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慕少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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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慕少艾-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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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要退出了?”     
  “是啊,那些编辑,个个都说自己打字慢,期刊的文章都是我输入的。我现在已经从二指禅修炼到十指神功了。排版他们也不排,说我在高中的时候干过,有经验。谁天生会那个,我也是现学现卖,出了差错就是我,有了功劳大家分。我不干了!”     
  “庞飞也不帮你?”     
  “他打字比我慢,看得我着急。”     
  “你就是劳碌命。”     
  寝室的人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在逛操场。”     
  “今晚回寝室吗?”陶庆红问。     
  “回,有什么事吗?”     
  “给我带盒炒粉吧。”     
  “要几份?”     
  “张小华说她也要吃,买两份吧。多要点海带。”     
  我到校门口炒了两份苕粉,让摊主多给点海带。回寝室,看她们吃得那么香,我都后悔怎么不多带一份给自己,算了,减肥吧。我刷牙洗脸洗脚,坐在床上收拾明天上课的书,发现证据学的书不在,糟了,国庆节的时候拿到租的房子里,忘了拿回来。我心里哀嚎一声,换了衣服背着书包出门。从后门到小区比较近,但夜已经深了,还是从大门顺着马路走比较安全。摸黑上楼,我打开门,迅速把恐惧关在身后。卧室的灯亮着,我走了进去,徐文清坐在床上,背靠枕头,被子盖到大腿上,用毛巾被裹着身体,一边咳嗽,一边看着手中的打印纸。     
  “你生病了?”     
  “有点热伤风。”     
  “吃药了吗?”     
  “吃了。”     
  我坐在床上,说:“生病就不用拼命了,先休息吧。”     
  “看完这里就休息。”     
  “睡觉!”我去夺他手里的材料,被他的手烫了一下。“你发烧了?”     
  “我就是觉得头晕,盖多少被子都嫌冷。”     
  “药店都关门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要不,我给你熬点姜汤吧,发发汗,没准就好了。”     
  “好吧。”     
  我放下书包,打开客厅和厨房的灯,把姜拍碎了放进汤锅里,加三碗水,大火烧开,小火慢慢熬。     
  “帮我多放点糖。”他一边看资料,一边说。     
  “家里没有糖了。”     
  “那我不吃。”     
  “好像还有百事可乐,我给你倒点可乐进去?”     
  “也行。”     
  “睡觉!”我再一次抢他的资料。     
  他哀求我说:“我还要等姜汤呢,无聊得很。”      
  我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倒一些进锅里。我看见客厅的方便面包装,问他:“你这几天都在这里?”      
  “恩,我把你的方便面吃光了。”     
  “你生病怎么不吃点好的?”     
  “我头晕,不想下楼。”     
  “你这几天都没有出门?”我惊讶地看着他。     
  “恩,这两天我手头没有案子。”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以为你忙。”     
  我把煮好的姜汤盛出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他喝。喝完以后,我不准他再看资料,扶他躺下,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我抱着毛巾被,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陪我一起睡吧。”他看着我说,我抱着毛巾被,到客厅关了灯,回到他身边躺下,把毛巾被盖在身上。半夜,他踢了好多次被子,我一察觉就给他盖上了。姜汤好像很管用,他流了很多汗,我拿毛巾替他擦了脸,把睡衣脱了,身上的汗也擦了,把被子翻了个转,湿的那面朝上。折腾了一夜,我醒来的时候已经阳光满屋,他抱着我的腰,睡得正香,我一看床头,已经十点了,赶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哎呀,我还从没逃过课呢,连迟到都没有。我有些沮丧,打电话给周雁,让她点名的话帮我请假。我们的请假其实就是老师点名的时候敷衍的借口,不会有哪个老师问你要假条。     
  我拿开他的手,起来洗脸刷牙,想到他生病没有胃口,给他煮了一锅粥,里头加了两个鸡蛋,小火慢慢熬着。几天不在,屋子里有些乱,他有随手乱扔的习惯,东西拿了,从来不放回原处,每次他走了我都要重新整理屋子,烦死了。     
  “好香!”     
  我正打扫屋子,他裸着上身走出来。     
  “你疯了,快去穿上衣服!”     
  “我已经好了。”他摇摇头,说:“头已经不晕了。‘     
  我扔下扫把,到卧室找了一套睡衣递给他。“穿上。”     
  他听话地换上干净睡衣,说:“你今天没有课?”     
  “不上了。”     
  “逃课不是好学生。”     
  “还不是你害的。”     
  “要不,我今天请你吃大餐。”     
  “不了,你感冒刚好,我等一下出去买点药,顺便买点菜上来。”     
  我把地板擦了一遍,把床单被罩拆下来,换上干净的一套,把脏的扔进洗衣机。粥煮好后,我盛了一碗给他,一碗给自己。吃完早饭,我换衣服,准备下楼买东西,他说:“要不租两张碟子上来看吧。”     
  “你想看什么。”     
  “你看着办吧。”     
  下午没课,我下楼租了碟子,搁在挎包里。去药店买了药,也搁在包里。在便利店里买了点零食,又到菜市场买菜。把菜放进厨房,把洗衣机里的床单和衣服晒在阳台。我倒了一杯水,把药给他。他正在床上玩笔记本,把电脑挪开,他吃了药,说:“租了吗?”     
  “租了。”     
  “我们在哪里看?”     
  我想他还病着,就说:“用笔记本看吧。”     
  他把笔记本挪到大腿上,我把包里的碟子给他,又把零食拿到床上。他搂着我的肩膀,我们依偎着看影碟。看着,看着,我的目光开始游离,一手拿起薯片,吃了起来。我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从小就不能专心做事,我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写作业,电视精彩的时候看电视,广告的时候抽空写作业,两边都不耽误。我耳朵里听着电影里的对白,眼睛看着他的睡裤,睡裤属于很私密的东西,睡裤下有我熟悉的身体。我对父母都没有这么熟悉,他们永远人模人样在我面前,我对姐姐也是,永远遮掩住我的身体。因为我刚刚发育的时候,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哎呀,小妹,你也开始波涛汹涌了。”这让我很难为情。我十分在意别人注意我的身体,别的女生可以穿着乳罩在寝室里晃悠,我总是用床帘遮着换衣服,怕别人看见我的身体。但是,我却把自己袒露在徐文清面前,我们彼此摸着对方,就像左手摸右手。我发现我已经不习惯跟女孩子牵手,跟她们睡在一起我也必须克制自己。上次有个老乡找我借宿,半夜我差点翻身搂着她的腰,幸亏我及时惊喜,否则她肯定以为我同性恋。睡梦中我用意念捆绑自己的手,第一次发现跟女生睡觉不如跟男人睡在一起自在。难怪别人说,夫妻是世上最亲密的伴侣,父母会老,子女大了会飞走,只有夫妻相依相伴。但夫妻又是世上最脆弱的关系,没有血缘的维系,一旦反目,各奔东西。     
  我们不是夫妻,我们只是两个男女。虽然有时候我心怀感动,但我不能向他表达。比如现在,我们穿着睡衣,丝毫不在意对方的眼光,不怕暴露自己的缺点,不必伪装君子和淑女。我们随心所欲地生活,我把瓜子壳吃得床单上都是,他只是拍拍了事。他不做家务,也不怪我不收拾,是我看不惯,喜欢擦地板当镜子照。他不洗碗,也从不要求我做饭,是我自己喜欢跟他一起吃饭,甘愿把碗也洗了。我们从不吵架,即使没有什么高兴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心情就很愉快。我感激他给我布置了这个小窝,让我躲过了学校的多少烦心事。但是我无法向他表达,我能说什么,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这不是我的家,因为他不是我丈夫。感谢你让我做了你的情妇?这话说出去要笑掉大牙。我只能在心里说,感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时光,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从另外一个女人手里,偷走了一点点你内心的温情和爱意。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眷顾我,那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二十三、过年回家 
  去年我的学习不错,获得系上发的甲等奖学金,我计划着怎么花这笔钱。虽然我经常拿着徐文清的卡去刷衣服,有时候一次就刷一两千,但这区区的1000块钱奖学金,毕竟是我熬夜学习挣的,一定要花得有意义才行。 
  学期末,寝室的学姐们忙着安排大四实习,忙着推选系里、学校,还有省级的优秀大学生。据说为此,有些学生都打破了头。蚕虫班主任的美好形象,坚持到期末,很快崩溃了。她让班上的同学推选优秀班干部,优秀大学生之类,同学选甲和乙,她自己决定丙和丁。同学置疑她的民主。她说,民主集中,民主集中,就是你们搞民主选举,我来集中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了想,用奖学金给家人买了礼物。给爸爸买一件毛衣,鄂尔多斯羊绒衫,400多块钱。给妈妈买一把谭木匠的牛角梳,180块钱,她有一头长发,我希望她越梳越漂亮。还给妈妈买了一件呢子大衣,200多块钱。给姐姐在天一良品买了一件橙色的风衣也是200多块钱。钱不够,我还自己倒贴一部分,提着大包小包,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从省城坐车回家需要7个钟头,我自己觉得,全国最落后的就是我们省,我们省最落后的是我们州,我们州最落后的就是我们县了。刚到学校,别人问是哪里人?我说某某县的,他们都没听过。我说某某州的,他们才恍然大悟。我从省城出发,路上还有点平地,到我们县境内,就是清一色的盘山公路。从州里到我们县也一样,所以州里修第一条铁路,都不愿经过我们县。汽车在盘山公路上,一边峭壁,十米外看不见道路,因为有个弯要拐。另一边是悬崖,底下一片白茫茫,云山雾海,只有摔下去才知道悬崖有多高。我每次坐车都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上去了下不来,每次到达目的地,马上打电话,家人悬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兴奋地拆开礼物送给家人。爸爸妈妈问我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哪里来的钱?我说用奖学金买的。他们嘴上说我浪费,心里其实很高兴。我很想洗澡,一路风尘,头发出的油跟泥土混合在一起,粘成一绺一绺的,梳子都没法梳。但是我们家没有卫生间,只能烧一壶热水,蹲在地上,将就着把头洗了。回家的不方便之处,是洗澡得到外边的澡堂,上厕所也得去公厕。我有每天早起上厕所的习惯,但楼下的厕所特别脏,粪坑都填满了,蛆虫蠕动,无处落脚。我只能爬上政府的堡垒,翻下长长的台阶,到另外一个公厕去。晚上吃坏了肚子,一个人不敢出门,还得叫妈妈陪着我去。我只能让妈妈陪我,因为我姐姐从来不着家,她有好多好多的朋友,从小说着私房话,感情一直就很要好。她除了上班,就是游荡在各个朋友家里打麻将。有一天晚上她把麻将散放在枕头边,我看了很奇怪,问她:“姐,是不是把麻将放在枕头睡一觉就能和牌?”     
  她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听谁说的?”     
  “那你干吗把麻将放在枕头边。”     
  “不是,我放在枕头边随手摸牌,我看见他们闭着眼睛就能摸出是条子还是饼,也想试一试。”     
  我恍然大悟。我小时候也打过麻将,初中的时候,没事就约三朋四友,打麻将赢纸牌。有一次换了牌友,她们打得超快,牌刚摸起来,我还没万子条子饼子分好类,她们已经出了牌,催着我快打。一圈下来,我看尽了脸色。这也罢了,后来的麻将都兴博一点彩头,我这个人,不贪那点赢利,但害怕输钱。所以我认定打麻将这种娱乐方式不适合我。     
  姐姐说我的衣服好看,问我省城是不是流行,贵不贵?我不好意思告诉我穿的衣服一件三、四百,她一定会说我买贵了,不划算。再说,我一个月生活费有限,哪里来的钱买昂贵的衣服?姐姐约会的时候,就来找我要衣服穿,但是我搭配不适合她。我喜欢用深绿色短大衣,配上烟灰色的毛料裤子,里头穿一件灰白色的薄毛衣,一条黄蓝条纹的毛线长围巾,橙黄如同阳光,湛蓝如同深幽的湖水。配上我刚剪的短发,带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这是我从春天借来的颜色,阴霾的天气,阻挡不了枝头的骚动,现在把娇芽的嫩色穿在身上,好像稍嫌单薄了一点。但是,我可以把春意写在衣服上,让擦肩而过的人提前闻到春天的气息。     
  我替姐姐用深绿色短大衣,搭配她橙色的毛衣,有时候对比鲜明的色彩,会有强烈的视觉效果。但是她说她喜欢我穿大衣围围巾的样子。我只好从她的衣服里挑出一件浅绿的薄毛衣,到街上买了一条鲜黄色的围巾围上,下面配上她的靴裤和黑色长靴。又给她化了一个清淡无痕的妆容,她照着镜子,说:“看不出化妆啊!”     
  “这叫素肌妆,现在流行。”     
  我以前化妆也是把脸盘当成调色板,深恐别人不知道我化妆。后来发现,真正的优雅是在若有似无中,不经意的点染。斑斓的色彩也许可以夺人眼球,但也可能暴露自己的缺陷。而不着痕迹的修饰,可以将缺点消弭于无形。     
  她穿出去招摇一番,回来美滋滋地说朋友看见她的打扮,纷纷问她在哪里买的新衣服。她脱下大衣的时候,样子有几分不舍,我说:“姐,你喜欢就拿去穿吧,我回G城再买新的。”     
  “真的给我?”她不敢相信。     
  “一件衣服,拿去穿吧!以前我还不是经常穿你的衣服。”     
  以前我就经常捡姐姐的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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