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渝(出书版) 作者:玄默.玄默529(出版日期:201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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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渝(出书版) 作者:玄默.玄默529(出版日期:2014-06-01)-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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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事故的起源都因为她当年出卖叶靖轩。
  他什么都不说,不劝也不哄。
  可惜好景不长,男人都有个逃不过的弱点,最见不得爱人流眼泪。叶靖轩实在不能免俗,这简直比砍他还难受,最后他担心她哭过劲身体都坏了,出声吓唬她:“好了,再哭不给饭吃!”
  这下阮薇哭笑不得,她含着眼泪自己擦脸,总算控制住,又向他伸出手。
  他有些无奈,小时候阮薇不懂事,人小个子矮,只能站在秋千上这样等他抱她下去,如今都一样。
  他抚着阮薇的侧脸,把人按在怀里,她总算踏实下来。
  两人坐了一会儿,叶靖轩身上总有烟草的味道……坏毛病越来越多,阮薇低头闷声笑,掐他胳膊说:“医院里你还抽烟。”
  他也笑了,不说话,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很久之后才长出一口气,告诉她:“腿上的伤口肯定有点疼,不过这次是外伤,忍一忍就好了。”
  她试着动动,果然发现左腿还有知觉,这才放下心。叶靖轩又让她吃饭,阮薇什么执拗都没了,自己接过碗,一口一口往下咽。
  晚上的时候,叶靖轩出去找医生谈了一阵,他回来看到阮薇还不困,看看她的腿说:“明天我们就回去,医院再舒服也不如家里……对了,这次医生给你的左腿照过片子,仔细检查过,确认你的骨伤早就愈合了,完全可以好起来。”
  阮薇的左腿行走一直不太正常,但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理作用,她基本都清楚,靠在枕头上想了想和他说:“我那会儿还小,有希望,养父带我去过不少医院,都说我当时才十岁,就算伤到骨头也容易长好,可……我后来走路还是有障碍,试过康复训练,怎么努力也不行。”
  叶靖轩笑了,看她额头上有磕破的伤口,还贴着纱布,他帮她把头发拨开,又离远一点看看她的脸色,总算满意了,和她说:“身心失调导致的行走障碍,一定会好的,慢慢来。”
  阮薇低头握紧他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习惯了,无所谓的,只要能动我就知足了。”
  她是想安慰他,这条腿的事成为叶靖轩的心结,可她的伤是心理因素,什么治疗都不见效。
  叶靖轩示意她多休息,别乱想,让她躺好。阮薇不松手,握着他才安心,渐渐感觉不太对劲,又听见他还是咳嗽,她突然明白过来,问他:“你是不是……你发烧了?”
  “嗯。”他一点都没当回事,坐在她床边,“有点感染,都是小事,吃药就好了。”
  她挣扎着起来要说什么,叶靖轩实在没办法,做了个嘘的动作,把窗帘都拉上,走回来守着她说:“先顾自己,好不好?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
  阮薇只好躺回去,叶靖轩也觉得累,他看了她一会儿,俯身趴着,刚刚好就在她身侧。
  她轻轻抱住他的头,手就放在他脸旁。
  病房里格外安静,忽然什么都远了,只有他们两人,离得这样近。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生死,起码这一刻,他们还在一起。
  叶靖轩闭着眼睛,侧过脸吻她的指尖,他喜欢叫她阿阮,温柔到让人心里发暖。阮薇“嗯”了一声答应着,感觉到他咳嗽得很厉害,一直不舒服,她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说:“睡吧。”
  他也已经筋疲力尽,这么久,提心吊胆的人不是只有阮薇一个,敬兰会里暗流汹涌,多少心机阴谋他一力承担,累过、苦过,也恨过,可人总有死穴,阮薇就是他的死穴,他必须把什么都挡下来,才能让她安安稳稳开花店。
  叶靖轩忽然想起什么,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从来不信你会把芯片的事外传,那只是……”他声音有些不自然地放低,“我忍不住想来找你的借口。”
  她怎么会不懂,从一开始叶靖轩就为她一退再退,可她不能再开口,只能告诉自己放松,好好睡一觉,哪怕再说一个字,她还是会哭。
  梦里阮薇又见到老宅的花园,那是无数记忆片段里偶然的一个午后。
  年少不知愁,秋千架上有只胖嘟嘟的野猫,它胆子养大了,跑来晒太阳,露出肚皮,一脸懒洋洋的模样。
  阮薇特别喜欢小动物,想过去摸一摸又不敢,叶靖轩就想把猫抓过来,可他还没走到,那猫不给面子,转身就跑了,还挑衅地一路跳到房顶上看他。
  没有叶靖轩做不成的事,他觉得丢人,气急败坏地找人抓猫。阮薇笑得直不起腰,拉着他跑了。
  阮薇在梦里跟着他跑,越跑越快,她忽然醒过来,黑暗里正对上叶靖轩的侧脸,她伸手过去抱住他。她知道,后来那些紫色的蔷薇越来越多,是他请人种的,如今或许已经顺着墙铺满一整座园子。
  他们难得能有这样一时一刻的相守,阮薇静静躺着不忍心打扰,午夜梦回的时候,安静的医院病房,她握紧他的手,如同少年时一样。
  她看叶靖轩睡着的模样,这是她爱的人,张狂霸道的男人,从始至终未曾改变,她手指流连在他脸上,一点一点勾勒他的轮廓。
  这一生只为这一秒,百死不悔。
  那天直到后半夜方晟才离开医院,他安排好所有心腹留在病房外值守,自己一个人带着摩尔先回兰坊。
  他下车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人在等,一道影子直直立在院门口,但叶靖轩出事并未外传,即使对会里的人也全部封锁了消息,他不知道什么人会来。
  方晟下车往里走,才发现那是夏潇。
  他怔了一下,夏潇已经跑到他面前,摩尔也跳下车跟着,过来嗅嗅她,无精打采地留在方晟脚边转圈。
  她问他:“三哥没回来吗?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他们都不许我进去?”
  她话没说完,借着灯光突然发现方晟脸色极其不好,一下哽住了。
  他不理她,绕开她就要往里走,夏潇一把拉住他又说:“你……”
  方晟后背轻微烧伤,刚刚在医院处理过,勉强披了件衣服回来,这下被夏潇一扯特别疼,他忍不住回身打开她的手,冷言冷语地说:“快回去。”
  她吓得放手,又追着他非要进去,门口留守的下人全都看向方晟,他最终停下说了一句:“让她进来吧。”
  夏潇今天来其实没有别的目的,本来想找叶靖轩,但看出这院子气氛不对,她怕他们有事,一直不肯走。她了解叶靖轩的习惯,他只肯睡自己的床,只要他人还在沐城,不可能在外留宿,所以夏潇坚持要等。
  可是叶靖轩竟然没回来,反而是方晟一个人在,他明显带着伤,如果不是他撑不住了,他不会离开他的三哥。
  夏潇越发觉得奇怪,尾随他一路往院子里去,她想了想突然安静下来,一句话也不问。
  方晟实在没力气应付她,把摩尔交给别人带走,随口说了一句:“你要等就去东边等吧,不知道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完就走出长廊,顺着小路往自己的房间去,夏潇往东边看了一眼,那边黑乎乎的一片,已经过了凌晨,一排杉树的影子照得人心惊胆战。
  她咬咬牙,快步向着方晟追过去。
  一直到方晟让她进了房间,他都没明白,这女人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可她非要跟着他,方晟不耐烦了,让她去书房,她说那边太黑她害怕,方晟准备叫人送她去,她也不肯,他要关门,她就无赖到挡着门死活不走。
  方晟后背很疼,整个人也没精神,没空再和她废话。夏潇找不到叶靖轩没地方发脾气,非要和他闹,他没办法,只能甩开门随她。
  夏潇总算进了方晟住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震惊到说不出话。
  按照方晟的行事作风,她以为他住的地方一定井井有条,恨不得要在柜子上贴标签,每个抽屉都要有名字,如果有东西没放回原处,他就会睡不着觉。
  但事实上……方晟的房间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厅里乱七八糟,本来东西并不多,基本上就是衣服和吃的东西,很多电脑和屏幕占据了大部分面积,然后全部是四处乱扔的领带衬衫和空的蛋糕盒子。
  夏潇站了五分钟才说出一句话:“你……不能找人进来收拾一下吗?”
  方晟还是那副表情,口气平淡到连聊天都算不上,两个字解决了她:“不用。”
  方晟很快就忘了夏潇的存在,他自我到完全当屋子里没有她这个人,看都不看她。他按自己的惯例把外套扔开,然后从里边睡觉的屋子里扯了一件衣服出来,走到厅里倒了杯水喝,然后他一边打开屏幕看,一边随手旁若无人地开始解衬衫。
  夏潇有点尴尬地站在门口不敢动,方晟扣子解到一半,衬衫就碰到伤口,他疼得停下来,这才想起后边有人,头都不回地问了一句:“我要换衣服,你要是不想看的话,可以走了。”
  她总算看出他有伤在后背,试探性地走过去说:“出什么事了?”
  “和你无关。”
  “那你总要告诉我三哥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不能说。”
  夏潇看他一动就倒抽气,男人在生活上总是不细致,碰到伤口就嫌烦,她实在看不下去,示意方晟别乱动,然后说:“我帮你,慢一点,别着急,伤在……”
  她还没问完,已经看到他后背惨不忍睹,虽然处理过,但隐约还能看出都是高温留下的痕迹。
  夏潇把后半句问话咽回去,轻手轻脚帮他拉住上衣脱下来,又帮他换上另外一件。
  整个过程里方晟都不说话,等到换完衣服,他总算开口说:“多谢。”
  两个字而已。
  夏潇退后两步,开始捡沙发上的东西,总算清理出一片干净地方,方晟看她就要坐下,又提醒她:“你来我这里不合规矩,走吧。”
  她看着他笑了,并不意外,方晟从来都是这样,公事公办,她今晚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却因为他这一句话开始赌气。
  一切都没有源头,从夏潇留在叶靖轩身边开始,她和方晟说过的话其实并不多,唯一的接触也就是他接送她而已。
  但她记得,当时在那条奢华的走廊里,方晟把她拉起来,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那个时候灯光太耀眼,可他的目光……和平时不一样。
  夏潇吃过苦,知道自己如今的一切得来不易,她明知这种探寻太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她已经习惯于方晟的沉默和面无表情,也因此更加耿耿于怀他唯一的那次例外。
  夏潇突然有些刻意,坐在他的沙发上,从地上捡起一本杂志,打算这样等下去。
  方晟站了很久都没动,也许在忍,也许在考虑要不要让人把她扔出去。
  但最终方晟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夏潇看着他先开口问:“你怕什么?三哥没在,书房太黑了,我在你这里坐坐而已。”
  他的话还是说得很简单:“三更半夜,你非要留在一个男人房间里?”
  夏潇扔开杂志,看着他说:“你现在完全可以叫人把我轰出去,大不了我自己走回家。”
  方晟终究没有动。
  她明知答案已经找到了,可是心里不好受,说:“方晟,我看不起你。”
  他没理她,好像根本没听见也不想听,他转身回屋睡觉,进去不到十分钟又出来了。
  夏潇就坐在他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她等了一夜也很疲惫,渐渐靠住扶手想要休息一会儿。方晟站在厅与卧室交接的地方,刚好是一片灯光照不到的灰色地带。
  夏潇似乎回头看了一眼,但她没看见方晟,她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看不见他的目光,于是方晟也没有说话,静静站了很长时间。
  他的后背伤了,不能躺,起来反而好过一点,于是他也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
  最后的最后,夏潇似乎累到睡着了,可她感觉到身边有人走过来,半梦半醒之间她下意识伸出手,什么都没摸到。
  她想反正这都不是真的,人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有权利说胡话,她不能浪费。
  “方晟,你不是个男人,你都不敢喜欢别人,不敢承认自己有感情。”
  “你活该,伤了死了也没人管……”夏潇说着说着觉得自己也一样,把脸贴在沙发上,又补了一句,“你和我都活该,都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晚……不得善终。”
  只是,他们有什么错呢?她想要叶靖轩,她曾经以为自己爱的只是他施舍的生活,如今却走不出来,而方晟永远是叶靖轩的影子,他只有资格站在他身后,这是方晟活着的唯一理由。
  他们贪生怕死,爱慕虚荣。
  可这是人之常情。
  不知道过去多久,天亮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院子里摩尔的叫声,夏潇一下惊醒了。
  她翻身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件方晟的衣服。
  夏潇立刻起身追出去,在院子里看见方晟已经走出很远了,他步子很快,夏潇喊他,他没回头。
  摩尔从远处冲出来,谁也拉不住,冲着门口跑,旁边有下人过来提醒她:“大堂主的车已经开进兰坊了。”
  夏潇知道叶靖轩回来了,不再闹,听话地随他们走过去,一路上她看见院里的桃花都落了,只剩下枝头零星几片叶子。
  风里犹有花香,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来的,这条街上有千百种活法,方晟永远只能给她披一件衣服,而她永远只能躺在悬崖之侧。
  夏潇收拾好自己,举手投足果然乖巧妩媚,她爱叶靖轩,也必须爱他,因为她不能被打回原形继续穷困潦倒,不想出卖自己过活。
  她知道方晟的意思,她就算只是个随时能打碎的赝品,那也是他三哥的女人。
  几辆车就停在门口,方晟过去迎,做事总比别人想得周全,率先说:“我让人准备了轮椅。”
  叶靖轩“嗯”了一声,到另一侧去抱阮薇,她的左腿几乎等于不能动,他半抱半扶着,好不容易让她下车,又叫方晟把轮椅推过来。
  阮薇一看到它就摇头:“我不坐。”
  叶靖轩知道她在这件事上特别要强,平常他不会坚持,可现在阮薇新伤旧伤都在一起,脸色也不好,他实在不放心,劝她:“院子太大了,还有一段才到屋里。听话,你坐,我推你。”
  她不肯,他也不再说,伸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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