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口汤钟静竹也没含住,众人的嫌弃明显地升级了。“小师妹是产生共鸣了,她就是只会做方便面的人。”赵师兄嘲笑道,“小师妹,这世界上你竟然还能找到知己!”
钟静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被烫得嗷嗷叫,怎么没人告诉她这是夹心奶黄包!
桌子边上透明的一杯,冰冰凉凉的,钟静竹也不管是谁的,咕噜几口喝了个精光。末了还吐吐舌头:“这雪碧味道怎么怪怪的?”
一旁的徐师兄目瞪口呆,那是他偷偷兑了白酒的雪碧,他好酒,酒量却是很差,酒品就更是骇人,大家都不让他喝,他就想出了这么一招。
他有点害怕了,钟静竹是吃一只醉蟹都能撒一夜酒疯的破酒量。迎新饭的时候,钟静竹自告奋勇地喝了一杯啤酒,拿着手铐追了肖师兄一晚上,那恐怖的画面始终在眼前挥之不去。
安静地过去十分钟,徐师兄侥幸地以为刚刚倒的白酒其实是水,钟静竹却突然跳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瞪着厉苏辽:“再让我吃方便面,我就和你拼命。”多少有点恶人先告状的味道,明明就算她的馊主意。
厉苏辽也有点反应不及,愣愣地望着她,钟静竹却像是逮着了机会吐槽一般:“你那什么破洗衣液,我的警服都洗脱色了,还有那浴室的地板,太光滑了,害我摔两次了都!最讨厌就是那床,太软了睡着腰疼!”
乒呤乓啷,筷子勺子掉了一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一对□男女的身上,衣服,浴室,床啊!这是多么暧昧的组合!
“哦,回去统统换掉。”厉苏辽轻笑。“够吗?”钟静竹得寸进尺,力吞山河地吼了一声,“你煎的那荷包蛋每次都能吃出蛋壳,那咖啡,速溶的我能吃到包装袋,现磨的我都嚼到豆了!面包跟石头一样怎么吃啊?”
“哦,我继续改进。”厉苏辽一副我怎么这么好说话的表情,竟然十分和气地询问,“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
“车灯的钱别让我赔了。”钟静竹挠着头,小气鬼的个性又暴露了,都醉成这样了,还记得那两站尾灯。
“是我撞坏的,怎么会叫你赔?”厉苏辽揉揉她的头发,想安抚小狗似的。“你真是好人。”钟静竹恬不知耻地用脑袋拱了拱厉苏辽的肩膀,他却很受用,笑容更欢颜了。
“静竹这都醉了,我送她回家。”肖师兄收起看到美人鱼是鱼身人腿的诧异表情,走过去将钟静竹拉向自己。
“正好我也要走,我送吧。”厉苏辽当然不会放手,态度十分强硬地阻拦。钟静竹十分识时务地嗅了嗅肖师兄:“烟味儿。”然后嫌弃地推开,又嗅了嗅厉苏辽,“和我一样香。”然后靠近他怀里。能不一样香吗?钟静竹用的压根就是厉苏辽的沐浴露!
“我送你们出去。”肖师兄有点尴尬,手都还停在半空中,半天才缓过劲来。钟静竹不怎么听话,走路绕八字,厉苏辽干脆腾空将她抱起,众人怪叫一声之后,纷纷俯□寻找自己掉落的眼球。
“三哥,你和静竹…”肖师兄组织着语言,如何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得罪他。
“我们住在一起。”厉苏辽干脆地接住后半句,说着目光落在肖师兄身上,其实肖师兄也高,可到底还是厉苏辽更高一些,气势上就显得更足,“已经很久了。”这句话有点骗人的嫌疑,可厉苏辽就这么自然而无耻地说出口了。
肖师兄的面色变了又变,同厉苏辽的春风得意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可能,静竹从来没有提过,她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
“哦,那么欢迎你来参观我们的家。”厉苏辽将我们两个字咬了重音,真是在肖师兄胸口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快要哭了,“我看得出你喜欢她,不过,我希望在她知道之前,你最好已经把这个念头藏起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她?我认识她快四年了。”肖师兄有点愤怒,不管面前这一位是他害怕的厉苏辽还是他畏惧的厉三少,他都是不服气的。
“因为同你的四年比起来,我认识她的时间长得多。”厉苏辽低头看了看一面睡一面还吧唧嘴的钟静竹,“哦,你知道钟静竹的小名吗?”
肖师兄愣住,钟静竹哪儿来的小名,如果有大伙不是早就叫开了吗?“她小名叫盼盼。”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着很和气,却带着令人声难以直视的气魄。
“你当然可以选择竞争,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绝对赢不了。”厉苏辽将动来动去的钟静竹抱紧,忽然想起来似的转头对肖师兄道,“刚刚我给潘蜜打了电话,她大概也快到了。”在肖师兄错愕间,扬长而去。
好不容易将人弄回家里,厉苏辽正要替她脱掉外套,钟静竹忽然翻身坐起来,一手死死地捂着拉链,一手用力地去推搡厉苏辽:“走开,别碰我!”
厉苏辽被她的激烈举止怔住,他见过清醒时候非常保守的女人,却是没见过喝醉了酒还这样坚贞不屈的。
“外套脱了睡着舒服一点。”厉苏辽哄到,她这衣服后头有顶帽子,咯得慌。“走开走开!”她乱挥着手,往床铺里面躲,“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是自愿的!”隐隐带着点鼻音,像是快要哭出来。
“好好好,不脱了…”厉苏辽拿她没有办法,“盼盼乖,躺下睡觉好不好?”盼盼两个字叫钟静竹眼前一亮,“爸爸,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顺着床沿爬过来,扑进厉苏辽的怀里,“爸爸,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厉苏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掉进他的衣领,像是在皮肤上烙下火钳般疼痛,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脊:“好,盼盼乖,我原谅你。”
耳边渐渐有了平稳的呼吸,厉苏辽几乎不舍得放手,想要就这样,抱着她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被自己起得这么早感动了!发烧了,睡不着⊙﹏⊙。。。明天可能不在,伴娘已经做到快职业了,超过嫁的出去的次数了,真可怕。。。
☆、哎哟,跳飞机
钟静竹梦见自己变成了孙悟空,被五指山狠狠地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下意识地去推,那一座山却是纹丝不动。
实在是难受得喘不过气,钟静竹被迫睁开眼,鼻尖上温暖的触感让她吓得不轻,这是谁的脖子?!脑子里一片混澄澄的,第一反应便是张口咬上去,且颇为用力,那么白嫩嫩的,被她不知轻重的举动咬出了血,脖子的主人闷哼一声,也醒了。
“才睡醒就饿了?”厉苏辽鼻音有点重,带着酣睡后独有的性感,无视血淋淋的事实,竟然还有心情调侃。
钟静竹僵硬地松开嘴:“你…你怎么在这儿?”声音都是颤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去推搡他,厉苏辽绝对是藏肉型,她都快被压断气了。
厉苏辽察觉到她难受的表情,翻身坐起,充斥着雾霭的眸子看着她,朦朦的一片瞧不见底:“是你拉着我…不肯让我走。”
厉苏辽刚睡醒这会儿的表情,绝对可以配得上纯真这两个字,表情真诚得钟静竹一点怀疑都不再有,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流氓。
她对自己的人品有十分充足的认识,会这么认为当然是…师兄们都说她喝了酒就化身为狼!上一次是抱着肖师兄非要亲一口,徐师兄还被她袭胸了,赵师兄最惨,因为钟静竹非要和他玩猴子捞月的游戏…那栩栩如生的描述,钟静竹已经非常肯定自己酒后是没有道德可言的!
对师兄们那些歪瓜裂枣她都这样热情如火猥琐败德,面对厉苏辽这样的人间极品,她能忍住?她能柳下惠?除非她不举!
“我…不是故意的。”钟静竹非常不好意思,一张包子脸皱着,还红彤彤的,都快滴血了,“我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据说她也就行为不端一点,不出格的,真的!当然,如果摸个头也算规矩的话。
“话倒是说了不少,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厉苏辽当真歪着脑袋做思考状,并重读了特别奇怪四个字。
“比如,你昨天哭着说你八岁的时候掉火盆里,腿上烫了个疤。”厉苏辽娓娓道来,突然想起来一般,“哦,还把伤疤给我看了。”
钟静竹咬着嘴唇将一张脸憋得发紫,烫伤那块疤确实不小,而且奇丑,但这不是重点,见不得人的缘由是那块疤的位置,她当年是一屁股坐进了火盆里!所以疤在大腿根部前面了那么一点点!
低头一瞧,果然牛仔裤以扭曲的姿势躺在老远的地方,这是她脱裤子的特色,一蹬一甩。低腰的卡通内裤上是只兔子,红红的脸,就是她此时的写照。
“又比如…”厉苏辽还没有开口,钟静竹赶忙打断他:“别说了,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死给你看!”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勤劳的时针已经趴在十点的位置,迟到了!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将豪放甩在一边的裤子穿起来,也不管后面那人看不看了。
“今天周六。”厉苏辽淡定地拉住她穿了一条腿的裤子,险些将她拉扯摔倒。“对啊!”钟静一拍脑门就像甩掉裤子钻回被子里,才意识到厉苏辽还坐在她的床上,赶紧将剩下的一条裤腿套上。
“收拾一下,一会儿我要出门,你跟我一起。”厉苏辽懒洋洋地站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睡醒难看的钟静竹拉扯得不成样子,钟静竹稍感欣慰,终于将他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毁得干干净净,可总觉得隐隐又有种凌乱的美?
“为什么我要跟着?我不去!”钟静竹头疼得厉害,她只觉得奇怪,她的酒量已经差到喝一杯雪碧都会醉的地步了吗?
“哦,你不是我的保姆吗?”厉苏辽眨了眨眼睛,提醒道。钟静竹一惊,厉苏辽对她的纵容已经让她在这个家里反客为主了,她都快忘了其实她是厉苏辽的保姆,而不是厉苏辽是她的保姆!
这确实是无法反驳的理由,照顾他才是自己的义务,虽然不情愿放弃大好睡眠的早餐,却也只能乖乖地去洗脸。
厉苏辽也准备回去洗漱,临出门前,忽然转过头,嘴角翘得并不明显,却很少愉悦:“盼盼,早上好。”
“你怎么知道的?”钟静竹有点吃惊,不算秀气的眉头微微拢起。“昨天晚上你告诉我,你的小名叫盼盼。”厉苏辽面不改色,只要能将盼盼这个称呼名正言顺,是不是谎言并无所谓,他只知道,从今往后,终于不用在她远远的背后轻轻的唤着了。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钟静竹撇撇嘴,也不否认,似讨厌又似怀念的语气颇为纠结。“很好听,也好记。”厉苏辽好像品茗一首好诗般细细咀嚼,“以后我就这么喊你吧。”
“你才叫盼盼,你才叫小面包,你才叫防盗门!”钟静竹像是要发泄心头的不快,嘟嘟嚷嚷地叫嚣一通,却不再反驳,其实她很怀念,从前有人唤她盼盼,即使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却也觉得美好。
“我们这是来做什么?”钟静竹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回忆方才豪华得跟拍电影似的早餐,她就陶醉,却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上她声泪俱下地痛斥厉苏辽难吃的早饭,他也不会去那么喧闹的地方就为了吃几口粤式点心,厉苏辽更享受静谧得没有旁人的两人世界。
“飞。”厉苏辽只说了一个字,就拉着她的手往停机坪的放心去。偌大到看不见边缘的空旷场地上听着十几架飞机,不似机场跑道上那样硕大,或双人或多载的,是飞行爱好者的最爱。
“厉苏辽,你这样的情况还不能开飞机!”钟静竹有点明白厉苏辽的意图了,他这是要开飞机呢!这人可是间歇性神经麻痹症患者,这名字是她自己给取的,因为医生说这病太稀缺,全球还没有统一的定义。
“我不开飞机,只是坐飞机。”厉苏辽认真地保证,钟静竹才有点放心,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终于停在一家飞机前头。
“老三,最近干什么你都爱迟到,这样不好,不好。”竟然是魏甘宁,一副唐僧的嘴脸,调侃完了才看见钟静竹,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你家小朋友也带来了?”我家小朋友这五个字是厉苏辽在他面前提到频率最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说自己的孩子,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女人的?
“因为她胆子太小了。”厉苏辽轻笑,拉了钟静竹一把,钟静竹大概也觉得之前自己用歌声□了魏甘宁的耳朵不厚道,笑眯眯地喊一声:“二哥。”为什么她总会联想到八戒呢?
“真是巧,我们又见面了。”魏甘宁也是演技派,立刻收起来惊讶,面上微微露出风度翩翩的绅士笑容,可是大概钟静竹曾经见过他一副你再唱我就哭给你看的痛苦表情,总觉得这个笑实在是虚。
“你先上飞机,我们去换身行头,一会儿就过来。”厉苏辽拉上钟静竹的手,往更衣室的方向走。
“坐飞机而已,需要穿成这样吗?”钟静竹有点不懂,她不是没坐过经济舱,里头哪有人会穿成这样?从上到下的装备,尤其是这个头盔,听说是全新材质,比钢盔还要硬。这样严实地裹起来,总让钟静竹产生一种马上就要去冒生命危险的错觉。
“因为是低空飞行,可以开窗开门,风很大,会有点冷。”厉苏辽的解释自然而富有说服力,钟静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背上这个。”坐进机场,厉苏辽讲一个粉色的背包递给钟静竹,在她备好之后,把几处带子扣好,掩饰得像是背着个炸药包。
“这是什么东西?”钟静竹想要去拆,被厉苏辽阻止:“里头是降落伞。”“为什么要背这个?”钟静竹慌张起来。
“飞机在天上飞,难免会有意外,到时候降落伞是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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