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直接中无人能解之毒,而这时他更发现他心心念念他如今唯一惦念的百合花一般的未婚妻,竟是与他兄弟私通定下这奸计的罪魁祸首。
哀莫大于心死,他万念俱灰,长啸一声,纵身自万丈悬崖上跳下,最后砰地一声落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山谷,此时镜头一直要不停拉近,拉近再拉近,给气若游丝身体不能动弹眼神凄苦脸色苍白眼神黯淡不时吐出几口鲜血的他一个超大的特写镜头……
我越想越美,忍不住笑出了声,正笑着就感觉房间里气氛不对劲,熟悉的冷嗖嗖的感觉。
果然,宋子言正意味不明地看着我:“笑什么呢?”
我当然不敢说实话,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输液管子,饱含深情:“看着这液体一滴滴的下坠,想到总经理的病在一点点的好,于是——我欣慰的笑了,我开心的笑了。你看到的只是我脸上的笑,可是你看不到的是我内心对祖国医疗事业和您身体健康的骄傲与欢欣……”
“够了。”他打断我,又皱眉看了看我,问:“昨天是不是没睡好?”
能睡好吗?病床您睡着我趴着,加上我好死不死的还认床,不是自己的猪窝就睡不安稳,平均半小时入睡,半小时再醒过来,比计时器都准!不过我嘴上说的是另一套:“没睡好,想到总经理躺在这充满消毒水味儿的医院,我怎么能睡得好,我心如火燎恨不得替总经理跟病魔作斗争!”
他对我的忠心耿耿不予置评,不悦地说:“看看你现在的这样子——先回去整理整理。”
这……是逐客令?!我热泪盈眶:“总经理,您现在不需要我照顾了?”
他很冷淡的表情:“不需要。”
得令后的我低头往外走,努力让自己的步伐不要太快,装得沉重而不舍。终于到了门口,手刚碰到门把,他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等等。”
难道是要反悔?我心里油然而升一股沮丧,回头却做高兴状:“总经理?”
他交代:“待会儿你遇到昨天那个怪人,要记得有多远跑多远——如果跑不掉,无论他问什么你都只回答不知道,记住了么?”
我点头,他摆摆手:“出去吧。”
我终于赢来了真正的解放区的天,一溜小跑出了住院大楼,楼层表面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我这才看见这楼正门外围是全是镜子,于是立马撒丫子过去臭美,然后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衣服虽然有些皱,也还好,头发虽然有些乱,也还好,皮肤虽然有些干也还好,毕竟是一夜没好好睡的人……可是那黑眼圈,那彪悍的比眼睛还大两倍的黑眼圈跟被人打了似的挂在脸上,触目惊心!
怪不得宋子言刚刚嫌恶地赶我走,原来是俺的颜残了!男人果然都是些视觉动物,我昨天美美的时候他怎么不赶我!(女儿啊,你什么时候都没美美的!你不过是从还能入目变成了惨不忍睹而已!)
一边腹诽着一边用手梳理梳理头发,以便随时准备迎接艳遇。正梳着眼睛却瞟到镜子里一个贼兮兮的身影在那边角落里往这边探头探脑。
宋子言嘴里那个昨晚上的怪人!
于是,我撒丫子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自从奥运会之后,全民健身真的有突破性的进展,很快我的后衣领就被揪住了,既然跑不了,我连忙挤出笑回头:“哟,老爷子,见到你很高兴。”
他喘气,哼了一声:“米,吐!”
老太爷也是不能得罪的,我谄笑:“您英文真好。”
他放开我:“见到我跑什么呢?”
“……不知道。”
“现在去哪呢?”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
瞪了我半晌,他闲闲地背起手看天上的流云:“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公司我好像有三分之一的股份……”
我立刻回答:“总经理让我跑的,现在回去,我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
他摸摸我的头发(这动作跟宋子言真像,错,是宋子言跟他真像。)笑得很和蔼
:“很好。”(连话都像!)连威胁都很像,我得出一个结论,宋子言他们家族就是一禽兽窝。他笑眯眯地问:“那混小子平时对你怎么这样?”
我不敢说坏话,只能斟酌着回答:“总经理对我……很特别。”
潜规则之重逢
他忽然就伤感起来:“早就知道孙子不能养,养大了迟早是别人的,唉唉唉唉~”拉着京剧唱腔,还用衣袖认真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
看着他的抽风表演,我嘴角抽搐了两下,感觉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无不鄙视地看着我,貌似我是一抛弃老人的不孝子,我连忙转移话题:“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医院上班呢?”
他放下了袖子,正色道:“祖国培养了我,给了我这一切,我不能以年纪大做为贪图享乐安逸的借口,而是应该继续以自己所学为祖国人民做贡献!”
一番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果他没有随着走过的几个年轻护士把脑袋转成高难度的一百五十度角,可能会更有说服力……直到那几个小护士进了住院部,他乐滋滋地回头跟我告别:“你看!现在祖国又给了我一个发光发热的机会,我做贡献去了,改天再找你聊。”说完,健步如飞的就往住院大楼赶。
我默默擦了擦汗,现在的医疗机构真是太阴暗了!
我们学校太偏远,又转了两次车,等到最后坐上直达我们学校门口的那辆时,我已经眼睛都睁不开了。在公车摇晃和人声嘈杂中,我睡得很美,到了站下来,我脑子还是有些晕。一脚深一脚浅,浑身轻飘飘跟踩在云彩上似的。快走到宿舍时,我看到正对着我们宿舍的路上有一个身影。
瘦削的挺拔的熟悉身影。
连同着他身上米色的外套,微微翘起的发梢,双手插着口袋的姿势,微微仰着的头,都熟悉的让人心悸。
我觉着心似乎抽了那么一下,眼睛有些刺痛,我闭了闭眼再睁开,那里却只剩下空空的石灰路与地上的几片垃圾……敢情我是真的困糊涂了……
前一段时间在上班,每天要赶很早的公车,这两天一天值夜班一天在医院,没睡过一个好觉。失去才懂得珍惜,抱着枕头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直到杰伦兄又粗暴的把我叫醒,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在哪呢?”
“宿舍,床上。”我迷迷糊糊。
“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呢?!脑袋让驴踢了?!”这莫名其妙的扰民,我语气很冲。
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又要睡着了,那边才轻飘飘传来一句:“很好。”
这俩字跟火星似的钻到我大脑皮层里,我顿时条件反射坐了起来,颤巍巍的招呼:“总……总经理,我刚睡迷糊了,没听出来您的天籁之声……”
“现在听出来了?”
我点头,才想起来他看不到,忙不迭的说:“听出来了,听出来了。”
“那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么?”
“呃……事实上……不太知道。”
他的语气沉沉:“不太知道?”
虽然隔着电话线,我还是觉得有压迫感,连忙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总经理是要我打电话给您订餐?”
“秦卿!”开始咬牙切齿了。
我颤悠悠:“您不是说您饿了吗?……难道您还渴着?”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半晌之后,他反而心平气和了下来,语气很平缓内容很丰富:“衣柜里有我换洗的衣服,床边的这个月最新的杂志,冰箱里有几瓶啤酒,还有你将要做的饭,统统在两个小时十五分内送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收了线,留给我一连串的嘟嘟声。
无语看了看手机,距离我躺下的时间刚好是十六个小时二十五分钟……刚刚宋子言说他饿,难道从我走了之后他就没吃过饭?看来这孩子混得是真不好,离了我连饭都吃不上……所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句气势磅礴的诗句果然有理。
一边唏嘘感叹着,我一边爬起了床,快速的刷牙洗脸。从学校到市里是一个小时二十分,从市里到他家是十五分钟,从他家到医院又二十分钟,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做饭,果然是奸商,最大程度的利用劳动人民的时间!
赶到他家,急急忙忙地做了饭,收拾好了东西。走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那大爷乐呵呵的看我,我想起他那句“精壮”就浑身发抖,未等他说话就先求饶:“大爷,我赶时间,就不陪你唠嗑了啊。”
他点头:“宋先生为了你住进医院,你现在肯定很难过很内疚,我能理解,能理解。”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我害了“精壮”的宋先生,我无语,清者自清,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于是扭头就走。
“等等,等等!”他在后面叫我,我撒丫子就跑,没想到眼前突然闪出几个人,排排挡住我的去路,且一个个跟大爷同一表情的看着我。
我哭丧着脸看后面那大爷:“大爷,我是真的赶时间。”
他到保安室门口,搬起一个箱子放到我手上:“宋先生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是对我们老哥儿几个还不错,这次他生病,我们就是备好了礼物,想让你帮我们送过去。”
原来这这样,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虽说这箱子有点重,但是只要不再跟他纠缠下去,我宁愿学鲁智深搬石狮子。
在几个人的热切目光中,我终于走出了小区坐上了车。到了医院,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任何抽风老太爷的踪影,赶紧窜进了电梯。站在电梯的角落,前面两个女的正在侃侃而谈。
“真是难受,每次都有硬硬的东西顶到了洞口,却还是不行。”
“我也是啊,再用力都不行,你说是不是咱们洞太小了?”
这这这……也太开放了吧,虽然是色女,我的脸还是红了。再看身边一个很方正的大叔脸都涨紫了,那两个人还在讨论。
“我听人说,他们至少是一天一次,有时候甚至是一天两次三次,咱们这这样也太不正常了。”
“就是就是,听说这这样老得快,皮肤什么的都不好,可是我吃了药也没用,有时候直接拿液体往洞里面滴也没用,真是羡慕那些一天几次的人。”
那大叔干咳了两声。
显然这两个女的并不在意,生命不止,讨论不息。
“我是有些小偏方,有用是有用,不过就怕刚开始效果太激烈让人受不了。”
“快告诉我,我就喜欢激烈的,越激烈越好!”
那大叔显然对世风日下很不感冒,没到他按的楼层就呼呼的拂袖而去了。
他这一走,我才看到他身后的那个人,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俗的形容,她美得像月光一这样。光洁的脸颊脉脉的眸子弧度柔和的线条微微上翘的嘴唇,柔美而恬静,不带任何侵略性的让人移不开眼。
做为一个女生,盯着一个男生看很丢脸,但是盯着一个比你好看的女生看就更丢脸。
于是,我认认真真的上上下下的把她偷瞄了一遍,结果很失望!她的皮肤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的鼻子甚至她身上柔和恬淡的气质,我怎么都挑不出错,还越看越想看。这种失败让同这样身为女生的我,想要撞墙!
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她脸上转开,那两个女生已经讲到了疏通管道的阶段,我暗叹,同这样是女生,有些人柔美,有些人彪悍。
电梯开开合合的,已经到了八楼,其中一个彪悍女生看着楼层叹息:“不知道这里的医生能不能看得好。”
另一个安慰她:“没事,就算看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秘总死不了人吧。”
= =
一天几次,药效激烈,硬硬的东西,洞……
便秘……
是她们说的太有歧义还是我太不纯洁?
我再度感叹,同这样是女生,有些人柔美如那个月光一这样,有些人彪悍不忌讳讨论难言之隐,还有些人猥亵得胡思乱想如我一般……
电梯已经到了楼层,我抱着东西挤出去,那个月光美女居然跟我同一楼层,看到我满头大汗的这样子,她说:“我帮你搬着吧。”
模这样好气质好连心底都好,苍天啊,你还让我活么?!
我倔强的拒绝:“不用了,我搬得动。”
她没再说话,我们只是沉默地走着,只是我脚踩的有些响。
在宋子言的病房前停下,没想到她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我,难道?难道她是来看宋子言的?!我心里顿时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你再漂亮再有气质又能怎么这样?月亮惩罚你让你遇到宋子言,还不迟早是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命运?!
我忍不住桀桀奸笑,正笑着呢,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我笑得五官扭曲的脸瞬间定格。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曾经午夜梦回过多少次的脸出现在面前,对着那个月光仙女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的目光一转落到我身上时,表情瞬间僵硬。
真是好久不见了,苏亚文。
苏亚文走的那天,我整个人像中了降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来来回回地在我们两个的学校之间走路。一共不到两千米的距离,我一遍一遍的走,从黄昏一直走到天黑。在那一步一步中,我到底想了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或者说在当时也并不清楚。走到那路上的灯一盏盏的亮起来,走到路上从人声鼎沸到空无一人。
肖雪找到我的时候,恨铁不成钢的骂我:“苏亚文都走了,你还在这儿犯什么贱呢?!”
我被她打得有点傻,午夜的冷风吹在脸上沙沙的疼,我说:“只要他能回来,我还能再贱点。”
我说的特平静,心里也特平静。
她“啪!”的给了我一耳光:“你就在这作死贱死,他也不会回来了,他不要你了,你懂吗?!”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呜咽着像是受伤的小兽:“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他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呢……”我反反复复的说着,好像除了这句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