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甲上有一个窄窄的小三角刀痕,揭开甲片,内衬的布料上却毫无痕迹。
文玉喜忧参半,喜的是纸甲有防护效果,忧的是恐怕这效果是因为自己的臂膀太细,力量不足。
举了弓箭,近前了五步,学着电视里见过的动作,上箭,拉弓,瞄准。射!
就这么短短的距离,第一支箭,偏了,一头扎到地上!
第二支箭,也羞愧的自杀了!
文玉捡起两只丝毫未损的箭杆,百思不得其解。
老舅咋咋呼呼的声音,传进院子:“娘。文玉,开门啊!”
文玉如闻天籁,一溜小跑去开院门:“舅舅,您来啦!”
老舅受宠若惊,抓着两把锃亮的镰刀进来:“玉丫头,有事儿?”
“嘿嘿,舅舅。你来,帮我个忙。”文玉不好意思了,这老舅,忒直白了吧?好像咱是那无利就不起早的人似的!
老舅丢下镰刀,跟文玉来到木靶前,听外甥女小嘴巴巴的讲清楚事情,“哈哈”笑起来。
“丫头,你可真敢想,那纸做的铠甲,还不得见风就跑喽!还想挡箭?哈哈哈——”
文玉板起小脸:“舅舅。快点干活!少打击人!”
老舅这才拿起那弓。搭上箭,使劲一拉。“咦?跟自己拉弓的弧度不一样啊?”文玉顿时明白,自己刚才并未把弓拉满的缘故,才导致射出的箭软绵无力。
老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点儿距离让箭上靶可完全没问题,“噗”一声,出手!
“当啷”,悲催的箭身再一次沾上纸铠甲。又转头亲吻了地面,区别就是,声音响脆了些。
文玉大喜过望,抓了老舅的手臂摇晃:“舅舅,这纸铠甲,有用是不是?”
老舅神勇,一把拂下外甥女的小手爪:“再来一次!俺可不信!”
于是弯弓拉箭,第二枚箭矢飞出去,“噗”,果然不同凡响!扎在了铠甲上面。
“俺就说嘛,这纸做的,哪里能抵挡的了弓箭?”老舅终于满意了,继续“哈哈”着走向木靶。
“哈——”声未了,那箭身子一歪,晃了几晃。
近前细看,原来,老舅的箭头,正中纸铠甲的连接缝隙处,扎透了布里衬,却没损伤甲片。
这回,轮到文玉“哈哈哈”了!
“好啦!大清早的,不干正事,快来吃饭,今儿可得抓紧,要收麦子喽!”姥娘的嗓门比原来明显的高了。
“今儿收麦子?”文玉讶异,丢下弓箭就进屋:“姥娘,这就收割吗?”
“天天云山雾罩的往外边跑,割麦子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姥娘犹自不满,狠狠的赠送了两颗白眼球。
“忙迷糊了,呵呵,姥娘,我也去割麦子!”文玉新鲜着呢还,没亲手收割小麦,那得多遗憾啊!
“你去?能做什么?添乱吧?”姥娘不依不饶,竭尽所能的打击。
文玉对着老舅直龇牙,没义气的!现在越来越往后缩了,没看见战火凶猛,还不抵挡一下?
老舅呢?埋着头在碗里,时不时心虚的偷瞧一眼外甥女,那眼神,你自求多福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行啊!
文玉在桌下伸出脚,狠狠的踩了老舅的小脚趾处一下,还拿手比划了一个“二”字!
老舅顿时炸了毛,张嘴就叫:“哎吆!臭丫头——”
“叫什么叫?”姥娘正愁火力没接上,转身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训:“老大不小的了,跟个孩子一般大的出息!”
文玉乐啊,手指继续比划“二”“二”,瞥见老人头动,立马低头认真扒拉饭菜。
“咯吱吱”,文玉一脸无辜的抬头:“姥娘,谁在磨牙?”
“咣当”一声,貌似,老舅从凳子上掉下去了!
大门响了,小白又“呜呜”的吠叫着迎宾去了,一定是老爹回来了!
文玉丢下饭碗就向外跑,哈哈,老舅的眼睛都能杀人啦!
果然是老爹,还有文老爷子文老叔,男劳力,都齐全了!
嗬!一身短打扮,个个装备精良,手执一把亮闪闪的镰刀,“嗖嗖嗖”跳下马车。
文忠大手摸一下文玉的头顶:“玉丫头,今儿多做些饭食,送到地头上,必须得有肉啊!要不你叔可没劲儿!”
“爷爷,叔,放心吧,一准儿给你们加强营养!”文玉回答的响亮,心里也被这丰收前的气氛感染了。
三个人连老家都没回,草草吃了些儿东西,就伙同老舅上路了。
马车上,装着热水,各种用得上的农具,还有打捆的黄色草绳子。
这时节,已经有入夏的影子,麦收,赶到了四月底。
“这个时候收割庄稼可是好!”姥娘兴奋的打转,“等打场时,就咱这一家,可不需要去抢地盘了!”
又转而忧心:“这几天,不会下雨吧?要是返潮,可就不妙了!”
一忽儿,又叨念:“这都回来了,你娘她们,忙得过来吗?”
文玉看老太太神不守舍,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不安稳。
“姥娘,我熬些绿豆汤吧?加点儿糖,给俺爹他们送过去!”文玉咨询,给老太太点儿具体的活儿吧,忒闹心。
“对哦对哦,你快去熬上!我也得准备准备午饭,晚会儿,咱俩一块儿送过去,姥娘也想看看咱家那麦田,是什么样儿啦!”老太太难得不顶牛,顺着文玉的话头儿,原来,她也想去凑个热闹哩!
祖孙俩不断探讨着收割的话题,手里不停歇,文强照例捎回来的新鲜猪肉,已经全部炖在锅里,“咕嘟咕嘟”的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肉香。
“糟糕!”文玉猛不丁的想起来,自己还许诺了要给老猎人送回去弓箭哪,“姥娘,我去去就来!”撒丫子就跑。
捡起来弓箭,吹吹土,“小白,跑!”一人一狗,以老太太最不待见的速度冲出院门。
自从跟老道士练习运动中的吸气呼气方法,脚下日渐轻盈,刮风似的赶到,递到老狗嘴里,大喊一声:“猎人爷爷,给您送回来啦,谢谢啊!”刮风似的回家,全不管路过村人的眼光,是不是善意。姐现在也是普通人中的“高手”了,怕啥?
“文强家那个疯丫头又跑出来啦?”身后,一个八卦的声音在问。
“就是她,还成天带条狗,一准疯魔了,不然能送回来乡下养着?”不得不承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缠不清的八卦!
文玉回到家时,正宗的八卦,上门了!
非常讶异的客人——文家老太太与文家婶婶,穿戴的整整齐齐,正襟危坐在堂屋。
看见这俩门神一样的人物,文玉扯了嘴角,笑笑,勉强叫了声“奶奶,婶婶,来了啊!”头有些疼,找找,姥娘在灶房呢。
老太太还忙活着呢,今儿人多,包了肉包子,个顶个的大,一锅,两锅,多多的准备着,老人有经验,十亩地,四个男劳力,两天都未必能完工,还有后续的打场、晾晒,那需要卖力气的地儿,海了去啦!
那俩客人,请上桌就完,还得陪着?别想了!您爷们儿子的,都在田里下大力气哩,咱也得做饭,顾不上你们!
文玉听得姥娘小声的嘀咕,也铁了心,不去堂屋里受折磨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去了,准没好话!
俩人这边忙得欢实,那屋里可不平静了。
两个懒婆娘,一觉睡到自然醒,还没做早晨饭呢,就听说了丈夫儿子的都去给文强家割麦子了,连自家门都没进,文老太太立刻拉了儿媳妇,换了装扮就跑到这边,本以为可以得到一番盛情款待,没成想,只闻到肉香,没人端上来孝敬,这文老太太的火儿,可就越积越大了!
“文玉,你来!奶奶有话问呢!”婶婶做了传话的代表,站在灶房门口喊一声,恨恨的看了一眼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锅台。
“等我拾出这锅包子哦,婶婶!”文玉还在忙乎,脸都埋在热气里,吹着被包子烫到的手指,答应了一句。
☆、第一百零一章 极品对抗
重生之山青水秀101 … 第一百零一章 极品对抗
听得文玉的答话儿,“哼!”恨急了眼的婶婶,抬脚就把灶房外亲亲小白的专用食盆给踢翻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狗狗愤怒的咆哮!
小白两前爪一扑,堪堪搭到了婶婶的大腿上,狗头更不含糊,伸嘴就叼,咬住了一只挥舞的袖子,再不撒开。
这真算是轻的,要不是看着已经登堂入室,一副客人的样子,咱小白可不是吃素的!
文家婶婶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宛如已被撕扯成碎片一般。
姥娘、文玉急忙出屋查看,见只是叼了袖子,才放下心来。
“小白,撒嘴!”文玉叫一声,随之拍拍狗头,以示安慰。
小白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那截悲催的袖口,“呜呜”着,跳下来。好嘛,那袖口已经留下几个犬牙的洞洞,透着光,还有几根布丝儿,在风中摇曳着。
被吓破了胆的婶婶还没转过来神儿,文老太太出马了!
她长期强势惯了的,肚子里还饿着,又不好意思说先送些吃食过来,偏这祖孙俩没有眼色,太阳当空照了,看不出还没吃早饭来,儿媳妇又不给力,出来唤个人还被狗吓着了,真是可恶至极!
“臭丫头片子,你反了天啦?把你的长辈撂在屋里不理会,还敢放狗咬人?”文老太太熟练地在地上一盘腿,哭天抹泪起来。
“老头子跟你叔叔都去帮你家卖力气了,你就这么对待我们啊?放狗吧!把我们都咬死算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文玉霎那间也迷糊了,听起来,是自己没道理啊!爷爷和叔叔确实在帮自己家抢收麦子。自己应该好好招待这奶奶与婶婶啊!
姥娘暗暗叫苦,急忙上前搀扶文家老太:“亲家,快起来,地上可凉,别跟孩子置气!”
“你滚!”文老太可从没把李老太放在眼里过,伸手一推,就把弯腰伸手的姥娘搡到了地上。嘴里犹自痛骂:“都是你这个老货撺掇的,不在自己儿子那里等死,却跑到闺女家里养老!看我们文家发达了吧?还把自己儿子也带来了,都想占我们便宜,想得美!”
姥娘身子歪在地上,气得直打哆嗦。
文玉已经跑上前,搀扶姥娘坐起。不安的问:“没事吧?别慌着起来,慢慢儿的!”
老太太脸色煞白,眼睛闭着,犹自身子抖个不停,文玉慌了神儿,对着文老太和那个正在洋洋得意的婶婶大叫:“滚!从我家滚出去!小白,把她们撵出去!”
每次都是这样,从不肯消停一会儿,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文玉也坐到地上了。揽着姥娘软软的身躯。抱着老人的头,看她仍然不醒。心中大骇:“姥娘,你别吓我!小白,去叫爹来!快去!”
她已经顾不得那俩极品的去向,不会是心脏病发吧?还是高血压?种种恐惧围绕着她,这个小姑娘,六神无主了!
好在,小白是个省事的。得了主人的命令,马上四蹄飞奔,去找救兵了!
真是条好狗!像一道闪电,划过了文家村的小路,向着那个欢声笑语的火热场面掠去!
有很多村民来瞧热闹,眼睁睁看着那颗粒饱满的麦穗子,艳羡嫉妒都得有吧?也有关系融洽的邻居,自告奋勇的下地帮忙,里正大人,就带着自家儿子上阵了。
一捆捆麦秆被堆在地头儿,还得小心着别把花生踩到了,汉子们个个大汗淋漓,这才刚刚完成了一小部分,加油吧!
文强当然是最卖力的一个,终于等到了收割的时刻,那骄傲开心掩都掩不住,他不肯歇息一会儿,埋头苦干。
小白在一片惊呼声中,迅速找到主人,叼了文强的裤脚,使劲儿的拽,嘴里“呜呜咽咽”的,表达着什么。
文强拍拍小白的头:“乖,一边儿玩去!文玉这么快就送饭来了?”
直起腰板,却没发现女儿的影子,小白依然不肯撒嘴,拽的文强一条腿站立不住。
文强嘴里问着:“咋啦?去哪儿?”一边丢下手里的麦秆,迟迟疑疑的走出麦田。
地头上,没有女儿的影子,丈母娘,也没有。
小白还在呜咽着叫,使劲儿拽他的裤腿,向着家的方向。
文强脑子一热:“小白,家里出事了?”
这声一出,小白松开嘴,向着家的方向,紧跑几步,又回过头来,继续对文强呜咽。
“爹,你们先干着,俺回家看看!”文强渐渐明白了小白的意思,撒腿就跑,一人一狗,惊起了成群结队来抢食的麻雀。
“这狗,通人性哩!”围观的人“啧啧”称赞,“看那样儿,不会是家里真出事了吧?”
“好狗就是有用,当年那王猎户在山上受了伤,就是他那条老狗回村子叫的人,也是这样叼着裤腿不撒嘴,死拉硬拽的叫救人去呢!”里正也沉思的接了话茬儿。
这下子,文老爷子可心乱了,文忠、小二舅舅也慌了神儿,这家里,就那俩一老一小,会出什么事?
“爹,俺留下,你们回家看看吧?”文忠先开了口。
小二立马丢下镰刀:“俺先去,马上就赶回来哦!”也撒丫子疯跑起来,他惦记自己老娘了呗!
文老爷子也收了手,交代几句,快步向文强家走,老喽,跑不起来了!
第一个冲进家门的,自然是文强!
一进院子,就懵了!闺女坐在地上,还抱着姥娘,哭得脏兮兮的一张脸,声儿都变了:“爹,快点儿,找郎中啊!姥娘昏过去了!”
文玉不敢再挪动老人,如果是心脏病之类的,留在原地最好,只盼着小白赶紧叫人来救命。
文强脑子里乱糟糟的了,他向前跑两步,又倒回去,扭身子往外跑!村子里,是有个三脚猫的郎中的,快去请吧!
路过一个拐角,似乎,是自家弟媳的影子偷偷摸摸的向这边瞧,文强来不及多问,只求那郎中在家,这丈母娘,可不能在自己家里出事,没法子跟媳妇交待啊!
万幸,那郎中在家,文强一把抓了那郎中的领子,连拉带拽的向外走,他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
那郎中大概是见过这种阵势的,跳着脚喊:“给我拿上药箱再走!”
文强这才放手,对那郎中一揖到地,嘴唇哆嗦着,还是没出音儿。
郎中不多问,取了药箱就走,文强起跑,他也甩开俩腿,跟上来,那药箱,在屁股后头,“啪啪”的一起一落。
文强一回身,把药箱从郎中身上摘下,自己抱在怀中,加快了速度!
终于赶到了家中,这回,又哭又叫的,多了个小二老舅!
“娘啊,你咋啦?快醒醒啊!”这汉子不会别的,就会吼这一句,文玉又不肯让他碰到老人,干乍着手叫。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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