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本少爷冷拾心是你家主子,几天前在街上遇见你卖身葬父,本少爷善心大发,将你卖了回来,现在你是本少爷的下人,这一辈子都得对本少爷忠心不二,生是本少爷的人,死是本少爷的鬼,记住了吗?——
“既然来了怎不说话?”背对来人,诸葛石心淡淡开口,语气与覆余觞所认识的人简直就判若两人。
心头低低一叹,看着那个背影一种道不明白的情绪萦绕心头,一时间让他有些里不清楚这到底是何种感觉,好似想要上前将那背影紧紧抱住,就像两人在草庐的那段时日,可却又有种感觉阻隔在了中间,令他无法上前,那是上一世深刻的教育,是恢复之后的,排斥这种异情的认识……
“你的伤势如何?”他自己下的手如何他心里有数,那夜若是冷拾心身手逊了些,恐怕早已死在他的长矛下了。
“放心吧,你那样一刺虽然不轻,但要不了我的性命”冷淡的语气透着陌生的气息,没有丝毫刻意之色,反更显得自然,好似他不论与谁说话都是如此态度一般。
无声一叹,覆余觞再次开口:“张著已命丧你手,你又何必对丫头赶尽杀绝呢?”
声才一落,屋内一直背对着他的白影却猛然转身,一双黑色的眸子少了平日的色彩,阴暗的眸色叫人看不到低:“我冷拾心向来就是如此心狠手辣,怎么?策王你不知道?”
他说是冷拾心为了无归解药杀了张著那就是他杀了张著,是他心狠手辣灭了甘泉村那就是他灭了甘泉村,他对丫头赶尽杀绝那就是他对丫头赶尽杀绝,覆余觞说的,看得,见的,他都毫不迟疑全认了下来。
“你!”被他语塞,覆余觞心中略微恼怒,低低一叹,覆余觞再次开口:“小拾,张著已死,何不放丫头一马?”
“小拾?”没有任何感情的反问,来自诸葛石心的口中:“你口中说唤的小拾并非是我”一丝怨怼之气从他眸中闪过:“我若想杀丫头定不会如此麻烦,直接一刀结果了她岂不快哉?策王请吧”走到门边,诸葛石心看他皱眉,神色已写着明显的不满。覆余觞站在原地微动丝毫,一双眸子只是看着那个背影心头丝丝疑惑缠绕不解。
“你……”眼前的人,可他所认识的冷拾心有些出入……
背过身去,诸葛石心不去看他:“连我到底是谁你都分布出来,呵”讥讽的轻笑从他嘴边溢出,轻飘飘的在空气里散了开来。这话让覆余觞有些疑惑。
走到这人背后,覆余觞静静站着,除了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却什么都没有做,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站着。谁也没有在开口。
下午,当覆余觞泛回小园之时遇见了那据说是外出的孜目,对话间,覆余觞从孜目口中知道,丫头确实是中毒了,但毒并非冷拾心所下,相反冷拾心给丫头吃下的东西及时的保住了丫头一命。站在原地,覆余觞双眉紧蹩不知在思索什么,样子早上钰子朝端木长琴的那一身怒吼,想着十八罗汉那齐声回答,想着刚才冷拾心面对自己的态度,双眉……蹩得更紧……
好像,自从他知道冷拾心居然给他吃了无归之后,对冷拾心他好像做不到完全的信任了……
看过丫头之后,深夜覆余觞一个悠悠晃晃的又来到玉竹苑的门口,带他回神之时,自己已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
“伤口比我想象中愈合的要快很多,虽是如此却也不可大意,若在擅自离开,下次我会直接先封了你身上的经脉叫你动弹不得”隐约间,屋内传来的是孜目的声音,微微一怔,覆余觞蹩眉,目光直看着那门后晃动的人影。他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孜目居然还在这给他查看伤势。说起来,自那夜后他还真没看看过他的伤情……
“封得住经脉却不一定能封得住我,我若想走,即便身负重伤,也无人能将我拦下”孤傲自负的语气来自令一个人,另一个扰乱了他生活规律的人。
“那我便砍了你的双腿”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话,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屋内没了动静,不大一会却看见一身儒色袍子打的男人背着药箱从屋内踏了出来,见覆余觞双手负在身后正站在拱门边望着他的方向,除了微微一顿脚步,在无其他便与覆余觞擦肩而过。
抬眸,屋内的烛火已灭,无声轻叹,转身覆余觞举步离开。
第十六章:喜脉之像
翌日十分,将军府传来噩耗,两个月前被覆余觞带回来的姑娘还是没能救活,毒发而亡。几个军医连同孜目在内检查得到结果都是死于毒气攻心,这一消息出来,一时间大家伙想到全是某一个曾光明正大承认自己给丫头下毒的人——冷拾心。
“老大,不好了,将军府出事了”清晨推开玉竹苑的门,凌达和猴子一个马达杀到冷拾心的床前,发现他居然还在睡觉,两人一怔几乎有些傻眼,但想着事态的严重,最后冒着被他丢出房间的危险,两人硬是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老大醒醒,将军府出事了,丫头死了,老大……”
蓬!
话没来得及说完,就只看见两条影子从冷拾心的屋内被狠狠丢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我就知道会被老大给扔出来”揉着自己的腰,凌达和猴子两人相互搀扶,彼此对望一眼,眸中都闪着无奈之色。
榻上的人,目光迷蒙无神似是为醒,扭头瞧着自己的门口站着两门神揉揉眼最后这才看清那两门神是谁。拿过屏风上的紫色披风,冷拾心披在身上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什么事让您们一大早就冒死进谏?”诸葛不叫人啊,每次他用完这个身体之后承受那些不适的全是他,要是诸葛这次猜测的事有问题,他非要扒了诸葛的皮,居然这么折腾自个。
“老大,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啊”见出来的人长发随意披散,又仅披了件披风,凌达立马站正身子,神色担忧的朝他看去。
“是啊,老大,要不要找军医给你瞧瞧?”
“没事,对了将军府出什么事了,刚才你们说谁死了?”打着哈欠,冷拾心拉拉身上的披风,明明是风和日丽的天气,为什么他却感觉自己浑身泛冷。
“是那个叫丫头的姑娘,是她死了”
“谁?你说谁?!”凌达声音才落,冷拾心脸色全变,当下一手紧纠住凌达的衣领,双眸狠狠的紧瞪着他,仿佛只要他说错一个字,冷拾心就会将她分尸一样,那凌烈的阴寒之前,逼的凌达连话都说不全。
“就是上次被老大你误伤的那姑娘,今早死了”
狠狠的将凌达丢到一旁,冷拾心拔腿就朝将军府奔出,守门的小兵见来人是他,当下也不敢拦,就这样一路放他通行过去。一路狂奔来到丫头居住的小院,冷拾心刚一踏进房门,瞬间屋内的十几双眼睛全都齐齐朝他射来。无视那些人的眸子,冷拾心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有些不太相信的朝榻边走去。
屋内的柳梦清,见冷拾心到来,泪眼盈盈的双眸,当下发着恨恨的光芒,举步朝他渡去:“是你杀死了丫头,是你害死了她!”柳梦清一边哭骂着,双手握拳一边朝冷拾心身上砸去。左边的拳头每一拳都狠狠的精准无比的落在冷拾心的伤口处,当下就令冷拾心那原本泛白的脸色更显苍白,眉头忍痛的微微蹩起。
“住手!”看冷拾心神色有异,覆余觞身形刚微微一动,哪知原本站砸榻边的孜目行动比他还快,看不见半分神色的容易冷冷的瞪着柳梦清,见她因被自己捏住手腕而疼的脸色发白的样子,孜目大手一甩,将他狠狠丢了出去。若不是覆余觞及时将她接住,只怕柳梦清早已跌倒在地。
看了站到自己身边的孜目一眼,冷拾心举步朝床边走去。目光看向榻上的人,那个曾经和他很要好的女孩,他有意思想收做妹子的人——丫头。
——我叫丫头——
——然爹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但还是不要乱走得好,你应该回去休息的——
——拾心,你怎么这么笨都说了几次,你盐放多了!——
——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这次你要在失手烧了这里,晚上就只能和袁策睡树林了——
看着床榻上丫头拿苍白的脸色,冷拾心皱眉端坐床边伸手拂过丫头的发髻,大伙瞧他那样皆无人敢上前去说一句话,就连愤愤的柳梦清也被覆余觞抓住困在身边:“凌达“
“老大“
“把丫头给我厚葬了”
“是”
冷拾心开口吩咐,话落感觉只感觉到一阵晕眩之感袭来,双眉一拧身体摇摇晃晃的就突然向床榻靠去,爬在了丫头身上。
“拾心!”
“老大!”
“冷少将”
面对突然昏厥过去的人,一时间大伙竟乱了,覆余觞看那那总是比自己要快一步的人,将冷拾心扶起检查情况,垂在身侧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紧握成拳。
将冷拾心扶来靠到自己身上,孜目面无表情,不慌不忙的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大伙神色担忧的直看着孜目怀中的人,就怕他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有何不测。
“怎么样了?孜目我们老大会不会有事?”凌达紧张开口,孜目却没有回答。覆余觞也是一双眸子直锁着那人。
摸着冷拾心手腕上的脉搏,指尖传来的触感,猛然令孜目神色一变,霎时间屋内的空气因为孜目突变的神色而密度被改,大伙屏息好似空气已呼吸,一个个全盯着孜目:“孜目,老大……老大他不会有事的吧?”凌达问的小心翼翼就怕答案是大家都不想知道的那个。
在军中孜目的冰块脸,木头脸可是异常的有名,从不曾有人在他的脸上看到过第二种表情,而去还是如此惊讶吓人的神色,好似发生了件不可思议的足以令他震惊的怪异事件。
所有人的心都被高高吊了起来。
凌达的话,总算拉回了孜目的思绪,话音落,孜目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后那站在柳梦清身旁的男人,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拧起:“没事”没有语调起伏的话从他口中吐出,就在大伙心落之时,孜目又做了件足以令大伙震惊的事。
“孜目你……!”看孜目居然将冷拾心拦腰抱起,就欲向门边走去,凌达和猴子等人全都瞪大了自己的双眼,赶忙给他让路。抱着怀里的人,孜目恍如不觉得身后众人的目光,脚下步子不曾迟疑分毫:“我送他回去”音落随即也消失在众人跟前。
屋内的人,除了握的指节泛白,目送他们离开,却什么也没有做……
“老大真的不会有事吧?”孜目今天的反常太吓人了,谁见他像今天这样,不但一副震惊的难以置信的表情,还……还亲自将“病人”送回“病房”,谁有过这样的待遇?没有他冷拾心绝对是第一个!
“凌达”抱着怀中那人,孜目气不喘得到淡淡开口。
“在”
“回去告诉策王,从今日起,冷少将将辞去一切职务,等到他身体好了再议”
“啊……?!”凌达真被吓着了,就连猴子也傻了。无视身后的人,孜目抱着怀中的人一路离开将军府直朝玉竹苑方向走去。
刚才,他把到得脉搏……是……是喜脉……
第十七章:遥远时空
将军府内死了人,死的人还是曾一度引得大家好奇不止的女人丫头,在临死之前莫说冷拾心曾当众承认自己给丫头下了毒药,在加上柳梦清的一番证词,不知不觉的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丫头确实是死于冷拾心之手。
死了一个策王的朋友,大家不怕,就怕他冷拾心的目标并非如此简单,另不知何故,策王失踪的事被人揭了出来,说此事乃是他冷拾心的预谋,其目的就是欲想令策军大乱从而对给予敌人可乘之机,还说什么若不是端木长琴等人及时找到被人下药控制的策王,只怕策军必毁等等的谣言。一时间军中有些曾与冷拾心有过过节的将军,莫不是以丫头死讯的名义牵涉到他策王自身的安慰,来要求覆余觞彻查冷拾心如此如此,事件不知名得越闹越大。甚至为此军中还分了两派,一是不满冷拾心已久,欲想借机行仇将他除去的将军先锋什么的,一是冷拾心手下的那十八个罗汉,钰子前些日子无故失踪而最后所见的人恰好又是冷拾心,十八罗汉少了一个,还有人离谱的猜测,钰子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被冷拾心给灭了口等等等等的事,
来势汹汹的谣言一时间令人难以消化,而更令人难以消化的令一侧消息则是,有关冷拾心同孜目两人的绯闻。
“老大,外面的那些话是真的吗?”距离上次孜目大庭广众的将冷拾心一路送回玉竹苑已经三天,而就这三天的时间,那些谣言竟飞得漫天都是,这三天外面可热闹极了。
“你说的是那件事?”坐在院子了那摇椅上的某人,一副享受的样子,身体随着椅子的摆动而摇摇晃晃,整个人好不逍遥,温热的金色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得这人看起来比以往更多了一丝朝气,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蹲守在他身边的李奎看他这副逍遥的摸样,在想到军中那些乱七八糟得谣言,气的直磨牙。懒懒的睁眸看了他一眼,冷拾心停下摇晃的椅子:“李奎,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些人?”
“我当然相信老大了!”这句话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从李奎的口中吐出。满意一笑,冷拾心身体继续随着椅子摇晃:“外人怎么说,我不在乎,只要你们十八只猴子相信我就够了”
没有往日那随性的态度,冷拾心的这话掺杂着少有的满足之意,李奎呆在他的身边,双眉蹩的死紧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好像欲将那些制造谣言额混蛋给撕成粉碎一般,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有些阴霾,冷拾心闭上双眼又再次开口:“如果你们真心疼我,真相信,我就都给我回去挑起你们肩上的担子”
“老大,你……”有些诧异的看他,李奎傻在原地。
“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想告诉我,你和凌达他们拉帮结伙集体罢工了吗?”
可他都还没说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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