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可怕的面孔,怎么梳都不会好看,但是我真的很无聊,只能找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这段日子以来,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古人,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不记得自己来自21世纪。刚放下梳子,感觉一阵夹杂着芬芳的冷风吹进来,原来是虚掩着的窗户被吹开了。泥土的芬芳,草木散发出的香味,让我心旷神怡。
我还来不及好好享受,就有丫鬟来报惜滟请我过去。我房里没伞,用宽大是袖子遮住头,一路小跑过去。她的房间跟往常不一样,透过层层白色纱帐,看见里面放着个大木桶(澡盆),帽着白气的水上漂着玫瑰花瓣。传来阵阵扑鼻的清香,同时也可以闻出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药味,我不解的看看惜滟跟红姑。红姑道:“什么都不要问,脱光衣服,坐到澡盆里。”
“啊?”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但我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而且还是脱光光。“去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惜滟推了我一把,我才很不情愿的走进去,慢吞吞的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我坐在里面,周围不断有热气升起,那种感觉就好象在腾云架雾一样,就是浓烈的药味熏得我头晕。我笑嘻嘻的撕了了一片玫瑰花,红姑立刻沉下脸道:“不要玩了,我开始为你施针。”不是吧,我还没准备好,会不会把我弄得跟个刺猬一样。我来年及说话,就发现身上已经被扎了一针。亮闪闪的银针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大约15厘米那么长。我想大叫,“不要啊,我会死的。”不过叫不出来。一会功夫,我已经被插成刺猬了,我感觉很疲倦,慢慢的闭上眼睛。这时候红姑紧紧的咬着嘴唇,额头上渗出含珠,脸色已经开始苍白,很严肃的找准地方下针。慕容惜滟盘腿坐在蒲团上,用内力将水“烧”热。她身子本来就弱,还有孕在身,渐渐支持不住了。红姑看看惜滟又看看我,道:“惜滟支持住,就快好了。”其实我自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红姑一针针往我身上扎,那种痛苦就不用说看了。最糟糕的是,全身发热,好像已经膨胀起来了。身体里面像有一条小虫在游走,走遍完全身经络。惜滟突然支持不住了,软软倒在地上。原本在沸腾的水平静下来,我嘴角渗出一丝血。红姑看了倒在地上的惜滟一眼,继续为了扎我。不到1分钟,我开始发抖,水已经在慢慢结冰。红姑脸色大变,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我已经变成冰棍了。泡在水里的部分完全被冰冻了,只有个头露在外面,身体里那分痛苦让我想自杀。忽然间我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一幕幕我熟悉或陌生的画面,我的头疼得快要炸开了,乱糟糟的那些画面终于停下来了。
惜滟脸色蜡黄,消瘦憔悴,但仍然是很美。她对一个4。5岁的小女孩耳语了一番,含泪道,“楚楚,我告诉你的事情关系到上官家百年来宝藏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你爹一直恨你,我怕他对你不利。要是有机会,你最好离开上官家回慕容山庄去。记着,你的穴道被封了,千万不要为了提我报仇而练武功,知道吗?”她面前的小女孩,眼泪汪汪的点点头。
画面一闪,一个英俊不凡的男人,手持长剑,凌厉的乱舞着,一片片树叶落在地是,可以看出他武功不弱。有个大约7。8岁的小姑娘躲在树后面,眼睛发亮盯着他看,似乎想把似乎想把每招每式都吃进去一样。小姑娘轻轻挪挪身子,那男人便发现了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她从拎出来,狠狠摔在到地上。道:“臭丫头,你还敢来偷看。”随后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小姑娘粉嫩的脸上有个红红的掌印,但她毫无惧色,冷冰冰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她那双冰冷的眸子深沉得可怕,根本不像一个7。8岁的孩子。男子冷冷道:“臭丫头,你要是再偷学武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身着白色的衣裙,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庸懒的倚在床头,虽未只有11。2岁的样子,却不难看出是个绝代佳人。她轻咳了两声,捂着胸口艰难的走下床,“啊。。”她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血溅在华丽的绣屏上,立刻显现出大片字迹。她默默看完上面的字,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
白衣小姑娘端着一只精致的碗,手不住颤抖。她吸了口气,猛地喝下去。刚把碗放下,就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直打滚。她紧紧的咬着牙,汗水湿了衣裳,但她没流出一滴眼泪。她强忍着疼痛,盘腿而坐,嘴唇变渐渐成黑色。
“喝,喝,你给我喝。”小玉手里端着一碗药,正把我按在床上,往嘴里灌。她一边喂,我有一边吐。我爹在旁边悠闲的喝茶,道:“玉儿,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喝下去。”小玉点点头。点了我的穴道,把药全部灌进我嘴里。
“丫头,你看到什么?”“我进了她的回忆里,我什么都看到了。”
“你错了,你看到的不是她是记忆,而是你的过去。你就是她,她也就是你,你们两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茫然的道:“不是,不是的。我叫楚水玲珑,我的家在21世纪,我的父母还在那等着我呢。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天意,天意,一切看机缘。”
虽然我的灵魂已经飘走,身体仍然在不停的发抖,红姑焦急的给将银针插进我两边太阳穴。我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勘,她轻轻一碰,寒魄便掉了下来。她也意识到钗掉了,想伸手去捡,却发现冰开始融化,她被这这奇异景象惊呆了。水再次沸腾起来,她急忙接着施针。
“啊。。。。。。。。。。。”随着我痛苦的叫声,水花四溅。我拌着水花飞起来,扯了一大块纱巾裹在身上,轻轻落在地上的。从水汪汪的眸子里,似乎可以看到某些东西。
惜滟那天受伤之后身子越发的差,我虽然打通穴道,但也好不到哪去,据说是心脉受损(极其严重)。药材对我没作用,只要麻烦她每天为我施针一次,每次都花去大半天。红姑每天忙着为我们两诊治,把她累得死。
这天她帮我施完针,收起笑容,很严肃的道:“楚楚,你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内伤很重。有些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她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帮你恢复武功之前,我考虑了很久。你宁可不要性命也要恢复武功,是为了报仇?”
我点点头道:“姐姐,如果有人把你的脸弄成我这样,你会怎么做。”她沉默了一会,从随身小布袋里拿出一张类似面膜的东西交给我,道:“我没办法治好你的脸,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是一定要留着性命回来。”红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有这么深沉可怕的一面。我暗想还好我没得罪她,不然一定玩完,此人报复心绝对很强。
我拿着面膜不解的看着她,她把面膜贴在我的脸上,道:“你去照照镜子。”
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模糊不清的铜镜里有张美得进乎妖艳的面孔,跟我以前的脸有几分相似。我轻轻摸了摸,很是光滑,细腻,一张普通的面膜能有这么大力量吗?我脑海里跳出四大个字:人皮面具。我不安的问红姑:“姐姐,这是什么东西?”
她淡淡道:“人皮面具。”把我吓了一大跳。她苦笑道:“你害怕了?妹妹记着,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她拿出一根细细的银针,接着道:“这是我红姑的信物,他日有事,可以拿它到五仙教找我。”我点点头,接过来别在衣服上。
说到仇恨,谁有我背负的多呢?自从找回了她的记忆,我时刻都活在痛苦当中。不堪的回首的过去让我迷茫。看似疼爱我的爹,其实一直在恨我。跟我“姐妹情深”的玉儿一直在折磨我。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我娘被我掐爹死的时候,那绝望的眼神。我不想恨任何人,包括云霜,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极力告诉自己,我的父母家人在21世纪,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关我的事。我耳边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你要报仇,你必须要报仇。”呵,仇恨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目光变了,狠狠道:“我要她生不如死,也会留着命。”
忽然间一道白光围住了我,“嗖”的一声,我消失的无影无踪。
吃晚饭的时候,慕容惜滟道:“我总感觉少了点东西,却又想不起来。”红姑皱眉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扬靖南安慰他们道:“想不起来就别想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们两一笑了之,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当然,慕容山庄的人,我救过的那位大嫂也不记得曾个位叫楚楚的姑娘。
此时的我没回到现代,而是在地府。像鬼一样从地上冒出来,见东岳大帝站我面前。我很不满意的问,“不是说两个月,才40多天怎么就回来了?”
“哎,你不知道,开启时空隧道是需要交税的,我俸禄有限,只能开启49天。”原来玉帝是个贪财鬼,什么都收税。
“丫头,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好字为之吧。”
“你要我看的东西还没看到。”“一切随缘吧!。”他除了这句不会说别的?
“哎,你怎么老来这招。”我的声音越来约远,只到消失。因为他大手一挥,我又飞出去了。
[第二卷:江南烟雨:第11章:重生]
我又回来了,我真的又回来了。我虽然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一草一木都跟我有了感情似的。我打沉重破旧的门,一步步走进去。要不是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郊外,又累有饿,最糟糕的是身无长物,我早就已经把这忘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真的回到20前,也许只是个梦境,也许我真的回去过,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存在像风一样,过无痕。院子里的那棵树已经长出新的叶子,曾经枯败的花已经是一派争艳景象,已有蝴蝶在采粉。我刚推开房门,就闻到灰尘的味道。这个房间依然是原来的样子,桌子上已经落了厚厚一曾灰。我的眼睛瞟到那个古香古色的铜镜,我用衣袖拭去灰尘,镜中出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对着镜子,我冷笑。就算这张脸比以前娇艳,比以前妩媚,那又怎么样,“她”始终不是我。我的脸已经伤痕累累,千疮百孔。感觉自己真的很可笑,现在的我只是个“画皮”。我既喜欢又厌恶的捏捏自己脸,拿起胭脂开始修饰。梳妆完毕,惨白的脸上终于有点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从沾满灰尘的衣柜里取出一套换上。我庆幸自己是个购物狂,当初买了那么多东西,现在终于有用处了。我从首饰盒里拿了一大堆,去当铺换了点银子。掌柜的看我一个女孩子,有了欺负的念头,差点被我把店砸了,他给我了双倍钱才双完事。我用这些钱买了些生活用品,打算在这里住一段日子。我真的需要平静一下,要不然我会死的。
我已经几天没开口说话了,有空的时候看看花草,听听风雨,觉得太静就弹琴解闷。我还是21世纪的那个天真的女孩吗?真觉得自己快变成个只会弹琴绣花的古代大小姐了。也许不是来错了地方,是我投错了胎,我原原本本就属于这里的。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扮,用胭脂水粉让惨白的脸上有血色。这时候我会既喜欢又厌恶的掐自己脸,心里就会到想到云霜骄傲的表情。
又过了一天,夜幕再次降临。没有点蜡烛,在黑暗里,我轻轻拨动琴弦。手上虽然在弹琴,心却飘的很远,我弹的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箫声,跟我的琴声相对应。我很好奇到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跟我杂乱的琴声合奏。箫声越来越近,我心里回染有种怪怪的感觉。萧声突然停止,外面有人敲门道:“里面有人吗?”我心里恐慌起来,是他,真的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来得正好,省得麻烦我到处找你们。
我点上蜡烛,装出一副娇若可怜的样子去开门。真的是他,门开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他站在外面。仍然那么帅,弄得差点头晕。我极力保持自己的情绪,柔弱的笑道:“这么晚了,公子有事吗?”
他打量了我一眼道:“刚刚抚琴的可是姑娘吗?”我瞟见他手上的箫,心里泛起丝丝波澜,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道:“刚刚跟小女子合奏的是公子吗。”我故意咳了两声,道:“小女子身子骨弱,请公子进屋说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叫进就进,真怀疑是有什么不轨企图。我又点上几根蜡烛,给他倒了杯茶道:“公子请喝茶。”他扫视了屋内一眼道:“这里只有姑娘一个人?”我轻轻点点头,一颦一笑均显淑女神态,装得我难受死了。
“姑娘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我笑道:“这是父母留下的,我从小就住这里。对了公子,还不知你姓名。”明知故问,我要他猜不透我。
“再下姓沈。”“原来是沈大哥。”
“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楚,闺名一个楚字”
跟我预料的一样,他一怔道:“楚楚。”
我妩媚的笑了,“小女子正是叫做楚楚。”
“楚姑娘,请恕我冒犯了,姑娘可认识水玲珑姑娘?”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忘记我。
我温柔的笑着说:“不认识。”
我仍然过着以前那种日子,不过我更勤于打扮自己了。连续好几天,他每天都会找我,有时候聊聊天,有时候听我弹琴。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想打探水玲珑的事情,都被我的花言巧语骗过了。我知道他对我尚存情谊,但是我的心已经死了,从他刺我那一剑,打我那一巴掌开始我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他细小品味着我的琴声,道:“楚姑娘,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我笑道,我小时候听人弹过几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弹出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娘总会弹这首曲子,一边弹一哭。久而久之,我就把它记下来了。
“姑娘可否在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