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有人起哄,还有人拿着衣架敲脸盆,“哎,妹子,往哥这边看!”
“弟媳不厚道,咱们小管家都快病死了你才来看她!”他宿舍兄弟朝叶尔喊。
管晓宇立刻反驳:“你别胡说!”然后笑着咧开了嘴,神采飞扬地喊:“猫耳,你找个地坐一下,我马上下来!”
“这小子重色轻友,一遇到他老婆跑的比狗还快,撵都撵不走!”他室友很鄙视的说。
管晓宇跑下楼,冲到她面前急忙刹车,面色潮红喘着粗气,摸着后脑勺傻笑,“……猫耳,你来啦?”
“嗯,我来了。”她像是新婚小别的妻子,静静地微笑凝望他。
他痴了一般牵起她的手,用力握着,“猫耳……猫耳……”他倏地紧紧拥住她,孩子般喃喃道:“我好想你,猫耳,我好想你。”
第36章 三零五。豪赌叶尔
犹如四月的春风吹进碧绿的麦田,满腹麦芽糖的香气,甜的发腻,甜的发软,甜的心尖儿发疼发痒。
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如故,大脑一片空白,又似想了很多,具体想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心头蓦然闪现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她有些怯怯的,带着满腔羞涩,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他。
管晓宇身体僵住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他掩饰不住的狂喜。
“猫…猫耳,我想亲你一下!”他脸色绯红,眸光水润,满含期待。
叶尔一怔,立时满面通红,眸子看着他又不敢看他,四下闪烁乱转不知将眸光投向何处,轻微地点了下头,“嗯。”
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她一遍一遍地在她耳边念着她的名字,“猫耳猫耳猫耳……”
其实他亲过她的,在她睡着之后,他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凑近那瓣柔软,轻轻舔了舔,如羽毛落入湖面那样轻柔,带着一股心尖颤抖的悸动,使得他落荒而逃,成了他高中时最最甜蜜的秘密。
他亲过她的,在梦中,他止不住满腔的热情,梦里面全部是她,爱她爱的发痴发狂。
“嗤~”周围看的人实在忍不住了:“你们俩要亲就亲,我们都等半天了,亲不亲啊?”
管晓宇发飙,愤怒地转身:“滚~你们懂什么?”他突然有些羞涩,“我感冒了,要是传染给猫耳怎么办?”然后懊恼地嘀咕:“怎么能感冒呢?”
他欲求不满地看着叶尔,围观的人一个个装作不认识他:“小叶尔,赶紧把他带走吧,太丢人了,我们不认识他!”
“我靠,史前巨鳄啊,管晓宇,世上怎么还生了你这种人啊,想亲就亲,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啊!”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心疼了!”管晓宇恼羞成怒地大吼,倏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忐忑不安地偷瞄着叶尔,见她没有异色,‘嘿嘿嘿嘿’地看着她傻笑,眸光璀璨如星。
“怎么突然感冒了?”叶尔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地找话题跟他说话,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他大大咧咧地挥挥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忽地捂住额头,大声呻吟,“唉哟,头好痛,快痛死了,猫耳你快给我揉揉。”
他半弯下健硕的身体,将头伸到叶尔面前,“快给我揉揉,快给我揉揉,我快疼死了!”
“tmd我不认识他,畜牲啊,管晓宇你是畜生啊!”他寝室室友站在阳台上挥舞着手中拖鞋想砸他,“拐卖未成年少女啊我操,妹子,来哥这,哥给你榔头!”
“妹子,别被禽兽骗了啊!”他寝室兄弟毫不犹豫地吐槽,破坏管晓宇的好事。寝室中几个人私下讨论:“别看这小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比谁都精。这么漂亮的小mm怎么就插在他这一坨牛粪上了呢?暴殄天物!苍天啊,你何其不公,哥这么帅今年却要一个人过光棍节!”(光棍节快乐,嘿嘿)
管晓宇一向壮得跟牛似的,很少感冒。
他知道叶尔时常做噩梦,听说雍和宫的香火非常灵,在网上查了一下,最好能向佛祖烧头香。他连去了两次,那里都排满了人。
这个时候已经很冷了,他半夜跑去排队,没带被子,在冷风中站了一宿,终于等到了早上烧头香,兴高采烈地请到护身符,幸运的是那天刚好有高僧吟唱,他一路跟随高僧占佛光。他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做事常常出其不意,他居然死皮赖脸地想请高僧手上的那串佛珠,最后居然真被这无赖给请了回来。
回来之后就感冒了。
他献宝一样,掏出佛珠和护身符,神情温柔地给她戴上。
这些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他知道叶尔会喜欢。
叶尔抚着手腕上有些大的佛珠,静默着。两人之间流淌着温情。
“你感冒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她小声说,不知道怎样表达关心。
“没事没事,看到你什么毛病都没了。”他无所谓地说,牵着她的手,唇角扯到发烫的耳后根。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或许真如他所说,只要看到叶尔,什么病都好了,第二天又生龙活虎起来。
两人和好,继续开始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连体婴儿的生活。
这次的事情让叶尔从疯狂的股市中清醒过来,开始理智地对待它,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和身边重要的朋友上。
股市如同赌博,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
只短短两个月时间,她就给张栎净赚了五万。
可能都是数字,没看到现金的缘故,她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感觉,就像是个梦,就像是游戏中的游戏币,她还没有从过去一穷二白从现在小有积蓄中调整过来。
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危险而又十分刺激有趣的数字游戏。
连对这方面很敏感的管晓宇也惊诧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刚进股市,虽说之前已经做了很多计算,但这个东西能算的出来就不是股市了。
他想问她,但这个东西都是秘密,又不知道怎么问,倒是叶尔对他毫无防备,若无其事地就将秘密给说出来了。
她先是给他看了一组数字,也就是世界上最神奇数字。
接着拿笔开始写公式画图,饶是对数字敏感如管晓宇、张栎,两人也是迷迷瞪瞪不知她在说什么。
只听懂了一句:“关键数字在于七*。”
一支股票,不论它怎么跌,连续跌七八天甚至九天后,它百分之九十都会上涨,不会超过这个数,反之亦然。在这个时候将它买进,坐等它升值。
同样,一支股票不论它怎么热,在它连续上涨七*天之后百分之九十都会大跌,所以不论股市如何炒作,都要看清,这时候千万不能买。
她还说了很多。她将一份数据递给张栎,当初给她的五千块钱在她手里已经翻了十倍不止,“这是本金,还给你。”她抿了抿唇,“刚进股市又是你投资的,我不敢冒进,一直盯着一支k线研究走向。”她顿了顿,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芒,“现在我开始尝试第二步。”
张栎靠在沙发上,目光平视她,缓缓将银行卡推到叶尔面前:“这算是我向你投资的,赢了五五,输了算我的!”她勾起唇角,有力地说:“我相信你!”
“你知道,我无半点把握的。”叶尔直视她。
张栎看着她突然笑起来,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反正本金我都收回来了,这些就当额外投资,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年轻输得起,有什么不敢尝试不敢赌的。”
她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叶尔所有的疑虑和犹豫。
因为年轻,所以输得起。如果一直畏首畏尾不敢尝试,又怎能看到更深处的风景呢?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
但她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有几个人敢说自己能掌控股市?你不是巴菲特,也不是索罗斯。
还有一点就是,听说再好的朋友,只要扯到经济,最后都会闹翻,她不想冒险。
看得出,张栎真的不在乎这些在她看来天文数字的钱。
可能是因为张栎投资的缘故,她比过去更加谨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输赢各有,关键是多了不少经验,让她对股市有了更多深刻直观的体会。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买栋属于自己的房子,将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住,她可以照顾他们,也不用时时担心自己会被人丢掉,没人要她。
对于管晓宇,她始终不敢付出,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深入她骨髓里,时时提醒着她被人一次次抛弃,只敢被动地接受。
可是。
她侧过脸望着身边笑容满面地玩游戏的管晓宇,心蓦地柔软。
因为年轻输得起,不就投入一次吗?总不能一直退缩不前。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有什么好怕的。
她除了这条命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感情是一场赌博,她就来场豪赌,连命都压上。
只要他要,她连命都能给他。
就为他是管晓宇,她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
如此一想,心里便释然,心胸不知为何也开阔了一些,在股市上突然生出了些霸气来,过去不敢做的不敢尝试的,居然头脑发热,在经过精密计算数次确认之后,一股脑儿地投入进去。
大不了就再从零开始,这些她本来就不曾拥有,也不必害怕失去。
彼得。林奇也说过:“每个人都有炒股赚钱的脑力,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度量。若是你动不动就望风而逃,就不要碰股票。”
连命都能舍,还有什么是不能赌的?
资金累积,使她的目光不甘于停留在这样一个狭小的世界,她需要更广阔更长远的平台。
一边实际操作‘第二步’的同时,她一边研究《巴菲特怎样选择成长股》彼得。林奇的《选股战略》、索罗斯的一些理论都一一认真研究,竟再次找到他们成功投资的同一道理,只是这些方法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难入上青天。
可能很多人都明白,简单归纳起来不外乎五个字:选择潜力股。
究竟要怎样选择潜力股呢?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寻找下一个答案。
第37章 三零六。青春年少
可能是在外面时间待长了,已经适应了这种似漂泊无根一样的生活,叶尔现在已经很少想家,每周给爷爷打两次电话,也没什么话好说,只一些简单的关心和问候就能让爷爷开心地笑半天。
爷爷嗜茶,她在股市赚了钱之后就开始一步步地往现实中转挪,给爷爷买了些茶捎回去,也不知其好坏。她是个不懂茶的。
当然,也少不了李老太的礼物,无非就是衣服鞋子之类的,有时候会买围巾,都是些小东西,李老太高兴的合不拢嘴,逢人就拿出她买的东西跟人低调地炫耀。
李老头每次都说:“别买别买,买这么东西干嘛?将自己照顾好就行了,我们这边什么都不缺!”语气里的得意和欢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
李老太心思则比李老头要细腻的多,“你在那边念书啊又没个收入,哪里有这么多钱给我们买东西啊?我跟你说,在外面给我好好念书,千万不能给我谈恋爱知不知道?你现在还小,大学毕业之后再谈也不迟,到时候考个公务员,一辈子吃公家饭,不知道多少人来追你,听见没有?”
叶尔沉默一下,笑着说:“听见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管晓宇,她对李老太的教导有点愧疚。
明知道奶奶说的是对的,是为她好,明知未来还长的很不该这么早就陷进去,可是她还是陷了,陷得的比谁都投入,陷得比谁都认真,陷得心甘情愿。
如果不好好把握一次,以后会很后悔很遗憾吧?她宁愿痛苦,也不愿留半点遗憾。
况且,不试过怎么知道结局?
原谅我的不听话,就让我博一次。
过去的痛苦仿佛已经成了回忆,一切都美好的不可思议,平淡美丽的像幅画。
有时叶尔抬起头看湛蓝如洗的天空,都会有种恍惚的感觉,很不真实,她无比的享受这种宁静安逸。
如果可以,能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幸福下去?
管晓宇精力丰富,你不知道他下一刻在想什么,思维跳脱的叫人抓狂。
叶尔很喜欢,生活总需要各种各样的激情和惊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犹豫。
她就这样宠着管晓宇,哪怕三更半夜被他一个电话吵醒,说突然想吃什么东西或想去什么地方玩,她也会笑着穿起衣服,到楼下去等他,陪他一起疯狂。
室友们都称他们俩为疯子。
疯子。
她一边动作轻柔地穿衣服一边无声微笑,她爱死了这种疯了的感觉。
小时候她坐在爷爷腿上,听着爷爷跟他说他年轻时候的事。爷爷总是一边擦着他那块已经非常陈旧的石英表,脸上的笑容犹如那八月葵花,耀的叫人移不开眼。
他说了很多在军队中的事,她知道他这条腿就是为救一个好兄弟被打残了,每每说到次,李老头神情中掩饰不住的黯然和落寞,片刻后又恢复过来,继续跟她说着他年轻时的疯狂,他曾因在武术比赛时使用类似于霸王举鼎猴子偷桃这样的招数而输给管非凡,他不服气,半夜去他营帐里偷袭他,终于用阴招打赢了。
这时他会非常畅快地笑着举起手中的石英表,得意地说:“这就是老子的战利品,战场上打仗,谁管你用什么招?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看看,这后面还刻着这小子的名字呢!”
后面是用钢刀雕刻的三个刚劲有力的小字:管非凡。
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可能是常被李老头用手磨的缘故,字迹被磨的很是圆润。
他是穷过的,不论胜仗败仗,都恨不得连敌人内裤都扒下来带走,如蝗虫过境,叫很多传统意义上的儒将都羞于启齿。
生活中的毛虫,战场上是蝗虫。
对于这个评价,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的得意非常。
若论战场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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