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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音现在每周除了满课的周四以外，其余四个工作日都在闻氏实习，生活忙碌而充实。现在的德音就像一快干燥的海绵落入水中，拼命地吸收着知识和技能的水分。德音对这种现状感到踏实而满足，年少的经历使得德音明白自身的强大才是唯一可以靠得住的，无论依赖何人总会使自己变得软弱。
中午的时候德音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这才发现最近的忙碌以至于已经快半月没有给母亲打电话了，难怪一向不主动联系怕打扰到自己学习的母亲都主动打来了电话。
“最近学习很忙吧，小音？”
“还好，只是最近实习比较忙。你怎么样啊，妈妈？”
“挺好的，你不用挂记我，自己在那边多注意安全。”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天渐渐热起来了，不要再干什么零活了，反正下学期的学费我已经攒够了，加上奖学金，生活费也有了。你在家多休息。”
“没事，活儿也不累，而且一个人在家也怪没有意思的。”
德音想到母亲孤单一人，内心一阵酸楚，“姐姐最近有没有回去看你啊？”德音姐姐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是离家在外住宿舍，虽然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但也不能天天回去。
“哦，你姐说这周末要回来。”
“好，那你俩就做点想吃的，好好吃一顿哦！”德音也知道母亲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是凑合一顿是一顿的。
“行，你去忙吧，注意身体。”
“你也是，改天再打给你。”
挂断母亲的电话，德音有些愧疚和难过，但也无可奈何，远隔千里也只能是多打几个电话陪母亲聊聊天了。
下午第一节课是从一点半开始，德音刚打算抓紧时间吃个午饭，手机又响了起来，不过这次是默默。默默不小心泄露了德音联系方式之后不久，被公司拍到外地跟一部大片拍摄的娱乐新闻，两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联系了。这边德音刚接起电话说了句“喂，默默。”，默默夸张的声音立马响起：“可算是听见亲人了！德音，我终于活着回到祖国的心脏了！你是不知道《纵横》的外景拍摄基地有多么不适宜人类居住，明星也不容易啊！喂，你在不？出声啊！”
“在听那。”德音对于默默机关枪似的抱怨早已是见怪不怪。
“晚上一起吃饭呗，我请客，我发工资了！”不用看，听也听出默默在那边肯定是得意洋洋。
“好啊，时间？地点？”
“六点，在新慧路上的那家海底捞怎么样？”
“好，到时候见。”德音想想自己下午五点下课，赶过去应该是刚刚好。
海底捞是一家这两年火起来的火锅餐厅，价位适中，服务出众。等到德音下了课赶到餐厅的时候，默默已经在等位了，不过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没有等很久，几乎是德音一到，位子就有了。德音看到小丫头果然是瘦了一些，也变黑了一些，看来这次的工作确实挺辛苦。
“精选牛羊肉各一份，鱼丸虾丸香菇丸各半份，海鲜的话就来那个鱿鱼仔和虾滑，蔬菜就交给你了，德音。”
“你对虾制品还是很执着啊。豆皮、土豆片、蒿子干、油麦菜和冻豆腐，谢谢。”德音补充了几样蔬菜后，服务员就去下单了。
“德音，我要好好跟你哭诉一番，《纵横》选在那么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拍摄也就罢了，问题是上到导演下到剧场送盒饭的，防记者甚于防盗，我和师傅去了近两周，几乎没搞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你说气人不气人！”“我们又不是要来黑他们，互利双赢不好吗？拍几张照，采访一下会死人还是会怀孕啊！”
“好了好了，你也别吐槽了，导演季明不是本就如此吗？《纵横》作为最受关注的年度大片，当然也要保持神秘性啦。”就算不太关注娱乐圈的德音也对这部戏略有耳闻。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最近怎么样啊？”默默一脸八卦。
德音刚要开口，桌子上的手机有一次叮叮咚咚的响起来。德音顺手接过，竟然是韩章。默默看到德音表情有些稍稍不自然，八卦的火苗越发旺盛，直接放下筷子，看着德音。
“德音，你在干嘛？下课了吗？” 韩章觉得德音那边明显一片嘈杂。
“在和默默吃饭。”
“在外面吗？”本来刚下飞机不久的韩章想要约德音一起吃饭，看来是不行了，“陈默，你个烦人的家伙！”韩章内心吐槽，这边默默不禁打了个喷嚏。
“对，在吃火锅。你回来了？有事吗？”想到明晚就是MM乐队的歌迷见面会，韩章这时候应该已经回到帝都了。
“MM乐队明天晚上有个歌迷见面会，你要不要，呃，来听听？”韩章十分忐忑，一向敢想敢干的自己生怕德音会拒绝，但是自己的首场演出，虽然不是演唱会但还是非常希望德音能够来的。
“呃，那个——我已经——” 德音有些犹豫，难道要直说就算你不邀请，我也已经决定去了吗？对面的默默做出口型问：“韩章吗？”
“不来也没有关系，反正以后也有机会。”韩章以为德音“已经”有别的安排了，虽然很想大声说：“德音德音，你来听嘛！特意唱给你听的！”，就像是当年无数次或央求或威胁德音来陪自己排练一样，可是韩章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复有当年的特权了。
“嗯，提前祝你们一切顺利。”
“那你和陈默先吃饭吧。”韩章恹恹地回了一句，又咬牙切齿地加了一句：“告诉陈默，我还欠她一顿饭！”
德音疑惑地看了一眼对面正专注于自己的默默，说：“好，我会转告的，那先挂了。”
“好，等我忙过这一阵，再去找你。”韩章又振奋起来。
德音挂断电话，做好了被盘问的准备，“是韩章吧？他找你干嘛？你原谅他啦？你俩和好了？”默默早已是忍了很久，德音刚挂断电话就迫不及待地问出疑问。
“是韩章。”德音对于初中起就是闺蜜的默默也并不隐瞒，点头承认。“至于原谅，因为不曾恨过，倒也没有必要。”接着德音把当年的事情大略给默默说了一下，但是没提韩章母亲沈云的侮辱，只是说了韩章她被强制送出国。
“韩章他妈太过分了！就算是家长也得讲人权吧，简直就是法西斯！”陈默拍桌而怒，引得四周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德音苦笑，想必在沈云看来，自己这种平凡的出身就像是犹太人之于德国纳粹差不许多吧。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还喜欢韩章吗。德音？”
“我也不知道。”德音长叹一口气，靠到椅背上，不再开口，只是看着水杯中的柠檬片浮浮沉沉。
“其实，德音你应该是比我们更清楚韩章的为人，在我看来韩章虽是富家子弟，霸道骄傲，却也是懂得尊重他人。或许你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毕竟你们之间的分开更多的是因为外力的干扰，而非感情的消逝。”
第24章 虚惊与歌迷见面会
“闻先生，根据今天张局长在酒桌上透露出的意思来看，和山项目是从上边传话出来直接卡住的。照这样推断，那么主管土地审批的副部长李吉应该就是最大的可能了。”梁助理说着把一份李吉的档案递给办公桌后的闻涛。
“李吉？”
“最年轻的副部级之一。”
闻涛蹙眉大致略了一眼档案，C国这种官面上的简历介绍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去查一下这个李吉和李瑞有没有什么关系？”
“李瑞？纽约4A集团的李瑞？”梁哲有些奇怪，但看起来这个李吉还真的跟李瑞有些像。说起来这个李瑞和他的4A集团，和闻氏算是早有宿怨。当年闻涛父亲成立闻氏集团并成功上市，开始了闻氏的洗白之路，但是因为突然的意外身亡引发闻氏动荡，闻涛继任族长后不久，闻氏集团便遭到4A的恶意收购，情况十分危急，幸亏闻涛和母亲林澜借闻家在香港的旁系亲族和大量引入风险资本，反收购才得以成功，但两方都因此元气大伤，只好私下言和，但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
“我会尽快查明，但是如果李吉真的是4A在内地的靠山，那我们的业务开展肯定会受阻，毕竟我们在C国根基尚浅。”
“不论是纽约还是这儿，不过都是几大家族掌握垄断资源，控制的不光是经济还有政治，唯一的区别是C国往往是政治地位先于经济地位，但不管怎样利益都是唯一的突破口，我们接下里要做的不过是找到这个突破口。”
梁哲转身走出闻涛办公室，看到小七在门口的沙发上坐着，小七看到梁哲出来，站起身来，没有好气地问道：“梁哲，你给我安排的办公室呢？”
“其实反正你现在是闻先生的贴身captain（作者：大概相当于古时候的护卫统领），要不我在闻先生办公室帮你加张桌子？”梁哲似笑非笑地看了小七一眼。
“梁助理，我错了。我才不要和工作中的先生共处一室，这压力非我等所能承受，您高抬贵手给我安排一间别的吧。”小七立马改口服软。
梁哲也不再逗他，指了指对面的一间办公室后，回去办自己的事情了。小七是当年闻夫人林澜在纽约街头捡到的，当时小七不足十岁，但倔强凶狠的目光让林澜内心一动，捡回来以后扔到闻家的训练营养了几年，后来是闻涛自己相中带在身边。说来也奇怪，闻涛那时候根基不稳，暗杀袭击如同家常便饭，小七虽然年纪不大，对于人情事故也是一窍不通，但身手了得，几次救过闻涛。闻涛虽然看起来铁血冷酷，但对与小七是当作弟弟般看顾的。
小七刚要进自己办公室瞅瞅，电梯门“叮”的一声，小七下意识扭头，看到德音走出电梯。“德音，你怎么会来这儿？”
德音看到是小七不惊讶，看来还没人告诉过他自己在闻氏实习并且给梁助理当助理的事，于是解释了一句。“可恶！竟然没人告诉我。德音在哪间办公室？”德音指指身后的总助办，小七撇撇嘴，想到笑里藏刀的梁哲，对于和德音一间办公室不再抱有想法。
周五晚上下班，德音收拾好东西准备和沐沐汇合，去参加MM乐队的歌迷见面会。小七探出脑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顺路送送你，德音？先生刚刚通知我让准备下班呢。”德音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知道boss平时身边一般就留有一名保镖，小七不在的时候，就一般是王青，搭boss的顺风车，压力也太大点了，于是婉言谢绝，“不了，地铁很方便。”
“一起走吧，让小七先送你回学校。”闻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德音一跳。“真的不用麻烦了，而且今天我和朋友还约了别的事情。”闻涛也不勉强，点点头朝电梯走去，小七跟上，德音还在愣神，但发现电梯门迟迟没关，显然是在等她，于是也赶紧跟了过去。电梯一层层往下降，忽然一阵摇晃，电梯里的灯灭了，一片漆黑，电梯也停住不动。德音内心一惊，刚想低呼一声，嘴巴被背后伸来的手给捂住，耳边低低传来boss的声音，“别动，也别出声。”德音点点头，但内心想的是应该只是电梯故障而已吧。德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咔嗒”金属声传来，像是手枪拉保险栓的声音，德音心跳剧增，感官更加强烈，身后闻涛的热度隐隐传来，呼吸可闻。
Boss松开德音，借着手机的光亮，德音看到小七拉开电梯上方的紧急通道，顺着钢绳向上爬去。过了大概有三五分钟的时间，小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没用发现可疑，但还是不要等维修人员了，先生还是先上来吧。”闻涛点头，“你先把她拉上去。”说完，德音只觉得脚下一轻，闻涛将自己托举起来，德音赶紧撑住电梯上方的隔板，手上发力，身子探出电梯，上方门外的小七伸出手来将德音拉了出来，随后闻涛也干脆利落地爬出电梯。
“走吧，你要去哪儿，送你过去。”闻涛面色不善，口气不容拒绝。德音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了，而和沐沐约定的六点半，的确有点儿来不及，于是说：“那就麻烦了，请送我到大都公园。”
小七开车，德音和闻涛坐在车后，三人都没有说话，一时沉默。“那个，闻先生的生活一向是这么危险的吗？”德音出口打破沉默，内心想的是自己是不是该换份实习了。闻涛侧过脸来，看了德音有五秒钟的时间，德音被看得正内心发毛，这时boss终于出声：“吓到你了？”德音摇头，“只是担心自己会卷进麻烦的事情。”德音坦然承认。
“你倒是坦白。”闻涛低笑一声，小七也从后视镜看了德音一眼。“放心吧，闻氏做的是正经生意，你应该有概念的不是吗？”这倒不假，德音实习这段时间，尤其是在调入总助办之后，对于闻氏的经营业务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尽管杂而多，但的确都是正经生意，总部数百员工也个个是拿高薪的精英。
“到了。”德音抬头一看，果然大都公园就在眼前。门口上方挂的是“MM乐队‘为你歌唱’大型歌迷见面会”，门前也张贴着多张巨型海报。小七念出乐队名字，扭头看着德音的目光有些奇怪，像是不能理解原来德音这种冷淡性格的人也会追星。德音有些窘，但没做解释，道过谢后拉开车门，往门口走去。
“果然女孩子都会追星吗？不过这才比较符合德音的年纪吧。你说是不是，先生？”
“你才和几个女孩说过话？你又知道了？开车回青野。”闻涛吩咐。小七撇嘴，内心吐槽自家boss“还不是和你差不多，也没见你多和女人相处啊”，脚下却是顺从地踩了油门，调转车头。
沐沐已经等在门口，德音迟到五分钟，被狠狠数落一通，两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差不多七点了，就要正式开始。舞台是临时搭建的，观众坐在草坪上的椅子上，加上后面站着的观众，现场差不多来了有近万人，看得出MM乐队果然是一炮而红，号召力惊人，远超一些出道几年的歌手。
见面会由国内著名娱乐主持人阿麦，小丁主持，七点的时候乐队准时现身，开场唱出新专辑主打歌《那些未唱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