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血渍,洗得了吗?”钟静竹心疼,好歹是方峻的一片心意,要是让他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飙。
“应该…也许…可能…吧…”厉苏辽扯着衣摆,血渍凝固了,成了暗红色,忽然觉得有点恶心,洗衣服不是厉苏辽的强项,或者说家务都不算他的强项,而且就算洗得了,他也有阴影。
两人回去的第一要务就是把衣服洗干净了,于是折腾了一个晚上,用尽所有牌子的洗衣服,衣服确实洗得亮白如新,可是胸口的小鸟…也一并洗没了!
两人对视一眼,讪讪地笑,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某一天放学回家的方峻听说有中国寄来的包裹,猜想是钟静竹寄来的礼物,打开一看,里头同样是一条连帽衫,胸口一只小灰灰。钟静竹十分客气地说是回礼,乐得小家伙一天没合嘴。
钟静竹和厉苏辽当然也有,厉苏辽是条灰太狼的,而钟静竹一直没有搞懂,为什么明明是亲子装,她这件上面竟然是懒羊羊?所以小灰灰是灰太狼和懒羊羊生的?当然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肥来了。。。所以大家都想我了是吗!是的!果然么~╮(╯▽╰)╭感情循序渐进。。。然后虐?不会,这是欢脱文,绝对不会死人的~(≧▽≦)/~啦啦啦~
☆、29哎哟,上新闻
两人一人捧着一碗面条坐在沙发上;厉苏辽收到了内部消息,今天市台晚间新闻的头条就是中午的人质事件。
果然,六点整一到,晚间新闻就开始了,大纲里出现了钟静竹的身影。弗一入眼;她还有点认不出来;再细细一看;愁得面条也不想吃了;都说镜头里要胖百分之三十;可为什么她觉得胖了百分之一百三十还不止?!
“怎么这么胖?!”就是照镜子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圆润。“是衣服的缘故,卫衣显胖。”厉苏辽十分贴心地安慰,并把钟静竹堆在面上的青椒夹走。
“可是你就很好看。”钟静竹羡慕嫉妒恨;拿眼角瞄他,然后把他碗里的牛肉掠夺了,厉苏辽默然,男女之间有什么可比性。
主持人解说时赞美钟静竹有作为警察的良好心理素质,临危不惧,在歹徒刀下不吵不闹,极为忍耐。“你还真是挺冷静的。”厉苏辽状似表扬地看她一眼。
镜头里的钟静竹确实没有一般人质的惊慌失措,但那根本是吓傻了,呆呆的,于是看着就像是很冷静,都被她的呆样蒙骗了,钟静竹窃喜。
当然夸她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夸了厉苏辽,在新闻里他被称作女人质的男友,被冠以深情勇敢等等的赞美之词,为了女友甚至不考虑自身安危,简直被神化成了千万男子的榜样,万千女子的偶像。
镜头里的厉苏辽还算沉静,只是时不时蹙一下眉,暴露了他心底的慌乱,钟静竹忍不住侧头瞥他,此刻的厉苏辽面容沉静,一如既往的内敛,不想他也正好扭头,目光一撞,钟静竹竟然心虚地撤退了。
最后,歹徒被厉苏辽三两下按倒在地,警方那两枪完全像是补漏而为,手忙脚乱的,更是显示出了厉苏辽的镇定。
钟静竹震惊:“厉苏辽,原来你不止会欺负女人!”这不似夸奖的夸奖厉苏辽也很受用,却谦虚道:“会点擒拿而已。”
钟静竹在床上翻来翻去,房间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开一半,外头是一轮圆月。白天里的一幕幕清晰地在脑子里放电影似的,她被劫持,对面的厉苏辽那么焦急,那么紧张,甚至为了她以身犯险。
她原本是很怀疑厉苏辽的真心的,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钟静竹总觉得没什么比这话更不靠谱了,可是今天,他几乎是用行动证明给他看,他的话,没有半个字是假的。
或许,厉苏辽是真的喜欢她?那么,她呢…手掌按在心口,那如雷似的跳动,似乎已经给了她答案。
越是这么肯定自己的心情,就越是辗转难眠,一直折腾到天边吐白,才猛然想起…明天是周一了!自从认识了厉苏辽,睡眠质量云云的,都成了美好的过往。
踩着点跑进所里,师兄们迎面飞扑而来,一个个嘘寒问暖,必然都是看过新闻,知晓了钟静竹被劫持的事情,今天坐在公交车上还有人不是扭头看她,她大小也算个公知人物了。
“小师妹,厉少竟然为了你英雄救美,你够可以的。”赵师兄啧啧称奇,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有那么英雄的姿态,但这么英雄的姿态必定能打动女人。
“小师妹,原本我觉得你吧,配不上厉少,现在吧,我更加确定了。”徐师兄一头冷水浇下来,被钟静竹凶狠的眼神逼退了,他知难不退,非常厚颜无耻地问道,“你们不是住一起吗,回去有没有以身相许?”
钟静竹面孔刷地红了,气得牙齿乱颤,半天吐不出一句话。那副又羞又恼的样子实在不多见,平日里的钟静竹可都是有点泼的假小子。
“老徐,你怎么说话呢!”赵师兄疑似打抱不平地出头,可惜笑容实在太贼胡,“都说住一起,估计早许了,哪还能留到现在啊?”
钟静竹啪地拍在桌子上,眼冒金星,口吐三味真火:“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和你们拼了!”捋袖子,还真有点战斗的架势。
“老赵啊,人家现在有靠山,很大一座啊,我们赶紧认错!”徐师兄嘴上叨扰,却话里有话。
“哎哟,我给忘了!”赵师兄作揖状,“小师妹,原谅师兄这一次,下次打死我也不会把实话说出来了。”
钟静竹气得咯血,正寻不到东西消灭这俩人,刘所就进来了,走到钟静竹面前:“静竹,昨天表现的很镇定,拒绝交换人质也很勇敢,体现了我们作为警察的良好品质。”夸了两句,就进了里头的办公室。
一时间,钟静竹飘飘然的,众师兄悻悻然的,他们有的人干了两三年,都没被刘所表扬一次。所里盛传,能得刘所一句夸奖,绝对比吃补品更强身健体。
等调侃的人头散去,钟静竹还真的细细琢磨起了师兄们提到的以身相许,当然不是真的奉献自己,而是…昨天洗衣服的时候,厉苏辽的钱包还塞在裤袋里。
都说谁没一张恨不得毁掉的身份证,钟静竹有点好奇,只偷偷打开看了一眼,十几年前的厉苏辽那么青葱粉嫩,叫人不敢直视,最重要的一点是竟然挺好看…
她记得瞄了一眼他的生日,日子特殊,她记得七年前的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多得让她根本忘不了。
也没几天了,正好送份礼物,就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吧?一时间搜肠刮肚地回忆厉苏辽喜欢的东西,结果发现自己对他,竟然一点也不了解。就这么开小差,一路开到了下班的钟点。
幸好有田五月这样一个号称阅历丰厚,对男人了若指掌的军师在。虽然她对田五月的眼光抱有很大的质疑,比如当下她穿得跟解放前那花棉被似的裙子。
“钟静竹,几天没见你真出息了,竟然上新闻了。”田五月笑眯眯的,但是钟静竹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夸奖,果然,她接下来又道,“差点没认出来,你可真不上镜。”旁人都是关心她有没有事,只她一人关心她好不好看的。
“就你好看!”钟静竹撇嘴,田五月是真好看,大概在风月场浸淫太久,骨子里带着一种艳丽的风情,言语谈笑见都是媚态横生。
“不瞎扯了,你不是号称最懂男人吗?帮我挑份礼物呗。”钟静竹态度颇为诚恳,一脸的谦虚求教,田五月一愣,笑得花枝乱颤。
“盼盼,你这是情窦初开呢?会不会晚了一点?”田五月这人嘴有点毒,伸出一指,勾起钟静竹的下巴,有点轻佻,“看上谁了?真是不得祖宗保佑的倒霉孩子。”或许不是有点。
“谁说我送心上人了!”钟静竹反驳,面色一变,略有羞涩,真是半点说服力都没有。田五月自然不信:“哟,不是心上人能下这么大的血本?这里可是本市出了名的屠宰场。”
“就是普通朋友,昨天亏得他救我。”钟静竹着急着解释,又有点不好意思,还带着一点莫名的心虚。
“世界已经变得这么美好了?为一个普通朋友也能舍生忘死了?”田五月斜她一眼,“就算你觉得是普通朋友,他未必这么想。”钟静竹服了,田五月,你果然很懂男人。
既然是花小气鬼钟静竹的钱,田五月一点也不客气,从头到脚,什么贵挑什么。钟静竹捂着自己的卡心疼,这可是她存下来买房子的钱!田五月嗤笑,一万块?你买的是草房吗?
钟静竹觉得自己和乔乔必定是非常有缘的,无论良缘孽缘,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当下,他们又见面了。
再多的人,在乔乔身边那都是绿叶的作用,她个子不高,却总给人鹤立鸡群的错觉。快步往钟静竹的方向过来,明显也看见她了。
两人一走近,乔乔就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笑容甜腻腻的比划,钟静竹虽然看不懂,但是知道她一定非常开心,是因为见了她吗?
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头摆着一个四方的绒盒,瞧着就是精致到了极点。见钟静竹的目光留在上面,乔乔忽然激动起来,连忙掏出来给她看,盒盖子一掀,里头嵌着一块手表,宝蓝色的底面,金银双色的指针,是一块男士的。
她歪着脑袋,眼神忽闪忽闪的盯着钟静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很好看。”钟静竹随即从善如流。乔乔一咧嘴,第一次笑得将牙齿都露出来了,大概是真的开心。
“送人的?”钟静竹猜测,因为是快男士表,总不可能自己戴。她笑着垂下脑袋,面孔竟然奇异地晕出红色。
钟静竹微愕,八卦地深究:“是不是…送男朋友的?”乔乔小嘴一撅,沉默了一小会,最后点头,只一下,却很用力。
不知为什么,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微妙地静谧了两秒,还是乔乔,先拉了拉她的手,比划着离开。
“那再见!”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厉苏辽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与乔乔往来,见她走远,钟静竹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准时有木有!其实,我的虐一般都不是很虐的,大家都知道的!~
太崩溃了,晋江后不能正常一天,又刷不上了!看得见的亲,你们人品也太好了!
对了,送分需要经过编辑大人的审批,以前我不知道,然后乱送,然后@#¥%#@¥%#@@*&&@#¥!&*。。。(⊙v⊙)嗯,我去申报试试~
☆、30哎哟,这礼物
猛地发现耳边少了田五月的声音;一回头,发现田五月蹲在凳子后头补妆。“你猫这儿干什么?”钟静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竟然把她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粉扑伴着粉饼盒一块砸在地上,粉饼磕巴都碎了。
“人走了?”田五月将心疼从嘴上讨回来;只不怎么自然疑似偷偷地扭过去看一眼;确定那个白色的影子出了下了商场的自动扶梯。
“你不会…是躲她吧?”钟静竹将她一地的东西捡起来;碎了的粉饼是无能为力了;圆乎乎的缺了一小块。
“这姑娘太漂亮;我年纪大了;不上点妆还真不敢和她站一块儿。”田五月已然恢复了正常,谎话信手捏来。
“她叫乔乔,确实挺漂亮。”钟静竹并不否认;可从前她夸乔乔一句漂亮,那是打心底来的,可是如今夸一句漂亮,心里总有点不是滋味。
“你怎么认识她的?”田五月眉眼一挑,很是迷人,其实田五月未必就真比不上乔乔,只是美得各有千秋,乔乔像良家妇女,被人当小仙女似的供着,是做老婆的最好人选,而田五月一看就是风尘歌姬,养着是好,却脱不掉以色事人的味道。
“她是朋友的朋友。”钟静竹思来想去,两人看似熟稔的关系竟然还需要在朋友里头再添一个朋友。
“一听她的名字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往后你少和她来往。”田五月思忖着开口。钟静竹诧异,不会是因为她觉得乔乔长得比她好看,才怀有敌意吧?美女之间不都这样吗?
“你那什么眼神?乔乔,不就是大乔小乔吗?红颜薄命是会传染的。”田五月捏着钟静竹的脸颊,眸色是天然的咖啡色,比一般人浅,这会儿却是越来越浓。
“犯得着这么毒吗?”钟静竹汗颜,“你也很漂亮,可我觉得你完全是祸害遗千年的典型,少说能活五百年。”
“所以常和我一起,你也能变成活王八。”田五月比钟静竹高了一点点,可抵不住她穿着十几公分的鞋子,一捞手竟然抱住了钟静竹的脑袋。
这地方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入得了五月那双贼眼的,都贵得要死,最后同样视财如命的田五月都松口,肯借钱给她,钟静竹却不肯要,花自己的钱买礼物,才显得足够真诚。
最终敲定了一条蓝色的领带,钟静竹一面刷卡,一面扭头不断确定:“你真觉得这个好?”田五月实在有点烦了,一把夺过领带:“我喜欢得很,你不要正好。”钟静竹赶紧抢回去,谁说她不要。
“到底是怎么样的普通朋友让你如此不惜血本?”田五月实在好奇,用钟静竹的话,她可是把半间房子送出去了。
“他叫…厉苏辽。”钟静竹还有点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谁?”却不料田五月忽然大声质问。
“厉苏…辽。”钟静竹愣愣地重复一遍,田五月精致的面容有点扭曲:“你认识…厉苏辽?”“是啊。”她点头,在田五月强大的气场之下,显得乖巧无比。
“很熟?”田五月面色持续变黑,一双凤眼眯起来,很是吓人啊!“挺熟的。”钟静竹已然震慑得半句假话都不敢有了。
“钟静竹,其实吧,我觉得我们俩性格太不合了,一点都不适合做朋友。”田五月面容忽然垮下了,变回了笑眯眯的样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还拍着钟静竹的肩膀,“咱们很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回顾一下这段层次不齐的友情。”
“啊?”钟静竹傻眼了,这么突然。“长则三五年,短也要一年半载了。”田五月做思考状,“我不联系你,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说我们俩认识,知道吗?”
“田五月,你吃醋呢?”钟静竹觉得好笑,她不过提一句厉苏辽,田五月这是抽哪门子风。“你就当我吃醋啊,拜拜!”一边说一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