儿,看振兴回来,她兴奋的走上前,关切的问:
“你去哪里了?刚出院就出去乱跑,别伤了身体呀!”
她那娇滴滴的样子,让振兴感到恶心,对刘燕的热情振兴没有理会,他径直来到办公室的里间,气呼呼的躺在躺椅上。
刘燕并没有在乎振兴的愤怒,她一路撵了过来,看振兴躺在躺椅上生闷气,便一步跑上前,抱着振兴的脑袋,依旧发起嗲来:
“宝贝,怎么啦!谁让你生气了!是鸽场的项目吗?”
说着话,趁振兴不注意,她飞快的在振兴的额头亲了一口。
“走开!”
振兴不耐烦的推开她,翻了个身又躺了下来。
哪知刘燕一点儿也不生气,她跳过椅子,面对面的对着振兴发笑,气的振兴霍的站起身来,用出离愤怒的声音说:
“说,她是不是让你气走的!”
“哦,原来是为这事儿生气的,我说怎么这么大脾气。”
看振兴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刘燕一甩头发,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回答着,这下更惹恼了振兴,他愤怒的挥起拳头,刘燕不躲不藏,继续大声的喊着:
“是我让她走的,可我答应给她赔偿了,你想跟她过一辈子啊,那我咋办?我现在都是你的人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刘燕失声痛哭起来,振兴挥动的拳头无力的垂了下来,他丧气的“哎”了一声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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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爱有多深
(起1B点1B中1B文1B网更新时间:2007…8…22 6:45:00 本章字数:2058)
接下来的日子,振兴一直不愿搭理刘燕,每天他都很早的出门,很晚的休息。遇到鸽场进行发酵项目试验,他甚至会一连几天都不回来吃饭,这些日子里,鸽棚几乎成了他吃住安息的场所。他这样做,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考虑,只是想用忙碌的工作打发那些寄存在他心中的一些苦恼和精神寄托。偶尔碰上外出办些事情,振兴总要在忙完工作后抽空到附近的菜场或者工地上转一转,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振兴都努力的试着搜索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但最终的结果都让他失望了,眼看着半年的时间过去了,马上又要过新年了,趁花却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实在没有办法,振兴只好试着悄悄的给家里的大哥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他支支吾吾,实在不敢把趁花出走的实情告诉大哥,但听说振兴询问趁花的情况,振兴大哥立即觉察出事情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在电话的另一边,他对着话筒愤怒的对振兴咆哮:
“趁花不是去你那里了吗?你怎么来问我?你小子给我听明白了,趁花那可是一个好姑娘,方圆十几里,你打着灯笼能找到吗?就你那熊样儿,还有咱家的实际情况,咱根本配不上人家,可现在她这样死心塌地的跟了你,你可不能亏了她,咱们刘家还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俺全家还想在村子里再住上几辈子呢,你别把脸都给我们丢尽了,你不要家我们还要住在这里,还是好自为之积点儿德吧,别不知道好歹!”
说完话,振兴的大哥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吓得振兴怔怔的站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这一下,本来还准备慢慢寻找趁花的他再也坐不住了,想到大哥临末对自己的一顿呵斥,他内心以前尚还残存的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在绝望中彻底的崩溃了。
“是啊,无论如何,在回家过年之前必须快点找到趁花,如果再找不着她,今年这个春节肯定是没法回去过年了,不说别的,光村里面的那些风言风语,他刘振兴恐怕也抵挡不住,到那时,回家就不是过年了,而是给老娘添堵去了。再说了,就向大哥说的那样,他们刘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呀,人家趁花,那可是给了刘家很大面子的!”
于是,每一个可能藏匿趁花的角落,无论工作有多忙,振兴都义无反顾的找了过去。
其实,趁花并没有走远,她不但没有离开开发区菜场的管理区域,而且她新找的工作就是在离鸽场更近的一家缝纫店做起了小工。虽然刘燕答应她只要离开振兴,她就会给趁花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但生性好强的趁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稀罕她们那点儿破钱,尽管和城里人相比较她还很穷。知道振兴和刘燕的那些事后,趁花的确痛苦了很长时间,哭过恨过后,趁花进行了彻底的反思,也怪当初没有听进去玉兰的告诫,哪个猫儿不吃腥?男人都是花心眼儿的,要是刚开始对振兴看的紧些,咋着也不会出这档子事儿,在家里寂寞无奈时,这些情况她都想过,但是凭着对振兴的了解,她认为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哪知道这里毕竟不是前进县那个闭塞得地方。
在省城,虽然振兴他们处在城市的边缘,但随着这几年的改革开放,人们的思想早已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再用以前的思路考虑问题,也许是行不通了。守着刘燕家里那个大鸽场,不能说将来会有多大出息,至少目前可以日进斗金,现在,人家把鸽场总经理的位置都让了出来,还不是另有所图。再说了,就凭刘燕那个女人坯子,几句甜言蜜语,把一个独居的大男人勾引过去,按常理说也不算稀罕。有了这种考虑,趁花的内心一下子从中解脱了许多。就是振兴这个负心汉,他实在是太对不住趁花对他的一片真心了,也许这才是堵在趁花胸口的一块挥之不去的心病。
自从趁花出走以后,每一个晚上对振兴来说几乎都是不眠之夜。他曾经反复想过,要是趁花出了意外,他刘振兴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可以回去再见家乡的父老乡亲,在他们那个偏僻的山村里,哪个不知道趁花是跟着他刘振兴私奔出来的,一个农村家的姑娘,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那要多大的勇气,顶着多少的压力,为维护她们对爱情的追求才能站出来,那种勇气,不说以前,就是放到现在他刘振兴有吗?如今,面对一个自我发展的机遇,多年的爱情基础在金钱与前程的诱惑下竟然变得一钱不值了。人都是感性动物,一辈子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去,振兴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啥?值得吗?人难道真的需要这样势利吗?
振兴的这些反思象阴魂一样压在他的胸口久久不能散去。多少个黑夜里,他梦见趁花披头散发的从人贩子那里偷跑出来,嘴里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吓的振兴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一阵冷汗直冒出来。这样的恶梦振兴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回合,随着年关的到来,他的心情愈加沉重起来。
虽然趁花在内心深处非常的痛恨振兴,但临走前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可怜相,尽管当时情绪异常,但随着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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