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骤然空无一物,她不适应地试图并拢双腿,被他粗暴撑开,再细看那一处,隐有水光,已然做好接纳准备。
他吸了一口气,扶着涨到发疼的器官抵住。
进入才一半,她就发出痛呼。
他也皱眉。
稍微一顿,未等她喘匀,猛然挺进,完全没入。
被劈开般的痛楚让白露浑身一凛,心中震撼更是强烈,似曾相识,可是与记忆深处那一次又有不同。心灵上的冲击感远远大于身体的疼痛,待他撤出大半,再次深入,没几个来回,她那里便湿/滑起来。
男人显然也捕捉到,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一抹了然。
白露脸上腾地一热,立即抬手挡住。
下一秒被他拉开,“看着我。”他说。
充分地感受了一下久违的被吸附的感觉,才开始缓缓律/动,那份温柔也立即被她获悉,一颗心如阳光下的冰激凌般迅速融化,双手环住他的背,让自己与他连结更多,感觉着他的起伏,后背沁出的薄汗,感受着他的力量,他的隐忍和勃发。
他一边动作,一边低下头继续吻她。
恨不能同时进行一切最大面积、最深入的接触。
她动情地抬起腿,环住他的腰……
他动作越来越剧烈,她的呻/吟声被他的撞击冲散,飘到房间每个角落。
高/潮猝然降临。
迸发后,两人同时瘫倒。
程彧浑身湿透,仰躺着大口喘气。
白露伏在他胸膛,倾听着他剧烈的心跳,手指在他腹部打圈圈。
感觉到某部位又恢复战斗态,她略担忧,“会不会累到?”
他哑声说,“你上来。”
“我,”她害羞,“我不会。”
“什么都有第一次。”他鼓励,拍拍她后臀,“你不想要么?”
想。她心中小声说,脸上越发地滚烫,天人交战数秒后,决定放/纵一次,拿起他刚脱下的衬衣往他脸上一蒙,“不许看。”
然后慢吞吞跨坐在他腰间,缓缓沉下腰,一寸寸吞没……
才到一半,被他掌住细腰,用力一按。
“啊——”白露尖叫。
几分钟后。
“动啊。”他不耐地催促。
白露僵着身体苦着脸,深切体会到什么叫骑虎难下,再看躺着的人,衬衣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等好戏看的德行。
她心中一恼,拉下衬衣把他挡个严实。
尝试着离开一点,然后回落,感官上陌生而新奇,心里上更是怪异,隐隐有种高高在上的驾驭感……期期艾艾地起伏了数下后便觉得腰酸得不行,刚体会出一点滋味来,便被一股大力掀翻,角色瞬间颠倒。
“折磨死人了。”他抱怨一声,急不可耐地撞击数下后,才放慢速度,注视着她的眼睛,白露只觉得他那一下下,已然撞进自己的灵魂里。
床头柜上,洗净的牛奶瓶里,插着一支红艳艳的玫瑰。
白露手肘撑着床,目不转睛地细数花瓣,果然很完美。想象着他一朵一朵寻觅时的样子,不觉心甜。
身后热源靠近,撩起她的长发,亲她肩胛骨。
大手抚上她的腰线,绕到前方,罩住……
“还像做梦吗?”他问。
“嗯。”
“这个也梦到过?”
她不吭声。
他带了笑意,“被我说中了?”
她耳根渐渐泛红,看得他再次动情,欺身覆上去。还未开始动作,胃里咕噜一声,他低笑,“消耗太大。”
“我去做饭。”
白露刚要起身,被他按住,“我去做,想吃什么?”
她想到一样,随即否定,“算了,随便弄点就行。”
程彧却不依不饶,“说说看,给老婆做饭怎么能随便呢。”
她看他一眼,“手擀面,你会吗?”
他也不说会不会,利落地起身,抓起长裤套上,边系皮带边走出卧室。
隔了一层白窗帘的阳光依然明亮,床单上的褶皱一览无余,回想之前的画面,白露脸颊再次升温。
怔怔坐了一会儿,觉得孤单,身上黏黏的,想去冲澡,又有一丝不舍,最后也披了衣服下床。
厨房里,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已经忙开,盆里一团和好的面,醒面的功夫,他在切菜,然后开了火,放油,炸锅,呛汤,再回来擀面。
阳光中,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的肌群,随着擀面动作一下下起伏,肩膀宽厚,后背中间一道微微凹进去的弧线,末端隐没在长裤里……
白露忽觉口渴,不觉吞咽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
那人头也不回,淡淡地问:“看傻了?”
她更窘,“你就不能穿上点儿么。”
程彧转过身,眼里促狭之意明显:“衣服不是被你穿了么。”
她身上的确是他的衬衣,衣摆几乎遮到膝盖,黑亮的长发披开,脸显得更小,纤细的脖颈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二十八岁,已为人母,仍隐约保留了几分初见时的少女感觉,糅合在蜕变后的妩媚里,有一种纯洁的诱惑。
程彧赶紧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擀面杖上,不觉加了几分力道。
白露却不自知,“你不冷么?”
他半开玩笑,“有点,要不你抱抱我?”
她当真走过来,也不抱他,只是柔顺地贴过来,像一片树叶贴在岩石上。身体被他的动作带得跟着晃动,她觉得好玩,又孩子气地把两手插/进他裤袋。
程彧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小手只隔着一层布贴着他的大腿,内心咆哮,不带这么考验人的吧?!可是难得见她流露出这种懵懂的依赖,不舍得点破,只好留心手中刀,放慢动作。
白露脸颊贴着她脊背,轻轻呼吸,想起刚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味道,就是抱着你时,你身上的味道。
再歪头看他手下动作,每一刀下去,都刚刚好,切出来的面条均匀细致,她不禁嘟囔:“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程彧把切完的面条抖落开放到一边,“以前给我妈打过下手,看几次就知道流程了。”
她拍马,“真有悟性。”
他得意,“我悟性一向好。”
那边汤滚开,这边面条也刚好切完,面条下锅,他又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
白露心里满意至极。
等着面条煮熟的空隙里,程彧把她拉到身前,用带着面粉的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吻。
白露深深怀疑,程彧是不是忽悠她,第一次做的怎么能这么好吃呢。一人一大碗,吃得汤水都不剩一滴。胃满满,心亦满满。冲了澡,又回到床上,这一回是午睡。
消耗小的人反而先睡着,呼吸绵软悠长。
这熟悉的韵律让程彧轻轻地舒口气。
他从未说过,这种恍如梦中的感觉他也有。
时常夜半醒来,脑中一片迷茫。
只有听到身边她的呼吸,再下床去隔壁打量一会儿女儿的睡颜、听几句小孩子的呓语后,才能安下心来。然后走到庭院里,在月光下散散步,或者举起哑铃练习数下,这才算真切地证实了自己的鲜活。
而那些萦绕心头二十余年的仇恨,以及终日盘亘脑中的勾心斗角,如今想来已如前世。
小镇生活简单平和,偶尔传来远处海港轮船鸣笛声,以及窗外的一两声猫叫,已然成为静谧的一部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八个字竟是在这异国他乡体会到,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两个小时后。
院子里,秋千轻轻摆动,身穿粉毛衣彩色裤袜的小朋友坐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本漫画翻看,耳朵塞着粉色小耳机,嘴里轻声哼唱。
墙角一只半旧沙发上,趴着毛色雪白的猫,眯着眼睛晒太阳。
减肥成功的它如今颇有几分梦露的慵懒,每天含饴弄孙,惬意养老中。
墙头上,继承了它一身雪白气质的一对子女,正一前一后优雅地散步。
不远处的花架下,三只幼猫绕着花盆追逐嬉戏。
露露的两个孩子还是在国内出生,一个叫白小露,一个叫程小彧。
出国后白小露跟邻居家的小黑猫谈恋*,两个月前产下三只黑一块白一块状如奶牛的小猫崽。程遥小朋友挑出最美貌的一只,赐名程小遥。
个头最大叫声最响亮的一只由程彧赐名,程小喵。
剩下一个被嫌弃的,后背上毛戗戗,怎么也抚不顺,白露捧在手里看了半天,低声说:“就叫程小童吧。”
看向程彧,他眼里闪过一抹痛楚,点头说好。
他朝小戗毛伸手,小东西立即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他指尖。
从此,这只最丑最调皮的小猫成了程彧的最*。
对此,程遥表示非常不理解。
这不,角落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程遥抬头望去,架子上的一只小花盆掉下来,可怜兮兮扣在地上,上面那只始作俑者,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程小童。
不用猜也知道,爸爸不仅不会责骂,还会奖励它小香肠。
不过这个不小的动静倒是惊动了房里的人。
白露醒后一看表,大惊失色,差点错过女儿放学时间,美色误人啊。
穿上衣服慌里慌张地出了房门,正往车子方向跑去,一回头,看到女儿淡定地坐在秋千上。
程遥不紧不慢地摘下耳机,“最后一节课的Mary老师晚上有约会,要回家准备,我是搭Peter妈妈的车回来的。”Peter就是那只小黑猫的小主人。
白露恍惚地点点头,心说老师这样也可以哦,随即又想起她跟程彧在床上的情形,不知道女儿有没有看到什么,正迟疑着如何开口问,程遥跳下秋千,“妈妈,我饿了。”
白露忙转身往门口走,“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小盆友拎着书包跟在身后,忽然来了一句:“妈妈,我什么时候有弟弟?”
白露脚步一顿,“什么弟弟?”
小盆友一脸正经,“爸爸问我六岁生日礼物要什么,我说要个小弟弟,他说好。”
【尾声】
一年后。
某日清晨,白露在厨房里忙碌早餐。
窗外不时地传来女儿兴奋的大叫,宽敞的后院里,程彧正陪遥遥练棒球,小家伙继承了爸爸的运动天赋,什么都*玩一玩,胆子大不怕疼,皮实劲儿跟男孩子有一拼。
程彧身体基本恢复正常,每天看看书,帮她做做家务,周末跟几个新结交的朋友看看球赛去俱乐部打打球,前阵子附近有个农场出售,被他买下,笑称过把地主瘾,她说现在流行叫土豪,不过那个有很多小动物的农场倒是极受遥遥喜*,成为一家人的度假胜地。
如今的生活,已经大大超出了她对幸福的预期。
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许遗憾。
白露打开橱柜,取出一只装糖果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枚小小的松塔。她拿出来,低头亲吻,仿佛还能闻到家乡那片松林的味道,想起昨晚在小天博客上看的照片,有小雪的婚纱照,还有一家人的合影……
房门被推开,父女俩的说笑声传进来,白露抹了把脸,把盒子放回去。
没一会儿,程彧走进厨房,刚洗过脸,头发还湿着,眼里神采奕奕,走到近前低头亲下她的额头,然后动作娴熟地去倒一家人的牛奶。
白露心中安定下来。
她从不是贪心的人,能拥有他这般轻松的眼神,已足够。
看着他专注的背影,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说:“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程彧端着杯子转过身,“好的吧。”
白露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远远来了。”
程彧倒牛奶的动作一顿,洒出一滴,两秒后才抬头,从她眼里得到了肯定之后,走过来,双手握住她肩膀,想要说话似乎又哽住,只见到喉结微微滚动,握在她肩头的手渐渐用力。
白露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回以微笑。
许久后,程彧才开口,“我知道那个坏消息是什么了。”
同一日,遥远的国内。
八月下旬,正是各大高校开学之际。
青城市下辖的某海岛上,一家母子却愁眉不展,一个月前接到省里最好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可是学费却没着落,而昨天正是报到的最后一天。
正迭声叹息时,电话响,是学校打来的,问怎么不去报到,还说学费已缴。
母子俩正面面相觑,响起敲门声,少年冲出去一看到来人,激动道,“苏叔叔,是你替我交的学费吧?”
苏辙一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刚出差回来,正是来送这个。”
少年不由愣住,苏辙也有瞬间的失神。
“不管怎样,你先去报到。”
离开那一家后,苏辙边开车边思索,然后打了个电话,“师母,最近家里都好吧?”
那边说都好,就是前两天出了个怪事,儿子买婚房时,交了定金再去交首付时,售楼处的人告诉他,房子已付了全款,儿子以为是母亲给的惊喜。
师母说:“咱们这儿的房子多贵啊,我哪来那么多钱,正想问是不是你……”
车子已停在路边,苏辙靠着车门,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然后仰头,碧蓝的天空,稀疏飘着几朵白云,一如这般澄清明净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能有这份心思,至少说明,她现在还过得不错。
至于更深层的,他已不想去猜测,还是那句,如今他能给她的,只有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六十章,很整齐的数字。
从偶然蹦出的一个画面,到一个二十五万字的故事。
“家是比*更高的褒奖。”昨天看到的一句话,送给老程和小白。如果这个故事有个主题,我觉得这句刚好。
感谢所有一路相伴的朋友,谢谢你们的热情留言,特别谢谢逐章补分的几位,辛苦了,谢谢投雷鼓励,谢谢waterloonoon和莫伽南的长评,是你们的陪伴和支持让这为期三个月的文字之旅有滋有味。
优雅谢幕,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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