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是我的!”钟静文厚着脸皮要去抢。“你什么你的?你哪样东西不是粉色的?”钟静竹又不傻,手往地上躺着的男人一指,“是不是他的?”钟静文绞着手,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怎么来的?是不是偷的?”钟静文跟着方女士到了钟家起,便已经有了偷鸡摸狗的习惯,凡是求而不得的好东西,她都会顺手牵羊,十几年来一直改不了。
“关你什么事?”钟静文站直了,一点也不心虚,居高临下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钟静文,你就把人丢这儿了?”钟静竹瞪大了眼睛。“关我什么事?人又不是我打的,钱包也不在我手里。”一面说着一面扭着往外走,毫无愧色。
钟静竹觉得下一秒肺就要炸了,看着消失不见的钟静文,她也无可奈何。地上的男人后脑勺还在往外冒血,有点渗入。
掏出纸巾,厚厚一叠地按在伤口上,似乎疼了,男人身体一颤,钟静竹想要将人翻过来,男人面朝上的一瞬间,钟静竹觉得大概不能陪着人类一起迎接世界末日了,因为…她的末日已经提前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厉苏辽的面孔苍白的,刚刚几个小护士为了谁给他换病服而争执起来,差点大打出手,钟静竹在一旁很无语,摸一摸厉苏辽又不会长生不老,就算咬一口也不会的吧?
医生是个正经人,呵斥道:“有病人家属在这里,你们争什么?!”众人纷纷退场,徒留一套病服和一句交代:“女朋友帮忙换一下衣服。”
他们哪只眼睛看出她是厉苏辽的女朋友了?他们明明就是仇人!如果从前还只是小有怨恨,那么从今天起就是不共戴天了。
她这一扳手下去,伤得挺狠的,医生说口子很长,缝了七针,轻微脑震荡,还得留院观察几天。脑袋上缠了好几层纱布,人也是侧卧在床铺上,打了麻药,迟迟未醒。
米色的衬衣背上触目惊心的红,已经凝固了,一块一块的格外吓人,钟静竹到底是内疚了,小小地纠结了一会儿,就良心未泯地替他换病服。
厉苏辽看着身形颀长,却是藏肉型,半天才扶着他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他的锁骨真漂亮,带着鲜明的骨干,脖子上围着一根红线,坠子不是金银也不是玉石,而是一颗桃核,大概是有些年头了,被磨得光亮,可惜缺了一块,钟静竹看的出神。
她曾经也有一个桃核,同这个长得真像,又或者桃核其实都长得一个样,却不是少了一块的,是一个完整的桃核,她父亲给她穿成了一条手链。只可惜多年前丢失了。
“脱我的衣服就为了看一看我的项链吗?”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沙哑中透出疲弱,钟静竹心虚加之惊慌,从床沿上跳起来。
失去支撑的厉苏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往床上倒去,脑袋砸在枕头上,枕头虽然是软的,可到底疼,那一刻,他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孔皱得想他胸前的桃核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唉,这几天晋江有点抽。。。更得确实慢了一点,隔日更也就这几天,双节会有日更的。。。所以你们要留言,要收藏哟。。。对了还要撒花。。。我喜欢玫瑰的,千万不要狗尾巴~(≧▽≦)/~
☆、哎哟,被要挟
钟静竹觉得自己闯祸了,那一圈雪白的纱布上隐隐透出了红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手忙脚乱的,托着厉苏辽的脖子强行将人扶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能把他脖子给勒断了。
“嗯哼。”两人正纠缠间,病房的门忽然开了,带着粗大黑框的医生清了清嗓子,钟静竹又羞涩地松了手,厉苏辽再倒回去,欲哭无泪地经历了二次伤害…
“哟,病人醒了。”医生表情不太自然,对钟静竹招招手,“病人家属出来一下。”“我?”钟静竹瞪圆了眼指着自己。
看医生点头,她乘机将病服推到厉苏辽面前,如释重负道:“衣服你自己换一下。”小跑着钻出门去。
两人走进医生办公室,钟静竹还没坐稳,医生就开口了:“你是病人的女朋友吧?”“我…”还没来得及辩驳,医生已经自顾自地往下说,“病人的情况有点严重。”面色之凝重,叫钟静竹惊愕当场。
“有点严重是有多严重?”她舌头打颤。“你看,病人这块地方和这块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而这两块地方是控制四肢的,如果这里受了创伤,那么四肢的运动情况很可能出现问题。”医生非常专业的拿着笔在X光片上头颅的位置对着左半脑和右半脑就是一同乱画,钟静竹半点都没有看懂。
“什么问题?”她只想知道结果,医生的说法也太抽象了。“可能会出现四肢不受大脑控制的情况。”医生点点头,言简意赅道。
“会无故打人吗?”她惊悚,医生嘴角抽搐:“我的意思是可能会突然失去知觉。”“失去知觉?瘫痪?植物人!”钟静竹尖叫。
“只是间歇性的,突然出现,可能持续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就会恢复。”医生抚额,他是第一次遇到想象力这么丰富的家属。
“那也不是很严重吧?”钟静竹自我安慰。“不严重?如果以后病人在炒菜的时候,手突然失去知觉,如果在开车的时候,腿突然失去知觉,如果在游泳的时候,四肢突然失去知觉,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你知道吗?”医生义正言辞,那激烈程度简直是在斥责她的无知。
“这…这么严重。”被医生这么一吼,钟静竹彻底蔫了,“不就是被扳手砸了一下脑子吗?”“大脑是多么精巧的结构,你以为是大腿吗?”医生眼睛绯红,大概快被钟静竹逼疯了。
“这种情况在医学史上出现的几率很低,目前为止也没有治愈的先例,所以最好不要告诉病人,免得他消极治疗。”医生摇头叹气,仿佛十分可惜,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像是一种暗示,“你要好好照顾他。”
钟静竹回到病房的时候,厉苏辽竟然还在穿衣服,准确的说,应该是才穿了一只袖子,袒胸露乳大抵如此。
“你来的正好,我的左手抬不起来,能不能帮我拉一把。”厉苏辽语气诚恳地寻求她的帮助,钟静竹赶紧上去帮他把手穿进衣袖里,看他颤抖着手半天才扣起一颗扣子,干脆低头一并帮了忙。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他微微一笑,眼睛弯弯的,好看得叫人失神,言语间的感激让钟静竹心虚地低下头。
“是,不过…也是我把你打伤的。”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小天使扑到了小恶魔,她贯来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之前和你纠缠的那个女孩子是我妹妹,我以为你要对她怎么样,才…偷袭你的。”言辞恳切,完全就是承认错误的态度。
“哦,她拿了我的钱包。”厉苏辽并没有用偷,意思却是心知肚明。“在我这儿,呐,物归原主。”钟静竹赶紧从包里将他的钱包翻出来还给他,“我妹妹还小,不懂事的。”虽是指责,却有讨饶的意思。
厉苏辽试图伸左手来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眉头轻蹙:“我的左手好像没有知觉。”“医生说…这…这是轻微脑震荡的后遗症,过一阵就好了。”钟静竹不太利索地圆着谎。
“哦,那么这一阵子我的行动会不太方便?”他忽然反问,杀钟静竹一个措手不及。“是的。”她顺从地点头。
“也就是说我需要有人照顾?”他继续推理,钟静竹则继续点头,“那你觉得应该由谁来照顾我?”他抛出这么一句,像是达到了最终的目的。
“我可以帮你请看护或者保姆,费用由我来出。”钟静竹拿出十足的诚意,厉苏辽此人,不像个好对付的,她企图用诚意打动他。
“其实我对保姆的要求很简单,会几国外语,有飞行执照,便宜的大概月薪不到一万元。”他说得慢条斯理,如果是听不见声音的情况下,还真以为是多么简单的交涉。
一万…钟静竹咽了咽唾沫,比她一个季度的工资还要多。“为什么要会几国外语啊?!”忍不住质疑。“哦,家里的电器和我的衣物大多不是中文标示,如果不会几国外语,会很难适应我的生活。”厉苏辽一本正经的,叫钟静竹都不敢在怀疑。
“那飞行执照呢?”她汗颜,这是个什么东西,她连驾照都没有。“哦,开飞机是我的个人爱好,一段时间不上天就有点不舒服,我的情况暂时不适合开飞机,如果想飞,就只能由保姆代劳。”
飞?你是鸟人上身还是超人转世?钟静竹真想翻个白眼,这理由光听着就有点匪夷所思,不过谁没点爱好呢?就比如她就爱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被一群低龄儿童鄙视也乐此不疲。
“能不能找个便宜点的?”钟静竹谄媚地笑。“便宜的?”厉苏辽略作思考,“最便宜的就是你了。”
“如果你愿意照顾我,我可以考虑不需要这些条件。”见钟静竹一脸骇色,厉苏辽笑起来,眉眼舒展,让她有了春暖花开的错觉。
“我…我不行。”钟静竹坚定地摇头,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虽然不知道厉苏辽是什么身份,可万一被她养死了,她觉得也许自己也活不了。
“那真是遗憾,这已经是我的最低条件了。”厉苏辽耸了耸肩,明明面色苍白,黄世仁欺压杨白劳的派头却半点不弱。
“为什么要我照顾你?”钟静竹有点不明白。“哦,因为是你打伤我,我觉得如果是你照顾我,你会因为内疚而更加用心一点。”他眸子明亮,有点不怀好意。
“那…我考虑考虑。”钟静竹撇撇嘴。“哦,你可能需要快一点考虑。”厉苏辽像是突然想起来,嘴角的笑意愈浓,“刚刚的事情,我报了警,希望在警察找到我之前,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你…”钟静竹颤着一双手,一腔愤怒不能言的痛苦让她憋得面色通红。“我可以直接把你的警官证交给他们,你们都是同事,熟人么,处理起来应该也快一点。”厉苏辽仿佛一点也体会不到钟静竹的憋闷,继续落井下石。
“我照顾你!”她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倒是说得还算清楚。“考虑清楚了?”状似体贴地征询,钟静竹深吸一口气:“再清楚不过!”
“我觉得你也许不太清楚。”厉苏辽摇头,“为了更好地照顾我,保姆需要和我一起住,你能做到吗?”钟静竹瞪圆了一双眼,无言以对。
钟静竹拖着一身疲倦回家,伺候着厉苏辽睡下,已经过了十二点。家里的灯却通亮,方女士很省,平日里也就那么一盏日光灯,今天竟然全开了,钟静文携着方女士坐在客厅里,还有她睡眼惺忪的后爸,有点像三堂会审。
“钟静竹,你抢了文文的钱包?”方女士大嗓门也不怕吵醒街坊四邻,叉腰做茶壶嘴。“那钱包是她从别人那儿偷的!”钟静竹觉得不可思议,这叫恶人先告状么?
“什么偷?你嘴巴给我干净点!”方女士最恨旁人揭女儿的短,“她也就这点不太懂事,那也不能和你比,十几岁跑去夜总会卖身,给我们家丢了多少面子?泼了多少脏水?!”
钟静竹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难受了。“今天咱们把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再说了,马上搬出去,最迟明天,你不走,我就把你东西扔出去。”
钟静竹霍得抬头,声音有点嘶哑:“这里也是我家!”其实搬出去这件事情,方女士已经提过无数遍,从她读警校开始,她就催着她搬走,她一直犟着,可是钟静文大了,早已经不再愿意同她分享一个房间,方女士便越是变本加厉地想要赶走她。
“你家?这儿有你谁啊?这是我家,这是我丈夫,这是我们的女儿,你和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方女士叉着腰,“你还不知道吧?你分到的那点房产我已经花钱买了,现在你对这个房子没有半点居住权。”
“你说什么?”钟静竹觉得不可思议,这明明就是她父亲的房子,现如今却被后妈一家霸占了,鸠占鹊巢却还这样仗势欺人。
“这里是五万,包括你家那死老头留给你那点破钱,拿着赶紧走。”方女士将手里的银行卡丢在钟静竹面前,“我把你养大,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且不说这方子她有三十平的房产,就他爸爸留给她的私钱也绝不止五万块。“我不走!”钟静竹眼睛红起来,却是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这是她从小生活的家,却被外人这样赶出去,这样的灰头土脸,毫无尊严可言。
“我手续可都是齐全的,你能拿我怎么样?”方女士洋洋得意,继而发狠道,“钟静竹,知法犯法的事情可千万别干,不然我搞得你连警察都没得做。”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送完月饼回来了~~~~~中秋节快到了耶。。。PS:谁猜女主角失忆了?很雷好不好!我这么正直的人~中秋节开始日更哟,所以。。。跪求留言和收藏和撒花!。。。
☆、哎哟,拐回家
客厅里是方女士绕梁三日的刻薄言辞,钟静竹一声不吭地走回房间,她东西很少,慢慢两排柜子没她一点份。只有单人床下面矮小的活动柜,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钟静竹,那人后来怎么样了?”钟静文靠着墙壁抱着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送去医院了。”她一点一点往拉杆箱里搬东西。
“你傻呀,他钱包里起码得有个两三千的,你就这么还他?”钟静文还在为别人的钱财念念不忘,“有几张黑金卡不用密码就能刷的!”
“钟静文,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就敢偷他的东西?”钟静竹嗓门一下子大起来,要不是她那恶习,她至于要去给人做保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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