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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做大量的练习，每周都会检测，每月一次大排名考试，期中，期末，一模，二模，德音渐渐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平静下来。父亲没有如梦，韩章更像是随樱花一般凋落在那年的春风之中。再后来的事情就顺利了很多，德音高考考得不错，顺利从S省杀出血路考入帝都，选了M大的热门专业财务管理，并在后来又辅修了法学。
德音的这段经历很少对人提起，就连默默也是在很久以后从德音的只言片语当中拼凑出整个事件。而今日德音终于能将这一段年少往事倾吐而出，不由长舒一口气。
“我独自一人走过十六岁至十九岁的时光，失去恋人，失去至亲，从生离到死别；忍受家道中落的失态炎凉，高考失利，艰辛复读，生活窘迫，不断地在心底对自己说：‘德音，不要哭泣，不许怨尤’。时至今日，韩章，你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我真得不想打乱平静的生活和内心，你应该明白的吧？”
韩章上前一步，不顾德音的闪躲和挣扎，将其搂入怀里，“对不起，但是德音，你一向最诚实地听从自己的内心，你没法对我无动于衷，正如我无法在你面前控制过快的心跳。”韩章在德音耳边低语，德音没有回答，只是摇头。
“德音，如果当年是一场误会，为什么不能重新来过？除非你看着我说‘你对我毫无感觉了’。”韩章扶住德音的肩膀，看着德音的眼睛。
“韩章，你我曾经隔着一片太平洋，而如今我们隔着的不单单是四年独自走过的时光，你的家庭，我的——”
“你从来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想要做什么官二代、富二代，你又怎么能因为这拒绝我，我不接受！”
“我现在想法很简单，只希望依靠自己的力量成为母亲的一棵树，让她可以依靠，让她不再为任何事担忧。”
“那我来做你的树，答应我，德音，答应我你至少会考虑。”
德音看着韩章深邃的眼睛，似有漩涡一般，带着渴求和小心翼翼，德音拒绝的话说不出来，或许心底也不愿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德音，我就当你会考虑的！”韩章露出往日的霸道，连嘴角翘起的笑容都是熟悉的孩子气。德音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二点了，“太晚了，我要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章恋恋不舍地点头，看着德音转身上楼。
“德音，晚上没休息好？眼睛都肿了，黑眼圈这么大。昨天闻总给你加班了？”梁哲看着自己的小助理，关心道。“没有，昨晚有点儿失眠，挺晚才睡着。”德音对自己的一哭就显一没睡好就发作的眼睛也是无可奈何。
“对了，昨天美国传来的那份内部关于下半年度的工作展望，你先翻一下，然后拿给我校对一下，到时候中英双稿发布。”
“好的。”闻氏在中国的雇员大部分是本土员工，但工作语言还是以英文为主。闻先生貌似也一般都是英文读写，但重要文件都是中英双稿的。
“还有就是闻总办公室的内线现在也是先连到你那，大部分电话需要挡，不过放心，不会有很多，有问题直接找我。OK？”
“好的，没问题。”
第19章 酒会遇故人
“闻先生，今晚GM公司的王总有个私人酒会，刚刚他的一助送来请柬，怕是得你亲自出席。”梁助理挥了挥手中的蓝色请柬，看到闻涛眉头皱起，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有家公关公司的专业女伴还不错，形象气质俱佳，遵守职业道德，从不纠缠，闻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别废话，小心我直接带你去。”闻涛接过请柬，看了一眼。
“那闻先生有合适人选吗？需要我做什么安排吗？”
闻涛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家助理一眼，又瞄一眼门外，梁哲不愧是金牌助理，立即会意，拿起桌上的电话，“德音，不好意思，今晚恐怕得加班。”
“今天下午我去挑一下礼服？”梁助理挂断电话，又问了一句。“不用了，正好我要去拿给夫人订的的礼物，到时候我顺路带她去一下就行。”梁助理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好助理绝对不会任意多话的。
“闻先生，你找我？”德音已经从梁助理那儿得知今晚加班主要看闻涛的安排，不过具体情况尚不清楚。闻涛从座位上起身，拿过外套，对着尚懵懂的德音说了一句，“走吧。”德音赶紧跟上，两人一直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德音想起那日枪战，心里一跳，更加紧密地跟紧boss的步伐。
闻涛驱车前往距离公司不远的市内购物中心，直奔女装部，奢侈品云集，德音顿感眼花缭乱。
“闻先生，这是加班内容？”闻涛没有回应，径直走进Burberry的门店。店员眼光精准，看闻涛气质穿着，就知道不是看看就算，赶紧奉上最新一季的服装图册。
闻涛摇摇头，没接图册，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款小礼服，看了一眼码数，递给德音，“去试一下，今晚陪我出席一个酒会。算加班，双倍工资。”德音刚要细问，服务员已经热情上前，引导德音往试衣间走去。德音换好一套鹅黄色连衣裙，衬得肤色白皙如玉，闻涛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又拿过一件黑色的递给德音。德音再次换好，是一件黑色无袖及膝连衣裙，亮点在于腰前水钻波纹装饰和下摆的手工蕾丝修饰，黑色跟德音略冷淡的气质更相宜，蓬起来的裙摆又显得不过与呆板严肃。闻涛点点头，递上信用卡，期间没有一句废话。选完了衣服，又配了鞋子和首饰，德音想起闻颜说过的boss讨厌应酬，更讨厌带不熟悉的女伴应酬，心里暗想“我这是终于混了个脸熟了吗？”。
闻涛驱车赶往酒会地点，下车的时候，主动给德音开了车门，曲起手臂放在身前，德音一咬牙，迅速进入角色，挽上了boss的手臂，一起步入会场。
今天举办酒会的王总是帝都数得上号的人物，其出色的交际能力使得黑白两道通吃，各种路子很广，早年闻涛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两家算是有过来往。此番摆出世交的架势，闻涛也不好打发助理前来。
不得不承认，闻涛这种长相身高和气势，走到那都是焦点，很快主人就走上前来打招呼。“闻世侄可算到了，倒是让我们好等，我还以为请不动你呢。”
“王总说笑，获邀参加，不胜荣幸，岂敢不至。”
“哈哈，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闻氏掌门人闻涛，想必大家对这个名字不会太陌生。”王总向周围人士简单介绍了闻涛。
“久仰久仰，闻总一人独得市府新项目，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果然青年才俊，前途无量！”一时间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各种名片乱飞，闻涛点头致意，偶有握手寒暄，可谓是分身不暇。德音悄悄退出人群，躲到餐桌前倒也轻松自在，刚要夹起一块寿司塞到嘴里，就听见——
“德音？”背后传来一声不太确定的呼唤，德音以为自己听错，但还是转过身来。
“德音，真的是你！”对方一脸欣喜。
“徐凌，好久没见。”德音认出眼前男子，心里不由十分感慨，最近还真是故人多多。
“德音，你太不厚道了，这么久不联系！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不应该因为第三方而有所转移吧？”徐凌在“第三方”在三个字上特意加了重音。
德音失笑，看来性格这种东西果然不会轻易改变。“是我的错，我认错，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还不是给家里打工，一点人身自由和双向选择权都没有，让你去哪你就得去哪。别说我了，你应该还在读书吧？哪一所？”
“M大。”这时徐凌身边的红衣女子轻轻咳了一声，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女子不等徐凌开口，落落大方地对德音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米琳，徐凌的女朋友。”
“你好，德音，徐少的高中同学。”德音也赶紧回应，觉得眼前女子姿容艳丽，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补充一下啊，德音可是我心目中的第一主唱啊！德音，联系方式留下，改日一起——”
“德音，可以走了。”徐凌的话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打断，德音看到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boss，对着徐凌说了声抱歉，表示自己得先走一步了。
“喂，回神了！人家都走出大厅了。”米琳拐了一下自家男友，徐凌收回意味深长的视线，调笑道：“怎么，吃醋了？”
德音跟着闻涛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的boss松开领结，头发比出门的时候微微打乱了些，眼睛亮得吓人，不知道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
“闻先生没事吧？是不是喝了酒不太舒服？”德音言下之意在于为了生命安全，咱可以让司机来接啊。
“没事，不是酒的问题。走吧，先送你回去。”德音默默系好安全带。
等开到校门口的时候，德音本想着让boss停车，送到这儿就可以了。但涛径直开上M大中央主干道，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哪边？”“哦，前边第二个路口左拐，谢谢。”德音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是坐在了出租车上，只是这师傅不像一般的哥那么能侃。
车开到楼下，德音道过再见，走出车门。不过闻涛此时也下了车，隔着车身，对德音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你了。”
“哦，并不辛苦，蛋糕不错。”闻涛嘴角上挑，笑得挺大（不过这是相对于他自己的纵向比较而言）。
“下周我和闻颜会回一趟美国，周三的课不必过来了。”
“好的。”貌似周六再说也不迟嘛。一阵沉默之后，“闻先生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如常上班，不过刚一进办公室，德音就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盆蓝色鸢尾。梁助理正好拿着文件经过，“早上有人送来给你，我就先帮你摆到桌子上了。鸢尾，倒是很少见别人送这个，很漂亮。”
德音有点儿囧，虽然没有卡片，但大抵知道是谁，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
“德音德音，你最喜欢什么花？”
“都很漂亮啊，要说出最喜欢有点困难啊。”德音青睐草木胜于动物，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以抉择。
韩章鄙视地看了一眼自家女朋友，对于某个爱憎分明的少爷来说“没有最喜欢？这也太可怜了吧？你看鸢尾就很好啊，我的最爱。让给你好了，你以后可以说你最喜欢鸢尾了。”德音简直有点无语，对于这种“己所之欲施之于人”的行径只能是默默腹诽，要不少爷可以掰出一堆理论让你认同的。
回忆被电话铃声打断，德音下意识去看座机，发现铃声是自己的手机发出的，韩章的名字在显示屏上闪烁。德音吸一口气，走到楼道僻静处，接起电话。“德音，花收到了吗？很漂亮吧，是我选了好久的。”德音不明白韩章怎么可以一下子变得如此撒娇卖萌，不过自己的软肋也的确在此。“收到了，很漂亮。”
“唉，好羡慕那盆鸢尾啊！”
“什么？”
“可以天天见到你啊！——我今天就要和乐队外出各地宣传新专辑，好久才能回来。”
“那你注意安全。”
“没了吗？那等我回来的时候请你吃饭。”虽然韩章也知道见好就收，德音如此心平气和地和自己通电话已是阶段性胜利，但还是有点不满足，怏怏不乐地请求道。
“嗯。”德音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电话那边立即又开心起来，欢快地和德音道了别，挂断电话。
“我说韩章，你这是跟谁通电话？笑得这一脸谄媚！”贝斯手小楠向来不放过一个可以调侃主唱的机会。韩章冷哼一声，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也压不住。“赶紧走吧，一会儿误了飞机有你好看！”韩少毫不留情地在自家哥们儿的背上拍了一把。
第20章 boss回美国
韩章所在的MM乐队首发专辑《那些未唱完的歌》，主唱韩章一手包揽了其中七首歌曲的创作，一经推出好评不断，就连最苛刻的评论家夏珂也在自己的音乐评论杂志上称赞韩章及其所在乐队是“近二十年来华语乐坛少见的天才型创作歌手和实力非凡的摇滚乐队。”
韩章出色的唱功和俊美的外表更是征服粉丝万千，一时间“章鱼烧”（韩章粉丝昵称）遍布全国，MM乐队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巨大轰动，主打歌曲《那些未唱完的歌》更是红透大街小巷。
德音的舍友沐沐自从参加了MM得出道发布会以后就是韩章和MM的死忠粉，现在更是成为MM在帝都的后援会会长，逢人便夸赞自家偶像，顺便自夸眼光精准，富有预见性。“好了好了，你最厉害，你不光是‘章鱼烧’，章鱼哥都比不了你的神机妙算行了吧？”德音对于沐沐的这种热情实在有点招架不住，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和她家偶像谈过初恋，还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那首《那些未唱完的歌》德音在逛商场的时候也听过，的确很棒。怀恋年少岁月中那些轻狂的歌，偏金属的摇滚乐队又唱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柔情感觉。其中有一句是这样的“我的那些未唱完的歌/回荡在脑海中/那些陪我唱歌的人啊/不知在何方/如果不能再见/我该如何唱完那些歌”，德音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总觉得是在唱给自己和徐凌这一帮故人听。
周六的时候，德音给闻颜补课，顺便还酒会那天穿过的裙子，毕竟价值不菲，而且自己也不会再有机会穿到吧。闻涛不在，德音只好把裙子交给闻颜，拜托她转交。
“咦，上次的酒会是你陪哥哥出席的吗？”闻颜有些奇怪，见德音点头，露出了然的笑意，说：“德音真的不必归还，就当是福利好了，以前陪大冰山出席一个酒会，我的脸都会僵掉的。”闻颜见德音还要推拒，又说道：“其实你还回来也不会有人穿啊，哥哥的眼光素来很好，为你选的就是肯定适合你的。告诉你哦，服装搭配和家装设计这一课哥哥是我们家的最高分，妈咪经常说我对颜色的把握和运用远不及哥哥呢。”
德音脑补了一下，还是无法想象把Jason Wu（著名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